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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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停止,屋内却仍然保持着沉默,良久后赤羽根才长舒了一口气,转向染秋,想问问她的意见,但,赤羽根却愣住了。晶亮的水珠在染秋的眼里打着转,她微微昂了头,将眼睛张大到赤羽根从来没有见过的夸张程度。对于这样的染秋,赤羽根显得惊慌失措,他匆忙往染秋身边挪了挪,想要给染秋点安慰,却局促起来,最终也只是双手交握倾身向染秋,轻柔的问道:“你怎么了?”
原本只是些自己所做的平面音符,现在却这么立体的呈现在了自己面前,染秋激动得只说了这么一句:“我的孩子啊~!”
“ha?”赤羽根则完全不了解染秋怎么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来。
“这个曲子啊,它是我的宝贝孩子啊。”
“怎样也是我的孩子吧?”赤羽根翻着白眼道。
“好吧,勉强算是我们的孩子吧。”
“……”两人一起沉默了。
“好啦,你的就你的吧。不过桑田老师有一个观点我还满同意的。”迎上赤羽根疑问的眼神,染秋好心的给予了解答:“就是你也会有温情的时候啊。”
染秋看赤羽根不理她,耸了耸肩,突然想到了前年的杂志访谈,兴奋的问:“你这歌是不是写给春澄君的?”
“ha?你还真是来劲了,上次那个…算了。”赤羽根本来想质问染秋生日时的光盘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发觉似乎是在自掘坟墓,还是放弃了,转而顺着染秋的话问道:“怎么会这么说?”
“上个星期我整理电脑资料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个有趣的东西,你等下哦,我找给你看。”染秋积极的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在02杂志访谈的目录里找到了一个文件打开来,然后把电脑推到赤羽根面前,指了指屏幕中间的一段话说道:“喏,你看。”
『……
问题:春澄君会不会和自己的歌迷发生奇妙的恋情呢?
春澄:我?我像么?(本杂小编点头。)啊,这样啊。我是看似会很容易和歌迷发生恋情的家伙呢,呵呵。不过,这是个很不错的点子哦,下次可以写首歌,反响应该会很不错。喂,慎,帮我写一首这个主题的歌吧。
赤羽根:说什么胡话呢。
春澄:切,小气,有什么不可以嘛。
……』
“……这是什么时候的杂志啊?”赤羽根看着看着脸色渐渐变得有点阴沉。
染秋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氛,因此小心翼翼的答道:“是2002年12月的。”
“……难怪……”
染秋看赤羽根似乎陷入了回忆,觉得应该要说点什么,可她隐约觉得这其中有些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因此也只能不知所措的干坐在一旁。
赤羽根的双眸深沉得略显空洞,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当他眼中再次出现了灵动后,他便开始和自己的嘴巴过不去,偶尔咬着下唇,偶尔用舌尖轻舔着嘴角。
而染秋则在一旁挣扎了很久,是否直接走掉比较好。染秋为了尽量不让沉溺在自己世界中的赤羽根有所发觉,努力的想让沙发保持原来的凹陷程度,因此以很僵硬动作的去够自己的包包,刚刚准备闪人时,听到赤羽根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过于安静的气氛,他说:“我们开始吧。”
“ha?”这回轮到染秋不能适应了。
“和声啊。”赤羽根看着染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
染秋保持着撅着**够包包的姿势,咬牙切齿的在内心自我催眠道:“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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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啦~”
染秋边听着赤羽根的哼唱,边在本子上记着音符。赤羽根把一个段落的和声意见,分别哼唱了出来,短短的八个小节,就轻而易举的让染秋暴走了,狠狠的丢了铅笔,使劲抓了抓头皮,一副流氓样的说:“SiDo!MiFa!So升So!半音!半音!半音!怎么都是半音啊,从以前听日本流行乐时就觉得纳闷了,日本的音乐人怎么就那么的爱用半音…”
“你已经把我的原曲整个降了半个音了,还不准我和声的时候用啊?不觉得刚好合适么?”
“不要跟我提那个原曲!写的我简直要吐血了。我乐理知识没那么深厚啊,虽然桑田老头看完也给予了肯定,但同时我也被劈头盖脸的狠狠说教了一顿,真的很想撞墙耶。”
“那老头不是一直都很和蔼的么?看来他是格外的看重你啊,孩子。”赤羽根抿着嘴一脸期待的点着头。
“去你的,没大没小。”染秋喊了两嗓子算是消了气了,语调平和的继续说道:“私自降了半个音是我不对,应该跟你商量下的,如果不好唱你再自己改下就好了。真庆幸桑田老头帮忙写了吉他谱。不然我绝对会刨个坑把自己埋了的。”
“你可以找我啊,我作曲都是用吉他的。”
“下次麻烦你早点说。”染秋已经翻白眼翻到要吐了,因此只是一撇了撇嘴,跑到墙根把刚刚被她丢弃的铅笔捡回来,拿起本子对着赤羽根说:“我们赶快继续吧,我要饿死了。”
“没听说过饱吹饿唱么?”
“听过,但也得有个极限啊。赶快。”染秋饿的时候也比较容易烦躁。
“那你觉得刚才的哪个更好些?”
“没比较不知道啊,不然这样,你唱主旋律,我唱和声部分,听听看效果?”染秋用铅笔敲着本子,提议道。
“好啊,那就从‘春风’到‘环抱’这十六小节,先唱第一种,ok?”赤羽根看到染秋点头同意后,就开口唱到:“春风吹过心湖…”
“停停停!”染秋只跟了一个多小节就仓促的大叫起来,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摇头说道:“我没你声大,还是你配合我吧。不过我声音没你厚,你自己看着办啊。”说话的同时将记录和声旋律的本子递给了赤羽根,自己则拿过原曲的词曲来看。
赤羽根和染秋随意的盘腿坐在沙发上,用响指代替节拍器,在没有伴奏的房间里大声的唱着。赤羽根只在和MT的成员一起唱歌时,才会负责部分的和声,以致于刚开始赤羽根还没掌握好染秋的声音和大小,喧宾夺主的情况常常会发生。其实染秋的音准很好,但毕竟天生嗓音条件并没有太好,又不是专业的歌手,因此高音比较薄,而且通常都会气短。但一两次下来,赤羽根基于染秋的状况做了调整,也慢慢的变得平衡了起来,这样很容易的找到了更合适的旋律。
他们发现这个好办法以后,就一直是边唱边写,染秋按着主旋律一板一眼的唱,赤羽根自由发挥,随意的和着,偶尔会叫:“停一下,这里还是降Mi比较好。”
染秋头上冒着青筋说:“就跟你说了为什么要用该死的A大调啊,现在好了吧,还要降回去,麻烦死了。”
也会有一遍没确认下来的时候,赤羽根会在记录的时候思考下,然后对染秋说:“从‘爱在’开始十六小节再来一次。”
就这样磕磕碰碰的,虽说是在高歌,但却一点都不爽,可把不能完完整整唱完一次的染秋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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