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采药遇神僧 问道知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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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公一把真火烧了竹山教,回转大遗岭之时麻婆还未出关。把俩小子放到床上,检查了下身体皱了皱眉。忘机到无大碍,只是脱力而已,虽然有中过火毒的迹象,可是凭着几近仙人的体质,乙木真元又对疗伤有奇效,此时已好大半。唯独玉池,不但真元耗空,还中了不少火毒,全身似火碳般红热,按理玉池修炼的玄水仙决也不至于此,可是他根基未稳又在真元空虚之时被火毒趁虚而入,才有了现在的伤势。
歪嘴拿出两粒还真丹给忘机服下,玉池虽然真元空虚可是此时情况却不能服食培元养真的丹药,歪嘴深通医理,要是单独服下只怕反而滋壮了火毒。看忘机呼吸已经顺畅,能够自己调息,于是抱起玉池向丹房而去。
歪嘴用真元护住玉池元婴,缓缓用乙木真元助其化气。把玉清解暑丹同时和培元丹给玉池服下,扶正与祛邪并行,歪嘴又助玉池化气,只要玉池能恢复一丝真元就能抗拒一丝火毒,等到丹药化开真元恢复之时,这火毒也就驱除殆尽了。
几个时辰过后,歪公见玉池火毒已经清除,同时进入了修炼状态。心道:“这回受了次教训,想必这小子也不会在那么自大了,现在师长还在,惹了祸也不打紧。等我和他娘飞升,在这样胡闹只怕就不是受点小伤了。不过这次这小子也算因祸得福,修为不但巩固了,恐怕这次入定醒来修为还小有增长哩。”
忘机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家中,记得是师父救了自己,此时功力尽复隐隐还有突破元婴后期达到出窍初期的迹象。发现不见了玉池心中记挂,正待出去就见歪公摇晃着走了进来。见了忘机就道:“醒了?不错都快出窍期了,就是到了修真界也算是高手了。”
忘机见到歪公进来,连忙起身道:“师父,这次全是弟子的错,没听师父的话,私自带玉池下山寻仇。”
歪公哼了一声道:“你也别为玉池开脱,我知道定是他鼓动你去的。你也不用当心,师父没有怪罪你们,这次也算是给你们个教训。”歪公见忘机有些拘谨,拍了拍他道:“刚才为了救你们,为师发出全力,已经有引来天劫的迹象,可能也就在这两日。”忘机不敢接口,见歪公出了会神又道:“为师仔细思量了下,觉得你们还是在我们飞升之前前往修真界的好。你们也真能惹祸,才出去一趟就惹出这么多的麻烦,先不说这次竹山教和阴阳宗,那魔教也不知是何打算?最重要的是上次东海之行,居然杀了那白胶大王的守宫夜叉,还放火烧人家水府。你可知那白蛟大王是已经快要化龙的妖物了,本身就有着不亚于散仙的实力,先前天水上人还在到还能制他,如今整个地球还有谁能敌他?我前听人说,他正在满大海的找你们呢!还好他见你两水功高明,以为也是海外散修的弟子,要是教他知道了你们身份,就是为师也保不了你们。此时水路二地你们都不好容身,你也要去修真界寻找你那父母,趁玉池还在打坐的机会,你就去采点灵药炼几炉备用的丹药,也好去了修真界有个使用,不至临时于缩手缩脚的。”歪公想来这两人受此教训,应该收敛多了,去了修真界也不会随便惹事,而且忘机也是迟早要去的,不如就等我们都渡劫后送他们去吧!
接着歪公又交代道:“你想炼什么丹自己看这办吧!这次为师不帮你,以后你们就得自立了。主要灵药这里都有,玉池仙宫中得来不少。到是普通灵药缺少,你可以在这周围找找,但以苍山为界不可西去,发现不对就赶紧回来。”
忘机应了一声,也知道师父马上就要渡劫,还是速去速回的好。遂与歪嘴道别,往无量山深出遁去。
遁光在崇山峻岭间飞驰,看到一处熟悉的大山,忘机降下遁光。此山忘机知道有几种自己需要的药材,以前经常和师父来采过,很快的找到了那几样灵药,天生的灵药在修真界无论是谁都不会采绝,尽管知道自己以后不会再来,但忘机还是留下几株根苗。
忘机把灵药收入玄鸟环中,想起师父交代只要不过苍山就可。那么自己去苍山附近看看还会不会有什么收获?那里灵气浓厚想必会有什么好东西?可惜了,师父不让到苍山上去,要不那里灵药绝对不少。此时两地相距也不甚远,忘机展开神行提纵之术,往苍山方向行去。
此时日渐西沉,漫天霞云艳丽多姿,果然不负彩云之南的美称。忘机也渐渐放慢了脚步,观察起山间景色。山岚渐起,天末风凉,山间景色清凉,谷底幽暗岭上霞飞。忘机觉得身凉心爽就似欲与天风同清,大地同静。好似就要进入一个奇妙的境界之时,一个苍老古朴的声音,悠悠传入耳中:“徒多鱼目真难辨。休认虹霓是彩霞。”忘机立时惊醒,听这话中大有玄妙之处,细细思来有莫测高深之感。知道遇到异人,连忙寻声望去。见一崖边坐一老僧,穿一见百结衲衣,踏着一双芒鞋。身边放着一锄一畚,上面还沾有泥土,显然是刚刚出坡(劳动)归来。

忘机见这样一个平凡老僧,身上也无修炼者的气息,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自己都不知道?震惊之余连忙上前参礼,问道:“和尚在这里做什么?”那老僧道:“看月。”忘机故意问道:“月在何处?”谁知那老僧却回答:“大好霞光。”忘机惊异,凡人听到这话只会觉得老僧非痴即愚,但到了忘机这种人耳中那无异惊天炸雷。忘机再次虚心见礼求老僧指示。那老僧道:“我看小友刚才欲入空定之境,须知此境虽然奇妙,但小友若是落入其中只怕再修亿劫也难得成就无上之道。”老僧所说的无上之道就是木仙所求的混圆正觉之道,但对忘记来说这个似乎太早了点。
“小友所入之空,谓为顽空,乃不究竟也。小友此时只能入空出空却不能破空,如果冒然进入只怕沉溺于妙境之中,再也不肯出离,只会沿着此路走下去,功行越深歧路越远了。你可知道为什么成仙者不少,而成就无上圣人之道的人却无几个?就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是贪图小小成就而舍离了大道。”忘机听他说得有理,于是问道:“然我应该如何修道?”
老僧笑笑云:“你用何来修道?”忘机道:“道即是心,心即是道。自然是用心来修了。”老僧问:“是谁知道心是道的?”忘机懵了,心吗?那么自己又是如何知道有心的?自己心中知道自己有心的那人又是谁?
忘机不知道如何作答,不服道:“和尚你是佛家,我是道家。两家各有所别,你说的是你的道,我修的是我的道。”
那老僧笑道:“你是个蛮人,道家是我汉人所创,你又如何修什么道了?”忘机此时穿的确实是山人打扮,见和尚这样说,心下微气,扬声道:“道自
在茫茫天地之间运行,人虽有汉彝南北之分,道焉有汉彝南北之别?”
老僧哈哈大笑道:“既如此,道又那里有佛道之别?道无名而无不名,无实而无不实。是故圣人传教不过取其名色作为代表而已。王重阳真人曰: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圣人所证果位都是一样的,所谓:天下无二道,圣人无两心。就是此理,无论那家学说,就好比千江入海,所行不同,但归处都是一样。”
忘机闻言还是不能明白道是什么?又问:“那么和尚的道是什么?”老僧不答。忘机又问,老僧才答道:“不知。”忘机听了哈哈大笑,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还在这里说教。”老僧也不理会他的嘲笑,自顾自的说道:“小友你性命双修,如今也算小有成就。试问小友你全身功力澎湃,是否会无故自放?是否会随意伤生?”见忘机摇摇头,又道:“那么小友你若只修命而不修性,若是境界跟不上又会怎么样?想来就和那原子弹一般,终究空有能量却自己不能控制,只能算死物一个。”忘机见老僧还能用现代化的东西幽默一回,也笑了笑。
老僧又道:“而这个境界的修炼却就是修心,无心那就好比世间那些念佛之人,只知道念佛成佛,却不知道是心念佛,是心作佛,要是念佛能成佛,那么这个世界谁念得过念佛机,录音机的?怎么不见它们成佛了?”和尚笑,忘机也笑。
这个时候忘机也明白了:“和尚说了半天,也就是要我知道心是本源,修行过程中要注意境界是吧!”
和尚笑着点了点头,道:“须知心即是道,心也就有了道的妙用。人人都是具足不变的,老子曰:百姓日用而不知。就是这个道理。人之所以不能见道,就好似明珠蒙尘不放光芒,小友修行就是为了去除这层污垢,使心归道显,与道合真。”
忘机见这个和尚,明明是佛家,却偏偏说道家话语。难道真的是为了使自己破除妄见,直指道源不成?也不失时机问道:“那么心要如何修呢?”
和尚道:“对境忘情,犹分彼我,若能入尘不染,则境我为一矣。而浑然无点染,化而为一,则天矣。”这时也不等忘机再问,念了一段玄妙的口诀出来,忘机连忙记住。
待和尚说完,忘机道:“和尚这口诀确实是修心妙法,但好似佛家又似道家?不知是何人所创?”老僧笑道:“小友又执着了,即是修心,何分佛道?大道千条,至心则矣!”。老僧见忘机点都称是,又道:“小友,天色以晚,你还是早点回去!以免师长挂记。”,忘机看看时晨,不觉也近三更,怕歪公急了,忙与和尚道别回山去了。
此时,九天之外玉虚宫中,元始入定醒来,对南极仙翁笑道:“慈氏此方作为,未免太心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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