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双仙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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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黑影见得手后,还未观察琴仙云到底是伤是死便马上抽身而退,步飞烟救援不及眼看着琴仙云被他们击中倒在地上,心中又怒又急,哪能再任由这两个凶手逃逸,落下后脚尖立即点地,娇躯再次腾空而起,向那两人的背影电射过去。
另外那名女子似和步飞烟有着同样的心思,也旋即飘上前去。
但那两个人却十分的滑溜,身子起落之时,连续几道闪着锋利光芒的袖箭从他们的袖子中暴射而出,呼啸着向步飞烟两人洒了过来。步飞烟和那女子不得不向旁边闪避,但等她们应付过那几支袖箭后,那两个人却已经逃之夭夭了。
步飞烟阴沉着脸冷哼了一声,向自己身边那个打扮得异常娇艳、神情十分妩媚的年轻女子望了过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戒备之色。但那女子却毫不在意,红唇微启,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嫣然笑道:“你快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吧?”纤细修长的手指还朝着琴仙云躺倒的地方指了一下。
步飞烟忍不住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可等她回过头来时,那个女子却已于那瞬息之间飘逝无踪。步飞烟被她耍了一次,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已顾不得再去追她,因为刚才转头一望的瞬间她看到琴仙云的脸色就若死人一般,苍白得有些可怕。
的确,以琴仙云的疲惫无力之身,哪能硬生生地禁受住那两人蓄满真气的全力一击?
步飞烟几步闪到琴仙云身边蹲了下去,盈细的手指轻轻搭上琴仙云的脉门。刹那间后,步飞烟娇躯猛然一震,指端霍地离开了琴仙云的手腕,冰冷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惨然的气息,她竟没有感觉到从琴仙云经脉中散发出来的丝毫生机。
零星地悬挂在天幕上的几颗小星星依旧在那不停地眨动着它们迷人的眼敛,闪烁出阵阵清冷的微光,将苍穹内的一切玄机都尽情地收入眼底。人世间每夜都有无数的人在仰望着它们,只是却不知道它们是否能够预示着这些人的悲喜哀乐、离合祸福呢?
菊影市东一座装饰华美的小别墅内,一间卧室窗前此时正有一人在观看着天空中的那几颗小星星。这是一位漂亮的女人,年纪约在二十四五岁左右,身躯苗条修美,白皙的脸庞上缀着一点娇红,望去诱人之极,秀丽的双眉间却浮荡着几丝若隐若现的媚态。
但是这姿容如此艳丽的女人,嘴角却时而透出几缕焦急烦躁,望向天幕的美丽眼睛不时收回转而往身后的房门看去,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久不出现的人。
“这个死人,怎么现在都还不来呀?”这女子突然开口出声娇嗔道。而就于此时,外面却响起了几下门铃声,她眉梢间瞬即冒出了丝丝喜意,不过这层喜悦马上又收敛了回去,双颊逐渐被带满埋怨之色的矜持所代替。等那门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她才摇曳着袅娜的身姿向门边移去。
房门方开,就见一个年轻人窜了进来,女子面色一喜,但马上在鼻中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年轻人一愣,立时又笑嘻嘻的道:“晓霞,别生气啦,你看我不是赶来陪你了嘛!来,笑一笑!”
可这晓霞听后却用力在他的手背上拧了一下,冷淡地道:“你还好意思说来陪我?哼,你自己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那年轻人痛得大叫一声,往手背上的那个红印吹了几口气,苦着脸道:“晓霞,这也怪不得我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魏时修的脾气。九点钟的时候我正要出来找你,可硬是被他叫了过去和他去陪几个公司的老板,直到把喝得酩酊大醉的他送回家后,我才脱身出来找你。你看,连我也沾上了一身的酒气。”
年轻人正是黛洛集团的浪倾天,而这女人则是黛洛集团老板魏时修的情妇善晓霞。善晓霞自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后便被魏时修包养,至今已有两年多的时间了。起初善晓霞愿意充当魏时修的情人这个角色只不过是贪图他的钱财,一旦享尽荣华富贵,心中便开始厌倦起这样的生活来,芳心难免枯燥寂寞。
一年前,浪倾天随魏时修来到这里见到善晓霞后,以后便经常到这里转上几圈。因两者都是有心之人,当然是一拍即合,没过多长时间就好得蜜里调油,时不时地趁着魏时修不在的当儿来幽会。今天两人本来约好了九点钟,可善晓霞却久等他不至,心中自然很是不快了。
“真的吗?”善晓霞的语气虽然还是那么冷淡,但脸色却缓和了不少。
浪倾天慌忙不迭地点头,赔笑道:“晓霞,你连我都不相信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我就饶了你这一回。”善晓霞缓缓转过身来,叱道,“你马上给我去把这身臭烘烘的味道冲掉,恶心死了。”
浪倾天如逢大赦,连连笑道:“我这就去,再等一会儿,马上就来陪你。”说完,他轻车熟路地走进了浴室。
几分钟过后,浪倾天连身上的水珠都还没有擦干净便走了出来,“晓霞,这段时间有什么收获吗?”浪倾天在善晓霞的鼻尖上轻吻了一下,微笑着问道。
善晓霞仰起头白了他一眼,不高兴地嗔道:“你每次来就不能问些别的嘛?”
浪倾天轻叹道:“我这也是为我们俩的将来着想呀,只要有了足够的钱,我们就离开这菊影市,那时想去哪就去哪,你也再不用强颜欢笑地陪着魏时修这个浑球了,你知道吗,现在我看到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恨不得冲上去一刀把他宰了!”说着,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几丝阴狠。
善晓霞伸指在浪倾天的胸膛上点了一下,吃吃地娇笑道:“哟,倾天,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吃醋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吃醋的样子哦!”
浪倾天刮了一下她的脸颊,轻笑道:“好了,晓霞,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这几天他的口风很紧,还探不出什么消息。”善晓霞也收起玩笑的心思道。
浪倾天有些焦急地道:“还没有消息呀?”
善晓霞又嫣然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那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不过,如果我把你要的消息弄到手了,你拿什么东西来奖励我呢?”
浪倾天眼珠子一转,哈哈大笑,搂过善晓霞,在樱唇上狠狠一吻,模糊不清地道:“宝贝,这样行不行呀……?”
“什么,琴仙云受伤住院了?”清晨,梅怡君收拾房间就要赶去天韵大学,却忽然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打来电话的那个人连什么问候的话都没有说,劈头就来了一句“琴仙云受伤住院了”,梅怡君听到这句话后被吓了一大跳,昨天晚上离开时他还好好的,而且他还有那么好的武功,怎么说受伤就受伤呢?
梅怡君愣了一会儿,急忙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菊影市公立医院!”那个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是怎么受伤的?现在伤势重不重?”梅怡君连续问了两句,但那边却再也没有传来回音。梅怡君又焦急地“喂”了几声,才发觉那人早就将电话挂断了。
梅怡君芳心顿如一团乱麻,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后才总算镇静了一会儿。理清了一下思绪,她立即拨通了姬如绵的电话。姬如绵现在还在睡觉,听到琴仙云受伤住院的消息后比梅怡君更为着急,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大堆问题,只是梅怡君也是一问三不知,最后急得姬如绵“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通知了姬如绵,梅怡君匆匆地出了房间,来到街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向菊影市公立医院驶去。在车上的时候,她又打电话向学院请了一天的假,顺便也通知了艺术学院的院长蒲彦钧一声。
半个多小时后,梅怡君下了车惴惴不安地向医院里走去,在门口时,碰上了几乎同时抵达的姬如绵。两人见面,话也没多说两句,便一起快步走进了医院里面。

她们打听着寻到了琴仙云所住的病房外,刚要推门进去,就被一位从里面走出来的中年医生给挡住了。
姬如绵忙问道:“医生,请问里面的病人是叫琴仙云吗?”
那医生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姬如绵又急切地道:“医生,那他现在还好吗?会不会没有什么大碍?”
“具体情况我现在也还不是很清楚,他的病情非常奇特,现在正在接受全方位的检查。不过,你们也不要太担心,就目前来看,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那医师微微笑了笑,忽然又道,“哦,对了,你们哪位是他的家属?昨晚有个人把他送进医院后只说了病人的姓名就悄悄地走了,还没有办理住院手续,你们哪位跟我去一下吧!”
梅怡君和姬如绵见这医生说琴仙云不会有生命危险时都不禁松了一口气,只是听到医生问她们谁是琴仙云的家属后,脸颊霎时都浮上了几朵淡淡的红云。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梅怡君蓦地开口道:“医生,琴仙云是天韵大学的学生,他在这菊影市没有亲属,我是他的大学老师,他的住院手续就由我去办吧!”
那医生笑道:“也好,那我们这就去吧!”说时,他已领先向前走去。
“绵绵,你就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梅怡君对姬如绵说了一声后,跟在了那医生的身后。
那医生看了看梅怡君,边走边随口道:“小姐贵姓呀?”
梅怡君想着琴仙云的伤势,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我姓梅。”
那医生语带赞赏地笑道:“梅老师,现在像你这样的老师可真不多见了喽!”
梅怡君脸上又冒出了几层红潮,支吾着应了一声,还好很快就来到了办理住院手续的地方,那医生也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梅怡君才避免了尴尬情形的出现。
办好了手续,梅怡君快速地回到了琴仙云的病房门口。
姬如绵这时正焦躁地在过道上转来转去,眼睛不时地向房间里瞟去,似恨不得马上冲进去瞧瞧琴仙云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又怕会打搅那些医生对琴仙云的诊断,只得按捺住心中的冲动。
梅怡君安慰地道:“绵绵,你也不用太着急了,坐下来休息下再接着等吧!”
姬如绵叹道:“我现在连他的一点情况都不知道,怎么能不着急呢?怡君,你知不知道告诉你仙云受伤住院的消息的那个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梅怡君摇头道:“那人总共只说了两句话,我还来不及向他询问详细的情况,她就把电话挂了!”
两个人又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钟,房门终于被拉开,里面陆续走出来三名年纪约在五十上下的医生。姬如绵和梅怡君急不可待地迎了上去,对于她们来说,刚才那十多分钟就如十年一样漫长,让她们的心都快等得冒烟了。
那三名医生脸上都是狐疑之色,口中还不停地在那小声议论着。走在最前面的那医生见到姬如绵二人时,还不待她们开口,就已先出声道:“他的伤势十分古怪,我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见到这么怪异的病例,必须再经过几天的观察我们才能对他的病情作出更加准确的判断!你们可以先去看看他,不过要记得别在里面待得太久!”
姬如绵和梅怡君谢过那医生后匆忙地进入病房,终于见到了令她们担忧许久的琴仙云。
琴仙云并不像姬如绵和梅怡君所想象的那样身上到处缠满纱布,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却看不到一丝伤痕,就好似睡熟了一样。梅怡君仔细地看了琴仙云一眼,奇怪地道:“绵绵,他好像没受什么伤呀?”
姬如绵神色间也是有些诧异,道:“是呀,可那告诉你消息的人又为什么会把他送来医院呢?”
其实不独她们两个惊疑,为琴仙云诊治的那几位医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从昨晚上琴仙云被送进医院开始到现在,他们已用医院最新近的医疗设备为琴仙云做过两次彻底全面的检查,发觉琴仙云身体外表虽看不到丝毫受伤的痕迹,但他的心脏却似被重击过,已经稍稍偏离了原来的位置,而且体内的其他经脉差不多全部断裂,另外身体的其他内脏也遭受过不同程度的损伤,而这些伤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他们竟检查不出来。
按照一般的医学常理来推测,受了这么重伤的人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了,可琴仙云那断裂的经脉处却好似不时会涌出一股奇怪的细小气流,不停地维系着他体内那几近断绝的微弱生机,使他的生命不至于马上湮灭。可是,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就是探察不到那股气流到底是由何处泛出,若是能找到其出处,或许能找到救治的办法也说不定。
姬如绵和梅怡君对琴仙云的病情猜测了许久,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留一个人在医院里照看琴仙云。在姬如绵的坚持之下,留下的人自然就是她了,而梅怡君则忧心忡忡地回到了天韵大学。
连续对琴仙云做了五天的观察,那些医生们都没有对他的情况下一个正确的结论,也没有提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只能每天不断地输液来加强琴仙云的生机。
这些天,姬如绵和梅怡君还有景芊玲等人都为琴仙云担心不已,每天没事就往医院里跑。滕清也来医院看过琴仙云好几次,而从他口中知道琴仙云住院的消息的凌羽裳则更是忧心如焚,若不是每天大部分的时间琴仙云都要接受医院的诊疗,她都要衣不解带地守在琴仙云身边了,姬如绵每次见到她后,两人都要忍不住互相瞪了几眼。
在琴仙云住院的第三天,梅怡君也把他大致的情况跟徐修林提过一下。这老头子本来还想着让琴仙云在天韵大学与外国来的赫尼鲁斯大学的联艺会上好好展现一下,为天韵大学争争光,所以才会点名让琴仙云参加,但从琴仙云现在的病情来看,他的这个鬼主意恐怕要落空了!
眼看赫尼鲁斯大学代表团到来的时间越来越近,而琴仙云的病还是没有一点起色,徐修林心中还真是十分的焦急。今天下午他刚打了梅怡君的手机,询问了一下琴仙云的病情后,却又接到了慕师竹打来的电话。
慕师竹爽朗地笑道:“老徐啊,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呢,怎么连你的影子都见不着一个!我约了几个老头子明天去爬山,你有兴趣吗?”
徐修林叹道:“老慕,我正烦着呢,哪有心情去爬山?”
慕师竹哈哈大笑道:“老徐,还有什么事能令你这个大校长烦心哪?”
徐修林埋怨道:“这还不是你帮我找来的麻烦?”
慕师竹奇道:“哦?这话怎么说?”
徐修林道:“就是不久前你介绍的琴仙云那个小伙子!”
慕师竹不以为然地道:“嗨,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事呢?怎么样,不会是他在学校里惹了什么事吧?”
徐修林笑道:“惹事倒是没有,只是他现在住院已经好些天了病还没好,赫尼鲁斯大学的代表团再过几天就要来了,可我一时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来代替他,你说我能不烦吗?”
慕师竹惊道:“他什么时候住院的,得的是什么病?这事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呀?”
徐修林有些烦躁地道:“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医院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什么来,这么一个有前途的小伙子总不能天天躺在床上吧?”
慕师竹道:“老徐,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他在哪个医院,我马上去看看他!”
徐修林把琴仙云所在的医院和病房号告诉了慕师竹后,慕师竹马上就挂了电话。徐修林摇头叹息一声,闭目躺在了沙发上。而那边的慕师竹一放下电话,随便换上件衣服就走出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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