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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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玉蟾缓缓点了点头,对魏时修道:“时修,你待会去把派出的人手都叫回来吧,明天他们另有用处!”说到这,又转头对颛孙若水等人道:“现在我就亲自去司塘镇沙河医院探察一下,如果真能确定这纸条上所提供的消息没错,那我们明晚上就出发,务必将‘璇玑珠’从他们手中夺回来。”
颛孙若水嗯了一声道:“好,不过你也得多加小心,他们那些人的功夫都十分高强。”
雪玉蟾傲然道:“以我的修为,还怕他们那几个人吗?好了,我走了!”
话一说完,雪玉蟾身影一闪,便如幽灵般冲进了那静谧得有些阴森的夜色当中。
潇湘拳馆。
苦练了一天功夫的学员们都陆续进入了梦乡,热闹非凡的拳馆在深夜沉静得就如一潭死水。
景芊玲指导几十个女学员练了那么长的时间,身体也是颇为疲倦,早早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面,只是她睡得正熟的时候,响亮的电话铃声惊得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向床头的时钟看去,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谁这么晚还打电话来吵我,烦不烦啊?景芊玲埋怨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接起电话。
“玲玲,快回来啊,你妈发高烧就快不省人事了。”
这是义母隔壁张大婶的声音,景芊玲听到这声音顿时吓得出了身冷汗:“大婶,麻烦您先帮忙照看着我妈,我马上赶回来。”
得知这消息后,景芊玲刚还残留着的一点睡意被驱除得干干净净了。她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裳后便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宿舍,连关灯都忘记了。
此时,拳馆的大门已经上锁了,景芊玲从车棚里推出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动过的脚踏车,径直朝后门走去,然而来到小花园时,她却发现后门竟是开着的。谁这么不小心出去了连门都不关上?景芊玲忖道,不过此时的她心急义母,也没心情去管这事了,推着车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关好。
可就在她要骑上脚踏车之时,右边围墙转弯之处却忽地响起了古怪的声音。
“快点”、“小心”、“轻点啊,别碰着了”……
这么晚了还有谁在这里?莫非是小偷,难怪刚才门是开着的!景芊玲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作为潇湘拳馆的一分子,岂能眼看着小偷把拳馆里的财物偷走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馆主待自己如同亲生女儿,说什么也得把这几个不长眼的小偷抓住才行。
那围墙边果然有几个人在那鬼鬼祟祟地走来走去,但景芊玲借着路边微弱的灯光看清楚其中一人的相貌后却忍不住大吃一惊,原来那人竟是赵钧曦的大弟子吴优!而另外几人面容比较陌生,看样子不似拳馆中人。
这几人身前似放着什么东西,只是被他们的身体挡住了,看得不是十分真切。
吴优他们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不停地嘟囔着:“怎么还不来啊?约好的时间都过了!”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原本静悄悄的街道上突然有辆面包车飞驰而来,景芊玲怕被发现,正要躲闪时那面包车却在吴优等人身畔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里面跳出两个中年人。“就是这两个吗?”其中一人问道。
吴优笑道:“嗯,暂时先弄两个过去吧,不够以后再弄。来,我们先把他们弄到车里再说吧,要被人发现可就麻烦大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地上的东西抬起来,景芊玲这才发现他们抬着的竟然是两个人。
他们把人抬到车上去干吗?这两个人是他们从哪里弄来的,又要送到什么地方去?
景芊玲霍地想起清晨屹风与啸亭谈论之事,莫非那两个人便是陈雷与单鸿翔?想到这,景芊玲顿时心中大怒,从围墙后面冲了出来:“住手,把人放下!”
吴优等人骤然听到这声音,登时慌乱起来,但看到来人是景芊玲后便又马上镇静了下来。吴优以眼示意开车来的那中年人继续把那两人搬到车里去,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余之人向景芊玲包抄了过来。
景芊玲一叫出来便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咏春拳虽然厉害,但吴优的武功也不会比自己差多少,如果他们这么多人一拥而上的话,自己单枪匹马如何能敌得过他们这么多人。
“原来是芊玲啊,你不在宿舍里休息,跑这来干吗?”吴优脸色一紧,冷冷地喝道。
既然已经来了,自是不能示弱,更何况她刚已看清那两人果真便是陈雷与单鸿翔!“这话我倒要问问你了,你把他们两个人怎么样了?”
吴优笑道:“他们现在只是昏迷过去了,不过一个小时以后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芊玲,虽然我喜欢你,但既然你撞上这事,今天就别想走了。”
景芊玲冷笑道:“哦?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有什么能留下我的本事吧!”
吴优故意叹了口气道:“是吗?不过就算我没这本事,不代表我师父也没这本事啊。”
“馆主?”景芊玲心中一震,难道说吴优做这事是馆主授意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怎么也不相信慈祥和蔼的馆主会干出这种事来。
吴优笑道:“不错!你要是不信的话,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景芊玲哼道:“吴优,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馆主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做这样的事的!”
吴优这次还没有回答,但景芊玲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芊玲,确实是我让吴优这么做的。”
那真是赵钧曦的声音,景芊玲做梦都不会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子的。而这时她还来不及转任何念头,只觉后颈处突然一麻,便这样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赵钧曦抱住昏迷的景芊玲,暗叹一声对吴优道:“你快点把他们两个送过去吧,记住,以后要小心些了,别像刚才这样连有人靠近了都不知道,如果芊玲没出来的话,大事就全要坏在你的手里了。”
吴优脸颊一红,道:“是,师父,那芊玲师父准备怎么样处置她呢?”
赵钧曦疼爱地看了景芊玲一眼,叹道:“如果是别人,随便干掉就行了,可是芊玲我实在下不了手啊,这样吧,我暂时先把她关在密室里,等以后事情成功了再把她放出来吧。另外,不要把今天这事告诉大爷,知道吗?”说罢,眼神凌厉地扫了其余几人一眼,他知道,以大哥的个性,知道后是绝对不会留芊玲活在世上。
吴优听赵钧曦说只把景芊玲关在密室后暗暗松了口气,而其他几人在赵钧曦目光扫视过来时,也忙低头应了声是。
吴优冲着几人招了招手,一齐坐进车内。轻微的嘟嘟声响起,面包车载着几人很快便远离了潇湘拳馆。
赵钧曦叹息一声,一手抱着景芊玲,一手提着脚踏车,跃进了围墙里面。
司塘镇,沙河医院。
梅天林看着忙碌的吴医生和那猥琐老头,笑道:“老二,吴老弟,要是累的话,你们就先休息吧,明天再继续也不迟!”
那猥琐老头嘿嘿笑道:“大哥,你就不用替我们担心了,想当年我霍狄连续十几天不眠不休都没问题,何况是这短短两三天就可以搞定的事情。”
吴医生也道:“是啊,大爷,这里交给我们两个就够了。”
梅天林哈哈一笑,点头道:“也罢,那我就先休息去喽。”
走出密室,梅天林背负着双手幽幽地走在走廊上,脸上渐渐露出了几丝得意的笑容。
这时,寂静的走道上忽然传过来一阵急剧的脚步声,原来是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跑了过来。
梅天林皱了皱眉头,停住步子。那年轻医生来到梅天林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看那焦急的神情,说的事情似乎还比较重要。
果然,越听下去,梅天林的脸色就越差,最后竟浮现出几丝怒气:“把他叫到我房间里来。”
那年轻医生应了声是,随即又跑了出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梅天林冷冷地道了声,甩手走进了前边的一个卧房。
不一会儿,那年轻医生便领着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这中年人身形不高,但长得却极瘦,上身穿着件黑色皮夹克,下面则穿着条牛仔裤。他脸色蜡黄,一头乱糟糟的短发,眼眶深陷,从他刚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起,那双看向梅天林的浑浊眼睛里便染上几丝畏惧之色。
梅天林看着这人,右手在几案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阴沉地喝道:“黄三!”
黄三见那几案在梅天林的掌下成了一堆碎末,吓得两腿发软,要不是那年轻医生扶着早已瘫倒在地,挣扎了一会儿,黄三才稍微镇定了一会儿,但依自颤抖着道:“大……大爷……”
梅天林示意那年轻医生出去后,厉声呵斥道:“黄三,你给我说说,梁洛是怎么回事?”
黄三不敢正视梅天林那双似要噬人的眸子,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努力壮着胆子,道:“大……大爷,梁洛那天和大伙一起离开后,不听您的命令,偷偷跑出去玩,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今天我们找了他很久,可是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梅天林紧紧地盯着黄三,嘿嘿笑道:“事情真是这样的吗?”

黄三被他那阴冷的目光看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是……是这样的!”
梅天林猛然提高声音喝道:“好大的狗胆,连我都敢骗,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一股无形的阴寒劲气透体而出,整个房间顿时就像个冰窖一样,让置身于寒冰包围之中的黄三身躯禁不住簌簌抖动着。
黄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双膝一软,跪倒在黄天林的面前痛哭流涕,道:“大……大爷,我……我再也不敢了,您饶……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梅天林深吸了口气,阴森森地道:“既然如此,那还不把实话说出来!”
黄三只得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梁洛一时按捺不住,一起偷偷出去玩最后导致梁洛被一群神秘人抓走的事说了出来。这黄三单独溜回去后并没有把这事告诉众人,而大伙见梁洛失踪后分散出去找了许久都不见人影,都觉得应把这事报告给梅天林知道,而不巧的是,黄三则成了这个报告的人。
黄三在路上编织了上面那段谎话把责任全推到失踪的梁洛身上,但却没想到梅天林见其目光游离闪烁,识破了他的谎言。
梅天林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道:“看在你肯坦白的分上,今天我就饶过你这一遭,要是下次再犯,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说罢,他的眼睛猛地睁开,里面绽放出慑人的精光。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黄三没想到梅天林会放过他,喜出望外地向梅天林磕头起来,然而就在他头抬起之时,梅天林那只粗大的右手却已经抓在了他的脑袋上,黄三闷哼一声,两眼一翻便歪倒在地,他恐怕连死都想不明白梅天林既然答应放过他为何还要杀他。
梅天林冷冷地看了黄三的尸体一眼,朝门外叫道:“立阳……”
刚才那个年轻医生应声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黄三已经死在房间里,他脸上没露出丝毫惊讶表情,在梅天林“把他的尸体好好处理”的吩咐下,夹起黄三便走了出去,从他这见怪不怪的神情看来,他做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梅天林解决了这件事情后,吁了一口气,自语道:“没想到你们的动作还蛮迅速的嘛,这么快就盯上这两个家伙,还好研究已快成功,那时你们就是找到这里也是白费工夫了,哼!”
而梅天林却不知道就在这时,有条黑影矫捷地从这栋楼房的墙壁上滑落,顷刻间便消失在暗影之中。
凌羽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出与琴仙云相处时的快乐时光,内心顿时充满了温馨与甜蜜,然而白天商场门口的那一幕却无论如何都驱除不去,让她芳心瞬间又变得痛如刀绞,如此反复,泪水又从眼角无声地流了出来,她已不知道这是她回家后的第几次流泪了。
她轻轻地转了个身,但骤然觉得腰间一紧,似有人从背后将自己抱住。凌羽裳芳心大惊,身体一僵后使劲地挣扎起来,脑际一片混乱,下意识地张开嘴要大声叫出来,但背后那人却伸出手掌把她的嘴堵住了:“羽裳,别怕,是我啊!”
是琴大哥的声音!凌羽裳转过身来,抱着自己的果然是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心上人儿!凌羽裳松了口气,但经这一吓,她却已冒了一身的冷汗,白天的伤心痛苦与此时所受的委屈竟让她再次“嘤嘤”地哭了起来:“你这个坏蛋,就知道欺负人家……”那双玉手使劲地在琴仙云的胸口上捶打着。
琴仙云看着满脸泪痕的凌羽裳,心中大恸,眼眶也禁不住微微红了起来,任凭她如何地发泄,始终抱着她的腰不放松。琴仙云他昨天下午看了箫炎送过来的纸条后,等到今日凌晨时分,便又将其悄悄地送到了雪玉蟾手中,出了鸣鹤馆后本该回去休息的,只是实在放心不下凌羽裳,所以又来到了这里,从窗户外爬进了她的房间。
凌羽裳在琴仙云怀里哭闹了许久,声音慢慢地小了下来,睁着模糊的泪眼冷冷地道:“你不去找你的绵姐,又跑到我这里来干吗?”
琴仙云怜惜地抚摸着她额前凌乱的头发,道:“羽裳,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啊!”
凌羽裳狠狠地将琴仙云的手拨开,愤怒地道:“我怎么样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琴仙云苦笑道:“可怜?羽裳,难道你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还不明白我是真的喜欢你吗?我和绵姐其实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你不是一直奇怪我经常干些莫名其妙的事,一直奇怪我经常半夜外出吗?我早就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了,可是又怕你天天替我担心,但没想到我们最后竟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琴仙云沉重地叹息了一声,道,“从你那天生气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打算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可是你却总不接我打的电话,昨天又发生那档子事,让你对我误会更深。羽裳,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今天都要把那些话对你说出来。”
凌羽裳听完后,在琴仙云怀里轻轻地挣动了一下,撇了撇嘴道:“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谁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你要说便说,反正不关我的事,哼!”
见她还是不相信,琴仙云苦涩地笑了笑,但还是真的把他那一直隐瞒着凌羽裳和姬如绵等人的事都说了出来。从被雪玉蟾和雪焰情父女俩陷害入狱到答应田峰的嘱托,从出狱后因追查“璇玑珠”进入天韵大学认识姬如绵等人再到刚刚把假“璇玑珠”下落告知雪玉蟾一事全都说了出来,甚至连昨天上午在来凌羽裳家的路上碰到姬如绵和梅怡君,被她们拉着去商场的事都没有任何隐瞒地告诉了凌羽裳。
凌羽裳口中虽道这“不关我的事”,但暗中却对琴仙云的经历关心至极,听他说到惊险处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直到转危为安时悬着的芳心才落了下来,到琴仙云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都讲完后,她尽管口头上没有说出来,但心里却已是信了**分。
“羽裳,事情便是这样的,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琴仙云注视着凌羽裳,只是凌羽裳却没有半分反应,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琴仙云见状,不由失望至极,心也逐渐凉了下去,哀叹一声,看来她还是不肯相信我啊。
琴仙云松开了环在凌羽裳腰际的双手,从床上坐了起来,替她盖好被子,神色黯然地道:“羽裳,你好好休息吧,琴大哥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搅你了。”说罢,深深地看了自己这个所爱的女子一眼,拖着沉重的步子向窗前走去。
“琴大哥……”
声音变得温柔娇腻,凌羽裳这声音传到琴仙云耳中,就如天籁一般让他精神振奋起来。
琴仙云猛地回头一看,却见这小妮子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此时正掩嘴哧哧地笑着呢。见此情景,琴仙云便是再傻也明白过来了,他旋风般地冲到床前,将这心爱的人儿一把抱起:“你这丫头,居然敢捉弄你琴大哥?”
“琴大哥,快放我下来,人家的腰都被你抱断啦!”
琴仙云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依旧抱着她旋转了几圈,两人并肩倒在床上。
凌羽裳喘息了几口,撅着嘴道:“琴大哥,其实人家早就相信你了,偏你那么笨,看不出来。”
琴仙云捏一下她那小巧玲珑的瑶鼻,装着副生气的样子,道:“要是你以后再这样,琴大哥可就不理你了哦。”
凌羽裳却不吃他这一套:“不理就不理,哼,反正你也不理人家那么多天了。”
琴仙云还真怕她再生气,搂着她那圆润的腰肢,笑道:“好啦,好啦,是琴大哥错了还不行吗?”
凌羽裳白了他一眼,嘟着娇软的红唇道:“算你识趣。”
这场令两人身心俱疲的误会终于烟消云散了,后来琴仙云问凌羽裳为什么心里明明已经原谅了自己,但却非要等到自己决定离开的时候才把自己叫住,这小妮子却俏皮地道:“人家想看一回琴大哥你伤心难过的样子嘛,不然人家怎么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
她这回答令琴仙云哭笑不得,因为他知道如果凌羽裳叫晚了一会儿,他出去后是永远都不会再回头了……。
“仙云,不好了,杨伯母生病住院了,芊玲也好像失踪了!”与爱人和好如初,琴仙云昨晚轻松地回到住处,好好地睡了一大觉,但一大早便接到了姬如绵的电话。而她口中的“杨伯母”便是景芊玲的义母杨仪。
听到这消息,琴仙云心中一惊,安慰道:“绵姐,你先别急,慢慢说。”
姬如绵声音依旧那般急促:“唉,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先到芊玲义母这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琴仙云应道:“好,我马上就来。”
穿上外衣,琴仙云便要出去,忽然想起待会要是凌羽裳回来了见不到自己恐怕又要担心,所以又向凌羽裳的手机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景芊玲失踪之事后才飞快地出了房间,搭上辆计程车向幽雨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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