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凶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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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音员的话音一落,电视机的画面就切换到一处废墟前,那是江南对这画面的第一印象。江南觉得用废墟来形容电视画面里的场景还显不够浓墨重彩,那何止是废墟啊。虽然画面经过了码赛克技术的处理,但是江南明锐的视觉还是让他清晰的看到在那废墟堆中,经过大火灼烧的鲜血像是油画一样泼洒在残垣断壁上甚是刺眼,那烧焦的残肢更是冲击着人的视觉神经。整个场景恐怕用人间炼狱来形容更为恰当。
“这是一个小时前发生在我市漳溪县郊外的一件惨剧,该处原为一幢两层楼的私人住宅。在一小时前,也就是15点35分的时候发生莫名大火,整个建筑在大火中崩塌。据悉,警方已经介入此事,经过初步勘查,发现三名受害者,其中一名为儿童。此次事件,基本排除恐怖袭击的可能。望广大市民不要恐慌,相信我们的政府会尽快给市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江南没有再听后面的播报,因为他知道后面的话也不过是某某新闻发言人代表政府表示决心,毫无价值可言,真正的有价值的东西,还是要到现场去才能发掘。
“冥水。”看了那血腥的现场画面,特别是听到那废墟中的残肢竟然还有儿童,江南的声音就变的异常的冰冷,“我们去那里。”
注意到了江南声音中透着的令人刺骨的寒冷,江南手指电视上还在播报的画面,那废墟中仍旧在燃烧的微弱火苗倒映在江南清澈的眼懵中,却成为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冥水知道那是愤恨的火焰,倘若燃烧势必能伤人,但也能伤己。
“大人,要不要回地府请示下阎王爷。在人间的行动还是要经过他的同意。”冥水中肯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请示!”江南冷哼了一声,翻身下床,看向冥水的眼神不容抗拒,“那里可躺着一个孩子,他有什么过错。冥水,这里是我的家乡,以前我面对这样的事情,恐怕会无能为力。但是,现在既然我拥有力量,那么就不能够让这些妖物在我的家乡肆虐。”见冥水露出理解的神情,江南继续道,“你放心,我在人间拥有绝对的自主权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好。”冥水一咬牙,对着江南挥了挥拳头,展示了一个男儿应有的血性,“我这条命也是大人您救的,您只需一声令下,只要不是杀阎王爷,我冥水随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听了冥水的话,江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男人间的誓言就是如此简单,但是却又如此的坚定。
二人先后念动咒语,两道微弱的旋风吹过,病房内已是空无一人。
夜色降临,皎洁的月亮懒懒的爬上了树梢,给整个大地铺上了一身银装。江南和冥水就潜伏在事故发生地不远处,白天来的时候尚有一大批的警察在这里。虽然江南胸中充满愤怒,但是还算理智的没有去冲击警察的警戒线。
等到夜色来临后,他们才走进了废墟堆,并且开始翻动每一块砖块,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冥水,在人间擅自使用妖力的妖怪被地府抓住后会被怎么处置?”江南的嘴里咬着一根草根,翻开一块烧的漆黑的砖块。
“大人,恕我直言!您若想私下处置那名妖怪,恐怕是不行的。”说完,冥水看着江南的神情,生怕他为此有突然的情绪波动。
不过,江南对冥水所说的话似乎也是在预料之中。所以,并没有因此流露出什么过激的情绪,只是细细的在断墙上摸索着。这让冥水到是松了口气,因为,冥水感觉这次妖怪袭击事件不是这么简单,这妖怪的妖气是如此的强,除了妖怪大联盟那四大长老外恐怕妖界再无妖物能与之比肩了。
“大人,地府抓到破坏协定的妖怪后通常会通知‘妖怪大联盟’,双方协商处理。”冥水思悟一阵,决定还是要将其中的复杂关系告诉江南。
“妖怪大联盟?”江南听到了个新名词,眉头不由得一皱,“难道妖怪还组建了自己的公会组织?”
“公会组织?”冥水一时间还未能将两个名词的相关性结合起来。
“难道不是吗?肯定是你们地府当年抓到妖怪后就擅自处置了,引起了妖怪的不满,所以妖怪们推举几个实力强横的妖怪组建个妖怪公会,以此来和你们地府讨价还价。这组织就叫妖怪大联盟了,对吧?”江南平淡的语气令冥水有种世事尽在本判官之手掌握着的感觉。
“大人,您所言极是,妖怪大联盟正是基于您说的形势以及作用下创建的。”
没想到大人竟然一听妖怪大联盟就能猜到它的本质,真不愧是判官啊,冥水的心中对江南是充满了由衷的敬佩。
不过,常年在人间抓鬼魂的冥水却没有注意到这样的所谓联盟在人间那是比比皆是。涉及的领域之广,经济、军事、政治无所不及,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结合起来应对外部势力的侵袭。作为人类的江南每天在新闻上都看到不少,所以能够了解妖怪大联盟的本质也就不足为奇了。
“难道你担心这妖怪和妖怪大联盟有联系?”淡淡的一句问话令冥水觉得江南似乎并不在乎什么妖怪大联盟,显然这样的态度让冥水很担忧。
“是的,大人。”冥水点头承认了自己的顾忌,“这妖怪大联盟的势力可是非常强大的,特别是在人间,甚至有些大集团的负责人也是妖怪化身的。”为了让江南对这妖怪大联盟有足够的重视,冥水不得不将妖怪大联盟的信息告诉他。
“大集团的负责人?”江南倒吸了口气,这到是自己没想到的,难道这人间和一部很著名的科幻电影“黑衣人”描写的一样,有些人并不是和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只不过电影中是说的外星人,现在所谈的是神话中的妖怪而已。
突然,江南的耳朵一动,手中的半块转头以急速朝身后飞去,江南站起身来转身看向黑暗中,“朋友,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淡淡的语气还真的令人以为是邀请多年未见的朋友。听了江南的话,冥水知道他们被盯上了,逐戒备的朝江南靠近。
不多时,一阵砖块落地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在这寂静的废墟堆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一阵极具磁性的男音传来,平和的语气令人一听就会觉得这男子是多么的温柔。话音一落,十步外的一处断墙内走出了一名男子,一身的白色的装扮在夜色中倒是非常的醒目,江南觉得这男人肯定是非常的爱现。
男子缓缓向江南他们走近了几步,他的一举一动都令江南觉得充满了诱人的气息,后来江南才知道那样的气息是古老世家文化熏陶下自小就形成的所谓世族气质。
“你们好。”男子的一头飘逸柔顺的头发都整齐的向后梳着,原本就充满书卷气的脸庞配上一副眼镜,更是像极了一个博学的学者,最特别的是这男子的眼珠竟是金色的,不过他温文尔雅的态度令江南也对他生不出一丝的敌意,“从你们身上的能量波动来看,你们可别对我说是来拾破烂的!”说完,也不管江南他们兀自走向一处断墙蹲下翻找着什么。
“大人。”冥水靠近江南,一张脸是写满了紧张,“这男人不简单,是契约者。”
“契约者?”江南看向冥水的神情是一脸的迷惑,今天听到的新名词还真是不少,这契约者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背后说人闲话可是不礼貌的行为哦!”冥水正欲给江南解释何谓契约者,却被那男子给打断了。只见那男子已经站了起来,手中却多了一块白色的像是布片一样的东西,他看向江南他们,金色的眼睛一片平和,看不出是喜是怒,“不过,你倒是有点见识的。我正是你说的契约者,所谓的契约者就是祖先被上古圣兽承认,能够借用圣兽力量的人。这种契约的力量是可以代代相传的。”他的解释到像是说给江南这个文盲听的。
“难道你认为打断我们在这里的调查也是礼貌的行为?”江南到是立马对男子展开了反击,眼睛却盯着男子手中那布片一样的东西。
“你还忘了说,契约者也该算是半个天界的人吧!”冥水突然的一句话令江南十分的惊骇。
“天界,难道你是.....”说这话的时候,江南已经下意识的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我知道你将我当成了谁,不过很抱歉我并不是他,我也正在找那个什么仙使,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判官大人。”男子并没有对江南露出了敌意就表示不满,语气依旧平和。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江南此刻有种被别人掌控的感觉,令他感到很不爽。
“呵呵,看来判官大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三界的名人了。”男子笑了笑,看向江南的眼神越觉得有趣,“阎罗王向三界都发出了对你的任命,你的模样现在三界恐怕是没有不知道的。”
靠,这阎罗王是想玩儿死我,还是咋的,他这样做难道不是把我放火上烤吗?江南开始预感到自己今后的生活一定不会风平浪静了,不过,似乎从自己接受这什么判官的任命开始,这不平凡的生活就已经开始了吧!
“那么,你究竟是谁。”江南可不管自己的三界是否多有名,他的目光一直都盯着男子手中那块布片样的东西。
“你们放心,至少现阶段我们不会是敌人。”男子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就将自己的立场表明,他看到江南一直盯着自己手中那块东西,逐道,“想知道这是什么吗?”说完,冲江南他们挥了挥手中的东西。
“你想给的话,我们也不会拒绝。”江南听男子言下之意似乎将来可能会成为敌人,所以也就不客气道,“你若不给,我们也会抢过来。”
“何必呢。”男子摆了摆手,显得很是随和,“又不是什么很宝贵的东西,大家何必伤了和气呢。你们要看的话就给你们,反正我已经知道这是个什么妖物了。”说完,男子就将手里的东西抛了出来,心下想到:若你们两人真的来强抢,那我可不是要吃大亏,纵使召唤圣兽借助圣兽的力量,也还是很难取胜,最终不过是两败俱伤,为了个破皮,这笔买卖可不划算。
江南可没想到这男子这么干脆的就将东西交了出来,那架势就像是亿万富豪随手扔出个千二八万似的一样轻松。
江南稳稳的接住男子抛来的东西,入手冰凉刺骨,江南低头一看,这东西到像是属于皮肤一类的物质,隐隐还有青绿色的气息在翻滚,同时还伴随着一阵腥臭之气扑鼻而来。江南皱了皱眉头,这东西似曾相识,但是一时竟想不起来,逐看向冥水,希望他能给个答案。
冥水看了看江南手中的东西,用手碰了碰,随即“咝”的倒吸口凉气,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大人,事情麻烦了。”冥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可是任他怎么努力,江南也听得出他声音中包含的颤抖。
“怎么回事,冥水?”江南也只有在地府的时候冥水即将被拉入刀山地狱才见过他的这幅神情,由此可见,这妖物是多么的令人震慑。
“大人,我们可能遇到千年蛇妖了。”冥水一脸的凝重,很是不情愿的说出了令他惊惧的妖物。
“并且有可能这蛇妖已经进阶成蛟了。”一旁的男子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见江南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神色,他又道,“你看它褪的皮,是白色的,而且还泛着强烈的妖气,普通的蛇妖蜕皮可不会是白色,也不会有这么重的妖气。”
“他说的不错。”一旁的冥水赞同道,“古书有云:虺(hui三声)千年为蛟,蛟五百年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头上长角),千年为应龙(有翼)。这虺便是一种毒蛇。”
“千年大蛇、蛟。!”江南看了看手中的东西,难怪会那么眼熟,原来就是蛇皮。是那大蛇进阶成蛟龙的时候褪下的,可是,那妖物进阶为什么要在这民宅之内呢?江南的思绪飞转,是因为误闯进了民宅,还是这宅子里有它进阶所需要的东西。既然,它已经进阶成了蛟,江南知道蛟龙和龙一樣,和雨和水有深厚的关系,但和与云顺雨的龙、龙王相比起來,蛟只有唤来雨云的微薄力量而已,況且蛟無法像龙一样支配水,所以蛟顶多只有保证所在的泉水不枯竭的灵力。那么,只要找到附近的河流或湖泊就应该能够找到这条作恶的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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