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上帝变X，生活就会蒙蔽你的眼睛；人类变X，生活就是问题叠着问题，现实就是疑问叠着疑问。
——摘自《桑狼语录》
看完茶楼的旅游杂志，心情再次跌落，在成都生活七年，竟然只去过一次青城山。每年都有旅游的想法，每年皆因时间和经济的相互矛盾而计划落空。幸好赵晴回蓉未提出去九寨黄龙溜达一圈的想法，不然真把我给逼上绝路。
时间在悠闲的生活中过得相当缓慢，难怪喜好麻将的老成都们个个活得潇洒自如。不得已转移视线，关注《华西都市报》前程无忧上的招聘信息，快到年底，各大公司开始人才储备，但不是招火锅店服务员就是按X小姐；也有招销售经理的酒业公司，却都是市场上做死的贴牌产品。
我对经销贴牌产品的酒业公司早已失去兴致，如今老百姓只认“二锅头”，有钱人只认“茅五剑”，理性的消费习惯决定多数开发产品从出厂那天就变成积货，五粮液这么牛逼的企业，05年不也砍掉几十个子品牌。当然也有几家看上去不错的公司，一个咨询电话打去，人事经理如饥似渴，表示目前正缺销售精英，欢迎有志之士加盟。问及薪资待遇却变戏法推诿：“汪先生如有诚意，能不能见面详谈。”
我固执地打破砂锅问到底，对方很怯懦：“底薪800，餐旅费按实际情况报销。”
“800？一只藏獒每月的生活费也不止这个数。”
转念想想，没必要和这些空手套白狼的公司费口舌，还不如找几人喝茶打牌，缓解缓解精神压力。拨通谢骨干手机，话筒里就传来夸张的吮吸声，未等我开口，谢骨干调侃道：“老汪你也来几口，回锅肉方便面，新产品，新口味。”
“你还有心思吃康师傅，别老闷在家里让身子发霉，来南门茶楼斗几圈。”
“你就别找我来安慰了，回家找你的赵晴去。”谢骨干有一达没一达地说。
“实话给你说，老子真失业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失业？”
“失业好，失业了就像我一样，成为康师傅的忠实面丝。”谢骨干一个钉子一个眼，甚至建议我从今起卷上铺盖到九眼桥打地铺睡桥洞，节省下来房租可以多喝几碗蹄花汤。
调侃半天，一致决定约吴间道出来。谢骨干说上星期吴间道已转了五百给他救急，最近名酒市场严重缺货，老吴趁机窜一批“茅五”到东北，中间掺了几箱假酒，狠赚了不少。
此时不宰还待何时！念及吴间道那见不得人的牌技，一块肥肉仿佛已到嘴边。
回头打电话给吴间道，这厮在“海洋之星”会所哎哟哎哟叫得上劲，还隐约听见一旁的小X细言细语：“先生，力道轻了还是重了？”我说你龟儿还没遭爱X病的报应？南门茶楼，三缺一，半小时内不见你人，以后别当我们是兄弟！
“汪凡你慌个锤子，还有一刻钟老子的泰式就完了！”
姗姗来迟仿佛成了吴间道的一贯作风。
谢骨干汲一双人字拖，瘦削的下巴上胡子八岔，刚落座就向大家摊牌：“全身上下只有三百，一个月的泡面钱，输完收场，赢家请我吃香喝辣。”
吴间道说才借你五百就开始装穷，瞧你那熊样，请你按摩纯粹是糟蹋人民币！
我趁机一旁帮腔：“老吴说话实打实，你这身板，小X轻轻一按骨头都要散架，更别说全套X油。”话毕让服务员上了一副姚记，麻利的洗牌发牌。
刚耍几牌，谢骨干的黑屏诺基亚滴答滴答响起，该手机比之我的联想740，年代更为久远，值得藏家收藏。
谢骨干接了电话，咕哝半天，说她要过来，现在睡醒了。我问他谁要过来，谢骨干说是瑶瑶，那个女房东。吴间道被我和谢骨干的对话搞得莫名其妙，我添油加醋讲了谢骨干的艳遇，这厮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天涯处处有芳草，运气好，守株待兔也能逮几只。”
谢骨干瞪圆双眼：“老吴你比老汪还庸俗，难道天下就没好人了？”
片刻功夫，一个打扮素净脸蛋酷似港星周海媚的女子溜到老谢身后，蒙其眼睛，声甜音美：“猜猜我是谁？”谢骨干拨开该女子的手：“瑶瑶别逗了，给你介绍下两个哥们。”叫瑶瑶的女子扫视我们一眼，红着脸笑道：“怎么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眼前的瑶瑶和X吧里舞姿妖娆的女子判若两人，瞬间充满了敬意，反思自己为了爱情当牛做马的行为，内心突地伟大起来。
整整一下午，我和老谢手气轮流转，“斗”得吴间道满桌子找大小王。眼看十多张毛大爷到了我们面前，吴间道自知无回天法术，将牌往桌上狠狠一丢：“你两今天吃了X药，改天再打，晚上我还有饭局。”
清点战果，各赢六百。谢骨干喜滋滋地说：“吃了这么久泡面，上帝看不惯总算端正天平，分一些财富给我们穷人湿润下生活。”
说者无心，却勾起我和童泼妇的“麻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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