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愿为你守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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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晓双看着韩静匆匆忙忙的跑出去脸上有股难掩的忧伤,和同时望过来的韩林对视一眼,两人都心有灵犀的叹息一声,他们又怎会看不出来韩静的妥协只是为了逃避,从她答应李天华的求婚并要求快速结婚这段日子韩静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虽然在他们面前装出来很坚强,细心的他们又怎会察觉到女儿微微红肿的眼睛呢。只是他们都了解她的性格,韩静对规劝和诱导都免疫。
听到门铃响起宁晓双第一时间就打开房门,看到女儿眼中的欢笑她心上沉重的大石总算可以放一放了。眼睛望向女儿的身后一个略显瘦弱的英俊青年提着一个蓝色手提包正微笑着看着她,“伯母好!我是韩静的同事廖俊辉。”
廖俊辉看到韩静母亲的那一刻一股久违的亲情涌了出来,眼神温柔仪态娴熟的宁晓双就象她的母亲般微笑着望着他。
韩林这时也出现在门口把廖俊辉让了进来。宁晓双就象是丈母娘看女婿般——越看越欢喜。而韩静也从这几日的不苟言笑恢复成往日的样子,话也多了许多,一旁默默观察的韩林心中不停暗暗叹息,他只希望女儿能够有一个幸福的未来,而不是让女儿嫁给利益,廖俊辉在事业上肯定要逊色于李天华,嫁个有钱人可能是看重利益的父母最想要的结果,但傻子都能看到这妮子对眼前的青年的依恋,只是这一对为什么就走不到一起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
韩林一个人想着心事喃喃自语然后又摇头否定,而这边三个人却聊得正欢,宁晓双好像查户口般的问了廖俊辉一大串问题丝毫没有看到韩静望过来的幽怨眼神。转眼到了晚饭时间,廖俊辉因为在车上没有吃什么东西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韩静一家没有什么变化,并没有廖俊辉想象中的宾朋满座的情景,如果不是看到时间打死他也不信韩静明天就要嫁作他人妇了。
韩静这时也破天荒的跑到厨房和母亲一起做饭,韩林望着雀跃的女儿跟在妻子身后苍老的脸上露出浓浓的笑意,只要女儿能够幸福他不在乎热脸贴冷。
客厅只剩下韩林和廖俊辉两人,一时间两个男人之间形成一堵无形的墙气氛略显尴尬。韩林咳嗽两声递给廖俊辉一根烟,然后独自点燃。而廖俊辉礼貌的收下放在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旁。
“俊辉啊,我能不能问你个事?这样叫你不介意吧!”韩林脸上挂着笑容,眼角的皱纹也如水波般漾开。
“伯父叫我小辉就行了,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廖俊辉憨厚的笑了笑,面对着这个老人他没有戴上面具的打算。
“咳……你现在有意中人没有?”韩林略显尴尬,从未有这样去问一个青年的韩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是想到女儿那张欢笑的脸蛋他又重新鼓足勇气面对对面的青年。
“暂时还没有,因为要忙着杂志的事情一直没有时间顾着个人的私事。”廖俊辉依旧是憨厚的一笑,心中开始盘算着如何和老人解释,他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老人的想法,只是他不想伤害老人的自尊而这样一来不知道如何面对接下来老人的问话。
韩林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般欢喜,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状。紧接着问:“那你看我们家静儿怎么样?”韩林也不想再拐弯抹角,这种事还是直接点好。
“韩静是个好女孩。”廖俊辉的神色一正并没有想到老人会如此直接,要知道韩静明天就是别人的妻子了。
“那我能否做个媒将……”还未等韩林把话说完,韩静就跑了出来,手中端着一盘椒盐花生米满脸的红晕说:“爸,你吃饭了!”
廖俊辉看到韩静走出来脸上也是微微露出尴尬神色,如果猜的不错韩静一直躲在旁边偷听,如果不是刚刚韩静的阻止他还真的难以回答。看向韩静的眼中也是充满了无限的歉意,但后者好像没有发现一般将花生米放在玻璃圆桌上面。
宁晓双这时也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盘蟹粉狮子头。廖俊辉也起身尾随韩静进了厨房,小巧精致的厨房贴满红白相间的马赛克,显得格外富有情趣。韩静转身端起一盘金黄悦目的茶叶熏鸡放到廖俊辉手中,装出十分随意状的说着:“还不快端到客厅,等六安瓜片的茶香跑掉味道就不好了。”
廖俊辉傻愣愣的点了点头,两人象是新婚夫妻般的同时背转身,只是廖俊辉没有看到转身的韩静眼中的忧伤,而韩静也没有看到廖俊辉眼中浓浓的歉意,还夹杂着一丝道不明的情愫。

宁晓双烧的全都是徽菜,看着房间中的两个男人推杯换盏吃的尽兴,而韩静也好像很高兴一般不停给廖俊辉夹菜,眼中透出浓浓的情意。宁晓双看在眼里也只有替她默默的祝福,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从小到大韩静都是自主的选择,衣服、食物、学校和工作,但这最后的婚姻却是她促成的。她只有在心里默默念到希望天华可以填补韩静的感情的空缺,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物。
饭桌上韩林倒是很有北方男子的豪爽气度,也没有提过半句关于女儿婚姻的事情,这也让廖俊辉心安不少,对于韩静的殷勤“招待”也是笑着领受。宁晓双的手艺不错,一顿饭吃的也算融洽。
收拾完茶具,韩林拿出正宗的黄山毛峰亲手为廖俊辉泡了一杯茶,白色雕花的茶碗中逸出淡淡的茶香。韩静帮宁晓双收拾餐具,大厅中又留下韩林和廖俊辉两人,气氛又一次出现了些许的尴尬。
“俊辉啊,能和我谈谈你的过去吗?”老人出乎廖俊辉意料的没有追着自己不放的继续问饭前的那个问题,不过对于廖俊辉而言能有个缓冲也好。
“伯父如果有兴趣了解我可以说一点。”喝了一口的廖俊辉看到韩林望着他神色平静,示意他继续。
“我从小生活在农村,自从上了大学才开始离开家乡,选择现在这个工作也是我中学时的梦想,办个属于自己的杂志,最后和同学几个一起创办了现在的寻觅。”廖俊辉很简单的说完了自己的过去,望着似乎微笑着的韩林。
“就这么多?你好像没有提到你的感情生活啊。”韩林眼神玩味的看着听到这句话楞住的廖俊辉等待着他的答案,他不是忘记了饭前的问题,只是想要通过其他途径迂回到先前。
“阿辉,我们出去走走吧!”在杂志社是韩静最开始这么叫廖俊辉的,只是后来这个简称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盛行,此刻韩静脱口说出这个简称有些恍惚,脸上也不知不觉的浮上一抹绯红。不过听见韩林死咬住廖俊辉不放情急之下才出来解围,她清楚廖俊辉不想谈他的感情,不过以往一向谨慎的父亲不知道怎么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尽挑别人的软肋。
“哦……是的,待在屋里确实挺闷的,那我们出去走走吧!”廖俊辉看到韩静走到他面前在错愕了半分钟后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望着韩静和廖俊辉打开门走出房间韩林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终究是没有办法成全了呢。那就让他们自己选择吧!
“我爸刚才一时失态你别往心里去哦。”韩静转过头看着廖俊辉一脸的歉意。
“没有什么,看得出来伯父、伯母都很疼你,我啊就当是占了你的便宜了!”廖俊辉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闷气氛,显得十分轻松的说着。
玫瑰花园小区的路灯是仿照玫瑰花的造型建造的,在夜晚看来格外的具有梦幻色彩,象是一朵朵在夜晚开放的玫瑰。两人顺着鹅卵小径径直走到凉亭内坐下,韩静安静的把头靠在廖俊辉的肩头静静的看着夜幕上闪闪的星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仿佛害怕打破这一刻营造出的恬静氛围。
“如果明天我不结婚你会等我吗?”韩静的声音疲惫而伤感,这句话似乎重愈千斤。
“如果我心里面有其他女人你也不介意吗?”廖俊辉此刻的声音也不加掩饰,浑厚之中有少许沙哑,没有直接回答同样也是问句。
“介意,但我相信时间可以让你忘记,我可以等的。”韩静回答的很干脆,声音之中也露出微微的哽咽,她这次闪电结婚还有一个原因是希望廖俊辉可以珍惜她,哪怕希望渺小到百分之一她也不愿意放弃。
“如果你愿意那我给自己四年时间,用四年时间去忘记一个人,如果可以的话,但这样对你不公平……”廖俊辉转过头脸上布满伤痕,说了一半的话被韩静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唇。
“我愿意为你守着我们的约定!哪怕到时候你没有忘记我也不会后悔。”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拥在一起,玫瑰状的路灯下印出两个相拥的影子,好久好久都没有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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