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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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急了,当吕布龟缩在汜水关里连续五天不出战后,孙坚真的急了。情急之下他亲自出来骂阵,在骂了整整一个上午之后,汜水关终于有了点动静,吕布派人来说如果孙坚求他,并认他作干爹,他就出来。
看到千呼万唤始出来后,却要自己当人家的干儿子,孙坚气得肺都炸了,不过气归气,他可不想硬攻汜水关。于是只能生闷气,这闷气一生,孙坚病倒了,当然是徦病。
不过,这一手并没有骗过吕布,你生你的病,我缩我的头,两不相干。
真的两不相干,孙坚这一病就病了五天,转眼离十五日之约只有三日了。
洛阳,华雄刚到洛阳城门口,就看到了那老长的欢迎队伍,正中一人正是胖得可以压死马的董卓。
“雄拜见大人。”华雄连忙下马施礼。
“哈哈”董卓大笑着扶起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云武此次立功,吾领百官来迎,可显汝之贵乎。”
华雄忐忑不安的心里有一丝感动。
“雄多谢大人,愿为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华雄按照自己一惯的行事风格给董卓下跪表示忠心。
董卓大笑地拉起他,在百官的呼应中进城。进城后,华雄先去皇宫接受了皇帝的亲自册封,然后来到了董卓专门为其盖的府邸,在那里董卓为他大摆庆功宴,那场面给人的感觉仿佛龙健已经死在他手里似的。
庆功宴上,华雄喝得烂醉如泥。
夜深人静,华雄的鼾声震得屋子嗡嗡作响,在这鼾声里,他正在做着一个梦,一个恶梦,他梦见自己被人识破了身份,全家都被推到了刑场,正是等待着斩首。
而在等待地过程中他竟没有一丝想要挣扎的念头,就那样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然而就在梦中的自己等待死亡的时候,似乎还有一个自己,这个自己满脸大汗地对先前的自己说着什么,还试图去解开他的绳子,但却怎么也解不开。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刽子手的刀从头顶上落下。
“啊!”华雄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华大人。”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从窗户外面传来。
“谁,外面是谁?”华雄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梦中,不由警觉地问道。
“华大人,是龙大人派我来的。”那人压低声音说道。
华雄心头一紧,难道是青州的人,听口音很像龙大人的方言。他刚要出言相问,突然警觉事情不对,因为龙健曾说过为了他的安全不会派人来找他。想到这里,华雄故意装作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样子,问道:“什么龙大人,哪个龙大人。”
“还能有哪一个,当然是青州太守龙大人。”那人焦急地说道。
“什么!青州太守龙健!”华雄大叫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抓起身边的宝剑就冲了出去,“青州龙健何在?华雄在此”他大喊着。
院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青州龙健何在?华雄在此。”他又大喊了一声。
“云武,何事在此喧哗?”有人走了进来。正是李儒。
“李大人,方才有人在雄的窗下自称是青州龙健的人。”华雄一边说一边警戒地看着四周。
“云武做恶梦了,此君府上,董大师亦在,安能让青州之贼进于此。”李儒笑道。
“李大人,雄听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有人……”华雄欲待争辩。却再次被李儒打断,“梦可信已为真,云武可不要在此动摇军心。”
华雄一听,动摇军心的大帽子他可戴不起,但是这场戏一定要唱好,于是说道:“雄也愿是梦,不知董太师何在?”
李儒说道:“太师还在与群臣共饮。”
华雄点了点头,向客厅走去。
“云武醉了,不用相陪。”李儒笑着说道。
“如大人所言,吾适才做梦,其梦不吉,吾安能离太师身侧。”华雄铿锵有力地说道。
李儒看着华雄的背影,不由点了点头。
孙坚躺在毛毡上,看着外面那暖洋洋的日头,心里却是阴霾一片。难道要硬攻吗?就凭自己那已经不足五千的人马。古语有云,攻城十倍方克,汜水关里吕布的兵马可不少于自己啊。
就在孙坚地床上叹气时,门外来报,赵云和太史慈求见。
这个时候见我,难道有他们有什么办法。孙坚想到此,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快请!”
“见过孙大人。”赵太两人进得门来,先向孙坚施礼道。
“免礼,两位将军来的正好,吾正为破城之事烦心,两位将军可有好计?”孙坚有点急不可待地说道。
赵太两人相视一笑,不禁佩服孙坚的直爽。
“禀大人,昨夜我家大人差人送来锦囊一幅,上书破敌之法,请大人过目。”赵云说完背过一个锦囊。
孙坚打开锦囊,却见上面只写了几个字:“汜水关下,好戏一场。”
汜水关之下,孙坚令部下围坐在地上一边看着戏一边晒着太阳。戏,哪里来的戏?原来是龙健派来的几个士兵在演一出戏,但见其中一个士兵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完完完全的一个吕布的翻版。而此时的‘吕布’正把一个身穿女子衣服的戏子压在身下,似要行那周公之事。偏在这时,一个商人模样的胖子冲了进来,冲着‘吕布’破口大骂,但被‘吕布’一戟戳死。接着‘吕布’下去,一个小兵上台,对着那被吕布欺辱后哭泣的女子一阵安慰,然后两人相拥,接着在城上城下两队士兵正心里痒痒的时候,上午的戏结束了。
下午,好戏接着上演。发现了奸情的‘吕布’怒杀女子,小兵挺身相救,然后有人出来求情……
戏只演到了这里,汜水关的大门就开了,当中一将却是张辽。这张辽如何出来了?其实吕布一直在小心提防着孙坚,上午听到了士兵的报告,心里已经明白了**分。
“那一定是龙健出的主意,把我的丑事抖出来,好激我出来。可我就那么容易上当吗?”上午的时候吕布心里冷哼道。
可到了下午,吕布坐不住了。看着眼前的歌舞,往事一幕幕开始在他的脑海里盘旋,龙健与他的每一次交锋都在折磨着他本以为很强大的神经。一时间,自己那曾经屈下去的膝盖,那磕伤过的头颅,仿佛又在心里隐隐作痛。

“我吕布今天立誓,今生不与龙健龙司马为敌,如违此誓,天诛地灭。”当这个声音在吕布内心里再次响起的时候,他生生地把手里的茶杯捏得粉碎。
“龙健!”吕布的怒吼声配上他那狰狞的脸,像是地狱来的杀神。
“大人息怒!”熟知他心思的魏续连忙上前劝道,“不如让文远再出去杀杀他们威风,量他们也没有人挡得了文远的神刀。”
就这样,张辽站在了汜水关门前。
不过,当张辽听到让他出战的消息时,他在兴奋之余却也有点纳闷:吕大人先前不是一直不让出战吗?
他想问明白,却没有问,因为魏续的表情让他感觉这是一个很忌讳的问题。而在吕布军中能成为忌讳的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青州龙健。
其实很早之前,张辽就听到龙健的大名,也正是抱着见识一下并州军两大英雄吕布、龙健的念头,他选择了并州军。但当他进入并州军之后却发现龙健已经带着兵叛逃了,而且龙健这两个字也成了并州军的忌讳。
张辽找不到答案,只能用一山不容二虎来解释。
也正是这些思绪,让站在汜水关前的张辽内心里隐隐有种不安。不知怎么得,龙健那一千之众破八万胡骑的战绩慢慢占据他的心头。
孙坚看到出战的是张辽,心里是又恨又惧,恨他差点杀了自己两员最亲近的大将,却又有点儿惧他手里的那柄长刀。
一时间,两军对峙,谁也没有进攻。但两军的士气却明显的不同,张辽那边是斗志昂扬,而孙坚这边却是被张辽前几天的战绩给压得死死的,仿佛站在他们对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守着城门的神。
“在下张文远,谁敢与吾一战!”张辽大吼一声。
“吾来也!”一将拍马而出,却是黄盖。
虽然明知不敌,但这时必须出战以激历士气,这是黄盖拿命做的选择。
“杀!”张辽沉喝一声,刀锋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芒,先是一道,而到了黄盖面前却变成了无数的光影。
“啊!”黄盖大吼着举刀相迎,一时间兵器相撞声在汜水关前响彻不停。
转眼间十招已过,黄盖已是满身的汗水,反观张辽,却是越战越勇。
“公覆勿忧,吾来助你!”孙坚身旁一将拍马而出,正是韩当。
“哈哈,汝来迟也。”张辽见韩当纵马而出,大笑一声,刀锋抖然加快,穿过了黄盖的刀影,直击黄盖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黄盖心叹我命休矣之时,一道光影直击在张辽的刀背上,让那刀锋堪堪贴着黄盖的胸口而过。
“何人暗算,报上名来!”张辽拉马退开,展目而望。
“张辽,吾乃龙青州帐下太史慈,敢与吾一战否?”射箭的正是太史慈。
看到太史慈出马,自知非张辽之敌的韩当接应了黄盖之后便退下了。
“太史慈?”张辽想仔细地打量了这个自称是龙健手下的暗算者。不过,当他看到太史慈那双眼时,他知道自己不用再看了,面前站着的分明是一把枪,一把凌厉的快枪,而此刻这把枪正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好,吃我一刀!”张辽大喊一声,策马疾驰,刀锋上扬,积蓄着那凶猛的一击。
“来得好!”太史慈大喝一声,那柄平时很少出手的黑色长枪在接近张辽时刹时点燃了闪电的光芒。
“当!”惊天的一次对抗,整个汜水关都随之一震。
“好功夫!”两人分开后不由同时赞道,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对对方功夫的欣赏。但欣赏归欣赏,二虎相遇,那还不是要杀个天昏地暗。
汜水关下,尘土飞扬,看着眼前那两个人的战斗,人们感到温热的空气开始有点让人窒息。但见一个刀影如江中巨浪,一个枪光如暗夜之闪电,一招招妙到好处,一式式凶险异常;一个如蝶飞凤舞,那扇动的翅膀里是片片杀机;一个如灵蛇飞蛟,那闪着光芒的信子里带着的却是催命的轻吟。
“真不世之将也!”观战的孙坚终于忍不住叹道,“龙贤弟帐下有此勇将,真令人羡煞不已。”孙坚转着看着赵云说道,似乎完全忘了自己身边还有黄盖诸将。
赵云淡淡笑了笑:“大人谬赞!”
虽然赵云嘴里这么说,但他的心里也被孙坚的话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虽然他知道太史慈之勇,但知道是一回事,看到是另一回事。看着眼前那骁勇的太史慈,再想想那每天精神百倍的与人单挑的张合,还有练兵如神的高顺,自己那半个徒弟武安国,收降的管亥等等,再加上自己,这是怎么样一个群体?这个群体在如今这天下的英雄聚会中又站在了什么样的位置上?这些问题的答案也许眼前的太史慈就能做一个回答。
想到这里,赵云心里不由涌起了万丈豪情,他不由地挺了挺身子,集中精神举目前望,却不小心看到了汜水关上的一个身影。
“百花战袍,唐猊铠甲,难道是吕布?”赵云心里想着,眼睛不由一紧。
关于吕布的事,赵云是知道的。除了不耻吕布的为人,对于吕布的武艺,赵云早就是想领教了。而且龙健也曾经对他说过,吕布的武艺天下无双,放眼整个青州也只有他赵云能与之抗衡。对于龙健这样的称赞,赵云除了心中感激龙健的重视之外,更多的却是与吕布一战的渴望。
万丈的豪情在赵云的眼睛定格在吕布的身上的时变成了汹涌的战意,跨下的烈马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开始不安的原地踏步。
却说那汜水关上的正是吕布,他正在专心的看着张辽与太史慈的战斗,正在为太史慈的骁勇感叹之时,突然他感觉有道凌厉的杀气向自己袭来。
吕布向杀气的来源看去。枪!又是一柄枪,一柄带着无坚不摧的杀气的夺命之枪。而让吕布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柄枪竟然让自己不由自主的燃起了战斗的**。
“三年了,自从那个人走之后,自己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再感受到这种渴望了。”吕布感觉自己眼里已经燃烧起了灼热的战火,这种战火迅速的漫延,直到沸腾他全身的血液!
“开城门!”吕布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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