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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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道小山坡上,两个蒙面人下了马。那拿剑的蒙面人将剑丢到地上,伸手拉下蒙面纱,赫然竟是南宫怜衣。另一个蒙面人当然就是春意无疑了。
春意过来扶着南宫怜衣,道:“你怎么样?”
南宫怜衣一把将春意甩开,道:“不用管我,你为何不随他们走,你不是一直要找他们吗?找到了却又为何不相认?”
春意还是上前扶着南宫怜衣,让她坐下来,才道:“他们多我不多,你却受了伤。”
南宫怜衣转过头来,看着春意:“你在可怜我?”
春意不理她,将南宫怜衣右臂的衣服撕开,只见里面血肉横糊一片。春意边清理伤口,边道:“平时你不是不让我离开吗?为何现在却要赶我走”
南宫怜衣本因疼痛而紧咬牙关,听春意这么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竟一起笑了起来。南宫怜衣问道:“你真不想跟他们走?”
春意想了想,道:“怎么会不想,只不过我忽然有些舍不得你了。”南宫怜衣竟有一股要流泪的冲动,谁说杀手无情。
等伤口包扎好后,南宫怜衣拾起剑,收回腰间,对春意说:“快走。”
“去哪里?”
南宫怜衣露出一丝窃笑,道:“买消息。”
春意一边将南宫怜衣扶上马,一边问道:“你怎么忽然不急着追杀林大侠了?”
南宫怜衣忽然杏目圆瞪,厉声道:“你再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就杀了你。”还作势伸了伸手指。
春意一吐舌,低声道:“不提就不提,凶什么!”也上了马,两人策马而去。
徐旭丹一行奔出城门后,慌不择路的一路狂奔,一口气跑了十几里才缓了下来。徐旭丹策马跑近马车,对马车内问道:“翩翩,你没事吧?”
马车内传出公主的声音:“我还担心你们呢,我会有什么事。”徐旭丹松一口气,道:“情势不容乐观,翩翩,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示意马车停下来,道:“原地休息,江大哥,你去四周打探打探。”江飞流领命下车而去。江嫂则扶着公主下了马车。
意外的是这一次公主竟除去了脸上的面纱,露出那一张艳绝天下的脸孔。漆黑的夜晚就像一下子多了一盏明灯,连李别来都看呆了。
徐旭丹惊愕道:“翩翩,你、、、、、、”
公主露出笑容,这一笑,竟如寒夜里的火炉,让人暖到心里。道:“整日里不见天日,何苦来哉。咦,旭丹,李少侠,你们没事吧。”
徐旭丹和李别来立马回过神来,李别来将头转向别处,徐旭丹道:“你怎么把面纱拿下来了?”
公主苦笑道:“有何分别?以后都不戴了,人家说戴面具做人辛苦,原来戴面纱也是一样的,还是这样轻松。”
江飞流跑了回来,神色慌张,急道:“快走,追过来了。”
江嫂立即将公主扶上马车,一行人又踏上行程。行得才一里多,几人都开始感觉不对劲,却又都查觉不出什么。
徐旭丹已感觉到身后风声将至,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一截树干径直朝着马车撞了过来。徐旭丹大声道:“你们快走,不要回头。”人已飞身落到地面上,待那树干到了眼前,脚蹬地面,侧身弹起,双脚踢在树干上,树干被踢失了准头,撞在另一棵大树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徐旭丹则被这树干上所注的力道反弹得掉落在地上,她顾不得肩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翻身爬起,注视着来路方向。
又一截树干朝着徐旭丹站立的地方撞过来。若是给它撞着了,哪还会有命在。徐旭丹跃起,脚在树干上一点越过树干,迎向紧随树干而至的一个人。这是个四十几岁的汉子,短须,目露凶光,见徐旭丹右手刀已劈至,猛喝一声,竟伸手抓向徐旭丹的刀。
徐旭丹大骇,自出道以来,还未见过这样的对手,敢空手过来抓自己的钢刀。她也明白这汉子必是有所恃才会如此,难不成这人已练成铜皮铁骨?徐旭丹无暇多想,收刀回退,但那汉子的手却并未退回,没抓着刀,便向徐旭丹抓了过来。
结果还是抓了个空,徐旭丹的武功也许不如他,但轻功可就要高出许多了。不过徐旭丹也不能老是退,她得阻住这个人,时间越长公主就越安全。所以徐旭丹又出刀了,就那么站在那里,手中刀劈了过来,这一次与适才又自不同,要简单得多,但也绝不简单。
没想到那汉子竟双手护头冲了过来。徐旭丹的刀已劈在他的手臂上,却真如劈在铜铁之上一般,火花四溅,徐旭丹被震退三步才站定,而那人却是毫发无伤。疾冲过来的身躯眼看就要撞上徐旭丹了,若是被他给撞着了,以徐旭丹现在的状况,起码也得撞个半死。
不过他又扑了个空,放下手臂一看,徐旭丹还是站在面前三步处,这人才知道遇上了轻功高手。
这汉子右脚一勾,将地上的一截树干挑起,甩向徐旭丹。这一甩之为非同小可,徐旭丹当然不敢硬接,而是再次飞身而起闪过树干,同时手中钢刀凌空劈向那人。这一刀,显出了徐旭丹武功上的精进,那汉子只看见一片刀影,并不见徐旭丹,这是徐旭丹全力一刀,也是她自出道以来用得最高明的一刀,人如刀,刀便是人。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徐旭丹肩上传来一阵疼痛,使得她的刀势稍微缓了一缓,也就是这一缓,让她露出的破绽。那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拳击出,拳风冲破徐旭丹的刀网,击向她的腰间。
徐旭丹情急中刀锋一转,劈在那人手臂上,只可惜却是毫无用处,根本劈不下去。不过却因此顿住身势,猛吸一口气,借着这一刀劈下的反弹之力倒退,却还是被那人一拳击中腰间,幸好这时身躯已呈倒退状态,所以也能卸去大半力道。虽是如此,腰间还是遭受重击,整个人被击得倒飞而出,落在地上,起不得身。

那汉子不再着急,走向徐旭丹,道:“百步飞蝉,我倒要看看你还飞不飞得起来。”
徐旭丹没有作声,双手撑地想爬起来,却无能为力,她已被击得脱力了。
但是旁边黑暗中却传来一句话,一个男人坚定的声音:“铁臂神拳,竟只是有种在这黑夜里欺负一个受伤的弱女子么?”
那人立即停住脚步,转眼望向声音传来的黑暗里,徐旭丹也望了过去。
汉子怒叫道:“何方鼠辈,藏头露尾,还不出来受死。”
那声音又响起:“你听着,我一出来,你便会死,你信是不信?”
汉子青筋暴露,吼道:“天大的笑话,这话只有大爷平日才会说,几时轮到你个见不得人的鼠辈来说的。”但心下却是大惊,自己竟把握不到这神秘人的确切方位。
徐旭丹已渐渐放下心来,看来自己命不该绝。她再次偿试想站起身来,还是未能办到。
那汉子见始终不见人影,便举步走向徐旭丹,不想那声音又传来:“你再走一步,我便断你双足。”
那汉子惊得一声冷汗,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敌人在暗处,自己每一步都在对方掌握之中,可怕的是自己还不知道这人的实力就已步步受制于人了。他停步举目四望,尽可能的想从这黑暗里寻出点蛛丝马迹,却是一无所获。
看了看前方仅六七步之遥的徐旭丹,这汉子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猎物就在眼前,且无法行动,自己却不能将其捕获。这在心理上是极大的折磨,更严重的是他已开始生出惧意,对黑暗的恐惧,对这黑暗里神秘高手的恐惧。
这汉子试控性的举步前移,刚踏出一步,便听嗖的一声,脚前一寸处已多了一截树枝,斜斜的插在地面上。他不敢再前进,至少在弄清楚状况前他不敢,恶人往往更珍惜自己性命。
汉子退回了几步,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已到手的猎物的。全神戒备,等待神秘人的出现。
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知道你是在等我出现,但我若出现你便会死,你若离去,我绝不追。”
“够了”汉子怒吼道:“你当大爷是吓大的吗,不管你是人是鬼,大爷都要送你上路。”
“那就怪不得我了”黑暗中似乎有了动静,一个人从黑暗中走出,一个蓝衫青年,徐旭丹差些呼出口,这人就是林落。
林落走到那汉子面前,对上他的目光,淡淡的道:“在你死之前,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嘿、、、”那汉子笑了几声,便笑不下去了,林落的目光让他心中一寒。这样的目光似可以杀人一般,盯得人心惊胆颤的。但这汉子却不想因此让人小视,道:“不是几句话便可以杀人的,要让大爷死,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是吗?”林落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那样淡淡的,也给人一种淡淡的感觉:“黑白教五大客卿你名列第三,号称铁臂神拳,据说你这双手刀枪不入,那么我现在便要看看你这双手掌有多硬。”说完抽出的剑。
那汉子道:“少呈口舌之能。”言毕已伸出了右手,抓向林落握剑的手腕,他要先废了林落的手,让林落动不了手,再将其折磨而死,以报适才被辱之仇。
他手一伸出,林落的剑也刺出,正刺向他的手心。汉子并不畏惧,铁臂神拳并不只是一个称号,而是他的功夫。手掌一碰到剑尖,便立感到一股从剑尖上传来的**传遍整个手臂,手臂一麻,力道就无法使出,汉子心知要遭,想收回手掌,却已来不及,从手掌上传来一阵刺痛。定睛一看,林落的剑已将他的手掌刺了个对穿。
眼睁睁的看着林落抽出剑,再送回鞘中。汉子没有出声,眼神中充满诧异,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林落这一剑不仅刺穿了他的手掌,也漰溃了他的信心。最为自豪的绝技被眼前这青年举手投足间就给破了,汉子内心无比的沮丧。
看着眼前这个青年,汉子口里崩出两个字:“剑鬼?”
林落还是淡淡的说道:“不错,我说过,我出现,你就会死,所以你不久就会见鬼。”
林落退后一步,道:“我这人向来公平,你既是空手,我也不用兵器,就以空手对你。你是要闭目待死,还是要作最后一搏?”
闭目待死,这是谁也不会做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还是恶人。所以大汉动了,不是出手,而是倒退,想要逃走。恶人就是这样,遇上强敌,最先想到的肯定是逃。
林落也动了,一掌击向那汉子,在那汉子还没反应过来时,手掌已经印在了他的胸口。这一掌没有风声,没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就是那么轻轻的印在了汉子的胸口。汉子便不退了,呆在当场。林落退回原位,盯着那汉子。
这汉子想说些什么,一开口却没有出声,汩汩鲜血已从口中流出,不一刻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是林大侠么?”徐旭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林落转身道:“正是,徐姑娘,我们总处是见面了。”
徐旭丹摒足了力气想站起来,起到一半却又跌了下来。林落立马上前扶住,道:“徐姑娘只是一时脱力,并无大碍。”
徐旭丹道:“多谢大侠相助。”林落淡淡一笑,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我们得快追上马车。”说罢呼啸一声,远处便传来马蹄声,一匹黑马从黑暗中奔出,就是那匹被林落称作乌鸦的马。
徐旭丹的马早随马车而去,林落便将她扶上自己的马,然后自己也飞身上马,一齐策马往马车驶往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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