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灵犀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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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灵觉禅师忽然接口笑道:“老衲知道施主还存有万一的侥幸之心,老衲虽有慈悲心肠,但此时也只好让施主的这点希望尽早破灭了。”说着,灵觉禅师扬声叫道:“无为,把人带过来让这位施主见见吧。”
“是,师父!”无虚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逸遥原本唇露冷笑,但见到无为像拎小鸡似的把无虚抓过来扔在自己面前时,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
无虚这个内应确实是王逸遥的一个凭借。他原还希望无为见到自己被擒后能跑出去报个信,可现今无为形迹已然败露,这个希望真的是破灭了。王逸遥忽又想到,怪不得虚一道长能如此坦然面对自己给他下的毒,看来是早就知道他所中的并非“含沙射影”了,所以才敢放心大胆地与灵觉禅师合谋算计自己!
闹了这么久,竟被他们给耍了一顿!
王逸遥明白后,将虚一道长和灵觉禅师恨得咬牙切齿。
无虚跪在地上,瞄了王逸遥一眼,又有些畏惧地看着灵觉禅师,俯首道:“师父,弟子知错了!”
灵觉禅师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无虚,你跟随为师数十年,却不想依然未能化除尘心,如今你已身犯佛门数大戒律,实在不宜留此清静之地了。念你也是受人引诱,为师也不再责罚于你,回去收拾收拾,立即下山去吧。”
无虚忆及灵觉禅师十几年的恩情,心中痛悔不已,泪流满面道:“师父,弟子自知罪孽深重,但望师父能够网开一面,就让弟子留在寺中侍奉师父,从此洗心革面,再也不敢萌生异念了。”
无为与无虚自幼同处,情如手足,也忍不住道:“师父,您就留下他吧。”
灵觉禅师摇头道:“尘心已生,想要涤荡俗虑谈何容易。佛门广大,却不度无缘之人。无虚,十年后待你见过尘俗诸般景象后,若依然能够心向我佛,为师当允你重回小弥勒寺。是否与佛有缘,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与修行了。”
无虚高兴道:“多谢师父开恩!十年后,弟子定然再回小弥勒寺侍奉师父。”
灵觉禅师微笑道:“历遍滚滚红尘,或能让你沉湎其中,亦能使你佛心更坚。无虚,你好自为之吧!”
无虚道:“是,弟子下山后绝不忘师父教诲!”
他站起身来,朝灵觉禅师与无为等人合十一拜后便转身离去。
这年轻和尚本也如无虚一般,一心参佛,但在王逸遥的刻意安排之下,一时克制不住,堕入万丈红尘,逐渐与王逸遥同流合污,以致造成如今这样的结局。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种新的考验。灵觉禅师说得没错,历遍红尘能使人难以自拔,也能使侍佛之心更加坚定。无虚没有忘记他所说的话,十年后,他果真回到了小弥勒寺,精研佛法,最后终成一代佛门高僧,这也是许多人所料未及的。
虚一道长看着背影,叹道:“迷途而能知返,比之无为,贫道甚是惭愧。”
灵觉禅师笑道:“老衲看着无虚长大,知道他心性坚忍,若他真能悔悟,让他下山会比留在小弥勒寺更有利于他的修行。”
无虚诧异道:“师父,原来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灵觉禅师微微颔首,道:“无为,无虚就要走了,你就替为师送他一程吧。”
“是!”无为明白灵觉禅师的意图后兴冲冲地走了。
虚一道长看了王逸遥一眼,道:“禅师,这个家伙该如何处置?”
灵觉禅师道:“先把他关在柴房,待琴施主回来后再交给他吧。”
虚一道长微笑道:“这样也行。”说着,就要把王逸遥提起来。
王逸遥却忙道:“慢着,慢着……”
虚一道长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王逸遥双眼看向灵觉禅师,道:“我一直有个问题十分不解,不知禅师能否指教?”
灵觉禅师与虚一道长互视一眼,道:“施主请讲。”
王逸遥道:“虚一道长对我的手段早有戒心,能不中我的‘碧磷针’,这我尚能理解,但禅师却实实在在地中了我全力施为的两掌,不知为何一点事都没有?我是‘天门’弟子,施展的掌力中带有剧毒,寻常人被我掌风一吹,便会中毒,即便是功力再深之人,想来受点伤总是难免的,可禅师……”他说到这里时,故意顿了顿。
灵觉禅师道:“施主既从无虚口中知道老衲这次闭关是为修炼‘不二光明印’,想必对这种密宗武学多少有点耳闻吧?”
王逸遥心头一跳,道:“传闻‘不二光明印’是一切毒功的克星,难道真有这回事?”
灵觉禅师淡淡地笑道:“老衲本也以为只是传闻,不过从今天的情形看来,这种传闻似乎还是颇有根据的。老衲早知道施主会躲在一侧观看,但却没想到施主不但欲制虚一道长于死地,更会在老衲身后施袭,当时老衲闪避不及,只能将‘不二光明印’的功力凝于后背,未料真能躲过一劫。”
老和尚说到“背后施袭”这几字时语气突然加重,不免让王逸遥有些心虚,脸微微一红,但看到灵觉禅师那淡然的笑容时心中不由升起几丝狠意,这老和尚的功夫竟真的可以克制自己,看来以后真得找个机会把他除掉。
尚未脱困,就已想着怎么去除掉别人,这个王逸遥啊。
虚一道长知道王逸遥心肠毒辣,见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在灵觉禅师身上转来转去,便猜知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不由道:“施主,你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肯安分一点吗?”说罢,又转向灵觉禅师道:“禅师,此人一向诡计多端,依贫道之见,还是将他的武功废掉,方能以保完全。”
王逸遥一听,胸中惊怒异常,骂道:“老牛鼻子,亏你还是个出家之人,没想到竟然如此狠毒。”
虚一道长冷笑一声道:“与施主相比,或许是小巫见大巫了。”当即骈指运劲朝王逸遥的“气海**”点去。
王逸遥禁不住色厉内荏地破口大骂起来,额头上冷汗直流。
灵觉禅师毕竟乃是佛门中人,素来慈悲为怀,虽明王逸遥阴狠毒辣,但仍不忍见其一身修为就此付诸流水,忙将虚一道长栏了下来。
虚一道长愣道:“禅师,你这是……”
灵觉禅师道:“道长,他那身功力修来不易,还是暂时给他留着吧。”
虚一道长见灵觉禅师已经发话,只好点了点头
王逸遥暗自松了口气,道:“多谢大师给予方便,在下感激不尽!”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感激。
灵觉禅师淡淡道:“众生皆有佛性,施主若能弃恶从善,那何处没有方便之门,又何须老衲给予方便?”
王逸遥口是心非道:“禅师教训得是。”
虚一道长哼道:“禅师对这种人晓示禅机,无异对牛弹琴,还是让贫道先把他带去关好吧!”
虚一道长近前抓住王逸遥的衣领,将他一把提了起来。
可没走几步,虚一道长的手却突地一松,王逸遥的身子“砰”地摔在了地面,虚一道长的身子也开始摇摇欲坠。
灵觉禅师急忙扶住虚一道长,惊问道:“道长,你怎么了?”
话声未落,灵觉禅师忽然觉得经脉间气机一阵阻塞,身躯也如虚一道长一般摇晃起来。
未几,虚一道长与灵觉禅师接连跌倒在地。
王逸遥却倏地站了起来,大笑道:“你们这两个蠢蛋,真以为凭你们那点本事就想制住我,做梦吧,哈哈……”
灵觉禅师大感迷惑地看向虚一道长,王逸遥的**道不是被制住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摆脱了禁锢?不说灵觉禅师不解,虚一道长何尝不是,他知道王逸遥功力很深,所以下手时用了十足的劲力,依常理,王逸遥想自己冲开那几处被制**道,至少也得两个小时以上,更何况他还中了“碧磷针”!
王逸遥得意道:“你们都以为我最后的仗恃是那个叫无虚的废物吗?大错特错!告诉你们吧,是我藏在一颗假牙里面的毒气,早在这个老牛鼻子制住我**道时我就已经悄悄地把那个假牙咬破,和你们东拉西扯了这么长时间,只不过等那毒药的发作罢了。”
虚一道长和灵觉禅师二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王逸遥竟在假牙中藏着毒气,真是令人防不胜防。而且灵觉禅师虽有“不二光明印”这个毒气的克星,却由于没有丝毫防备,也中了这毒。看着王逸遥那自鸣得意的模样,虚一道长气不打一处来,极想开口嘲讽他两句,只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而且浑身更是绵软无力。
王逸遥忽然抬腿踢了虚一道长一脚,道:“说来我还得感谢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把我提起来,我现在还陪你们在这呆坐着呢……”
两人顿然明白过来,原来王逸遥是借着那一摔之力,恰巧把**道给震开了。
“看在你间接帮我解**的分上,我就先超度了你吧。”王逸遥神色古怪地看着虚一道长,那眼神就似猫看着爪子下垂死挣扎的极度可怜的小老鼠,“可是要用什么方法呢……啊,你知道那个叫梅天林的老顽固是怎么死的吗?”
琴仙云只简单地向虚一道长讲过梅天林死时的情况,并没有说出是死于“天门”的“赤仙”之毒,所以一听王逸遥的话,不由忖道:“莫非梅天林是被他所杀?估计这人早就在窥视梅天林的‘道神丹’秘方,梅天林受重伤后不肯说出秘方藏处,所以他才把梅天林给杀了……”
王逸遥扫了虚一道长一眼,马上便证实了他的猜测。
“……你想得没错,梅天林确实是我杀的,他是死被我的‘赤仙’所杀。知道‘赤仙’是什么吗?唉,像你这么愚蠢的人,就是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的,但不说出来你又会死不瞑目,因为待会你也要死在‘赤仙’之下。要是到时你下了地狱后阎王问起,你又回答不出来,恐怕还要埋怨我的不是,所以我就好人做到底,干脆让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超度的……”

王逸遥自言自语了好长一段话,似要把虚一道长戏弄够了再下毒手。
“‘赤仙’是‘天门’最为厉害的两种毒药之一,它是用鹤顶红、断肠草、黑叶莲等数十种剧毒之物融会而成,以‘灵犀一指’施出。毒发时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反而会将人带入一种如飘飘欲仙的梦幻境地,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沉睡……沉睡……一直睡到永远……”
王逸遥诡异地向虚一道长笑了笑:“我潜伏在梅天林身边近七年的时间,终于取得了他的信任,原想他会把‘道神丹’秘方拿出来与我分享,却没想到这家伙吝啬得很,死也不肯把东西交出来,念在他这那七年里对我不薄的分上,我给了他一种最快乐的死法。你是第二个有荣幸享受‘赤仙’之美妙的人,这可是你的福气,这种福气别人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哦,我这算是很对得起你了吧……”
虚一道长目燃炽焰,恨不能将这羞辱自己的人毙于掌下,但使劲地挣扎了无数次都只如一团稀泥瘫在地面。相对于虚一道长的激愤,灵觉禅师显得平静多了,他长眉低垂,双手平置于腹前,一言不发。
王逸遥见虚一道长恼愤难当,本还想戏弄他一番,但见此刻月已西落,时间已经不早,御主陈政武还在等着自己的“璇玑珠”,便收拾心情,将毕身毒气凝于右手食指上,猛往虚一道长的胸膛上点了下去。
知道王逸遥这一指下来,自己的生命将于数秒后归于寂灭,虚一道长不再有任何的畏惧,凛然望着那离自己愈来愈近的漆黑指头,连眼都不眨一下。
陡地,灵觉禅师白眉微掀,双眼突睁,暴喝一声:“咄……”
声音如来自九天的梵唱,在一片祥和的境界中展示出一种举世无匹的威严。
灵觉禅师在王逸遥的眼中无限扩展,好似幻化成了一尊金光闪闪的佛像,那种庄严的宏伟气势令王逸遥心神剧震。在这“佛像”面前,他似乎变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儿,情不自禁地产生了难以言状的敬畏之感。
“啊……”
一阵剧烈的痛楚毫无征兆地浮上心头,马上把王逸遥带回了现实当中,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右手食指齐根而断,鲜血淋漓,地下半截断指被轰了个稀烂。一米外正有颗圆圆的佛珠向黑暗中滚去。王逸遥血气翻滚,险些被怒气冲晕了过去。他的“灵犀一指”只能靠右手食指才能施展,如今这根手指已碎裂,那他苦心修炼了几十年的“赤仙”以后不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吗?
“老秃驴,是你把我的手指头毁了的……”
王逸遥斜眼瞥见灵觉禅师竟站了起来,怜悯地瞅着自己,登时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似忘记了灵觉禅师也中了他的毒气,怎能有力气站立,又以佛珠毁了他的珍逾稀宝的手指头。
虚一道长未料竟能死里逃生,见到灵觉禅师双眼神光璨然,不由喜出望外,脱口道:“禅师,你已经完全恢复了吗?”话一出口,虚一道长却恍然自己已能出声说话了。
他自是不知,他与灵觉禅师二人所吸的是一种叫“化功迷毒”的散功毒气。王逸遥将这种毒气集中在一颗特制的小蜡丸内,然后安放于口内的假牙里面。只是这毒气散开被人吸入体内后要稍候几分钟才会发作。刚发作时不但能使人全身功力散尽,更能让人暂时失去语言能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语言能力便会很快恢复过来,但功力却得待到药力完全散去时才能全部恢复过来。
灵觉禅师听后,微微颔首,却未出声回应。
虚一道长的这句话提醒了王逸遥,他忍住那揪心的疼痛,仔细看了灵觉禅师一眼,心中惊骇不定,这老秃驴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化功迷毒”驱除,对啊,他的“不二光明印”正是我的克星,我现在食指以断,若再与他交手,必败无疑。
想到这,王逸遥开始有些慌张起来,就要飞身离去,但转念又想,若他只有刚才那一击之力,现在这副样子只是强撑着装出来的,我若是掉头一走,岂不是白白放过了将要到手的“璇玑珠”和最佳的报仇机会吗?
王逸遥犹豫不决,想出手却又担心灵觉禅师尚有余力对付他,想暂时退离小弥勒寺却又心有不甘。他性子多疑而谨慎,要让他冒着生命的危险去试探一下灵觉禅师的虚实,实在需要极大的勇气!
断指处不时传来钻心的疼痛,王逸遥斟酌再三,猛一咬牙,挥起左掌就要向灵觉禅师那颗光亮的秃头劈去,但见灵觉禅师右手拇指与食指忽然聚合一起,作势欲向自己弹来,左手的动作不禁又迟缓了下来。
恰在此刻,无为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师父……师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何必急在这一时呢,还是以安全为上!王逸遥目光狠毒地瞪了灵觉禅师和虚一道长一眼,阴森森地道:“老秃驴,老子今天大意栽在了你们手里,下次你们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无为的身影出现在了廊道上,王逸遥旋即飘身向小弥勒寺外去。
虚一道长喜道:“禅师,今天可真亏了有你,不然我们都难逃此人毒手了。”
灵觉禅师嘴唇微一张开,却吐出了大口鲜血,脸色刹那惨白如纸,委顿于地,晕了过去。
“师父……”
“禅师……”
虚一道长与无为同时惊呼起来。
原来,灵觉禅师的佛门禅功已渐到反璞归真的境界,恢复功力比其他人要稍微快一点,所以当王逸遥正向虚一道长下手的危急关头,强提凝聚起剩下的些微真气,以“净明梵音”骤然喝出一声禅唱,同时抖手射出一粒佛珠,在王逸遥心神失守时击中他的食指。
那一喝一击已耗尽了灵觉禅师所有的精力,但他却靠着强烈的意志支撑着使自己躯体不倒。王逸遥忌惮灵觉禅师的“不二光明印”,不敢贸然出手,这才使得他们几人能够躲过这一劫。此时,王逸遥已经离去,灵觉禅师心力交瘁,哪还能站立得住?
箫炎别墅!
箫炎离开后不久,琴灵璧便把宋希诚、箫媛媛从睡梦中唤醒了过来。
虽然不见有人侵入,但琴灵璧等人还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由慕仙婷和箫媛媛两人随时陪在郦寒露身边。这座别墅由箫炎自行派人建造而成,在修建之时,曾暗暗挖了一条通往别墅几百米外的地道,所以一旦有危险情况出现,她们可以随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郦寒露送出去。
郦寒露二十年的怨气一旦消逝,心情大为好转,虽与慕仙婷、媛媛二人初识,却也聊得极为高兴。而琴灵璧则往沙发上一躺,两眼一闭,没几秒便睡得如死猪一般,只剩下宋希诚一人百无聊赖地在别墅内外晃悠着。
约莫半个小时过后,酣睡着的琴灵璧蓦地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有人来了。”琴灵璧轻声说道。郦寒露等人说笑声顿然停住,朝厅外张望过去。
箫媛媛竖起耳朵凝神倾听了一会儿,道:“三伯,您没听错吧?”
琴灵璧笑而不语,郦寒露却道:“媛媛,你三伯没有听错。”
箫媛媛小嘴一撇,待要说话,却见宋希诚神色微有些慌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家准备好,前面有十几个人向别墅摸了过来。”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郦寒露三人立即向后面的地道方向撤去,而宋希诚则随琴灵璧一同留在了这里。看着三女的背影消失,琴灵璧向宋希诚低语数句,便对照着镜子将自己的形貌变化成了箫炎的模样,疾速闪出了大厅。
别墅外,淡黄的灯光影绰迷离,倒映着围墙下面十多道黑黑的人影。
“佐队长,我们就这样闯进去吗?”一名身穿黑色皮茄克的矮小青年抬头望了那伫立着的高墙一眼,向旁边的中年汉子轻轻地问了一声。
这中年汉子正是佐峰。
“不这样闯进去,难道还等箫炎请我们进去?”佐峰瞪了瞪那矮小青年,迅速地一挥手后耸身跳上了墙头。那贴墙而立的十几个人见状也随即翻了上去,动作干净利落,看来都有很好的武功底子。
众人鱼贯跳入,迈开步子明目张胆地向里面闯去。
走完这段几百米的距离来到厅外,他们竟没遇到任何阻拦。
别墅里的房间都亮着炽白的光芒,可四周却静得出奇,听不到从里面传来的一丝声响。
佐峰心中暗自奇怪,他知道箫炎在菊影市耳目众多,这座别墅周围更是埋伏着“天禽堂”的许多眼线,即使隐蔽得再好也不免会暴露行踪,所以这次行动他并未做太多的掩饰,径直冲进了别墅。
箫炎不可能不知道我们侵入他的别墅却不动声色,究竟是何用意,难道是在耍什么空城计吗?
佐峰一时想不透这其中的缘由,皱着眉头沉思起来。
“你们五个随我进去,其他的守在外面。”佐峰忽地朝最前面那五人一招手,吩咐了一声后全神戒备着率先向厅内奔去。
他们刚进到里面,便见七名与他们相同打扮的人从厅后奔了出来。
“断啸,有什么发现吗?”佐峰急向其中一个满脸虬须的威猛青年问道。
断啸摇头道:“没有,队长,你们呢?”
佐峰没有回答,但眼神已将要说的意思表达了出来。佐峰来回走了几步,向身后几人下了命令:“你们到楼上仔细搜一遍。”
断啸道:“队长,箫炎和郦寒露他们会不会已经跑掉了?”
佐峰道:“不可能,早在半个小时以前我们就已派了人在附近监视,现在别墅周围布满了我们的人,他们能跑到哪里去!”这次他对郦寒露是势在必得,不但派人从前后两个方向冲进了别墅搜查,更将外面的所有通道都封锁了。
断啸不禁问道:“那为何找不到他们的人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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