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兴东慨然说：“师长要是不想见，就说不在？”
江南天撇了撇嘴：“不用了，请他进来，”
门口的卫兵突然喝道：“敬礼！”
“王将军，”江南天上前行礼，但态度有几分不卑不亢：“将军远道而来，江某有失远迎，还得请王将军见谅。”
“江师长客气了，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
“王将军，请上坐，”
“江师长请……”王处长摘下眼睛，拭了拭镜片上的雾水，清清嗓子道。
“江师长，兄弟今日前来，是代表阎长官看望贵军，别无它事。”王处长干咳了一声：“小麦岭一战，你们打出了**的威风，也为我们晋绥军出了口气。”
江南天长叹了一声：“王将军过讲了，这收复小麦岭，全仰仗着阎长官指挥有方，我等才较性获胜……”
王处长皮笑肉不笑的应付了一下，再次清一清嗓子：“以前人们都说川军如散沙一盘，现在看来，川军除了在装备上与其它友军相比是差点儿，但整体的战斗力、士气一点也不比其它军队差。”
“王将军，过讲了，”江南天点上一支烟：“众所周知，我川军人数虽广，战斗力却最为低下，有人说川军是‘吊儿郎当双枪将’，肩头抗着杆破枪，后腰里别着杆烟枪，抽起大烟不要命，打起仗来先逃命！这话并不夸张。往日里，军阀混战，逃命当然是要紧的。不过今非昔比，我川军士气当然不比其它军队差。”
“那是，那是，”王处长赶忙打着圆场：“江师长，听你小麦岭一战，贵部赢得了不少的好处？”
江南天板起脸，苦笑道：“是的，小麦岭一战，我们不仅重创了日军运输队，得一万多套军装，几百挺机关枪，几百万发子弹，还有八十万块现大洋。这些物资够我们生存一段时间了，阎长官可没这么大方……”
“就这么多？”身为晋绥军司令部军法处处长的王处长，岂能相信江南天的答复，他冷笑一声，不依不饶要将话题摆开。
“哈，小鬼子还能有什么？”江南天撇了撇嘴：“山西会战，我10万川军弟兄脚穿草鞋，身穿单衣进入北国的严冬之中。我第22集团军还没上战场，却首先碰到了大自然的考验。寒冷、饥饿中。10万川军在晋绥军和中央军的溃潮中逆流而上，来到了山西抗日前线。大自然的严酷没能打垮我们这些精明矮小的四川汉子，但世间人心却使我们寒透了心。川军出川，比不上蒋介石的骄子中央军，又是卡车，又是人力地运送军需物品。他们的军需补给都得自己就地解决，枪械弹药的更换、补充更无人问津。我10万大军得首先给自己找口饭吃，找件衣穿。好不容易在小麦岭，从日军那搞了些枪支弹药，后勤补给，他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不会看在眼里吧？”
“江师长，据我们了解，贵军在小麦岭一战，日军运输队可不止丢失这点东西，”王处长心里暗骂了句：“老狐狸！”抗日之前，川军六七十万人马始终是蒋委员长的心腹大患，刘湘、刘文辉这两个川康的实力派素来拥兵自重，根本不把中央和老蒋放在眼里。如今这江南天在山西的地盘，也如此狂妄自大。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王处长这是什么意思？”
江南天的口气有些强硬，使得王处长不免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一声道：“哈哈，江师长，你心里明白。前几天日军对小麦岭一战，是日军对你们川军保安师抢了他们重要物品的报复行动，”
江南天：“王处长，小鬼子的话，你也相信？”
“小鬼子的话，我自当不会相信，”王处长：“不过江师长，你既然归二战区统管，就应上交一切战利品，归二战区统一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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