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灵蛇魔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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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逼人的天龙雪山迎来了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猛烈的狂风卷起一条条雪龙漫空飞舞,拍击着那坐落在半山腰上的道观。这座道观尽管看上去十分宏伟,但在这苍茫的冰雪天地中却显得那么的渺小,似乎一不小心便会被这肆虐的凛冽寒风给吹上半空。
这道观的门前匾额上写着“天一观”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虽不是名家手笔,却有一股苍劲的气势,不过令人微有些奇怪的是这天龙雪山处于崇山峻岭之中,除了山脚下有几个小村庄外,周围方圆百里都很难见到一个像样点的小城镇,按理说这样一个偏僻而且香火不旺的地方应该不会有这道观的生存空间,可这“天一观”建造百余年来,不但没有倒闭,观中的道士却反而越来越多,这让山脚下的村民感觉很有些不可思议。
今日,天刚微亮,观门便打了开来,只是观内却依然寂静无声,不见半个人影,只有大门外的台阶下跪着一个年轻人,一直没有起来。
这年轻人便是沧天,他在严沧海死去许久后才带着重伤的沧云以及严沧海的骨灰惴惴不安地往这里赶来。在这绵延起伏的群山中徒步行走了数天,他在昨天深夜终于来到了这天龙雪山,回到了让自己极为痛恨但同时也十分畏惧的“天一观”!
严沧海的骨灰盒和沧云早已被观中的几个小道士给搬了进去,但沧天却一直在这台阶上跪到了现在。那吹得他脸颊疼痛难当的寒风一个劲地往他衣领里面钻,没一会儿儿身躯便如冰块一般变得越来越僵硬。沧天感觉不到自己身体里丝毫的温暖气息,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愈来愈脆弱,最后竟连何时仆倒在台阶上也不知道。
在迷迷糊糊之间,沧天忽然感到身体里好似注入了一股热流,在经脉中穿梭游走了一阵,趋散了体内那团阴冷的气息后身子又恢复了些微的暖意。沧天微微地睁开了眼睛,隐约看见自己的床前闪动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他竟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跪在了这个影子的身前,敬畏地道:“师父……”
这是一名年约六旬的老道,身躯颇为健壮,面庞方正,双眼炯炯有神,颔下飘浮着一缕长须,颇有副仙风道骨的韵味。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徒弟,这老道的脸色却变得极为冷峻起来,道:“沧天,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师兄是被谁害死的?”
沧天偷偷抬头望了老道一眼,与老道那紧盯着自己的冷厉眼神一接触,他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原先准备好的说辞一时间忘了个一干二净,额头上冷汗涔涔而出,嗫嚅着道:“师父,师兄他是……他是……”
老道见沧天紧张得快说不出话来,似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严厉了,于是稍微温和地道:“沧天,你先站起来慢慢说,师父不会怪你的!”
沧天虽然不敢真的站起来,但见老道并没有怀疑到严沧海的死与自己有关,神色却是镇静了许多,这才缓缓的道:“师父,师兄他是被一个叫琴仙云的人害死的!”
“琴仙云?”老道念了几遍这名字,语气中透露着说不出来的强烈恨意。
沧天于是将自己在路上默念了好几百次的话声泪俱下地说了出来,将严沧海之死全部推在了琴仙云的身上。他在回山之前,还特地前往姬如绵家中打探了一番琴仙云的消息,知道琴仙云还是躺在床上不见起色。在他想来,即便是老头子下山找到了琴仙云,也不可能从琴仙云的口中印证自己所说的话,到时自己在怂恿他几下,说不定老头子大怒之下,一掌就把琴仙云解决了,那时就更是死无对证了。
老道面无表情地听沧海说了十多分钟,静静地在沧天面前站了许久才吁了一口气,道:“琴仙云,你给我等着,若是不将你碎尸万断来替沧海偿命,我便不叫‘灵蛇魔祖’!”他说这句话的声音虽然平淡得像是一杯白开水,但听到沧天的耳朵里,却是比外面那些苍茫的积雪都还要寒冷上千万倍。
不过听完这句话后,沧天的心也随之轻松下来,他知道老头子会说这句话,定是已将琴仙云恨之入骨。若他以后见到琴仙云,即使自己不从中挑拨,老头子也极有可能将琴仙云立毙于掌下,以为严沧海报仇。
灵蛇魔祖说完那句话后便转身向门外走去,只是在门槛处时却头也不回地道了句:“沧天,你休息一天后,明天立刻随我下身!”
“是,师父!”沧天急忙应了一声,在灵蛇魔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半晌后才敢抬起头来,这时他方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然全部被冷汗所浸透。
琴仙云慢腾腾地来到金蝶商厦门,一到门口,浪倾天就迎了上来,笑道:“琴兄,我们快上去吧,老板正在楼上等着我们呢!”
琴仙云漫不经心地嗯道:“你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浪倾天歪着头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要把那一百万的酬金给你吧!”说到这时,浪倾天顿时两眼放光,羡慕地朝琴仙云笑道:“琴兄,你可真幸福,一场拳赛就能挣个一百万,要是再多参加几场拳赛,那你一辈子都可衣食无忧喽!”
琴仙云淡淡地道:“你既然如此羡慕,那以后拳赛的时候,你何不自己上去一试!”
浪倾天缩了缩脖子,耸着肩膀叹道:“我可不像琴兄你有那么好的一身功夫,恐怕人刚站到台上就马上被人打下来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琴仙云耳边笑道:“琴兄,你知不知道‘鸣鹤馆’这个地方!”
琴仙云诧异地道:“这只不过是市中心的一个茶馆,好像就离菊影楼不远吧,你问这干吗!”前些日子琴仙云与姬如绵几人去菊影楼游玩的时候曾从这茶馆前面经过,所以脑子里还依稀有点印象。
浪倾天道:“昨天晚上魏时修偷偷地去过一趟‘鸣鹤馆’,而且瞧他神情,好像对这个地方极为敏感,所以我怀疑这‘鸣鹤馆’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另外我以前曾经跟踪过他几次,但每次在半路上,他的人影就突然不见了,现在看来,他八成去的也是这‘鸣鹤馆’!”
琴仙云听后也不禁起了几丝兴趣,道:“你的意思是说……”
浪倾天还不等琴仙云说完,就接着道:“不错,我想那‘鸣鹤馆’中的某个人定然与魏时修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说不准那人就是黛洛集团的幕后老板,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所要找的东西一定也在那‘鸣鹤馆’内。”
琴仙云眼中一亮,若是浪倾天所说是真的话,“璇玑珠”还真有可能就在那里。只要“璇玑珠”一到手,便可引蛇出洞。林天欲虽然有“道神丹”的炼制秘方,但却没有“璇玑珠”这最为关键的药引子,要是自己把这“璇玑珠”的消息一放出去,那一定会引得他上钩的!
浪倾天却不知道琴仙云心中转过了这么多道弯,见他低头沉思还以为他正为如何查探出“璇玑珠”的准确下落而犯愁呢,于是笑道:“琴兄,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反正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琴仙云暗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两人已经来到了魏时修的办公室。
魏时修见到琴仙云后笑容满面地从椅子上站起,看着琴仙云在对面的沙发上坐好后,高兴地道:“仙云啊,我魏时修向来说话算数,这次你为我们黛洛集团立下了一件大功,我也该实现我几天前对你的承诺了。来,这是一百万的支票,你先收下吧!”说着便将一张支票向琴仙云递了过去。
琴仙云自是不会傻得去拒绝,淡淡地看了那张支票一眼,便将它放入了口袋。
魏时修这时又坐下来笑道:“仙云啊,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一定替你解决。另外,以你的能力,只当一个小小的保镖实在是太委屈你了,所以我打算明天和集团的其他领导商议一下,给你重新安排一个职位,你看怎么样?”
琴仙云哪不知道这只是魏时修笼络自己的手段,当下微微笑道:“多谢老板厚爱,只是如今我还在上学,所以并不想做太多与学业无关的事。就算现在担任黛洛集团的一名保镖就已经使我有些不堪重负了,若是老板答应的话,我还想辞掉这份工作呢!”
魏时修本想把琴仙云向上提升一步,却没想到琴仙云倒想辞去他那保镖的职位,愣了一下后忙笑道:“这如何使得,虽然你现在一切以学业为重,但社会实践也是学习的一部分嘛!我看这样吧,保镖这个工作你也先别辞去,你也并不需要做什么太多的事情,只需每个星期一来集团签到一次便行了,你觉得怎么样?”自昨晚看过琴仙云与“血鹫”的拳赛后,他哪肯把琴仙云放走,更何况这里面还有雪玉蟾的吩咐。
琴仙云还想通过魏时修探察出“璇玑珠”的下落,自是不会真的辞职,但他又不想魏时修提升自己的职位,所以才弄了这一招以退为进之计,现在达到了效果,琴仙云当然是见好就收,于是故作沉思状地想了一会儿才“勉强”答应了下来:“那好吧!”
魏时修虽觉有些遗憾,但见琴仙云同意了自己的意见,也算是松了口气。
琴仙云与他寒暄了一阵子,便告辞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刚来到金蝶商厦门口,手机响了起来。这手机还是三天前他第二次去凌羽裳家时,凌昕特意买回来送给他的。琴仙云本不想要,但在凌羽裳这丫头的软磨硬泡之下只好收了下来。
这丫头见琴仙云身边没个手机,要找起他来很不方便,便让自己的父亲给琴仙云买个手机。果然这样一来,凌羽裳几乎每天都要给琴仙云打上几次。这不,琴仙云拿起来刚一接听,这小妮子那略带埋怨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原来昨天傍晚琴仙云在去参加拳赛之前关闭了手机,一直到今早才又重新开机。这段时间里,凌羽裳打过好几回琴仙云的手机都没有回应,最后还是打到姬如绵家里时,才从她的口中得知琴仙云去参加拳赛的消息。现在好不容易才跟琴仙云联系上了,哪还不趁机对着琴仙云大发娇嗔。
琴仙云费了许多唇舌,终于将凌羽裳安抚了下来,也不知怎的,听着凌羽裳的这番撒娇之时,琴仙云的心情竟莫名地开朗轻松了不少。在听到琴仙云答应今天下午去菊影艺术学院看望自己后,凌羽裳心满意足地关了手机,而琴仙云微笑着把手机放入口袋后,却向菊影市中心的“鸣鹤馆”走了过去。

因天气转冷的缘故,现在来鸣鹤馆饮茶的客人已经减少了许多。琴仙云随便要了壶龙井,便在二楼一个比较清净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幽雅的布置以及那淡雅的音乐将这茶馆衬托得极为古色古香。琴仙云打量了这茶馆几眼,心中却暗自诧异起来,刚才听浪倾天说魏时修深更半夜地跑到这里来,本以为这里最少也会显露出几丝诡异的气息,可现一看,如此高雅的场所似不大可能会成为藏污纳垢的地方。
这时,茶馆的侍女已将龙井泡好端了上来,琴仙云倒了一小杯茶水正想细细品茗一番时,却听又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了上来。琴仙云微微抬头,就见一个身材丰满但容貌极其清纯的女孩伴着一个清癯的半百老人走上楼来。
看着两人那亲昵的模样,楼上的某些客人眼色不由有些怪异起来,原来他们竟以为这两人是对老夫少妻。琴仙云看着那些人的眼神,心内却是暗笑不已,原来这两人正是“天禽堂”堂主箫炎与他的孙女媛媛。
媛媛极为眼尖,刚一上楼就看到了琴仙云,眼前一亮,芳心霎时雀跃不已,娇声道了句:“爷爷,你看”之后便兴高采烈地拉着箫炎朝琴仙云那张桌子奔了过去。楼中某些客人听了媛媛的称呼后这才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顿为刚才自己的想法而感到赧然起来。
“这么巧啊,箫老前辈!”琴仙云忙站起来,招呼着箫炎坐下。
媛媛见琴仙云只顾着招呼自己的爷爷,好似没看到自己一般,登时气得嘴唇撅起老高,不过最后却还是偷偷地原谅了琴仙云,乖巧地跑到他身边坐好。
媛媛昨天因箫炎不肯告诉她琴仙云的下落,直到今天早上还仍旧在生着箫炎的气。箫炎对自己这个宝贝孙女真是无可奈何,好说歹说才哄得她出来逛街消消气。只是一到街上,媛媛却似发了疯一般拽着她爷爷满街乱跑,若不是箫炎乃习武之人,浑身骨头定会被这丫头给拖得散架了不可,不过尽管如此,箫炎还是暗暗后悔不已。
两人一路走到这市中心,媛媛一时心血来潮,硬是拉着箫炎跑进这冷冷清清的鸣鹤馆,而无巧不成书的是琴仙云今天也在不久前来到了这里。箫炎对琴仙云会在这里出现并不感到特别意外,坐下来后不停地捶着腰抱怨起自己的宝贝孙女。但媛媛见到了琴仙云之后,心中却跟喝了蜜汤似的,对箫炎的话毫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地向琴仙云问东问西。
琴仙云今日反正也只是来看看这鸣鹤馆是不是真如浪倾天所说的那般可疑,听着媛媛那如百灵鸣唱一样的清脆声音,也觉得颇为享受,随便她在自己耳边唧唧喳喳个不停。
反倒是箫炎这老头听着两个年轻人的谈话,很久都没有插嘴的机会,百无聊赖地喝了杯茶后便找了个借口,一溜烟地跑出了鸣鹤馆。他本是因媛媛生自己的气才陪她出来走走,现在媛媛高兴起来,他自然是没有必要夹在两人中间了。
媛媛早就巴不得这里只有她和琴仙云两个人,所以一听箫炎提出要回去的时候,立时点头答应下来,倒是琴仙云因把箫炎晾在一边而颇觉有些过意不去,可他正要挽留之时,箫炎却已经起身向外走去了,他也只能在陪着媛媛天南地北地闲扯起来。
“玉蟾老弟,那个刚才离开鸣鹤馆的老头你认识吗?他看起来好像很不简单啊!”鸣鹤馆的一道垂帘之后,一个看去有些委靡的花甲老头啜了一口茶,向对面那个穿着一套白色西服,显得极为温文尔雅的中年人问道。
这中年人正是雪玉蟾,他听了这老头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他极有可能便是‘天禽堂’的堂主箫炎!”
“原来是他,怪不得有如此精湛的修为!”老头似乎早就听过箫炎的名头,微微笑了声,却又叹道,“几十年没有出来走动,没想到武林中一下子就多了这么多武功杰出的高手,看来我真是老喽!”
雪玉蟾笑道:“薛兄,你这就不对了,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以你的修为,若是真与箫炎较量起来,那还不是稳操胜券!”
原来这老头便是以前在黛洛集团主持过保镖招聘工作的那个冯姓老人。他名叫薛唐,是昔年武林中一个极为有名的高手,不但擅使飞刀,更练有一种称做“暗影碎魂斩”的绝技,当年他曾凭借着掌中无二的飞刀与“暗影碎魂斩”纵横江湖十余年从来未逢敌手,但后来却因一场情变而销声匿迹,令武林中人为他惋惜不已,只是如今却不知雪玉蟾怎么又把请了出来,而且还化名为冯唐在黛洛集团任职。
薛唐摇头道:“玉蟾老弟,我这可是实话实说啊。连以前人人头疼并且高手如云的‘幽明帮’都被他单枪匹马地给挑了,若不是当时魏时修因有事外出没有留在‘幽明帮’总坛,恐怕便没有了今天的黛洛集团啰!”照他话中之意,莫非魏时修便是昔年“幽明帮”中侥幸从箫炎手中逃过一劫的余孽?
雪玉蟾也不得不承认道:“薛兄所言不错,箫炎的胆识与手段确实让人佩服啊!”
薛唐淡淡地道:“箫炎尽管修为精深,但至少还能让人看清点底来,但这个年轻人却是更加的高深莫测啊,以我的经验竟然看不出他的真正来历,玉蟾老弟,你以后若是和他打交道,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啊!”
雪玉蟾看了外面的琴仙云一眼道:“薛兄教训地是,我曾和他相处过半年多的时间,但这小子对他的身世一直守口如瓶,直到如今,我仍是没有查清楚他那一身玄妙的修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并不可怕,若是他身后还有几个比他更加厉害的高手,那才真的让人头疼!”
薛唐笑了笑,却忽然轻咦一声,道:“这小子还真警觉,似乎已经发现有人在窥视他们了!”
雪玉蟾优雅地端起茶杯笑道:“薛兄请尽管放心,我已经在这门帘外布置了几道小小的障眼法,他就算感觉到我们在注意他,也绝不可能看见我们!”
不过虽是这样说,他们却没有再继续留意琴仙云,而将话题转到了其他的事情上。
琴仙云和媛媛正谈笑之时,蓦地察觉到似乎有两双眼睛正在不停地看着他,可正当他想要查出那眼神到底来自何方时,那眼神却一下子便消失不见。如是几次,他都没有找到那两双眼睛的主人,这让琴仙云禁不住有些困惑起来!
琴仙云绝不会相信这是自己的幻觉,此时他的“迷神引”修为已是大进,对外界的变动极为敏感。虽然他还没有发现到底是茶馆中的什么人在窥探着他,但心中却渐渐地有些相信浪倾天的话,或许这鸣鹤馆中真的有鬼!
媛媛见琴仙云说着说着,眼睛就开始往四处乱瞄,正当她有些不解时,琴仙云就已微笑着道:“媛媛,现在已经不早了,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我再来陪你和箫老前辈喝茶。”
媛媛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今天能和琴仙云说这么长时间的话,她已经很心满意足了。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笑吟吟地道:“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哦,别到时候想找你的时候,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琴仙云笑道:“这样吧,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以后你如果有事找我的话就会方便一些了!”
媛媛当然是求之不得,有了琴仙云的手机号,以后想找他的时候就不用天天跑到那个女人家去了。想到琴仙云一直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这小妮子竟十分地嫉妒起她来!
琴仙云见叫了媛媛几遍,她才回过神把自己的号码储存在手机里,心中不由有些奇怪,他哪里知道这小妮子刚才正在吃着姬如绵的醋呢。
下午琴仙云三点多钟的时候便去了天韵大学。自他伤势痊愈之后,平时梅怡君对他去不去上课好似变得有些漠不关心起来,琴仙云本来入这天韵大学就不是为了学习,见梅怡君不再干涉自己,倒也有些轻松起来,这样他便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也因为这样,虽然天韵大学就近在咫尺,但琴仙云也很少来学校。不过琴仙云今天来得地可真不是时候,竟然一进校门就碰到了正开着轿车出去办事的校长徐修林。
说起来,琴仙云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可徐修林在得知琴仙云伤愈的消息后,却不止一次地到琴仙云的班级里去找过他,只是因为他一直都没去上课,让徐修林连他的影子都没有抓到,这让徐修林心中极为窝火,这次见琴仙云主动送上门来,哪还不趁机狠狠地教训他一通,然后再顺便告诫一下,让他以后多来上上课。
遇到倚老卖老的徐修林,琴仙云就算再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垂着头恭敬地聆听着他的教导,口中不断地应着“是”,最后连徐修林也觉得自己开始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的时候才饶过琴仙云这一回,带着强烈的成功快感开着轿车得意地驶出了校园。
琴仙云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儿,才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可当他抬起头正要举步前行之时,左边却突地飞来一只篮球,呼啸着向自己的头部砸了下来,琴仙云见状轻轻地伸出一跟手指,迎着那篮球点了过去,暗中施展出了“迷神引”中的“引虚”一诀,卸去了篮球携带而来的劲力。那篮球在他的手指上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后,终于掉在了他的掌心上。
琴仙云向刚才篮球飞来的方向一望,却见几位身着球服的年轻人正向着他这边飞速跑来。琴仙云仔细一看,才发现那跑在前面的年轻人正是执行官陈政武的儿子陈朔。在参加与莫凝风进行的那场黑市拳赛之前的那几天,琴仙云曾悄悄地跟踪过陈朔几次,晚上的时候还两次探访过他家,可陈朔除了每天去打球,偶尔去医院看看依然似植物人一样的陈博外,便一直没有其他任何的异常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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