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之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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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班海军后军第一千人队长的座船里弥漫着痛苦、绝望、还有憎恨,“不可能,马图林,我绝不相信陛下驾崩了!”座船的主人喊出了在座近一百人的心声,“绝不可能!”眼睛里有着泪光,我塞班国最英明的国王就这样抛弃我们了吗?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你看这两封信,一封是有平时最受陛下宠爱的五十名陆军千人队长的集体签名的报丧信,另一封是陛下的堂弟,亲卫队第一队长高仓亲王殿下的亲笔劝降信,大家都应该认得出这些人的字迹吧?”面对同僚的愤怒和不信,马图林没有退缩,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食墨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是的,这两封信上的字迹都是真的,我们这些千人队长平时总在陛下的邀请下进入宫殿欢宴,海军和陆军的千人队长之中有许多是朋友,而高仓亲王身为亲卫队队长,更是每次不落地跟在陛下的身后出席,大家都是一心效忠陛下,这些信不可能是海松的阴谋——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国王最信任的朱利叶斯队长没有签名?这太不正常了!”
是呀,是呀,纷纷点头附合着,谁不知道,十八年前朱利叶斯第一个发誓效忠年幼的陛下,为他暗中联络军中的千人队长,从将军们手中一举夺取了兵权,巩固王权,只有他才敢向陛下犯颜直谏,却从没有受过陛下的责骂,他是陛下眼前的第一红人,没有理由不签名的!
马图林的心中其实也有点困惑,“殿下的书信中不是写了朱利叶斯队长失踪了吗?依我所见,队长对陛下忠心赤胆,极有可能随国王去了!”反正,不可能是逃了,也不可能反叛,而高仓亲王也不可能撒谎,那就只有死了!
虽然还是怀疑,但是,这个解释大家还是可以接受,“我明白队长的心情,我现在也想随陛下去了才好!”食墨是从陆军转来海军的,当时推荐自己的就是朱利叶斯队长!一句话勾起了众人的悲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们的高仓陛下呀……
马图林抑制住眼中的泪水,把大家拉回现实的困境之中,“现在怎么办呢?我们要不要为陛下报仇?”高仓亲王也是这样想的吧?才会提出投降的建议,怒吼声响起:“一定要杀死北源经,灭亡北源国!”
食墨和马图林交接着眼色,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塞班国的将来呀,如果不投降,塞班军还有塞班国只有灭亡的命运,但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为了高仓王陛下暂时的屈膝也是令人不齿的,现在就让那些将军们去背骂名吧,反正他们也就是摆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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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速湾皇宫,飘蓝、林白、妖火在中庭会合了,“有没有找到?”
三人的脸色都一样,地仁的气息一下子消失了,这是为什么?正统上古王族的气息如此强大,除了五神草之外,没有东西可以掩盖!他想隐藏起来做什么?
“我们要不要到各地去找找?”妖火很担心,以前他从没有这样过,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
“我们已经找了很多地方了,但是,没有了对他气息的感觉,乱找是没有用的!”林白摇了摇头,现在的感觉就是大海捞针呀,“如果这么容易找,他一定去找邹了,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算了,我们慢慢来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为卷风守好这座城,守好海松国,他是我们的族人,我们应该为他做的,不管赞不赞成建立五神国!”飘蓝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好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以我看,他只是——”
“他只是为了想娶弗雷德丽卡而已!”两个人同时接到,但是,好象用错了方法!
“真想教他几招呀!”妖火想起自己苏醒前在情场上无往不利,对卷风未经高手指点,粗糙、单纯、简单的追求**嗤之以鼻!“如果让他这样下去,就算是下辈子他都不可能成功!”
三人笑了起来,我们的族人呀,不敢向苍天祈求五神族的昌盛,不敢向苍天祈求重获大地的王权,但是,我们祈求所有的血脉皆有幸福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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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得利亚,塞班军就算投降也不会一心为海松效力的,反而在我军之中埋下了导火线,你不觉得吗?”看着手上由塞班海军将领送来的投降书,卷风王并没有得意,还早得很呢,冷血的宰相恭敬地欠了欠身:“陛下所虑甚是,不过,我们对塞班军的劝降有两则意图,一是省力地收编塞班军,可以保存我军的实力,二是,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全面进入塞班岛的内陆,那儿可是块宝地呀,二百年来都有没受过战火的折磨,高仓信又统治得十分好,比起塞班的无敌舰队,这儿的财富才是我海松国真正的目标!”
“哦,你的意思是,只要抓住了塞班国的经济命脉,就不怕塞班军翻出我们的手心吗?”不会愚蠢地提出类似我国的财富只比塞班国多,为什么还要抢他们的小钱的问题,卷风准确把握了亚得利亚的打算。
“是的,陛下,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天狼中部领土的失去已成定局,但是,由于四位上古王族的帮助,我国和北源国会有一段日子的对峙,必竟,只要看了小姐求雨的力量,就没有人会在没有把握击败四位大人的情况下对我国发动战争,而我国在与北源和塞班的战争中伤了部分元气,为了恢复,不能急于求成,主动发起进攻,现在正是我国势力渗入塞班国的大好时机!”亚得利亚对钱的嗅觉一向灵敏。
“但是,如果现在暂停对北源国的进攻,那些塞班人绝对不会同意的,”
“陛下,我们当然不会停止进攻,只是换一个方法而已,塞班人也不是笨蛋,他们投降虽主要是为了高仓信,但是更是为了塞班国和他们自己本身的安全,只要我们表现出与北源国不共戴天的情势,他们不会狗急跳墙的。”冷笑着,亚得利亚把高仓震等人表现出来的忠诚一层层剥皮分析!就算是高仓信再得人心,但是,他现在必竟已经死了,他们再买力不会很傻?
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容不是让人发麻的冷笑,而是温和的,让人舒心的轻笑,“你是想让北源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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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殿中东奔西跑,像瞎子一样乱窜的朱利叶斯终于在花园的树阴深处停了下来,他不是跑不动了,而是因为手上牵着的人不仅身体象铁砣一样重,而且,她的嘴更是罗嗦,一直在自已耳边嗡嗡叫个不停!
“小姐,可不可以请你闭嘴!”她翻来覆去讲了无数句没有重复的话,但唯一的中心意思就是——我不想死!
“你停下来,我当然不讲了,但是,我们现在还是很危险,刚才一路上,至少有十伙人想拦下我们,拜托,我真的不想死!”这里的情势还没有稳定,人人都把他俩当敌人!朱利叶斯就算再厉害,加上自己一个没有力量的女人,最后的结局就是只英雄美人双双死难了!
呸呸,他也算英雄?如果非要给他脸上贴金,也整个一白日(梦)英雄!对危胁自己生存的人绝无好感的美人在心中大骂!
千辛万苦才没被甩下的弥瑞伏在不远处喘息,这两个白痴在找什么?为什么在宫里跑来跑去吸引别人注意?自己为了不跟丢,可是冒了生命危险呀!想着没有拦住两人的十来伙人都是自己打发的,弥瑞就一肚子火,我现在成了不用付钱的亲卫了!他们不知道可以向人问路的吗?到底在找什么?
不知道身后有一个免费的亲卫和自愿的指路人,朱利叶斯还在四处张望,而邹已经坐在草地上好好休息了,“你根本就是我一手牵过来的,完全没有花力气,装什么辛苦?”对这女人的懒相极为不满的朱利叶斯不屑地说着,自己还没有休息,她居然就坐下了?
“我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灵!自从和你进了宫,我的脆弱的心灵就倍受煎熬!
现在你还不让我休息!你想用精神折磨法害死我吗?”邹可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人,“我再一次慎重地告诉你,高仓信的死和我没关系!”不要找我报仇!
四周渐渐地静了下来,三个人都明白,北源军开始控制住局面了,弥瑞心中大喜,朱利叶斯大骂,邹则是喜忧参半——北源经是得偿所愿了,自己可就不太妙了。朱利叶斯也坐了下来,不愿去想应该怎么办,当初进来的时候知道这样的结局了,只是——看向了邹——她的命运又会如何?陛下的命令自己没有好好地完成呀——但是,这是她自己愿意的!
“你为什么会想进来呢?你不会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吧?”索性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连着三四晚没有睡了,大不了就被北源军抓到而已,打了个呵欠,邹没有回答,是呀,我为什么毫不犹豫地进来了——“你不是为了见北源经吧?”就知道这个女人有时候会发神经!
“天知道,可能吧,”反正不会是为了发神经找高仓信的遗体!一伸脚也躺了下去,不行了,好困,反正朱利叶斯的气术很厉害,有人过来时他会醒的,最坏也就是被北源经发现,把安全问题交给了另一个睡觉的人,邹也闭上了眼睛。
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不知死活的人在草地上睡着了,弥瑞真是欲哭无泪,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危机四伏地战场上睡觉?现在,自己可是真正的贴身亲卫了!原封还不快带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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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源经在皇宫的正殿上召见了海林和那敏,了解了北源军在礼天城的情况,“为盛到哪里了?”
‘回陛下,平大人已经调动边境的军队向六条城进发了,相信不久就会传来消息,”
那敏回答着,“陛下,其它的下北源**队,已经进入了塞班国占领的原天狼沿海土地,而上北源国的海军也已从海路去支援了。”
“很好,一定要把原天狼的土地牢牢握在手中!”北源经满意地说着,“海松国如何?”
海林的脸了有了不安的神色,真是没想到呀,“陛下,据传来的消息,海松军在对塞班海军的战争中获胜,不仅收降了塞班军,还得以进入塞班本土!”
这可是不是个好消息!北源经的眉头皱了起来,卷风王是怎么做到的?这时,亲卫报告,原封在门外求见。
“让他进来。”他是不是找到什么了,北源经心情好了点,卷风的事急不来,等会再说吧,“陛下,我和弥瑞在搜查小姐寝宫时,在侍女房中发现了一男一女,男的气术高明,女的好象完全没有力量,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没有靠近观察,只知男人脸上有疤,女人一头黑发,”原封报告得很详细,陛下一向不喜欢含糊其词。
这是怎么回事?除了她不应该是别人,但那个男人又是谁?听到了一头黑发的北源经觉得找对了人,但是却又迟疑了一下,“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看得出来吗?”
“以属下所见而言,女人似乎被男人挟制,”
对了,这就有可能了,北源经以目示意,海林留了下来处理事情,那敏则跟着陛下飞出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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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邹一觉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北源经含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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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初醒时红晕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朦胧的眼睛中透出爱意的沉醉,轻轻抬起了温暖的双臂,温柔地拥住心中不曾忘记的脸庞,邹的心中有着几天来久违的安详,只有看到了他,灵魂中的痛苦才停止呻吟……就让我休息一下吧,我真的好累,好累,如果之后的路只能独自抚平伤口,那么,现在就是我最后的沉沦……
“在草地上会着凉的,要不要到你原来的寝宫里去睡?”北源经有点迟疑,有点困惑,她,不再追赶遥远他方不可触及却让她无法拒绝的梦想吗?但是,无论如何,她是爱着我的,我明白……
“好,我都有几夜没有睡安稳了,真困,”如果这样对卷风讲话,他会认为自己已经允婚,如果这样对高仓讲话,他会以为自己已经屈服,唯有对北源经,来到这个世界时命运安排的最初的对手,任何话都可以讲得如此自然,如此真实。

早已被北源经趁他睡着时暗中制住的朱利叶斯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为高仓王叫屈,为什么?陛下哪一点比不上北源国的皇太子,这个女人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国王,也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陛下讲话,————只是,北源皇太子也是个不凡的人,高仓陛下对自己后宫的女人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询问的语气,虽然对她有点特殊,但是,他的心只希望女人服从————这就是她会爱上北源经的原因吗?
“好,我抱你去,你可以在我怀里继续睡,”淡淡的话语中透着可以让所有人明了的温柔,原封、弥瑞还有众亲卫低下头来,向草地中站起的陛下行礼,邹一眼看到了旁边的那敏————他是个够义气的人,虽然还是很想睡————“好久不见了,那敏队长,”
“是的,小姐安泰,”心里很高兴,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姐受惊了。”她是被这个男人挟制吗?不过,为什么会一起在这儿睡大觉?
受惊?“没什么,虽然朱利叶斯一心想杀了含冤的我为高仓复仇,但是,还是在我人格魅力的感召下放下了屠刀,”邹脸不改色的说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朱利叶斯,你永远别想斗赢我!“现在他已经是我最忠实的仆人了,那敏,你帮我好好待他,行不行?”
“当然,小姐的吩咐我一定照办!”那敏向北源经的背影说着。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朱利叶斯,不是因为他是邹的忠狗而另眼相看,而是因为他的脸色很难看,“你不舒服吗?”弥瑞忍不住问道,应该不可能吧,他的气术可是很高明呀,“不,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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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松军船的包围下,塞班军跟着新的主人回航了,除了那些了解内情的军官们,普通士兵们的心中满腔悲愤,为什么要投降?为什么不战斗?我们号称无敌舰队,就算输也要让海松军一起上路,而且——陛下还在,他会来支援,为什么投降!
只是,当他们到达了塞班岛后,被通知马上解散回到家中,看到家人既恐惧又欢喜的眼泪,塞班兵刚强的心软了下来,如果不投降,留在塞班岛的家人就会有危险呀——现在,只好等国王陛下的消息了。
高仓信在礼天城驾崩第三天,海松国和平进驻塞班岛内陆,在要求所有的塞班士兵回家省亲一个月后,卷风王公告天下:塞班国最英明的国王,高仓信陛下,由于盟友北源国太子的背信行为,遭到暗杀!
接着,又有消息表明,塞班国所占领的原天狼国的沿海领土,已被北源国占领,原为敌人的海松国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失去了原天狼的中部领土。
为了能为高仓陛下报仇,也是为了塞班国的安全,阻止野心勃勃的北源国进一步侵占领土,卷风王宣布,不接受塞班军的投降而是与塞班国结为同盟,共抗北源!
天下大哗,海松国及塞班国人民异口同声赞同两军的结盟,大骂北源经卑劣无耻,而卷风王陛下仁慈宽厚,实为天下难得的英雄!
接着,亚得利亚代表卷风王与高仓震等将领谈判,约定在打败北源之前,塞班国不立新王,共尊卷风为主,只要北源国灭亡,海松军退出塞班并与之同分天下!出其不意的计划让高仓震等人措手不及,虽然觉得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但是已经有点混乱的脑子已经来不及思考,只好签订了《塞班利亚同盟条约》,在他们的心中,只要自己还掌握兵权,就算让海松的奸商自由进入塞班内陆做生意,也是不会有问题的,至于名义上的共主,更是没有什么了…
肯内利向亚得利亚献上了塞班国库的帐目,“大人,塞班国真是富有呀,如果不算四位大人赐给我国的财富,他们的国库可是我国的整整十倍!”
发自内心地笑了,“那可是太好了,现在这些东西全是陛下的!”宰相大人毫不客气地将他国的财富划在了卷风王的名下,“卷风王是海松——塞班联合国国王,两个国家所有的一切归陛下所有。”
会意地点点头,塞班人实在太不会做生意了,以为名义上的东西一点价值也没有,一心只惦记兵权、兵权,真是些粗人呀!我海松国虽因不愿引起反抗而未正式吞并塞班,但是,一但我军进入了塞班内陆,掌握了各战略要地,而商人们从经济情报方面强力渗透,再加上塞班国没有真正的国王,卷风王获得两国国王的地位,实际上,塞班国已经是海松一部份了,剩下的,就只要慢慢来……
“北源国对我们发布的消息反应如何?”亚得利亚其实也很好奇高仓王的死因,不太可能是北源经,因为,高仓死得太不是时候了,白白便宜了海松。
“现在还没有反应,可能并不在意背这个黑锅吧?”其实提出使出这个不入流的小计谋只是为了要应付塞班军急于复仇的心理,肯内利相信陛下和宰相压根就不指望北源经由于受到冤枉而急于表白或是勃然大怒!
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亚得利亚转念一想:“地仁族长还是没找到吗?”那个老头可是个危险人物,如果让他走出了视线之外就会让人不安,“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是的,大人,连三位大人都不知道!”肯内利倒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只要有一位上古王族压阵,就不用担心北源国鲁莽进攻了。
暗地里摇了摇头,本来还想挑唆地仁去北源国内搅乱,好让自己可以专心于塞班,现在,可是没指望了,其它三个人除了有力量之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没有了地仁的支持,不会听自己的话做这种事的,当然,如果是卷风王陛下的要求…
“殿下一直和北源经住在礼天城吗?”听到这个消息时,自己一手压了下来,不想让卷风王知道,叹了一口气,肯内利真是为卷风王伤心,喜欢得捧上了天的女人不但一心逃离,而且还在别的男人身边开心生活,要是他,早一头撞死了。“是的,北源经一直没有回下北源国,也没有奉旨回上北源国,大半个月来一直在礼天。”白痴都知道是为什么!
下北源国有太子妃,上北源国又不由他做主,邹不论去哪都不会愿意的,暗骂了一句,北源经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她现在的样子不太正常呀,不对,应该是讲太正常了,不像她,“北源经的老爹叫他有什么事?”真是不孝的人,父母相唤居然也不回去!亚得利亚极力贬低着自己国王的情敌。
注意到宰相大人的话已经放弃了修饰,肯内利有些好笑,“不太清楚,不过,有消息说,北源天对上古王族可是颇有戒心,现在明知自己的儿子在陪伴小姐,却故意相召,其意难测!”
说不定北源经的老爹可以帮助卷风王陛下喔……冷血宰相这样算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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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殿下,这二十多天来,那个亚得利亚已经掌握了我塞班国所有的民政、财政,虽然没有插手我军,但是——”马图林有点担心,我们是不是上当了?
他的话没有讲完就被截断,“没关系,只要塞班的海军还是我们手上就行,条约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卷风王作为共主对塞班内政有一定权力,现在他们这样做,虽有点过分,但也不算违反。”在高仓信以前最喜欢的神殿中驻足,有时候,会明白陛下为什么会被那个黑发女人钻了空子,虽然没有靠近看得很清(因为朱利叶斯在陛下和她的跟前,他不愿去),但是,远处的那个女人就像眼前的海神一样,模糊荡漾,让人无法捉摸……
“已经派人潜入礼天了没有?”高仓家族的血不能白流!那个女人现在一定在北源经的身边!
“是的,已经出发了,”马图林一震,暗杀北源经和那个女人的杀手三天前出海的。
点了点头,高仓亲王看向马图林,“我们手中的筹码就是强大的军队,不能松懈,要加紧备战!灭亡北源后,就轮到海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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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叶斯在花园随意地走着,心里飘飘荡荡,现在自己已经作为邹的贴身亲卫安置了下来,在宫中有了自己的地位,但是,我现在活着唯一的目的,只是为了有机会真正实现高仓王的心愿,让她安全……
她是不可能留在北源经身边的,朱利叶斯心中思量,一定会再一次寻找机会离开,那么————眼中看到了远处宫殿屋檐下的邹,她在笑着,只是那笑是如此没有生命的气息…
经过多天的观察,高仓的心腹已经肯定北源经的目光确实锐利地刺进这个女人的心,甚至在她还没有看到他的时候,一种本能似乎就已告诉她谁来了,当她根本就没有望着门的时候,只要他一出现,她的脸就会发红,她的两眼发光,,但是,她似乎不是用嘴而是用那忧郁而坚决的神情在说:“我爱你,我也知道你爱我,并非因为毫无成功的希望才使我不吐露心迹,如果我献上颗心,我相信你是会接受的,可是这颗心早已放在一个祭坛上了,周围已经摆好了火堆,它不久就将只是一个焚化的祭品了。”
而这个时候,北源经脸上的笑容就在一阵惆怅中退去,眼中的冷意开始寒透周围人的的皮肤,一时怄气地转身离去,邹完全可以追上去,叫唤他,留住他的,可是,她不愿放弃,不愿放弃她走向真正天堂的机会,不愿放弃她天性中的一切————进取者、漫游者,还有理想者————她现在不能,将来也不愿——拿独行者荒凉的战场而换取皇宫中安宁的生活。
一天又一天,一次又一次,两个人的意志都希望征服对方,在他们之间在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只让他们伤痕累累……
现在的朱利叶斯第一次有点为高仓王没有机会和这个女人如此接近而感到庆幸,要是陛下还活着,以他的性格只怕是无法像北源经一样忍受这种折磨,这样的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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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离开的时候了吗?邹在看着天空中飘浮的云,过去了很多天了,他的妻子和父亲都在催他回去,而我已经做好了真正的准备,纵然遇到了再一次的打击也会有勇气一个人渡过……
呼了一口气,低下了头,一眼瞄见了朱利叶斯,“你在哪儿做什么呢?”现在花园里没人,而自己的侍女也被赶得远远的,可以大声叫喊!
真是没修养!美学家朱利叶斯瞬间来到了邹的面前,他的眼睛透出这样的意思,“有事吗?”
“没事,只是想问一下你这阵子有没有观察到逃走的最佳路线?”天天看到他在闲逛,不会不明白的,打算走了吗?朱利时斯觉得比自己想的早了点,“北源经会不让你走吗?”虽然自己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那个皇太子好象也是个不肯贬低自己的人,要走的人他会强留吗?
“让他放走太没有面子了吧?好歹你也是气术高手,不会感到屈辱吗?”这阵子,北源经的那几个亲卫可是老找他切磋,哼了哼,朱利叶斯没有上当,明明就是她不甘寂寞,还要激自己!“在北源皇太子面前,没有人有称高手的自信的,我很了解自己,不劳小姐关心!”
整个一笨蛋,他以为北源经是老好人,大情圣,纯情小男生?邹再一次确定朱利叶斯的智力不如她,他会让自己顺顺当当地自由离开?天下最大的笑话就是这个了!
“嘿,嘿,我才没功夫关心你,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别忘了你的国王走之前是怎么说的!”高仓信,你够朋友,我不会忘记你送给我忠仆这件事的,虽然这个仆人有点傻!
差点闭过气去,朱利叶斯正要大骂,却再一次被抢过话头,“还有,别忘了,昨天我为你做的事,你还没有报答!”
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是的,她为陛下所做的,我还没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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