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羽球搏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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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日
前几天太热,常到书店看书,四处转转,也希望能遇见从前的熟人,但旧友们好像消失了,有音信的又见不着人影。人有些闷闷的,无精打采。
下午从外面回来,大哥和小弟与邻居的少男少女们在楼下的巷里打羽毛球。一大堆年轻人嘻嘻哈哈的,在看热闹。我也在旁边默默地观看,二楼的吴姐叫我加入战团,我摇摇头,意思说你们打吧,我无所谓。她却热心得很,非要我打不可,她也打得够累的了,喘着气。她的说话声很大,我过意不去接过她递来的球拍。我的对手是前栋一楼的蔡小胖子,看着我文弱的样子,他笑了,也不知是那种笑,管他呢,打,拼了!我一出力,球飞出好远,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不那么防备,想不到我这个新人扎手得很,刚才他有些轻敌。他准备和我大干一场,不客气了。这样一来,大家都出尽全力搏杀!一来一往,各不相让,就是旁人都感觉到那一**的杀气汹涌而来,她们纷纷后退腾出较大的空位。看热闹的人静静地观战,不久小胖子搏斗的意志力减退了,打法凌乱了。他二哥看不下去,喝退弟弟,接着要和我对招,谦虚地说领教领教我这个富镇少年的凌空招法。我大哥想来换下我,我不想。我要继续打下去,让他见识见识我这个乡下人的硬骨头吧!他一上场就来个下马威,飞速的羽球像箭一样射过来。凌厉的攻势像千军万马一样直冲而至,又像拥有无穷无尽力量的大海掀起的一层层巨浪。一时之间,只见大家闭住呼吸,场上只听到呼呼的羽球穿越空中的摩擦声和我的急速喘气声。突然有人情不自禁地惊叫起来,那是一个险球还是给我直挑起来了,再来一个猛扣,拍的一声,差点打在边线上。终于打平,二十比二十,他也太厉害。我早己满身大汗,握住球拍的右手发麻发酸,大口大口地呼吸。小胖子不服气,在大喊大叫,说什么他三兄弟要对打我三兄弟。给他大哥喝退,说他不要小家气样款。蔡大哥握着球拍要我大哥和他打一场,大哥点头要来了。我站在那儿对哥哥说;“我难得和蔡大哥打一场,就让我再来一次吧。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打的吗?”我说的是实话,大家都觉得有道理。我大哥却有点生气,说不要硬坚持吧。但是今天我是牛定了,让我再来一次吧。大哥却暗示我要给蔡大哥面子,不要得罪他们。我大声地说,我有绝招,不一定会输!大家一听来劲了,非要看一看初来的小子有啥绝招!大哥不以为然,认为我无非是赖皮争着要打的,没啥绝招。蔡大哥却不那么认为,他说我一定有非一般的招数,说:来打吧,大家快点闪开。看来他也迫不及待要看我的绝招了!我真的有绝招吗?请看下回分解。

蔡大哥这时不敢大意!他为面子而战,为荣誉而战。而我呢?我为赌气而战,为解闷而战。这几天沉闷,情绪低落,正好用蔡家兄弟来开祭,解闷,对不起了。
蔡大哥发球却是古怪,他好像没有出什么大力,球也看似慢悠悠的,当我接住来球的时候,大吃一惊,原来力道是那样的巨大,以致我连连后退才稳住阵脚。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在我没有使出所谓的绝招时,他还不用或者不敢用尽全力。他在琢磨我的打法,不断地提醒我说,他要用大力,加大力度。果然,他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我一次比一次吃力,差不多精疲力尽。终于被迫使出所谓的绝招,就是换手,握住球拍的右手快速地换成左手握球拍,而且力道更加猛烈持久!更加顺手轻松!终于等到该来的,他兴奋了,眼睛闪着无比振奋的光芒!我也己经忘记别人的存在,只有球在我的心中,天地己经融为一体!
突然,只听拍了一声,我的球拍断了!人们的说话声、争论声,我又悄然听见。真可惜,折断了一个球拍。这样也好,不分胜负,充满悬念。大家的面子也保住,我也适而可止,到此为止,大家欢喜。哥哥也露出了笑容,他怕邻居友好的关系弄僵,不好收场。我无所谓,一个月后我又开溜,富镇去。
我的比分落差了,但虽败犹荣。心里说不出的轻爽舒服开心,大家也想不到我的左手如此灵活有力,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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