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校园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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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天重复着一天,衣食住行,不和不觉中少年就长了胡子。老天爷的脾气也是天天见长,冬天一年比一年冷,夏天一年比一年热。
许多人一生都对抗着命运,然而命运弄人,该来的始终会来,不该来的,怎么样都不会来。注定富贵的人,哪怕是一无是处,也会一生富贵,注定贫穷的人,哪怕是才华横溢,也是颠沛流离,一生吃尽苦头,到最后郁郁而终。
这一年里,张信辞退了学生会工作。主要原因是时间不够,白天还得打工还债,晚上还得跟项羽学武功。大清早四点就得爬起来,偷偷到楼顶练太极。一开始是痛苦的,可是张信坚持了下来,最后习惯了。习武的好处在于精神非常好,张信现在即使几天不睡觉,也没什么问题。由于时间紧张,张信也很少于陈秀出去逛街,不过两人在这一年都买了手机,虽然是便宜货,但无防于发短信。动感地带推出的2000条短信套餐,还不够张信发的。
“什么?……怎么办?……卖房子吗?……好吧,房子不重要的。你卖掉吧,到时回家我可以住外公外婆那。……嗯,我知道,过些天回来我去检测一下。……不要省钱了,钱是身外之物。……好的,成绩还不错的,放心吧。……嗯,886。”张信挂了电话,长叹了口气,到高仁桌上抽出一根白沙,自个儿点着抽了起来。
高仁见张信神色不对,问:“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张信点点头,没有言语。高仁也就不再问,在电脑上点来点去。刘宏明今天又出去泡妞了,寝室就这两人。沉默许久,高仁突然念道:“七岁小女孩患白血病,得到众人救助,现在已脱离危险。”
张信沉默,难道高仁知道什么吗?他凑了过去,高仁没有看他,只是说:“尽管社会有很多阴暗面,但那不过是阳光后面的小角落。坏人不少,但好人总是比坏人多。”
张信:“你猜到了什么?”
高仁:“你家人得了重病吧?”
张信点头:“对,我表姐得了白血病。”
差不多两年相处下来,高仁和张信的关系已经从同学升级为铁哥们。张信刚接到家里电话,头疼的要死,兴许高仁可能有什么办法也不一定。
高仁:“这样啊,你表姐家家境一定也不好吧?”
这是自然的,如果表姐家很有钱,张母也不会想到先卖了房子治病。对于张信来说,房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表姐的病能治疗好,能平安就行。
高仁:“我们可以申请社会援助,让有爱心的人来帮我们。”
张信:“有用?”虽然说电视上有不少这样的报道,不过张信一直觉得只是做秀而已。为什么那么多生了病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得到救助,其他人全死翘翘了呢?
高仁:“应该有用的吧?我没试过,试一下也无防。万一有人帮助,总比一个人无助来的好吧?”
张信点点头,这事还是先不和陈秀说了。这丫头自个儿也没赚多少钱,帮不上什么忙,让她担心也没什么意思。
“这周回家吧?我也找些朋友去检验骨髓,看有没有能对上号的。”高仁拍了拍张信的肩膀,张信很是感激,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尽管有高仁开解,张信还是觉得很闷,站阳台,茫然地看着校园里人来人往,不知不觉烟头扔了一地。高仁打扫了烟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道:“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自有路。相信表姐肯定没事的。”张信应了声,这看病的花销,一个月就是上万,他自己读一年书学费加上生活费也就这样。并且每年都是省吃俭用加上东拼西凑才够上的。这份压力,扛在舅舅一家身上,到底有多重,他根本不敢去想象。
“先吃饭去吧。”高仁招呼着。“你去吧,我没胃口。”张信摇手拒绝。
“不吃饭又不能解决问题。”见张信没反应,高仁继续说:“听说,人如果身体不够好,会影响到骨髓检测。唉……”长长的叹气声。张信想了下,觉得不管真假,还是估且相信比较稳妥,于是跟着高仁去了。
这一年学校招生扩招了两倍,但新食堂一直没完工,于是食堂经常排长龙。也就在这一年,学校外新开了许多快餐店。张信和高仁吃饭问题也就从校内搬到了校外,主要原因是价格合理又不用排队,至于口味,看个人喜好了。
食客这家店是张信经常去的,里面经常会烧一些特辣的川菜。在当地吃的人不多,张信虽然是南方人,却从小就习惯吃辣。两人到了食客后,发现这儿也快暴满,于是在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各叫好了一份盖浇饭,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从进门开始,张信就觉得气氛有点怪异,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时他感觉到背后有点冷,随即转头看去,在不远处的无门包厢里,一群人正谈笑风生。张信感觉到这冰冷的寒意确实是从这包厢里散发出来的,但他转头后,这种寒意又瞬间消失。看不出异常,张信摇摇头,看来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高仁见张信看去,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待张信回过头来,高仁说:“这群人好像是理工大学的。”
“理工大学?”理工离他们学校至少有二公里的路,平白无故那帮人怎么会跑这来吃饭。“理工的伙食变差了?”
“也许吧。”高仁随口答着:“也可能他们那也开始流行苍蝇炒肉丝。”
张信忍俊不禁,前不久韩胖子就在自己学校食堂吃青椒炒肉丝时吃出三个苍蝇,一时轰动全校,当时张信寝室都在场。
笑过后,张信又烦恼起来,姐她现在怎么样?吃些什么?她害怕吗?
“同学,挤一下。”两个小伙子拿着餐盘过来,终于这饭店暴满了。张信和高仁向旁边挪了一点位置出来。
“咦,那不是理工的?”坐高仁旁边的那同学说着,张信旁边的那位转头看了看,说:“确实是。今天大概是来报仇的。”
报仇?张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年有余,学校里发生过什么事,他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高仁也是一副不知道的表情,这小子天天玩电脑,没玩傻已经不错了。

“上次被葛敏江揍得还不够惨?他们真的不怕死啊。”“听说是请到了什么高手,要一决高下。”“是什么高手?”“不知道,如果是来踢馆的,下午应该大家都会知道。”
张信觉得葛敏江这名字很熟悉,细想一下,原来一年前在学生会社团名单中见过,是中华武术研究协会的会长,听说祖传一套咏春拳很是牛比。高仁见张信似乎知道,于是问葛敏江是谁。张信投射出鄙视的目光,然后把知识传授给了这位无知的室友。
“同学,报仇是怎么回事?”高仁不耻下问。那两人同时投来鄙视的眼神:“你是金大的吗?这都不知道?”
高仁无奈,笑道:“当然是金大的。”两人见此人笑的**,有金大的味道,于是告诉他:“上星期我们学校和理工的两家武术协会举行了什么武术探讨研究会。说白了就是打架。结果理工的一个协会被娄易一个人挑了。”“刚才你不是说葛敏江?”“打发小角色当然不用会长出马。最后两个会长决战,张雪佑被葛敏江狠揍一顿,听说非常凄惨,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张学友?”张信疑惑。那人解释:“是同音而已。别看他叫这名字,听说唱歌比哭还难听。据理工的人讲,这斯在包厢唱歌后,工作人员扫出一窝老鼠。”“啊?”“就是被噪声波震晕的。”“原来如此……”
过了些时间,张信和高仁此完了,向两人告了别,起身外走。这时那理工的一群人也吃完了,只见有个声音很是生硬地讲着:“中国人菜烧得不错。”
小日本?张信和高仁对视一眼,互相读出对方眼神中的答案。张信自小最痛恨小日本,也就不走了,转头看去,见一白脸身高目测大概170CM左右,比一般男人矮了一载,理着平头,正用餐巾纸擦着油嘴。
“日本人果然个个长得贼眉鼠眼。”张信对高仁说着,高仁看了几眼说:“是吗?”显然这小子没看出来。
当这伙人走到张信旁边是,那日本人又说了句日本话,张信没听懂,高仁却不知为何,右脚伸出去,想拌倒那小日本。就在高仁脚伸出去后,那小日本左脚突然一个变位,本来应该少了半步的,却离奇的多了半步,这一下肯定会踩到高仁右脚关节上。
好高明的步法!张信当下判断,这小日本看正无心的走路,其实已经反应过来。旁人自然是看不出,以为是高仁自己送上去踩的,那这一来,小日本踩了后只要假装摔倒,即使最后高仁脚断了,也是高仁的错。
张信立时毫不迟疑地靠了过去,在刹那间与小日本来了个擦身而过,而左手却神不知鬼觉的扣向小日本左手脉门。那小日本左手突然一抬,貌似继续擦嘴巴,张信早料到会如此,并不追击,而是故意假装脚下被拌,向前倒冲而去,左臂一个斩击,斩向小日本。
那小日本对这一下,自然不能再取巧了,于是退了半步。张信也见好就收,只是假装摔倒却发现前面都是人,于是不得不碰了下前面的女生,然后道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地滑。”那女生转生想发怒,却见是一个小帅哥,又很有礼貌,于是也淑女的一笑:“没关系。”张信惊愕那女生回首,忙跳开来,心情非常郁闷,感觉是亏大了,怎么如花从周星驰电视里跑出来了?
顺手张信拉住高仁,那小日本也停住了,转头看向张信,用生硬的中文问道:“你嘀,什么名字?”
张信用极其厌恶并带藐视的眼神迎上去:“八路!”
那理工几个小子挤了过来,挡在了张信面前,非常嚣张的说:“你想找死啊?”
张信倒不怕他们,这一年来,天天被项羽秒杀,这伙人根本不够看的。只是这地方人多眼多,一打起架来难免会伤到别人。于是对高仁说:“走。”那伙人显然了是来生事的,不过被小日本制止了:“我们走。”
张信并不想和小日本挤,于是让他们先走,然后才出去。高仁朝那伙人的背影吐了口口水,骂道:“一群卖国贼,汉奸。”张信自觉自己的爱国热情还没这么高涨,于是佩服地说:“想不到不是抗战时期,都有这么爱国的人。”
高仁说:“你听不懂日语对吧?你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说什么了?”“武术是男人学的,女人只要烧菜做饭就行。”“对啊,没错。”“那他前面说什么?中国人菜烧得不错,意思就是中国人是女人,只会烧菜做饭,而日本人才是男人!”“什么!”张信一声爆喝,一拳砸在路旁的树上,突然咯吱一声响,张信看见树干上多了个拳印,并且有了裂痕,保不定多久就会断裂开来。张信见暂时没引起多大注意,赶紧拉上高仁就跑。
回到寝室,高仁关上门就来抱张信。张信幸好现在身法不错,全部躲闪过去。高仁只好作罢,说:“刚才一拳太厉害了!是什么拳法?太祖长拳?少林罗汉拳?”“太极拳!”张信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刚才这小子脚都快断了,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不可能,不可能!太极拳,这样,这样,能有这威力?别说我没看到,我看到了,那树上还有拳印。你别说是事先故意刻上去的,你别说那树本来就断的……”
高仁啥都好,就是有点唐僧,张信咳嗽了几声,见没反应,于是躺床上午睡去了。
高仁说了半天,见张信不理他,自觉无趣,口也干了,就停了下来。床上张信并没有睡着,这时问:“你说我们学到现在学到了什么?我感觉出去找工作没什么好做的。”
“专业问题,在没有毕业前,我们这专业要找到好的工作很难。”
“是吗?唉,真想找份省时又赚钱多的工作。多少能帮上点忙。”张信看着白色的房顶,想象着上面掉钱下来。
“我帮你网上找找吧。”高仁说着打开笔记本电脑找了起来。
张信想了很多,却毫无头绪,突然寝室外走廊有人大喊:“火拼啦!中日大战啦!大家快去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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