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晧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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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之中平地冲出一道白光,激起白沙漫天。沙尘落尽,现出四个人来,其中一对中年夫妇和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众人好似经过了漫长的旅行一般,皆面带倦容。才一出来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只见四野平沙莽莽深入天际,沙白似雪横无际涯。磨盘大的太阳散发出刺目的白光,空气中除了热气之外就感觉不到一丝风的痕迹。
那歪嘴的中年人,抖了抖身上的细沙,低头看了看脚下已经碎裂的传送阵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从此以后地球将在也不能和修真界来往了!我们这样做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眼神之中露出迷惘的神色。
其中略高点的少年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紧接着眯起了眼睛,用手掌放在额头,似狐狸般警惕的观察起四周来。听到那男子的叹息,用略带低沉的嗓音道:“师父,地球不和外界来往自有它的道理,若不如此,上古圣人也不用将它封印了。今天就是白蛟大王不把它打碎,等我们过来了也会将它毁去的。”这几个人即是从地球来的罗歪嘴和忘机等四人。
玉池早被大漠景色迷住了,看着白沙细浪从山坡上滚落,他兴奋得大叫了一声,一跃而起,似飞鱼般画出一条弧线向沙堆落去。麻婆却没有他那兴趣,盘坐在沙滩上调息起来;歪公连续带着两人瞬移,多少有点疲倦,也坐下来调息。
忘机看了眼在一边胡闹的玉池也不去理会他,从怀里拿出一只乌鸦,仔细的查看起来,看了半天没发现异常,方才松了口气,道:“还好玄鸟环的防御不是盖的,可惜只是单人防御,要不上次离火阵中也不用那么拼命。”
玉池自己叫喊了一阵,见没人理他,也觉得无趣。拍掉头脸上的白沙,来到忘机身边坐下,看他犹自调弄乌鸦,道:“哥哥你这乌鸦,一年多来浪费了多少灵丹也没见它有什么本事,真不知道你那么辛苦带这它干吗?”忘机没有抬头,心中想着将来的打算,心不在焉的道:“我会把它调教得不比你的栖天差。”说完又从玄鸟环中拿出一粒培元丹喂给乌鸦。
玉池没好气的道:“要比上栖天,恐怕还没到那一天就被你补死了。”说也奇怪,这乌鸦无论你拿什么样的灵丹喂它,也没见它出现过不适。玉池见忘机老拿灵丹喂呀!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该给栖天准备点灵丹?也不知道它现在修炼的怎么样了?”想唤出栖天来看看,但注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主意。伸了个懒腰,闭着双目仰身趟在沙地之上,故作老成模样,道:“哥哥,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忘机还似先前那个模样,慵懒的道:“茫茫天地,人在道中。纵有万难险阻,我也求索不断。”这样的语气和这时的情景听来,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反而给人一种坚定的感觉。自从遇到那老僧之后,学习了那称为《太玄禅功》的心法后,忘机的心境已经不似一个少年所有。“我本来是一个平凡的少年,可上天给了我很多不平凡的机遇。人身难得,道法更加难遇,今生既然能接触到道法,必将终其生命去探求个究竟,方不负这一人身。”回想从前所见山民,大多数庸庸碌碌终其一生,即不知道怎么来?也不知道怎么去?好似蚂蚁过烟囱,一路黑到底。忘机隐隐觉得要明白天地人伦的究竟,只有完全证悟了至道的那一天才有可能,虽然那一天对他来说还是遥不可及,但不知怎的?他却好似知道自己终究会有那么一天。《太玄禅功》似道非道,似佛非佛,却好像包含了天地至理,处处隐藏天机,却又不泄露丝毫半点。是了,开篇第一句话就说“道之法味,如虹霁雨。若不亲见,言辞难述;亦如饮水,冷暖自知。他人相告,终非己证。”《太玄禅功》的高明就在于,它并不告诉你什么是道?道既然不可言述,那么又用什么语言来描绘它呢?道只能自己亲证得才属于自己的,所以,道只能引导,而不能告之。想通了这一点,忘机更加对《太玄禅功》充满了希望,同时也对传他功法的老僧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忘机正在胡思乱想之中,听到一声轻微的吐气之声,知道是麻婆已经调息完毕,吐出身体中的浊气所致。接着歪公也收功起来,看了看众人,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这里有没有人,问问这是什么地方?”见众人都点头后,方才架起遁光远去。

麻婆一身真元已经转化为仙元,以前学过的魔门法术限于誓言也不再用,只是毒功是自己意外所得,并非魔教之术。此时除了毒术之外,一身术法皆是跟歪公所学。四人之中有三人展开太乙仙遁,刹时平地上就刮起一阵狂风,卷起漫天的白沙随着三道遁光飞去。远远望去,好似沙尘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声势好不惊人。
此时只是苦了玉池,从起飞到现在他就被抛在身后,被罡风卷起的白沙打在脸上身上,虽然不会给他造成伤害,但也隐隐生疼。只飞出一段,玉池就大怒不已,以为三人成心作弄于他,本想张口大骂,不料却灌进一口白沙,连连爆吐不跌。过了许久,还是忘机首先发现玉池的处境,连忙叫住歪公麻婆。三人慢下遁光,玉池急催一下赶将上来,满脸的怒容,想骂又不敢骂,那脸儿也不知道是被风沙打的?还是给气的?红扑扑的,还有两道被泪水冲刷过的痕迹。
歪公见了,哈哈大笑。这一笑,可叫玉池找道了发泄点。把剑光一挫,向歪公靠去,近身之后,连叫带打,还把那满鼻腔和嘴里的沙子在歪公衣服上又吐又搓,弄得歪公好不狼狈。郁闷的看着麻婆,希望老妻能为自己解围;麻婆早就看出风声不对,此时那里敢引火烧身,只装作没看到,连忙带着忘机向一边飞去。
忘机心想:“若是我也在父母身边长大,此时是否也会向玉池一样,在父母身边尽情撒弄呢?”
几人放慢了遁光,但漫天的沙暴却没有减小,反而越滚越大。这时,只见前面迎头飞来几道剑光,不一会儿就到了面前。这是五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看衣服式样似乎出自一门。其中一个有着出窍初期修为的男子,挡住了忘机四人,那男子稽首为礼后,说道:“几为道友请留步,我等是白沙派的修真。刚才正要回转本派,远远看到风暴,一时好奇这个季节应该不会起沙尘暴?所以就过来看看,正好遇到各位。不知道各位是那里来的?能否到我白沙派做客?”
歪公等本被他挡住遁光略有不快,不过后来见他说话客气,又在人家地头上,人家上来询问也是应该。又想,我们初来此地,正好问问修真界的情况。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只是没有回答他自己来自何处?
那人这时仔细观察之下,发现歪公夫妇两人的修为自己竟然看不透?那么除非他是合体期以上的修为。而其他两个明显是后辈的弟子,最差的也有元婴中期的修为。心中一惊,但神色之间却更加恭敬起来,小心的问道:“两位前辈是第一次来晧勒星吧?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我派效劳的?”称呼也由道友改为了前辈,这个地方又没有什么资源,几十年不见有修真者来过,此时来就三个高手,还有一个也是元婴期的修为,一定要把他们请入派中。要知道,修真者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交流,就是不能得到那两位前辈的指导,可是有这样的高手到门派中去做客,那也是非常光彩的。
见他一再相问,歪公也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回他,要是随便编一个,自己也不熟想编也编不来,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他得了,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是地球来的修真者,这次是带弟子出来游历。”
那人心下大奇,地球是什么地方?而且弟子都有这样的修为了还出来游历?心道:“可能也是和我们一样的边缘贫瘠星球,而他们一直隐修不出,到现在才出来游历也不是不可能。”他不知道地球是近几百年才这么叫的,而以前地球出来的人都称为神州或娑婆界,修真界的人把地球称为源星。不过他这样认错了也好,免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大家又互相通了姓名,这领头的修真者叫做沙白海,后面那个元婴初期的弟子叫做沙亮。另外三人分别叫沙明、沙星、沙山,都是些黑面大汉,只有沙明看上去瘦小一些。
玉池见他们长相奇特,很像地球非洲土著,不禁连连瞄去。沙白海见玉池如此,其他三人也是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和沙明他们。尴尬的道:“我们都是本地居民,他们三人没有修到元婴期,不能改变外貌。”歪公等这才恍然,不过也教歪公等明白,修真界还是以东方人的外貌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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