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柳暗花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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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重拿了张纸放在画板上,手指如行云流水般地划动着,只淡淡几笔,琴仙云脸部的大致轮廓便展现在了那张洁白的画纸中。
而作为凌羽裳“糟蹋”对象的琴仙云,此时却极其无聊地在卧室里转来转去,以前凌羽裳在的时候,还可以和她随意地胡闹一通,可现在他却连看电视和看书的心情都没有,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决定到街上去溜达一圈再回来休息。
然而走到门口时,琴仙云却又像一阵风似的刮了回来,却是那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裳裳,是你吗?”难怪他的动作如此之快,原来以为这电话是凌羽裳打过来的。
不过他的希望却被一个嘻嘻哈哈的苍老的声音给无情地捻碎了:“裳裳是谁啊?小伙子,这么早就做起春梦来了啊!”
“原来是箫老前辈啊!”
“不然你以为会是谁?”
“您不是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吗,怎么打我家里的电话来了?”
“嘿嘿,我估摸着你在家里,所以就随便试试了。”
“您怎么知道我家里?”
“这个嘛,我们待会再说,你现在快出来吧。”
“是不是又有新情况了?您现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就来。”
“我就在你家门前,你动作给我快点啊,要是让警察发现我乱停车,可是要罚款的!”
“……”
挂了电话,琴仙云披上外套便锁上房间出门而去,出了院子果然见到门外停着一辆豪华的小轿车,而箫炎重重地按了几下喇叭后,则把脑袋伸出车窗,冲着琴仙云使劲地招了招手:“小子,在这里呢?”
琴仙云紧了紧外衣,上车坐好后笑道:“您不是说怕被罚款吗,怎么还把喇叭按得那么嚣张?”
箫炎嘿嘿笑道:“不是怕你看不见吗?系上安全带,我们走喽!”也不知这老家伙是不是故意的,话一说完就开着车子猛地向前窜去,琴仙云一时不察,身子一歪,差点就把头磕到了旁边的玻璃窗上。
见箫炎幸灾乐祸地对自己挤眉弄眼,琴仙云没好气地系好安全带,瞥了他一眼道:“老头,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你叫我什么?老头?”箫炎愣了愣,马上愤怒地道,“小子,你也太没礼貌了吧,再怎么说我年纪也足够当你爷爷了。”
琴仙云不屑地道:“叫你老头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你……”箫炎险些气得晕了过去,但奇怪的是这次他只是拿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瞄了琴仙云两下,哼哼唧唧地道,“不跟你这小毛头一般见识!”
琴仙云却是没放过他:“老头,你还没告诉我要去什么地方呢?”
“有什么好问的,到了就知道!”箫炎冲着琴仙云吼了起来。
看这老头就像头发疯的公狮子一样,琴仙云心中暗暗好笑,这时却又听得这老家伙小声叽咕道:“要不是看地我乖孙女的面子上,老子早把你扔到车子外面去了。”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看琴仙云。
琴仙云憋着一脸的笑意,但却目不斜视,装着没有听到箫炎的“狠话”。
车子快速地驶出小胡子街,箫炎又开着在菊影市里面绕来绕去,把琴仙云弄得晕头转向后又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还好对这老家伙的惯用伎俩比较熟悉,而且又有前车之鉴,琴仙云虽然十几分钟前就把安全带解了下来,却依然坐在位子上稳若泰山。
“到了,下车吧!”箫炎打开车门,把琴仙云推出了车外,自己则把车开到路边的一个空位停好。
琴仙云打量了四周一番,对面是家高级餐馆,而他身边伫立着的则是家歌舞厅,节奏明快的摇滚乐从里面传出来,那响彻云霄的声音震得地面都不停地在那发抖。
“小子,坐了这么久的车,一定很爽吧!”琴仙云观看之时,箫炎那令人有些讨厌的声音插了进来。
琴仙云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这句话,只是指了指旁边那家歌舞厅道:“老头,你今天不是要带我去那里吧?”
箫炎笑眯眯地道:“你说得不错,就是去那里!”说时已是当先向歌舞厅迈了过去。
琴仙云怔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大年纪,还喜欢这调调,佩服!佩服!”
箫炎翻了翻白眼,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歌舞厅里面装饰得金碧辉煌,闪烁的五彩灯光扑朔迷离,置身其间,便似漫步于梦幻般的天堂中。那紧凑流畅的音乐充满了里面的每一个角落,看着那群随着节奏兴奋地蹦跳发泄着的红男绿女,令人不自觉地产生种随之起舞的强烈冲动。
琴仙云自长这么大,也还是第一次出入这种场所。那种轻松却又热烈的氛围让琴仙云也禁不住有些意动,但见萧炎离自己已经老远了,只得按捺住心神,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这时,一个年约面貌方正、身穿一套笔挺西服的中年人向箫炎迎了上来。
“老爷子,您来了。”这中年人一脸笑容地道。
他们两个人认识?琴仙云暗自疑惑时,便听箫炎笑道:“你们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吧。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宋希诚,是我的得力助手。希城,这位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琴仙云了。”
“你好!”琴仙云望了宋希诚一眼,虽觉得这人的那双眼睛有些熟悉,但还是微笑着伸出了手。
宋希诚热情地和琴仙云握了握手,笑道:“老爷子、琴兄弟,我们这边走吧。”他带着两人穿过歌舞厅的侧门,来到一条灯光明亮的廊道上,左右两边的房间里不时传来些水平参差的歌声,而那些来往的服务人员见着宋希诚都十分尊敬,想来这家伙就是这歌舞厅的老板了。
一直穿过走廊,三人又来到二楼。二楼似乎没有接待歌舞厅的顾客,因为那些不时出现在过道上的人都有不错的武功底子,而且这些人眼神中都流露出一股对箫炎和宋希诚的敬畏,更何况箫炎还时不时地对他们抱以温和的微笑,琴仙云已能确定这些人十成就是“天禽堂”的下属人员了。
走到最右侧的那个房间,宋希诚才对箫炎和琴仙云笑道:“就是这里了。”接着又对两个守在门外的年轻人道:“把门打开吧。”
琴仙云暗自诧异这老家伙到底神秘兮兮地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门开后,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跟在箫炎后面走进了房间。
但真正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形,琴仙云却是愕然对箫炎道:“老头,你们这是干吗?”
原来那房间里面此时正有个四旬上下的瘦弱汉子被结实地绑在张椅子上,而在这汉子的旁边则站立着几个魁梧的年轻人,其中两人手中还握根两指大小的木棍。那被捆绑着的汉子似已晕了过去,他的衣裳已被刀子划破了好几个洞,而脸上、手臂等多处裸露的地方遍布淤痕,更有些地方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丝,想来他是刚经过一场暴打了。
箫炎看着琴仙云那惊愕的表情,嘿嘿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昨天晚上出现在鸣鹤馆的那些黑衣人的行踪吗?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些黑衣人中的一个!”箫炎指着凳子上的那汉子对宋希诚努了努嘴,道:“希诚,你把事情的经过跟这小子说说吧。”
“琴兄弟,是这样的。”宋希诚点点头,微笑道,“今天早上这人还有另外一个人来到了我们这个歌舞厅,有个服务员其实也是我们‘天禽堂’鹰组的弟子无意间听到他们两个人说什么拼了一晚上的命,连一点酬劳都没有、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都被老大一个人收起来了之类的话。那时我刚好接到老爷子的命令调查那些黑衣人,而这两人的谈话似与老爷子所交代调查之事很有关联,所以我听了那名鹰组弟子的报告后马上派人悄悄地盯着了他们两人,最后在一条没人巷道上出手,遗憾的是另外那人见机得快,竟然让他给逃掉了,结果我们只把这个人抓了回来。这人嘴也是硬,无论怎么打他都不肯透露半个字。”
琴仙云了解事情原委,却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如果他跟昨夜的黑衣人没有什么关系,那我们这种严刑逼供的方法不是太过残忍了吗?”
箫炎不满地道:“小子,照你这样说,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地把他放了不成?放了他对我们‘天禽堂’可是一点损失都没有,不过你可要给我搞清楚了,要调查那些黑衣人的是你,现在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好运气有了点线索,如果连问都不问清楚就把他放了,你后悔的时候可别再来找我喽。”
琴仙云呵呵笑道:“我又没说要把他放了,我的意思是说换种比较温和点的方法让这人把实情都吐露出来。像这样用拳脚和木棍打逼供的话,就算他提供了一些线索,也多半不会是真的,结果还要浪费时间去查证他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莫非琴兄弟你有什么好方法能让他一五一十地招供?”宋希诚反问道。
琴仙云看了那几个“天禽堂”弟子一眼,自信地笑道:“不错,而且保证比刚才那种方法要准确多了。”琴仙云边说边开始松解绑在那个人身上的绳子。
“等等,你把绳子解了,万一让他跑了怎么办?”宋希诚忙拦阻道。
箫炎道:“希诚,放心吧,如果连这个被打成这副模样的人都能从我们‘天禽堂’手中溜掉,那我们以后也不用在这菊影市混下去了。”
听箫炎发话了,宋希诚这才肯让琴仙云把绳子继续解掉。
很快地便松开了绳子,琴仙云又把那人提到旁边的床上,握着他的手输入几丝柔和的真气,在这神奇的“缥缈真气”的抚慰下,那人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全身上下都开始步入一种轻松自然的境界当中。
箫炎和宋希诚等人静静地看着琴仙云这奇怪的举动,过了一会儿,宋希诚便忍不住细声问道:“老爷子,他不是说要让那个人吐出真话来吗,怎么现在看起来,他反而好像是在帮那个人疗伤呢?”
箫炎眯着眼睛道:“我们继续看下去吧,这小子一定会用出什么奇招来的。”
琴仙云在察觉那人经脉内的气息平和了许多后,便示意两个年轻人将那人扶着盘膝坐好,而琴仙云本人也面对着那人趺坐下来,互相交错着将那人的双手握住并且虎口紧密地贴在一起,强烈的精神力量随着“缥缈真气”的输入而源源不断地向那人的脑域侵袭了过去。
结果过了大约十分钟,箫炎等人正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琴仙云睁开了双眼,而对面之人也跟随着把眼睛睁了开来。
看那人苏醒过来,旁边扶着他的那两个年轻人轻“啊”了一声,就要抡起拳套朝他砸去,幸亏箫炎拦得及时,这人才避免了再次昏厥过去的遭遇。

四目相对,琴仙云的眼睛忽似变得异常黑亮起来,里面的瞳孔更似散发出一圈圈诡异的光彩,盘旋成陀螺之状向对面那人的眸子缠绕过去。箫炎等人大为惊奇,向琴仙云的那双眼睛看去,但甫一接触,琴仙云的眼睛却好似骤然之间变成了个充满了强烈的吸引力的小小黑洞,让他们的意识不自觉地陷入其间,感觉到了情形的不妙,箫炎急忙扭开脑袋,同时伸手把宋希诚和另外几个“天禽堂”弟子拨到了一边。
宋希诚几人恍过神来,却是心有余悸,再也不敢看琴仙云那双诡异的眸子。
“好险!”“好邪门!”“这是什么功夫哇?”
几人小声地嘀咕起来,箫炎也才知道琴仙云似乎正在对那个人施展着一种类似“****”的精神功夫,而施展这种功夫时最忌喧闹,所以忙冲着那几人“嘘”了一声,心中却也开始赞叹起琴仙云的精神修为起来,竟连自己都差点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
相对于琴仙云眼中那越来越充满邪异魅力的神采,那人的眸子却是愈渐呆滞,开始时还能眨动几下,到现在却已如一潭死水。
“你叫什么名字?”琴仙云忽然以一种极为柔和的声音向那人问道,但眼睛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那人没有了一丝灵性的双眸。
那人听到这问题后,木然道:“梁洛!”
看来琴仙云这法子还比较管用,箫炎微微笑了出来,而宋希诚等人想必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怪的事情,有过刚才的教训后虽然有些忌惮琴仙云的那双诡谲的眼睛,可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向他瞄了过去,只是却无人再敢与琴仙云正视了。
琴仙云依然柔声问道:“你是菊影市人吗?”
“不是!我是景庆人!”
“哦,那你到这菊影市多久了?”
“七天!”
“是你自己来这的吗?”
“是别人请我来的。”
“菊影市好玩吗?”
“好玩。”
“那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鸣鹤馆!”
“你一个人去的吗?”
“不是,还有好几个人。”
“……”
翌日清晨,寒冷的气息依然在菊影市上空盘旋,但潇湘拳馆的学员们却都早早地起来了,绕着场地跑热身子后都开始刻苦地练起功来。
“屹风,你看见陈雷了和单鸿翔了吗?”形意馆门口,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冲着前面不远处正在不停地翻着跟斗的年轻人问道。
那叫屹风的年轻人听到声音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跑到那小伙子面前,道:“啸亭,你刚才说什么,没听清楚。”
啸亭笑道:“我问你有没有看到陈雷和单鸿翔?”
屹风四周看了看,道:“真的没见到他们两个啊?不会是上厕所了吧?”
啸亭摇头道:“我到处都去找过了,还是没见着他们俩啊。”
屹风奇怪地道:“那他们去哪了,我和你再去找找吧。”
“不用找了,他们两个家里好像出了点事,昨天傍晚请假回家去了。”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啸亭和屹风回头一看,顿时恭敬地抱拳行礼道:“馆主!”为发扬武术精神,潇湘拳馆建馆之初就为学员们制定了一个日常的行为规范,其中一条便是见到师长必须行正式的抱拳礼,这么多年来这规矩一直没变,而学员们也都认真地遵守这条规定。
赵钧曦点点头,微笑道:“好,你们继续练功吧!”
目送馆主离开后,啸亭颇为扫兴地道:“这几天自觉功夫有些长进,还打算找他们两个切磋一下,没想到竟然都回家去了。”
屹风毛遂自荐道:“你想找人切磋的话,找我也可以啊。”
啸亭呵呵笑:“不过先说好,输了不许赖账哦。”
屹风捶了他一拳道:“我有你说的这么糟糕吗?”
“哈哈……”
看着两人那切磋时矫健的身影,刚听到了他们和赵钧曦谈话的景芊玲却不禁有些疑惑起来,昨天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并没有听他们提起家里有出事啊,怎么就都请假回去了呢?
景芊玲作为拳馆里唯一的年轻女教练,那些追求她的学员比较多,平时经常找着讨教的借口和景芊玲套套近乎,这陈雷和单鸿翔便是其中之二,只是景芊玲芳心深处一直藏着那个俊秀飘逸的影子,不怎么答理他们而已。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景芊玲干脆不想了,甩甩头发向已经零星地来了些女学员的“咏春馆”走去。
昨夜在歌舞厅里施展“迷神引”中的“导神”诀耗费了琴仙云大量的精神力,回去后舒服地睡到今日上午九点多才起来。
“导神”可说是“迷神引”里最为深奥的一项精神力运用之术,它在某些方面与一些**术法有些相似,但两者却有很大的区别。一般来说,中了**术法之人若没有施术者帮其解除,很有可能便从此一辈子痴呆下去,而“导神”诀则是利用本身所修炼的真气为引,然后再以强大的精神力控制他人的脑域神经,使其处于一种朦胧的混沌状态,而在施术过程结束后所加持在受术之人身上的精神力也会随之消散,而这一过程不会在其脑中留下丝毫的印象。
利用“导神”诀询问事情之时必须循序渐进,得从一些简单的问题着手,然后慢慢地将话题引到自己最终想要套问的问题之上,因为不管什么人,就算其意识被某种术法控制,但他的潜意识里面还会残留着一股强烈的抗拒意念,所以琴仙云在对梁洛施展“导神”诀时开始会问一些简单而且无关紧要的问题,如此自然是有问必答了。
琴仙云昨天耗费心神忙碌了那么长时间,虽然没问出那些黑衣人的首领是什么人,但却有一个最大的收获,那便是知道了那个首领把“璇玑珠”送去了司塘镇。知道这事后,箫炎立即派了大批“天禽堂”人手前往司塘镇查探,相信以他们的能力,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新的情报传来,因此琴仙云晚上才会睡得那么舒坦。
琴仙云稍微洗漱一番后,便给凌昕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羽裳今天的心情好些了没有,琴仙云心里有些着急,要是不向她解释清楚,以后再闹出什么误会来就有些麻烦了。
在街边的食品店买了份早点,琴仙云边吃边向凌羽裳家走去。
小胡子街距她家也没有多远,走快点二十分钟便可到了。
现在正是街道上行人比较多的时段,琴仙云不喜欢挤在那堆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面,所以特意绕到了旁边一条比较清净的巷子,走起来舒爽多了。
终于快到目的地了,琴仙云边走边盘算着待会该怎么和羽裳解释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琴仙云仔细一瞧,前面那并肩走着的不正是姬如绵和梅怡君吗?嘴唇一张,琴仙云刚要招呼她们俩一声,但话到喉中却禁不住犹豫起来,自己多天没有跟她们联系了,要是就这么上去,被她们特别是绵姐埋怨起来,还真是不好招架哇,还是等过几天找个机会再到她家去看看她吧。
琴仙云打定主意,正要闪到路边等姬如绵和梅怡君走远了继续前行,但无巧不成书的是,他身子还没动,梅怡君无意间回过头来,却把琴仙云看了个正着。梅怡君微微怔了一下便回过头去,似和姬如绵说些什么。
琴仙云运足耳力,果真听到梅怡君低声说:“绵绵,你快看,后面那个不是琴仙云吗?”接着姬如绵就惊讶地转过了身来。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琴仙云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她们两人挥了挥手,小跑着来到她们面前,呵呵笑道:“绵姐,梅老师,真巧啊,在这里碰到你们。”
本来还是笑意盈面的姬如绵听到琴仙云这句话后俏脸很快便罩上了一层寒霜,爱理不理地道:“哦,真巧吗?我刚才怎么看着某个人想逃啊。”
还是被姬如绵察觉了,没想到一向粗心的她竟变得心细如发起来。琴仙云讪讪地笑了笑,转头向四周看了看,转移话题道:“绵姐,梅老师,你们怎么这么早到这里来了?”
姬如绵见琴仙云对自己的话避而不答,芳心更是恼怒,撇着嘴哼了一声。
倒是梅怡君悄悄地扯了扯姬如绵的衣脚,微笑道:“绵绵这几天心血来潮,看了你那‘铁鹤仙舞’琴后也想学琴,反正今天是星期天,闲着也没事,所以我就陪她出来到菊影的古琴店走走,帮她选张好点的古琴,只是绵绵太心急了,连早点都没吃就跑出来了。”
梅怡君声音落下,姬如绵却白了她一眼,嗔道:“谁说我是来买古琴的?”
梅怡君愣道:“绵绵,你刚才不是……”话尚未说完,姬如绵就打断道:“我刚才是和你说着玩的啦!”
梅怡君暗自纳闷,既然是说着玩的,那几分钟前在店里挑选古琴时怎么还那么起劲。不过她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却没有将想法说出来。
琴仙云被她们两个晾在一边,忽然想起梅怡君前面说的那句话,忙插口道:“绵姐,梅老师,你们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们吃过桥米线。”
“好啊,一直听说这东西味道很好,就是总没机会去尝尝,今天终于可以享享口福喽。绵绵,你说怎么样?”这几天梅怡君不知为何,神情似乎变得开朗了许多,凝聚在脸上的冰霜也似乎淡化了不少。
“你呀,他请你吃一次米线就把你给收买了!”姬如绵哼道,不过心情却也似好转了些,瞪了琴仙云一眼,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就暂时原谅你了,下次你要是见着我们就想转身逃跑,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琴仙云尴尬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前面不远处好像就有家‘过桥居’,听说里面的师傅做的米线在菊影市里是最正宗的了。”琴仙云以前送凌羽裳回家时,注意到了那“过桥居”,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姬如绵口中虽说暂时原谅了琴仙云,但在前往“过桥居”的路上和梅怡君唧唧喳喳个不停,却是一句话都不和琴仙云说,还是梅怡君看着很是过意不去,扭头笑问道:“仙云,你今天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琴仙云琢磨了一会儿才笑道:“我也是闲着无聊所以出来转转,走这走着就到这里了。”
姬如绵抛给他一个白眼,道:“骗鬼吧你,别以为人人都不知道羽裳妹子就住在前面,我看你是急着跑去见你的‘丈母娘’吧!”
琴仙云被她说得瞠目结舌,她竟连这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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