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女救英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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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仙云看了一下已经走出凉亭的太衍和虚一等人,他们大多数人都在谈笑指点着赵钧曦和连盛两人的招数,都对赵钧曦的修为充满了信心,却只有太衍一人神色肃穆,看来崔西敏已经将“血魂功”之事跟他说了。
就在这时,琴仙云耳中突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琴仙云也举目朝台上看去,只见连盛的整个身子都已在半空之中,而他的右手已如铁钩似的抓向了赵钧曦的胸膛,左手却伸出两指叉向了赵钧曦的双眼,这两手都极为阴狠,但更加阴毒的却还在连盛的那一只悄悄崛起的右脚上。
赵钧曦两只手快速地翻摆而出,抵挡着连盛的攻势,但他那极其沉稳的两腿却不知何因,突地停滞了一下,大失水准地露出了身前的一大块空门。而此时连盛的右脚尖已经紧紧蹦起,快若闪电般地往赵钧曦的小腹丹田**上踢去。若是这一脚踢实的话,赵钧曦非得重伤不可。
赵钧曦已来不及防守,眼看就要中招,台下众人焉得不惊,闻名于武林的潇湘拳馆馆主不会这样就败了吧?
但赵钧曦也并未让大家失望,在连盛那脚就要及体之时,赵钧曦连手一缩,身子却突地出人意料地平躺在了台面上,“刷”的一下背部就贴着木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到了连盛的身后,不但躲过了连盛的一脚,也连带着使他的手上招势徒劳无功。
连盛两手一脚都落空,身子也稳稳地落在了台上,而赵钧曦也则在这个时候从台面一跃而起,右掌蓄满刚劲之气向连盛的背心猛地拍了过去。
见赵钧曦惊险而又安然无恙地避过了连盛的攻招,大家的心终于又放了下来。有些人猜测着刚才赵钧曦的空门是不是故意露出来的,而有些人甚至忍不住赞了起来:“赵馆主果不愧一代宗师,连这么危险的局面也能应付过去!这一掌肯定能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打趴下。”
就在大家等着看连盛如何落败的时候,连盛却左脚诡异地一叉,身子飞速一旋,蓦然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掌也往赵钧曦迎了过去,但他的手掌在破虚空之时却隐隐浮现了几条鲜艳的血丝。
“血魂功!”观战的崔西敏小声惊叫了出来。
连盛手掌中的血丝不仅比焦跃峰的红艳,而且也粗壮了不少,“血魂功”的修为显然也比焦跃峰要深厚得多。不过尽管如此,几乎所有人也都只见到连盛的手上突然泛起了淡淡的红光,并不知道那是何物,只有见识过的崔西敏等人才会联想到连盛施展的是“血魂功”!
“血魂功”最大的特点便是能够蚕食他人苦修得来的真气,而且除了少数几种内功之外,没有一种能够阻拦得住血魂真气的侵袭,因为血魂真气在侵入他人身体之时,不仅会化解真气,还能与人体的血气产生共鸣,从而趁机将他人的血气同化为血魂真气,若血气一尽,则性命必失。正因为“血魂功”的歹毒,所以数百年前的江湖会谈“血魂功”而色变,只是几百年之后的武林知道“血魂功”的人却已寥寥无几了。
琴仙云暗叹了一声,看来崔西敏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但他并不担心赵钧曦会有什么危险。赵钧曦即使受伤了,也有人能够将其“血魂真气”化解的。
台上的连盛和赵钧曦的手掌碰撞在了一起,从两人手掌散发出来的气势层层叠叠地向四周扩散,不时地在虚空中激荡出阵阵气波。
这时,赵钧曦的额上突然冒出了汗水,脸上也明显地露出了几丝痛苦之色,但连盛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闻名已久的潇湘拳馆馆主功夫竟是这般的稀松平常,哈哈哈哈……”说毕,连盛手掌一震,两人骤然分开,赵钧曦竟“噔噔噔……”地接连退后了四五步,身子摇晃了好几下才勉强站定,但脸色却已变得苍白至极。
“咳,连兄好功夫!没想到我赵钧曦习武数十年,竟真的在连兄手下走不了三十招!”赵钧曦咳嗽了几声,拱着手惨然笑道。
众人都被这变化惊住了,台下一时鸦雀无声,他们到这时才知道连盛并没有说大话,他的功夫竟真的这般厉害!
连盛看着赵钧曦嘿嘿笑了几声,突然道:“赵兄能够和我交手二十八招才败,也该知足了。今天是你潇湘拳馆十年庆典,我就不再打扰了,告辞!”
“哼,伤了人,就想一走了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连盛转过身正要离去,震东拳馆的馆主雷霆就跳上了高台,对着他怒目而视,阻住了他的去路。
连盛回头冷笑道:“赵兄,这就是你潇湘拳馆的待客之道吗?”
赵钧曦对雷霆凄然笑道:“雷兄,不要阻拦连兄的去路了,我……”说到这里时,赵钧曦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
雷霆一惊,很不甘心地看了连盛一眼,才急忙过去将赵钧曦扶住。
连盛却带着焦跃峰等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潇湘拳馆,而赵钧曦却在连盛出门的那一瞬间昏倒在了雷霆的身上……
随着一辆辆载着贺客的车子驶出停车场,潇湘拳馆也因赵钧曦的受伤而变得安静了许多,拳馆的那块场地中如今只剩下拳馆的弟子们在收拾着残局。
在八极馆内的一间卧室里,雷霆、司马焉和虚一围聚成一团,愁眉不展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赵钧曦。而太衍却闭目端坐在了赵钧曦的身侧,干枯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赵钧曦的脉门上。
雷霆焦躁地来回转了几圈后,恨恨地道:“那王八羔子,竟然把赵兄伤成这样,下次再见到他时,老子非得让他也尝尝受伤的滋味不可。”雷霆与赵钧曦同是拳馆的馆主,素来交往甚好,现在见他总是这样昏迷不醒,急得连粗话都骂了出来。
司马焉道:“雷兄,你就先坐下来吧,让太衍大师安静地探察一下赵兄的伤势吧。”
雷霆看了看太衍,只好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见雷霆坐好后,司马焉又低声向虚一问道:“道兄,依你之见,赵兄是被何种武学所伤的呀?”
虚一沉思了一会儿道:“贫道现在还不敢妄下断言,不过从赵兄的情形来看,打伤赵兄的定是一种极其歹毒的邪门功夫。”
就在虚一和司马焉说话的时候,太衍双眼蓦地睁了开来,那几根手指也松开了赵钧曦的手腕。
雷霆一见,急忙站了起来,问道:“大师,现在赵兄情况如何呀?”
太衍叹道:“赵兄果是为‘血魂功’所伤!”
“血魂功?血魂功是什么武功,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呀?”雷霆愣愣地道,司马焉也露出了一脸疑惑的神色。
虚一听了太衍的话后,眉头紧锁了一会儿后,猛然道:“莫非是八百多年前‘血魂教’的震派功夫——‘血魂功’?”
太衍口中宣了一声佛号道:“不错!”
雷霆和司马焉两人虽然没有听说过“血魂功”,但从太衍和虚一两人的表情便可以知道“血魂功”一定不简单,果然他们还没说话,虚一就已经沉重地叹道:“本以为‘血魂功’已在八百年前就随着血魂教的覆灭而绝迹了,却没想到又在今天突然出现!‘血魂功’阴毒至极,只要血魂真气一侵入人体,便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将人体的的真气与血气化解得一干二净,若是不及早找出救治的方法,赵兄恐怕真的有生命危险了!”

真气化尽倒还好说,但血气乃生命之根本,如果血气都淡然无存了,那生命也便会随之烟消云散。司马焉和雷霆听得心中大惊,他们没想到“血魂功”竟会如此阴毒!
“那要什么方法才能驱除赵兄所中的‘血魂真气’呢?”雷霆担忧地道。
虚一道:“据贫道所知,‘血魂功’有两种克星,其一便是武当的‘玄武真功’,其二则为少林的‘般若禅功’,只是如今到哪里去找会这两武学之人呀!唉……”
司马焉和雷霆刚开始听虚一说“血魂功”有两种克星时都以为赵钧曦有救了,却没想到虚一所说的克星竟是“玄武真功”和“般若禅功”!先不说这两种武学早就失传,现在几乎从未听说过有修炼过这两种武学的人,而且就算有人练过,茫茫人海,要想找到这样的一两个人,谈何容易,恐怕等找到的时候,赵钧曦早已化成枯骨了!故此,他们一听是这两种武学时,顿时气都瘪了下去。
司马焉垂着头,却忽然瞥见太衍大师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担心,反而露出了几股淡淡的笑意。司马焉正自不解的时候,蓦然回想起初时太衍所说的一句话,顿时眼睛一亮道:“太衍大师,你刚才说赵兄果然是中了‘血魂功’,莫非你早就猜到赵兄是被‘血魂功’所伤吗?”
雷霆神色之中也露出了一点希望,就连虚一也不例外,几人满脸期待地看着太衍。
太衍微微笑道:“不错,小徒昨日也曾受‘血魂功’所伤,只不过伤他之人功力远比今天那叫连盛之人要弱罢了。”
众人知道太衍所说的便是崔西敏,不禁都惊讶起来,崔西敏受了“血魂功”,可今天却看起来安然无恙,他是如何化解“血魂真气”的呢?
太衍站起来道:“小徒所受之‘血魂真气’是由那叫琴仙云的小施主所驱除,所以如今要疗治赵兄之伤,自然也是非他莫属了。”
“他?”雷霆万分不信,但旋即恍然道:“难道他学的便是刚才虚一道兄所说的两种武学之一?”
太衍摇头笑道:“非也!虚一所说的确不错,但‘血魂功’之克星并非只有两种,而琴小施主所修炼之功夫极有可能便是除虚一所说之外的第三种。”
司马焉道:“琴仙云所练的既非‘玄武真功’,也非‘般若禅功’,那究竟是什么功夫呢?”
太衍道:“老衲也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很久以前从一位前辈高僧的笔记见到过关于‘血魂功’的记载,只不过那高僧只说过破解‘血魂功’的武学有四种,但却未把另外两种名称标记出来……”
琴仙云和崔西敏、景芊玲、练月舞这时都在八极馆的练武厅中,同在的还有潇湘拳馆的几位弟子。
景芊玲忧心忡忡地对练月舞道:“师父,你说赵馆主会不会有什么事呀?”景芊玲来这拳馆当教练两年,平时赵钧曦对她关怀备至,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如今赵钧曦身受重伤,她哪能不担心?
练月舞拍了拍景芊玲的肩膀,安慰道:“芊玲,不用担心,有太衍大师在里面,赵馆主一定会没事的。”
景芊玲点了点头,又转身看了琴仙云和崔西敏一眼,见崔西敏一脸急色,但琴仙云竟然带着一脸微笑,心下不由大是气愤,狠狠地瞪着琴仙云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呀?赵馆主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但不表示一下关心,反而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琴仙云被景芊玲骂得一愣后,讪笑了几声道:“里面有那么多高手,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再说就算我们再怎么担心,赵馆主也不可能因为我们的关心多一点就马上醒过来,既然是这样,我们何不安下心来,静静地等上一会儿!”
“你……”景芊玲气得咬牙切齿,但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只得恨恨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琴仙云。
就在这时,卧室门突然被拉开,走出来的是虚一道长。
景芊玲和练月舞等人都围了过去,而琴仙云也跟了上去。
琴仙云的确不怎么担心,既然崔西敏所修炼的内功可以驱除“血魂真气”,那他的师父太衍大师要驱除赵钧曦体内的“血魂真气”则更加不成问题了。
“道兄,现在赵馆主怎么样了?”练月舞问道。
虚一笑道:“大家不要担心,太衍大师已经知道如何救治赵馆主了,只不过这事还还要稍微麻烦一下琴施主。”
听了虚一的话,大家的心都放了下来,但一听说还要琴仙云帮忙时,都不由有些诧异,就是琴仙云自己也有点不解,以太衍大师的修为难道还驱除不了“血魂真气”,还是他从崔西敏口中知道自己可以化解“血魂真气”后不想暴露他自己的内功便把任务推在了自己的身上?
琴仙云疑惑地随着虚一道长进入了卧室内,卧室门在他们两人进去之后又关了起来。
室内的司马焉和雷霆见了琴仙云都是一脸希冀,而太衍大师则站了起来,对琴仙云微微点了点头,双手合十道:“小施主,赵馆主的伤就麻烦你了!”
太衍果然是把赵钧曦推给了自己。琴仙云不好推脱,只得走向了床边,像昨天为崔西敏疗伤时一样,握住了赵钧曦的手掌,使两人的劳宫**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慢慢地输入了几股真气。
真气传入赵钧曦的经脉中时,琴仙云禁不住一阵疑惑,赵钧曦所受的伤势与昨天崔西敏的情况相比,虽然大致相似,但却微有些不同。赵钧曦体内的经脉确实是受“血魂真气”所控制,但这些真气只是将他的经脉完全堵塞,并没有蚕食他的血气,而且琴仙云竟然感觉不到赵钧曦自身的真气到底在何处,难道这么快就被“血魂真气”化解了吗?
好像不大可能!虽然其中的差别极其细微,但以太衍大师的修为,应该可以看得出其中的异处,可他为什么不说呢?琴仙云忍不住转头看了太衍大师一眼,可太衍大师现在却已经垂目静坐在了一边。
琴仙云虽是不解,但还是运集功力一步步地将赵钧曦体内的“血魂真气”逼了出来。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琴仙云才松开了赵钧曦的手,虽是完成了太衍大师推给自己的任务,但琴仙云心中的疑虑却更加深了,侵入赵钧曦体内的“血魂真气”只有一小部分是被自己驱除的,而大部分竟是在还未接触到自己的真气时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会这样呢?
琴仙云沉思着站起来的时候,赵钧曦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现在虽然还是脸色苍白,但眼中的神采却光亮了不少。
雷霆等人见赵钧曦经过琴仙云的疗伤之后果然好了很多,都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围在了床前。雷霆看了看赵钧曦,高兴地拍了一下琴仙云的肩膀道:“小伙子,真有你的,连‘血魂真气’都被你化解了!”
琴仙云谦虚了几番后又瞄了太衍大师一眼,太衍大师这时也已站起,但眼中却平静无波,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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