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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被老爸抓去认字后,就很少能再陪着我玩了,左右邻居和我一般大小的孩子几乎全是女孩,男孩子不是比我大的多就是比我小上一两岁,没有了哥哥带着我,一时间大男孩们不愿意和我玩,比我小的男孩子又太小玩不到一块,在孤独了一段时间后,我便混到了一群女孩子当中,要说这还要多多感谢我老妈,老妈那儿总是有说不完的故事,小小的我又爱在女孩子面前显摆,在将同龄的女孩子带到我家缠着老妈讲了几次故事后,我便成了她们的死党了,我和她们一起跳皮筋、踢键子、丢沙包,玩的也算是不亦乐乎,男孩子们的嘲笑也被我当成了耳边风,我算是乐此不疲了。(千载中文网直到现在,那些女孩子的名字和相貌我还能记的清清楚楚,在一起玩过的男孩子我虽然也会记得他们的长相,可他们的名字大多数的人我现在已经叫不上来了。也不是因为我很色,小时候又去哪里懂得这些事,这多半是因为上了学后,左右邻居的女孩子大多成了我的同学,有的甚至是同班,相处的时间长了也就记住了她们的名字,相反,在记忆中附近邻居的男孩子几乎很少有我同年级的同学,平时又不在一起玩,那时候的年龄又太小,记不住也就情有可原了。
我所说的邻居一般就是指和自已家住在同一排房子的人,我们的团场其实并不大,我家算是住在了团厂的边上,在我家这块居住区,前后共有五幢平房,房子前后间隔了有五六十米的距离,最前面的一排是一幢,第二排和第三排是并排的两幢,两幢房子之间只有一个大约一米五左右的过道,我家便住在最后这一排房子的东面一幢里,离房子间的过道隔着一个人家,也就是最后一排东面一幢,从西往东数第二个人家,那时候也算是住的公房了,住房的条件家家都很紧张的,每家的大人孩子加在一起总有五六个,一间房子总会住着很多的人。
我家房屋的后边便是一条大路,大路的两边有两排树林,挨着大路里边的第一排是大叶杨树,中间也夹杂着很少的几棵榆树,大叶杨的树冠很大,枝叶又特别的茂盛,夏天的时候它的枝叶几乎可以将整条路上的阳光全部遮挡住,大路外侧的一排树便是有着戈壁哨兵美誉的穿天杨了,这种树给我的印象最深,树干挺拔没有一丝的弯曲,除了主干,所有的支条都不是太粗壮且都是向上笔直的生长的,这也是我家乡最高大的树,印象中总有二三十米高吧,不管这树有多么高大,它的树冠直径却都不大,整个树就像一把锋利的锥子要将这头上的天穿出个窟窿出来,团场的穿天杨很多,不论是在那里它们总是横成行竖成列整齐的排列着,我想栽种它们的人应该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屯垦士兵,因为这些树几乎都栽种在一条笔直的直线上,甚至连每棵树之间的间隔大小几乎都一样,没有良好的纪律和素质是决对无法做到这样完美的,这些杨树也似乎从栽种他们的人身上获得了某种气质,坚忍不拔的就生长了起来,成了守卫这茫茫戈壁的永不休息的哨兵。(网友手打文字更新
从我家往东,也就是二三百米吧,也有一条笔直的南北大路,过了大路再往东就是茫茫的戈壁滩了,也许是为了防风沙的缘故,这里的树变成了沙枣树和榆树,高大的榆树枝繁叶茂又很坚韧,风不易折所以便被种到了大路的外侧,大路的内侧种的是十分耐旱的沙枣树,沙枣树算不上高大,最高也就是十米左右吧,难得的是这种树不但耐旱,它的枝叶更是茂盛到密不透风的地步,特别是沙枣树开花的时候,整个团场几乎都能被那浓浓的沙枣花香所淹没,也许我这样说有些夸张,很多人会说沙枣花其实并不是很香,可在童年的记忆里,我觉的那就是世上最香的花,因为沙枣花开后用不了多久,整个树上就会结满了沙枣,也许是沙枣树品种的缘故,我家乡的沙枣并不大,大一些的也只有手指甲盖大小,由于沙枣太小不能被当做商品拿到商店里去卖,所以这满树的沙枣才会没有人去管理,因而便宜了我们这群半大的孩子。我们这的沙枣说起来也是很有特色的,那些小小的沙枣里总是会有很多的黑头沙枣,形态上有些像是小沙枣的头上戴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头盔,那些头盔里就好像被灌进了蜂蜜一般,甜的让人回味,再加上沙枣本身的香味,就算是蜂蜜怕也是无法和这样的美味相比了,所以小小的我吃起沙枣来总是会很疯狂,很少是一棵一棵的往嘴里送,我吃沙枣那是用把来算的,一大把一大把的塞到嘴里应该算是够疯的了吧。再加上小时候我们那的生活条件很差,平时连零食都没有更不要说有吃到糖的时候了,除非我生病的时候父母才会买些糖回来,平时是想都不敢想的,有了沙枣这甜甜的美味,我几乎可以将那小小的沙枣来当饭吃了。只有一样事稍觉遗憾,沙枣本是治疗拉肚子最好的食品,平时吃的太多,上厕所时就会遇上大麻烦的。(网友手打文字更新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无法阻挡我对沙枣的喜爱,沙枣贮藏的好可以连着吃上几个月,它便成了我童年冬日里最佳的美食,一真到我长大回到内地后,这沙枣的味道还是成了我对家乡最深的眷恋。
我家的南面两三百米就是团场的医院,那也是小时候的我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只要爸妈一带我去了那里,总是会被医生扎上两针的,所以小小的我总是会避免去那里,就算是玩我也会下意识的避开南面的方向。我家的西面不远处便是团场的团部所在地,那个地方我也很少会去玩,那里总是会有一群很严肃的人在办公,我们在那里一闹就会有人出来将我们赶走,虽然我也很喜欢那里低矮的灌木丛,它们总是会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很好看,团部中间的绿化带中还种着几棵桃树,在我的家乡,桃树是不会结出成熟的果子的,树上的桃子最多也就是长到红枣大小便会从树上掉落下来,有时我也会去团部偷摘上几个青青的毛桃,那酸涩的味道着实让人难已下咽,没用多久我便对那些桃子再也不抱什么幻想了,连带着我也很少去团部玩了。
很小的时候我经常玩的地方,大概的样子就是这样了,我还记得,家乡的冬夜是很漫长的,才下午五点多钟天就会完全黑下来,早上要到八点天才会完全亮,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冬天是要到早上十点二十才会上第一堂课,可想而知家乡的冬夜是多么的漫长,那时还没有电视看,也没有什么文化娱乐活动,晚饭后附近邻居的大人们便会凑到一起打牌,我记得那时的大人们也是分成了两个圈子的,学校的老师是一个圈子,其中就包括我的父母,他们玩的是两付牌双扣,也有五人斗地主。团部的干部是另一个圈子,他们主要是打麻将,几个大人在一起打麻将也是十分的有趣,麻将的洗牌声总是会把我吸引到他们的牌桌旁,那时打麻将不赌钱,放炮了后便是钻桌子,也许是他们为了增加玩牌的乐趣,用来钻的桌子总是又小又矮,冬天人们穿的衣服又很多,大人钻那个小桌子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多也只能是在桌子底下垫上一张报纸,然后便是手脚并用从桌子底下爬过去,看到大人们钻桌子的熊样,小小的我便会在边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这样做的结果往往是大人们恼羞成怒,才从小小的桌子底下钻出来的人马上就会将我赶出屋外。即便是这样,看到他们钻桌子的样子我还是会忍不住大笑起来。

现在我知道他们打的应该是台湾麻将,什么大三元、大三幺的,只是那牌中的规矩太多,直到现在我也没完全弄明白,大人们常常会玩到晚上十二点才结束,没了大人的管束,我们这一群孩子就会很疯的玩起来。特别是没有大人在的人家总是会被我们弄个底朝天,捉迷藏的时候都能穿着鞋子爬到人家的床上躲到人家的被子里,那时的小孩子玩的都特别的疯,刚在床底下打了几个滚转眼说不定又会躲到人家干净的衣橱里,那时候我们住的房子还都是泥土地,在地上爬来爬去身上早就脏的不成了样子,这样做的结果便是让大人们恨的直咬牙,以后再出去打牌的时候就会将家门锁起来,一开始他们也会将自已的孩子锁在家中,可他们大多数的时候是将自已的孩子赶出屋外,冬日的夜里,天是那样的寒冷,在寒冷的夜里将自已不大的孩子赶出屋外去玩,这种事现在的人想来可能有些不可思议,可在我们小的时候,这种事就再正常不过了。
总的说来,我们的童年还是十分的美好的,你玩的时候大人们几乎不去管你,即便是上了学以后,大人们也很少去管孩子们的功课,学校的作业又少的可怜,一般还没到放学在课堂上就会全做完了,那个时候连大学都在停课,更何况我们这些远在边疆的小学,可以说每天放学后,我们这群孩子的任务除了吃晚饭就是玩了,团场又不大,孩子们就是再能疯又能跑到哪去,冬天的夜里虽然很冷,可哪个小孩子回家时不是疯的一身臭汗、小脸红扑扑的,所以大人们根本就不会怕你冻着,外边的天地又都被雪盖着,你就算是在地上打了一夜的滚身上的衣服也会是干干净净的,不怕你冻着、又不怕你弄脏身上的衣服,大人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把自已的孩子锁在了家中,家中又生着火炉,你能知道自已的孩子会不会在家中玩火将整个家都给你烧了,所以将自家的孩子锁在家中会更加的不安全,把孩子赶出门外去玩就显的再正常不过了,你就尽情的去疯吧,没准还能疯出个好身体来的。
其实很多的事现在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大人们那时的年龄也不大,没有了父辈们的管束他们有时也会偷一些懒,有的父母甚至还会有一些孩子气,我就很清晰的记着一件事,有一次晚上我们这群孩子玩的太疯,渐渐的就跑的离家越来越远了,玩的过了头便忘记了回家,一直玩到了晚上一两点钟我们才跑了回来,所有人家的灯都熄了,看来大人们是没找到我们都已经睡下了,寒冷的冬夜如果是在外边过一夜也是我们不敢想的事,我那时的年龄也就六岁左右吧,邻居家的大宝二宝也就是九岁十岁的样子,我们先到了大宝二宝的家,怎么叫门也叫不开,后来是我们帮这哥俩是在离家不远的麦草垛中打出了一个洞,大宝二宝便钻到里面,然后我们又用草将洞口封了起来,我爸妈是永远不会将我和哥哥关在外边的,在挨了老爸老妈一顿骂后,我和哥哥便在家中睡下了,只是还没睡多久就又被老爸老妈喊了起来,原来是大宝二宝的爸妈一时生气没给那哥俩开门,可时间长了没见那哥俩的动静又放心不下,到了半夜四五点钟,夫妻二人是再也沉不住气了才爬了起来,到外面找了一圈又没找到那哥俩的影子,夫妻二人这才急了起来,半夜中就来敲我家的门,原来大宝二宝晚上敲门的时候他爸妈是听到了,不仅如此他爸妈还听到了我和哥哥的声音,只是当时这夫妻二人正在生那哥俩的气没开门,后来想想又后怕这才会找到我家来,后面的事就不用说了,这件事多少可以说明我们那时的大人和小孩子是个什么样的关系。现在想来,很多小孩的父母还应该算是没有完全长成大人的大孩子。所以发生一些奇怪的事就不足为奇了。
冬日的夜是漫长的,可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寒冷的冬夜却成了我们玩闹的天堂,特别是满月的夜晚,月光照到雪地上又被反射开来,天地间因此变的明亮了起来,眼睛好一些的人甚至可以在月光中看书,男孩子们总是会在这个时间玩打仗或者抓强盗的游戏,有时也会玩躲猫猫,草垛里、煤堆里、树林中、雪堆中都成了他们玩耍的天地,那时的我总是会被一帮男孩子嘲笑,因为我总是会和一帮女孩子们玩在一起,相比之下,女孩子们玩的没有男孩子们那么疯,一般我们会在家中打牌,玩的也是最简单的钓鱼,即便是到了外边,也就是在冰面上滑滑冰或着是在月光下跳跳绳,月光好的时候,我们也会玩躲沙包,只是那时的年龄还太小,玩躲沙包时用沙包很难打到人,更多的时候,我上面才提到的那个房屋间的过道便成了我们玩游戏的首选地点,这里是女孩子的地盘,男孩子很少会到这里来,我是那里的常客,我会和女孩子们一起在过道中玩老鹰抓小鸡,用手绢蒙上眼睛抓人,我和她们相处的很好,经常和女孩子们手拉手勾肩搭背的,为些甚至还有大人嘲笑过我,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了小学二年级后,我才和女孩子们渐渐疏远了起来。不过那也只是在学校,回到了家我还是喜欢和她们混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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