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进城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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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过后,明叔、福地叔和程天昊一行五十人,押着几大车的货物,走了三天,来到了铁牛镇。在门口处交了五十块银元的人头税,进了城,找了叫广昌的客栈住下。吃过午饭后,明叔嘱咐了随行的人几句,主要是看好货物,别让盗贼来光顾了。便和福地叔带着程天昊还有二虎、小虎准备去山货行,打听下今年的山货行市。
大虎这次没来,因为家里也得留人守着啊。临行前,他答应大虎帮他买把好弓,还要求是五石的铁胎弓。回头把货物买完后,叫福地叔带着去,因为这地方他熟啊。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整条大街都是买卖山货的地方。明叔带着他们进了家叫苏记山货行。光从外面看,这家山货行规模不小。门脸非常的宽敞大气,有五层高的楼,门里面的一楼大厅人来人往的,显得十分的热闹。
刚进门,就有身穿蓝布长衫的店伙计出来招呼着,不一会儿又来了个似掌柜的人,把他们一行,领到二楼的一雅间。程天昊后来才知道,这是明叔的熟人,打了多年的交道,是苏记的六掌柜,叫苏鑫昌。这苏鑫昌,是个十分精明之人,他原是苏记商行的家生奴才,靠着吃苦耐劳,耳聪目明脑子好使,从一跑街的小伙计,爬到目前的地位。
当年,明叔和苏鑫昌第一次交易,就是在街上认识的,现在他也快五十的人了。这时大家寒暄一阵,喝了会儿茶,只听苏鑫昌笑着问道:“呵呵,明哥,这次来,又给兄弟我带来了多少好东西啊。”
“呵呵,也没多少,上好的山猪皮两千张,花驯鹿皮一千五百张,杂皮三百公斤,狐皮七十张,貂皮五十四张,白玄虎皮六张,霸王熊皮四张,龙脑香三公斤,四十米的龙筋一根,还有止血草和鹧鸪藤各两百公斤,就这么多。你看着开个价吧。”明叔说完,只见苏鑫昌的嘴,张得大大的,半天都合不上。福地叔见苏鑫昌半天没回话,便有意咳嗽了几声。半晌才见苏鑫昌回过神来,他大声吼道:“明老兄,你、你不是在骗我吧。我刚才听到你要卖,白玄虎皮六张、霸王熊皮四张、龙脑香三公斤、四十米的龙筋一根,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你刚才讲的那些东西我要卖,不过东西不是我的,我也是帮人,你的价格合适的话,我就卖给你。”
“咋样,别发呆了,开个价吧。”这时明叔接过苏鑫昌的话头说道。
“你先别急,明哥,这档子买卖,我还拿不了主意。不过请你们少待片刻,我这就去把大掌柜请来,让他和你们谈。”说完便拉开房门,疾步向后院走去。
过没多久,门外进来三个人。为首的这位是个中年人,身材健硕,他后边跟着苏鑫昌和一个瘦老头。他们一进来,苏鑫昌便开口说道:“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我商号在江北道这一区域的总管。”他一手朝向那中年人;他又一伸手对着那瘦老头说道:“这是本号的大掌柜。”说完便垂手立在一边
这时,那中年人走到明叔跟前,上下打量了几眼明叔,说道:“鄙人,苏贵,那位是苏鑫文,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明叔这时站起身子,口中说道:“在下阿明,是山中的猎户,今来贵宝地叨扰了。”
只见他坐下后,又说:“阁下客气,今你是本店的贵客,哪来叨扰一说。”随后他向苏鑫昌点点手。只听苏鑫昌向门外喊道:“上香片和点心。”门外立马有声应道,“上香片、点心,商字六号房。”
一会儿功夫,便有一小厮拿托盘托着香片,点心送到房里。这时苏贵又说道:“听说你有些好东西要卖,不知东西可曾带来啊。”明叔听到这,对着二虎一挥手。只见二虎把肩上背的一个大包袱放到了旁边的空地上,这时只见苏鑫昌,急步上前帮着二虎把那大包袱打开,将那些物品仔细的拿出来。然后苏鑫昌把那些虎皮、熊皮,都用屋里晾干挂起来。龙脑香是拿森蚺皮包着,龙筋,也就是森蚺筋是困成束状放在龙脑香旁。

这时苏贵他们三人,走到那些皮货的旁边仔细的看起来。过了半晌,三人看完后,苏贵和大掌柜对了下眼神,都回到座位上做好。苏贵回头对苏鑫昌低声说了几句。苏鑫昌转身出了房间,过了会儿他又进来了。手里还拿了些东西,他径直走到龙脑香和龙筋那儿,动起手来。程天昊这时看到明叔和福地叔脸色一变,象似要开口说话,那苏贵又说话了。
“呵呵,明老兄,别着急,你的货我全都要了,价钱我们一会儿再商量。少安毋躁,我知道这行里的规矩。”苏贵说完,明叔梗声接道:“既然苏总管知道规矩,这做法似乎不妥啊,如果你不买,照行规,你可是要陪我笔钱啊。”苏贵听到这儿,转过头来看着明叔,脸上显出十分的诧异神色。
此时屋里渐渐的多了股香味,这股异香让屋子的人在闻到之后,都不自觉的精神一震,让人浑身上下都觉着爽利、舒服。忽然一阵大笑从那位苏总管的嘴里响起,这时那一直不说话的瘦老头开口了。“恭喜总管,能收到如此异宝。”而同时,苏鑫昌的声音也响起,“禀告总管,龙筋不但真,而且还是顶级的佳品。”只听那苏贵的笑声愈发的大起来。
稍顷,那笑声停住,苏贵开口了。“明兄,那白玄虎皮一张,我给你一万金币,熊皮一张给你两万五金币,龙脑香一公斤我出十万金币,三公斤就是三十万,那龙筋一米我给一万金币,四十米就是四十万。你所有的货物,我们商号都包圆了。”
然后他接着又说:“今晚由我商号做东,在城里的翠宾楼宴请各位,你还有其他的伙计吧,都一起叫来,大家一起热闹下,交个朋友。”
这时明叔用眼神示意下程天昊,程天昊微微的点点头。他又回过头笑着对着苏贵说:“苏总管爽快,我们也不是麻烦人,就这样照你刚才说好的进行交易吧。”
“鑫昌,去吧帐房叫来,先把这次货款结算给,明老兄。”苏大掌柜说道。
程天昊他们一行和苏家商号结完帐,告辞离开苏家商号时,天色尚早。离吃晚饭还早,离开时,那苏贵还一个劲叫明叔别忘了晚上的饭局。程天昊见还有时间,便提议去武器铺看看,明叔和福地叔商量了下,便让福地叔带程天昊他们去,而他先回客栈休息下,到晚饭时在带其他人到翠宾楼汇合。
两边分手后,福地叔也不多话,带头朝前走着。这时二虎偷偷的靠近程天昊小声问道:“大哥,这么多钱揣在身上是啥感觉啊。”旁边小虎也凑热闹的说:“大哥我要买很多东西哟,你可不能小气,谁叫你是大哥呢,嘿嘿。”
“好了,少不了你们的。看上啥,都由我这个大哥买单,好了吧。”程天昊没好气的答道。
“天昊,你不能光想着你的兄弟,忘了叔啊。”福地叔头也没回的说。程天昊只好装出无奈的样子说:“那我只有大出血了,我好苦啊。”然后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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