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俘虏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楔子
豪气惊天外;侠名动九州。蓬莱遗踪后;无处不残秋!
坍坍敏儿凝望着窗外的江南景色,一时间看的入神儿。这个汉人世代生活耕作的土地,如今却被他们蒙古人踏在脚下。一座防卫如此森严的城池,却不费一兵一卒就更换了它的主人!均州;被大宋鼓吹的如同磐石般的一座城池。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就落入了蒙古人的手里。被汉人视为蛮族的蒙古人,却成了他们汉人的主人。这是何等讽刺的事情?这就是战争,弱肉强食就是法则;就是不变的真理。坍坍敏儿也回想起了她的童年。。。那一片广阔无垠的大草原呵!雄鹰和羊群,落日和蒙古包。围着她嬉戏玩耍的哥哥和弟弟;还有为了生存而辛勤劳作的母亲。她没有父亲,听说是在和金人的战争中战死了。母亲告诉她:父亲的死是正义的,是荣耀的,是神圣的;他将与长生天同在!
长大了的坍坍敏儿随哥哥迁往大都,哥哥的军队攻城掠地,一路打到了江南;她也跟随着哥哥到了江南,到了这个山灵水秀的地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黄河,那湍急的河水黄的像人的脸;冷的就像她周围士兵的心!哥哥的心更冷;战争愈加激烈,哥哥的心就愈加的冷。他毫不留情的挥舞着那把九环长刀,砍下汉人的头颅,劈裂他们的身体,面目狰狞而可怖!
曾经那个亲善又粗旷;刚烈却温柔的哥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架杀人机器;深通谋略又刚负自用的杀人机器!
这是一座庄院;南方典型的套阁。绿树红花雕梁流水。都让你感觉到了身在江南,身在江南的如诗入画之中。庄院的主人听说是自愿把房子捐献出来的;因此才免于一死;才保住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听说这样的人家在江南叫做财主。财主都是奸猾的,汉人也都是奸猾的;狡诈且阴险。所以哥哥要逐杀他们,占领他们的土地,教化他们成为善民。
听哥哥说前方又是一条河。很大很大的河;很长很长的河。比黄河大得多,比黄河长得多。她还没有见到,她很想见到。
一章俘虏
一匹快马自邓州急弛而出,一员汉将满身尘土污泥,似乎已疲惫至极;却仍扬鞭策马,生怕坐下这匹白驹宝马误了他的行程。他要在半日之内赶到樊城搬救兵,相隔百里之遥;虽然坐下是名动江湖的白驹宝马,想半日而至,也非易事。此人是均州督户副指挥使韩韬略。三十不到年纪,却凭借一身武艺和智谋,当上了边防重镇的军队要职。
半月前他率领三千将士奇袭夏古口,截杀一只蒙古骑兵队,斩杀百余人。正当继续追击时却听到蒙古一只军马欲攻打均州。他回兵来救时均州守将张大富却已经献关投降。自己的三千兵马被断了归路,又遭蒙古悍将塔邱阿哥伏击;凭借一身本领才带领百余人突出重围。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如之奈何?
韩韬略左思右想,难有计策。索性将兵将遣做几队,分路突围。自己带领亲信十数名冲向塔邱阿哥的追兵以做掩护。十数人抵挡千余追兵,无易于螳臂挡车,自寻死路。然而似乎天命不绝,一路浑僵杀来,竟然奇迹般逃出生天!除了韩韬略,其余十数人都已被大军淹没,生死不明。韩韬略身披外伤几十处,好在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及脏腑;便星夜前往邓州乞叫援军。奈何邓州守将石复开只求自保,不肯发救兵解均州只急,又不敢当面拒绝,便托词作了一纸撅文;嘱韩韬略赶往襄阳找吕文焕求兵,复又派人谴一私信与南宋宰相贾似道说明情况。此为后事,且不与论。
韩韬略辞别石复开,白驹宝马奔出十几里,前方就隐出一片密林。远远的就感觉林内隐隐传来一股杀气,似乎有埋伏。此刻不容多想,即便刀山火海也只得闯上一闯;若是拖延日久,待蒙古人将均州降军的军心稳定,再想夺回均州只怕是比登天还难。何况均州乃荆襄九郡的门户,均州即失,荆襄九郡全无屏障。蒙古若依均州之利攻打襄阳,后果不堪设想!韩韬略思咐片刻,人已入得林来。因为白驹宝马速度极快,道路两旁惊起几群飞鸟。:“莫非自己多疑了?。。。未必!”韩韬略心想,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解释,要么是自己疑心过重,草木皆兵;要么就是埋伏之人内功深厚,轻功极高,才不至于将鸟兽惊走。想到此刻,不觉背后一阵冷汗。若是埋伏之人是冲自己而来,恐怕今天凶多吉少!
韩韬略紧绷神经,左手持缰,右手三刨宝刀出鞘;凝神戒备,以防不测。
宝刀刚刚脱鞘,忽听背后几丈外一声断呵“那里走!”韩韬略只觉眼前几道人影闪过,恍惚之间已在十几丈开外站定。白驹宝马受此一惊,一声嘶鸣,将将拖住前冲之势。几丈开外才稳住身行。韩韬略更是吃惊非小。来人竟然从自己身后冲过飞。奔的白驹宝马还能前掠十几丈,自己却看不出来人的身行步法。此人轻功之高,着实惊世吓俗
韩韬略横刀在侧,定目细看。来的并非一人,而是两人;一道一俗,道士年纪五六十岁,中原装束。一柄佛尘插在背后道袍领口上,身上邋邋遢遢;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的头发是散的,无风自动。配合着一张瘦脸一张一合,倒是增添了几分诡异。左侧一人素装素服,像家里刚死了人,还没过孝期。哭丧着一张马脸,很是另人厌恶。二人就那么站着,双眼紧盯着韩韬略,不动也不说话。
韩韬略自然忍耐不住了,坐在马上抱拳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二位前辈莫非是找晚辈有何要紧事?韩韬略在明知故问。他当然知道他们找他是为了何事,就算不知道也猜着了**分!
道士用手理了理刺猬一般的乱发;嘿嘿奸笑了两声:找你小子自然是有事。你小子跑的还真快,若是换了其他人今天就被你溜了过去。恩。。。你这匹马不错。莫非就是白驹宝马?
怪道士肯定的说找韩韬略有事,又没有明言找他所为何事。韩韬略仍然不动声色道:的确是白驹宝马,也的确是一匹好马。么非前辈就为此马而来?怪道士又是两声怪笑;然后说:“你小子也太小瞧了我老小子;我老小子一生纵横漠北,什么马没见过?就你骑的这种马?好虽好,却还不值得我老小子亲自来跑一趟;就算别人送两匹给我,我老小子也得砸砸嘴想半天是要还是不要!”听起来好大的口气!韩韬略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前辈既然不是为马而来那晚辈还真不知道前辈找晚辈所为何事?”怪道士撇了撇嘴:“少来这套!我就烦你们这样张嘴一个前辈;闭嘴一个晚辈的。你小子不就是韩韬略么?我老小子就找的就是你韩韬略!具体为了什么事么。。。嘿嘿;实话实说;我老小子也不知道!我也是受人所托,不得不来。那么呢,既然我老小子为了你专程来了一趟,那你小子就得陪我老小子走一趟。事情么,嘿嘿,就是这么个事儿”。韩韬略也算彻底看出来了,这个怪道士有些疯疯殿殿,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如果想杀自己,恐怕在他们掠过白驹宝马的那一刻,自己的脑袋就已经不在自己脖子上了。既然不是要杀自己,那么是为什么呢?阻止自己去襄阳搬救兵?不大可能。如果想阻止自己去搬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自己;而他们却没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为了哪个惊天的大秘密!韩韬略想到此处,不禁背生寒意。这个秘密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他自己,一个就是他的哥哥韩韬拓。莫非哥哥已经遭遇不测?或者已经落入了他们手中?韩韬略开始不耐烦起来:既然前辈说不清楚何不请旁边那位前辈说说清楚呢?”怪道士顺着韩韬略的话转头看了看旁边穿孝服的人;用食指指了指。一脸的难以置信:“小子?你是让他说话?你不会是脑子有病吧?怎么说起话来疯疯颠颠的?”韩韬略差点笑出声来;也不知道是谁说话疯颠!怪道士继续说:“你可知道他是个哑巴?你还让他说话?恩。。。当然;他其实也不算哑巴。不过他只跟不活着的人说话,你懂不?”韩韬略当然懂。不活着的人当然就是死人!那里会有人只和死人说话?有。世上就有这么一个人;从来不和活人说话。准确的说他只和马上就要死掉的人说话。只和马上就要死在他手上的人说话!“勾魂俐手柳勾魂”!韩韬略突然想起了这个江湖上传说中的人物。这个横扫藏边吐蕃的高手。韩韬略迅速平静了心里的震惊仍然不动声色:“莫非前辈左边的这位就是柳前辈?失敬失敬!但是不知道晚辈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劳动前辈亲自出马?”这句话当然是冲着柳勾魂说的,可是柳勾魂仍然不动声色;双眼只是直盯着韩韬略。怪道士却似乎动怒了:“你个臭小子,怎么见了他就失敬失敬的?还什么劳动大驾?我老小子好象就不算个人物么?你小子难道就配我老小子亲自出马了?要不是因为。。。。”说到这里怪道士突然闭口;因为旁边的一双厉目已经瞪了过来。被这双眼睛注视的人无论是谁,都会生出一身的寒意;就连怪道士也不例外!韩韬略明显感觉到了这一变化,好象只要怪道士嘴里再继续吐漏出哪怕一个字,柳勾魂都会在瞬间出手取了怪道士的性命。当然;杀得了杀不了并未可知。毕竟从刚才的身法上来看,怪道士的武工绝对不在柳勾魂之下。怪道士赶紧赔笑:“我说老不死的,你不用这么瞪着我么,我不是没说么。这个你也怪不得我嘛,你知道我老小子嘴无遮拦,习惯了;你个老不死的又不和活人说话,这个事情当然就要我老小子说了。没说漏嘴么?没说漏嘴就好”。说着还挠了挠那刺猬一般的脑袋。然后静了静似乎在听些什么。这个场景看的韩韬略几乎楞住了,传说种的柳勾魂果然名不虚传。就刚才那一个眼神就几乎让人丧胆,那么他的武功会何等的恐怖?
怪道士静了那么一会,转头又对韩韬略道:“老不死的说了;让我少跟你罗嗦,把你绑了回去交差就完了。你下马,我们捆了你去就完了。不要再跟我老小子罗嗦!老不死的说你在故意拖延时间;我想也是。你快下马来让我们捆了;也省了我老小子的一翻口舌”。韩韬略仍坐在马上一动不动;身为战将,比不得江湖上的侠士。若是无马;恐怕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身在马上,虽然明知不敌,但尚可一拼!韩韬略道:“晚辈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前辈明言”。老道士挠着刺猬一般的脑袋,皱着眉头道:“我说你小子烦不烦那你?左一个前辈又一个晚辈的!我跟你小子说,老小子我最烦这一套!中原的规矩稀里糊涂,乱七八糟,唧唧歪歪的。我老小子受不了这个!看你小子脏历吧唧的满脸满身都是泥,跟老小子我差不多;还挺对我老小子的心情!所以我老小子才对你这个小小子说话客气一点;换了别人三句话不到我就一掌。。。。”。韩韬略倒是给逗笑了:“一掌杀了我?”死他当然不怕。千军万马中撕杀了十余年,死已经难以触动他的任何一根神经。怪道士见韩韬略阻了他的话头,本来心头一阵恼怒。可是听完了韩韬略的话又见他那无所谓的表情,反倒楞了一下:“杀你?为甚杀你?那能杀你呢?我老小子跟你无冤无仇,当然不杀你。换了别人我早就一掌拍昏了带走完事儿!那里理会他这么些个?”韩韬略看着怪道士的一举一动,反倒越来越觉得这个怪道士虽然穿着邋遢不堪;但是人性并不坏。倒是格外的有些不自觉的亲近。而对柳勾魂反而视而不见。既然差遣两人来的幕后主使不想让自己死,柳勾魂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对自己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再可怕的人;如果他对你不构成生命威胁的时候他都并不可怕。道理很简单。

韩韬略想清楚所有的一切以后,反倒把一切都放得开了。既然在这两个高手的面前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那么索性在怪道士的嘴里多套出几句对自己有帮助的话。虽然道士不会明说,但是仍然可以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既然不让自己前辈晚辈的叫,那我就随了他的意。或许能有那么一点好处为未可知!”韩韬略暗暗思考着。开口道:“小子我出身戎马,从未在江湖上走动,那里会有什么仇家?是不是老小子你找错了人?”怪道士看韩韬略称呼自己老小子反倒是格外的开心。竟然跳起来一尺多高!一手插腰一手指着韩韬略:“老小子我找的就是你这个臭小子!想瞒过老小子我的法眼?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地!”韩韬略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柳勾魂已经在刹那之间出手!
韩韬略早有防备,提刀护住前胸。柳勾魂人虽瘦弱但轻功极高,七八丈远近两个起纵就已袭到近前;双足轻踏,身体侧过马头,左手如勾直直向韩韬略咽喉探来。速度奇快稳准且狠。韩韬略毕竟久经沙场,马上工夫娴熟了得;劈削格挡的外家刀法更是个中魁首。见柳勾魂单手来袭,知其此招未必属实;右手必有杀招在后。当下施展十三路刨刀法。起首一记斜插杨柳劈向柳勾魂右侧半个身躯;此招算得马上拆挡击杀格斗的一记精华。退而可守,进而可攻。柳勾魂若想擒其咽喉,身体就必将暴露在刨刀之下。不但一记勾魂手不能擒下韩韬略,恐怕半截身躯也将被韩韬略削于马下;右手杀招自然也难以施展。柳勾魂识得厉害。左手疾伸疾缩身体凭空翻转硬生生避过刨刀来势;身体掠出丈余,脚尖轻点;起落呼吸之间又袭上近前;双手如勾,一计双雷灌耳向韩韬略头上砸来。韩韬略倒是分外奇怪。柳勾魂用的招势完全是进身擒拿格斗的不二法门,用来对付马上战将却勉强得很。殊不知江湖毕竟不是战场,江湖人着重内外双修,身法轻快便捷;讲求速度技巧,华而务实。军中战将讲求持战之力;大力且刚猛无匹。但速度相对沉慢。所以才会发生如上二人两种完全炯异的战法。韩韬略刀法大开大阔,劈杀拆挡虎虎生威。横削一线;侧劈一片。柳勾魂拳法油滑圆润,避实就虚,依仗身法轻快尽数偷袭韩韬略身侧背后;奈何韩韬略身在马上,刨刀又是五尺二寸长短;任凭柳勾魂身法何等快捷想栖身就近也是难上加难。两人转瞬之间就斗了三十几个回合;韩韬略横拆竖挡将方圆两米远近守得密不透风。柳勾魂左击右突硬是将方圆三丈围了个水泄不通。却是苦了这匹白驹宝马,硬生生被韩韬略紧带缰绳在原地传了十几圈;韩韬略此番一战确实吃惊不小,往日尚对他人称赞所谓江湖豪客武工如何了得嗤之以鼻;今日第一次碰到江湖中人就是如此难缠的角色。平日纵横万马丛中尚且游刃有余,如今想突破区区一人的三丈包围圈就难上加难!心里有这心思不免分了精神,稍一恍惚刘勾魂已经寻到一处破绽栖身近前;左手如勾抓上韩韬略右臂肩胛**。肩胛重**一旦被制纵然身具万斤神力也难使将半分;韩韬略此惊非小,双腿紧夹马腹奋力侧身闪避。那里脱得了身?柳勾魂身躯看似柔弱力气却着实不小;只一拖韩韬略连人带马就被摔在当场;登时昏死过去!韩韬略并非碌碌无能之辈,只能这样解释;马上战将遇上江湖高手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怪道士从始至终都未出手,不是不想出手,一个柳勾魂就将方圆三仗围了个天昏地黯,水流不通。怪道士若是莽然出手相助,两人相互牵拌;再高明的身法也难以施展;反而束缚了手脚。“反正老不死的擒拿韩韬略是稳操胜券的事情,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自己。又何必插上一脚坏了事情呢?与其适得其反还不如在旁边看一场豪斗来得舒服!这个哑巴又不和活人说话,哪个知道韩韬略是他一个人擒的?我只当跑到大宋来看看风景就得来一半功劳何乐而不为呢?”怪道人心里琢磨,脸上不免流露出一丝浅笑。“老小子疯癫归疯癫,但是还不傻嘿嘿!”
怪道士心里正在打着小算盘,柳勾魂已将韩韬略擒下。怪道士忙近到柳勾魂身前拍手大笑:“贤弟不愧宛南大豪!如此勇猛的一员悍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手到擒来,老小子自愧不如啊。佩服!佩服!”柳勾魂也不与他答话,脸上毫无表情只轻轻点一点头。转身点了韩韬略两处大**让他即使醒来也动探不得。便要去牵刚被摔倒的白驹宝马;那成想此马灵气极重,以为主人性命堪危欲救主人性命。翻身而起便冲将过来。柳勾魂怪道士同时大惊,以他二人身手一头畜生再怎么偏具灵性也伤不得他们分毫。奈何地下还有个昏死过去的韩韬略,一脚踏他们不着万一再踩死了韩韬略可就出了笑话!怪道士连忙大叫:“贤弟小心了!”飞身拽起昏死的酣韬略撒腿就跑。柳勾魂见怪道士如此行为举止不免焦急,那里还管得了平日规矩?一掌连勾再带就将白驹宝马重新摔到身侧一丈开外。开口便喊:“你待做甚?”翻身就来追狂奔的怪道士。两人轻功本在伯仲之间,怪道士手里提着个体形魁梧的韩韬略奔跑自然受阻,跑不几十丈柳勾魂便追了上来。怪道士还边跑边喊:“贤弟你也当心了,这畜生有些灵性,比不得一般的蠢物;真的发起怒来倒也难缠的很。踩着你我不打紧;踩死了这个姓韩的小子可就有些麻烦!你我甩了那匹马一起扯乎罢!”怪道士喊完才发觉不对,回头一看柳勾魂就在身后三丈不到远近疾追自己。似乎有所悟,双脚加劲儿蹭的就窜出好几丈,速度比先前还快了许多。似乎舍掉了性命奔跑一般。柳勾魂越追越急:“怪真人何故如此疾跑?那畜生已经被我一掌打死啦!区区一头畜生能奈你我何?速速停下罢!”怪道士那里肯依?右手提着韩韬略双脚猛蹬蹭。。。。蹭。。。。蹭。。。。噌。。。。飞奔不止:“你要杀我我如何肯停?”柳勾魂更觉莫名其妙,双腿不断加力猛追:“你我无冤无仇我如何就杀得你来?速速停下把话说个清楚!”怪道士那里肯听?边跑边嚷:“你如何又拿话来骗我?老小子虽然疯癫人却还不愚笨。你要杀我我自然晓得!哪个会凭白信了你的谎话枉送了性命?”柳勾魂此时内心焦急得很。“怪真人平日里行为本就疯癫无常,现在提着韩韬略,道路两旁遍是坚石;一旦那块石头真个和韩韬略脑袋撞上。。。撞死了他回去还真不好交代!”想到此处双脚拼了力气来追怪道人。奈何只三仗距离就偏骗追他不上!两人轻功本不相上下,怪道人为了保命连吃奶的力气都恨不得使上,速度自然就快柳勾魂一踌;偏偏柳勾魂也不是个脑袋特别灵光的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其中缘故。也就一面追一面问:“你说我要杀你,总不能凭白无故就冤枉了人!你也好歹说个缘由我听。”怪道人提着韩韬略此时已经疯跑出了几里路,若在平时自然不觉甚么。此时;提着个熊腰虎背的韩韬略内力已显不支,呼呼喘着粗气:“你莫要急着追我,你追的慢些我跑的也自然慢些;我说话你也听得清楚些。”此时怪道人还知道耍心机!柳勾魂听他此语似有转机;便道:“你不那么疾跑我自然不那么疾追;有甚么话你旦可讲来。不过小心那姓韩的脑袋别给石头撞开了花!”怪道人一嘴的没好气:“这个我自然晓得!将这小子脑袋撞开了花我有甚么好处?凭白杀条性命回去还讨不到赏钱!”柳勾魂听闻此言心下也稍许安定。遍道:“如此就请真人将话说个明白!”怪道人道“还说甚样明白?江湖上都清楚柳勾魂从来只和将死之人说话;你刚才跟我说话分明就是要杀我!哪个还不晓得?”柳勾魂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忙道:“真人真是误会了我,刚才一时情急,那里还管得那么许多师门规矩?何况我只不和对敌将杀之人说话,与你真人却不会讲究这么许多?”怪道人道:“你如此说我便信了你么?你我奉命而来,一路也未曾与我说话。当下就又喊又追那个不疑?”柳勾魂道:“你我本是今日才得相识,一路奉命而来。只道完了任务回去领来赏钱便可;如何又会和你说些甚么话?刚才甚急才呼喊真人。”怪道人听了此言如临大赦。忙道:“你为甚不早说?害我白白跑这些个路!”柳勾魂真是无可奈何:“今日才与真人相识,那里知道真人这样多疑?速速停下罢!”怪道人道:“如此便好说了,你先停下,我就停!嘿嘿!今天虽然白白跑了这许多冤枉路,不过也算值得;我老小子今天也抓了个这样彪悍的俘虏!”。。。。。。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