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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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九章]
昏暗的牢房依旧是那么的阴暗潮湿,由于最近天气的原因,本来就肮脏的牢房,有的地方积满了水形成许多星点般的小水洼,从很远处就可以听到人踩在上面的啪啪声音,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说明了来人的急切。
随从们都小心谨慎地跟在前面急行的身影之后,不时地提醒着主人要小心。看来来人的尊贵可见一般了。
“好了,你们离朕远一点!”雨君琦突然驾临天牢,一干牢头儿都震惊于主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难道是来提审冷大人的吗?早就应该来了,如果再不来可就来不及了。
“快!快把牢门给朕打开!”雨君琦冲到牢房前,然后看到躺在干草上的男人后,心都跟着提起来了。
男人躺在上面一动也不动,他背对着牢房所以没有人看到他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可是看到他本来干净的白衫却这样地让人心疼,他总是一副干净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的颓丧让他心疼。
可是,这都是因为他的原因不时吗?都是因为他,这个男人才会变得这样——
“皇上,来了来了——”牢头战战兢兢地把门打开,背后有着杀人般的眼神,他这个小人可是从来也没有得到过这么多的皇上的关注啊。
“冷天商,你——”雨君琦第一个冲进去,可是走到躺在地上的人前时,他却迟疑了。雨君琦站在冷天商的前边,他蹲下去,用手轻轻地去碰触已经没有多少意识的人。
冷天商这几天一直没有吃多少东西,他只是喝了一些水保证自己可以活下去,但是他却没有**吃东西。生理上在不停地向他抗议,但是他的心里却没有任何吃东西的**。不管牢头给他送来什么山珍海味,他都没有动筷子的**。
“传太医,快传太医来!”雨君琦在看到人的脸时,登时就惊呆了。那个总是冷着脸对自己皱眉头的人,现在已经有些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他的脸憔悴到都快认不出来的感觉了,他的眼球深陷,他的脸颊瘦削。
“他怎么还不醒?”雨君琦转头盯着已经有些儿害怕得脸都青了御医,自从把冷天商从天牢带回来都已经三天了,怎么还不清醒。
“这个臣认为是丞相大人他自己没有求生意识,所以——”太医低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能抱住自己的小命,他家皇上如果知道冷天商是因为伤心而拒绝吃东西的话,会不会把他们都给杀了啊。
“什么叫没有求生意识?难道是他自己不想活了吗?”雨君琦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这个龙床是他们两个躺了无数次的地方,可是这次的感觉却不一样了。这个一直为他撑起一片天的男人,这次却像个生病的孩子一样虚弱地躺在这里。
“嗯,这个,大人已经没有生命威胁了,只是还没有清醒——他——”冷天商已经恢复了,但是却没有醒,不过他现在担心的还是皇上。自从三天前,皇上竟然亲临天牢,然后把冷天商抱回来后。
雨君琦就一直守护在床前,他不停地为冷天商擦澡,然后亲口喂他吃药。晚上就这么地守护在冷天商身边,生怕他醒后他却不知道了。
“皇上,冷大人的药来了。”石头把刚煎好的药端来,这几天皇上总是不假他人之手地亲自给冷大人喂药,自己一个人都跟着憔悴了许多。就连刚刚整理好的朝政,也都交给了招泽王爷雨君秀。
“嗯,交给我吧。孙御医,你也下去吧。”雨君琦伸手把药碗接过来,然后用嘴含了口药,然后低下头来把嘴里的药度给冷天商,然后温柔地为他擦去撒出来的药。看着他有些回还的脸色,雨君琦温柔地笑出来。
“你是不是跟朕预支假期啊?怎么还不醒呢?”雨君琦低语着跟这个男人说话,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能够听到他说话。冷天商总是一副高大的样子,总是支持着他,为他主持国政,现在的冷天商却这么地躺在那里。
“皇上,今天尚武王爷又过来了一次,那两个客人还在春暖楼里了,不知道您——”春暖楼里来的那两个客人也不知道是谁,但是他知道一定时贵客啊。上次皇上都答应要去会见了,可是冷大人的事情,让所有的事情都停摆了。
“嗯,朕知道了。”自从知道冷天商没有吃东西,他就没有心思去理会其他人了。他没有兴趣与那两个男人讨论任何问题了,他本来还觉得见见也没有关系,但是现在他一门心思都在冷天商的清醒上了。
“皇上,您今天早膳没吃,午膳也没吃,这样子下去的话即使冷大人好了,也不会高兴的。”石头看着也跟着变得消瘦的皇上,为了冷大人皇上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朕不饿,你下去吧。记得吩咐御厨让他们准备软滑容易下咽的清粥来。”这几天冷天商只能吃些粥,其他的东西也只能等人清醒过来再说了。不过都已经三天了,也应该醒来了吧。
深夜的烟波殿里也只有一个男人伏在床上的身影,整个殿里都十分安静。殿里点着熏香,这种香味儿是冷天商平时最喜欢的东西。
冷天商醒的时候,就问道了自己熟悉的味道,他转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满眼也时自己平时熟悉的东西。他知道自己回到了这个和那个人的地方,然后他才察觉到自己的手里有一种温温的触感。
冷天商微微地转头,就看到了趴在那里的男人。看起来,他睡得很熟,冷天商看着男人的侧脸,这个男人是用什么样子的心态来把他带到这里的呢?
冷天商轻轻地想把自己的手扯回来,可是他才动,那个趴在身边的男人就惊醒过来了。
“你—!醒了。”雨君琦本来很激动但是他还是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他看着冷天商有些冷然的态度,自己满腔的热情都封闭在心里。
“嗯”冷天商淡淡地回答,两个人都这样紧紧地瞅着彼此。
“你饿不饿?我让御厨——”
“不用了。”都已经是凌晨了,现在再折腾宫人弄得鸡飞狗跳的,他没有心思听。看到雨君琦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打破这个僵局。

“那,你要不要沐浴——”都已经躺了几天了,虽然自己总是为他擦拭,但是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跟冷天商说话了,只能尽量找借口跟冷天商说话。
“你不是已经擦过了吗?”
“呃,你——”
这几天冷天商虽然一直昏睡,但是他还是有感觉的。那个人在他身上的触感,他们两个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知道那个为他擦拭身体的人一定就是他。
“我知道。”总是温柔地为他擦拭着粘腻的身体,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地对待自己。在把他打进天牢之后,又把他接回烟波殿,这样子不是给他希望吗?
“嗯,那个,有人在春暖楼里等着见朕,既然你醒了,那就——”也许去见见亲人对他能够有好处吧,可是他会不会从此一去不复返呢?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见见他们也好——嗯?你说——”
“这样做有趣吗?”两个人同时说话,可是又同时陷入沉默,最后冷天商率先打破了沉默。在那样对待我之后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是在做什么呢?
两个人无言地对望着彼此,可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说一个字,直到雨君琦最后受不了冷天商的凝视,转身疾步走出了烟波殿留下冷天商独自对着殿里的烛光直到天明——
春暖楼还是依然那样的门庭若市,即使外界发生了再痛苦的事情,即使一个国家亡了,青楼妓馆依然还是热闹非凡。
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啊,可是雨泽王朝现在依然还很兴旺不是吗?雨君琦站在春暖楼的门口,一身悬紫的衣衫,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样子。可是他背着手站在那里,周身散播着孤寂而又痛心的氛围,以看就知道根本不是寻常的寻欢客。
“呦,这不是雨公子么?您可是好久没有来了啊?”店里的小倌们看到雨君琦都上前来招呼,雨公子可是难得一见的既温柔又阔绰的男人了。而且他每次只是找他们听听曲儿,喝喝酒而已。
比起应付那些色狼男人,他们可都是喜欢这个风度翩翩的雨公子的啊。
“嗯,你们老板呢?”既然那两个人来了,冷小楼一定会服侍在他们的身边的。这春暖楼里也一定会严加戒备的吧,他都已经站在这里他们的主子应该早酒接到通知才对啊。
“啊,我们老板说了不论是雨公子来还是一位冷面公子来都直接去后面的洗心阁找他,他们——”
“嗯,知道了。”雨君琦不理会对他直放电的小倌儿们,径自一个人走向后面的洗心阁,月色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本来的王者身上的落寞显而易见。
洗心阁虽然建在春暖楼里,但是它的环境却和整个春暖楼里不一样,清静优雅的模样在月色下显得那么的孤独——
他实在是承受不住冷天商的眼神,所以他从宫里逃了出来。出了宫后,竟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他来到这里,会会这两个人——
夜晚的雨泽没有了白天干燥的闷热,清风徐徐地吹拂在脸上,雨君琦信步在院子里踱步,他现在既然来了这里,却又有些不急了。
“来者何人——”突然一个武夫样子的男人,一晃就挡在了雨君琦的身边,他手上持着一柄十分锋利的宝剑,抵在雨君琦的脖子上。
雨君琦本来也就伤心,他又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所以在有人靠近他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直到冰冷的刀锋微微刺痛地扎着他脖子。
“不知公子深夜探访有何贵干?如果公子是走错路,还请回去。”武夫在看到雨君琦俊美的样貌时,也是一震。再加上雨君琦现在一副痛心的模样,让人觉得他没有杀伤力。
“告诉你家主子,说雨泽国君来访。”雨君琦除去了初始的有些微愣之外,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让这个人来传话。
他一看就知道这个人身手不凡,这个武人应该是陆甘的吧,看他面色有些黝黑,不似他们雨泽皇朝的人般皮肤比较白皙。
“原来是国主大人,我们主子吩咐您可以直接进去。”一听竟然是雨泽皇朝的皇上,武人也没有再加阻拦,然后他恭谨地退后一步不再拦堵。武人虽然是一副客气的模样,但是还是在扫视了雨君琦周身后,确定他没有危害才把路让开的。
看来陆甘的新皇收服人心确实是有一手的啊,怪不得几年之间就能直逼他师兄的天兆王朝,不过幸好他师兄也不是白给的罢了。
洗心阁里,灯火通明而且里面竟然还传出悠扬的琴声,看来住在里面的人还颇有情趣啊,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来关心那个人的。还是要来看笑话的,否则怎么会按兵不动静待在这里等着他先来找他们呢?
“国主大人不进去吗?”本来拦着雨君琦的男人,看着他竟然站在楼外嘴角还有些轻挑,怎么这个国主大人跑门外笑什么呢?
不过这个雨泽皇朝的皇上,外传他总是昏庸,好天下美色。本来他以为是个身材臃肿不堪的男人,或者眼睛下面有着深深的暗色眼袋,但是现在看来确实一副翩翩俏公子的模样,原来外面传闻也不尽数属实啊。
“肖庭,外面来的可是雨泽国君。”一个刚毅的男声从屋内传来,他的声音高亢却不刺耳,仿佛就在人的耳边想起一样,看来此人的武功修为不在他之下啊,只不过此人的武功一定是那种刚猛类型的。
早知道当年要跟师傅好好学习就好了,可是现在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会不会再要他这个孽徒回去重新修行呢?
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站在雨君琦身后的男人,马上恭敬地低腰,看来对屋里的人很是尊敬。
“是,主子,雨泽国主大人来访。”
“肖庭,怎么不请国主大人进来呢,陆甘陆柄庭可是早已恭候多时了。”屋内的男人也马上表明身份,毕竟不是一般的关系,而且他也早就在人家的地盘上待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报上姓名比较好吧——毕竟他们也是姻亲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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