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被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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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千篇一律的波澜不惊的过着,我的生活还是家里,班上,酒吧,这三个地方循环着。有李升陪伴在左右,我也没感到特别的寂寞,毕竟我们有共同语言。我打算在没拿到那60万之前就这样过着,等拿到了那钱,也许我去别的城市开个公司或者与李升一起做点什么。我天天翘首已盼的等待着钱华的电话。终于,在第三个星期的一个晴朗的早上,电话里传来了钱华那深沉稳重的声音:“兰兰,你最近准备好借条,我会随时跟你联系的。”我爽快的答应着,感觉副市长还真讲信用,不禁暗暗佩服她的能力。
我满怀希望心情激动的等待着钱华再次的电话。下班后我就直接回家,也不去酒吧了,怕喝醉了听不见她的电话。李升对我的变化感到奇怪,多次打电话询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很感激他的关心,对他的疑问我用“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回答了他。
起风了,天气冷了起来。吃过晚饭,我站在窗边看着黄昏中摇曳着的有些发黄的树叶,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这时,门铃响了,原来是李升给我送来了件兰色的厚毛衣。“兰兰,天突然冷了,我注意到你今天穿得单薄,就去服装店给你买了件厚毛衣。明天穿暖一点,别感冒了。”看着他手中那厚厚的浅兰色的毛衣,我的眼睛湿润了,他真细心。但我没让他看出我将要落下的眼泪,借口去了洗手间,悄悄的擦去了即将流出的感动泪水。
我们在一起一直聊到了9.30分,我知道他在等我邀请他留下,但我还是以明天还要早起为借口让他走了。在他眼中我看到了极度失望的目光。他恋恋不舍的告辞后,我想也许以后他会是个体贴的好丈夫的。我正坐在沙发上沉思冥想,突然,一阵门铃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我以为李升又回来了,“难道他忘了拿东西?”我疑惑的打开了门。
一开门,便冲进来三个20岁左右的青年人,他们个个表情严肃,个个手里拿着匕首,我被这突发事件惊呆了。我惊慌的有些结巴起来:“你们是,是做什么的?”我的第一感觉他们是入室抢劫的。有两个人在我房子里不停的翻东西,另一个把匕首放在我的脖子上,我眼怔怔的看着我整齐的家瞬间变得乱七八糟。我后悔起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没看猫眼,就在晚上随便开门。我想只要他们不伤害我,拿走东西无所谓的。奇怪的是,那两个人好像什么也没拿,表情失望的跑过来对站在我旁边的人说:“大哥,没找到。”那人大声说道:“再仔细找找。”我听到这句话,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了我的心田:“他们难道是钱华派来的?”我随即就否定了这想法,“一个高高在上的市长,绝对不会做这钟知法犯法的的事。他们到底找什么呢?”我正战战兢兢的胡乱猜测时,就听在我旁边的人果断的说:“看来找不到了,走,把这娘们带走,回去看大哥怎么处理。”说完,我就被他们用黑布捂上眼睛,粗暴的推搡着上了车。
我被带到了一座快要拆迁的单位破楼里,里面很冷,有几块玻璃已经破碎,满地是些搬家后留下的垃圾,破报纸等,一片狼迹。一盏昏暗的灯泡发着暗淡的死气沉沉的光。我的手被绑着,嘴里塞满了破布。他们粗暴的把我推进屋里便出去了,留了一个强壮的看守在门外。我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一切来得是那么突然,好像是电影里的绑架人的情节。我压根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但寒冷的风让我感觉到了这一切的真实性。
我瑟缩的卷曲着蹲到角落,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不一会,我边听到外面杂躁的脚步声。推门进来了一个30岁左右的强壮男人和刚才的那三个青年。他脸上露出恶狠狠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小姐,你把借条藏哪了?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我听了这话,瞬间明白了是谁在谋算我。他把我口中的布拿出来,我很冷淡的说:“我要见钱华,我要把东西亲自交给她。”他一生气,随即给了我一巴掌:“别给你脸不要脸,你如果不想受伤就乖乖的把东西拿出来。哼!你不拿出来就别想走。”说完,他气呼呼的转身走了出去,那三个青年也如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其中一个临走还踢了我一脚说:“我们是替人做事,我们兄弟也要混口饭吃。你想一晚,老子们还有事,明天再不说,小心你那漂亮的脸蛋。”

我抱着膀子蹲在黑暗的角落里,外边的风呼呼大起来了。我突然想到了李升,只有他现在能帮我。我走到门边,对那正在打盹的人说:“大哥,求你帮我打个电话吧,我出去了会给你很多钱。”那看门的青年苦笑着说:“你就是给我座金山我也不敢去给你打电话,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我的老婆孩子还都要在这城市生活呢。你知道你惹谁了吗?钱副市长,她可是这城市里的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关系硬得狠。听说,省里她也有人。你还是乖乖的把她要的东西拿出来吧。”我很气愤的说:“难道没有法律管她?”“哈哈,你真天真,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可这个城市,她就是法。他表弟是市公安局长,她丈夫最近刚升迁去了省城。你斗不过她的,她黑道白道都是路路畅通,你还是别动别的心思了,这年头,命比钱重要。你这么漂亮,何愁以后没有钱啊。再说了,我自从加入了这帮,还没一个不顺从的呢。识实物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完,他又开始打盹了。
大约半夜12点左右,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他们一脚把一个人踢了进来:“你这个老家伙,还想跑?”说完,那门又“咣当”一声关上了。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这是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头顶已经开始秃了,但脸面保养的没什么很深的皱纹。看样子好像是个养尊处优的有钱人。当他看到我时,吓了一跳,随即他明白我们是一样时,便苦笑着说:“姑娘,你是因为什么被他们囚禁在这里的啊?”我说了一个字:“钱”。他长叹一声:“哎,钱这东西害人啊。人为钱死,鸟为食亡。”在我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了他的事情。
他是一个中等建筑公司的包工头,前几年挣了几个钱,成立了这个公司,事业发展还算顺利。前年,为了给市里的明星单位盖家属楼,花尽了所有的钱,还贷款20多万。欠砖厂30多万的砖钱。去年,当大楼完工时,他去明星企业要帐,得到的答复是没钱。而砖厂也因资金转不动而不停的与他要帐。过后,他才知道,这全市文明的明星单位全是贷款干起来的,厂里的干部贪心都很重,个个拿银行的钱发年薪,说这叫不沾白不沾。他们厂中层以上的干部都比着买车买房。宿舍楼的工程款没有,可他们的年薪一分也不少。他去找过很多部门的头,他们都想要好处,他花了2万元了还没办好。最近,听说他们的厂长要出国,单位可能要破产。现在的有些单位流行"穷庙富方丈”,也许这是国营企业的通病。当他听说明星单位可能要破产时,真是心急如焚,送小姐,送红包,去高档酒店,他硬是咬牙撑着,希望在这明星单位破产之前要回工程款。没想到,迫不及待的砖厂的人买通了这伙人把他绑来了。他准备卖掉他的两套房子先给砖厂一部分钱。我很担心的问:“那银行的钱怎么办?”“银行的不急,只要按时给那边办事的些好处就可以,他们也是在能捞的时候还是想捞的。”听了他的话,我为他的命运担心。想到我的事情,与他比起来竟然感觉不算什么了。我决定明天把借条给钱华,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在给她借条的那一刻,我下决心要报复她。我要勾引她的儿子,让她儿子去伤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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