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具没有魂魄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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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底如此寒冷,怎么可能有人类生存呢?莫非是冤魂?可是冤魂都是没有实体的,又怎会让小怪物带了这些头发上来。
我一筹莫展,想用梅花雪剑,可是想起巨手之人曾经用过的魔法――相生相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我突然眼前一亮,这血泉之下遍地冤魂,我何不从这洞底招一个冤魂出来,问个究竟?
想到这儿,我驱动了招魂口诀,又限定了冤魂的来源地:洞底。
可是,念了半天也没招来一个冤魂,莫非这洞底没有冤魂?
我苦思冥想了好久,突然觉得手指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原来我只顾着想进洞的方法,一只手不知不觉的拿着那缕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竟至将手指勒破,出了一滴血。
我甩了甩手指,正懊恼不已,突然,眼前升起一道红色的烟雾,我顺着烟雾望过去,见它正是从这人手形状的小洞内蜿蜒而出,我正欲上前探个究竟,眼前突然溅起巨大的水花,洞口轰然崩塌,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我和小怪物一下子掀出了几丈远。
来不及喊痛,我被眼前出现的壮丽景观惊得目瞪口呆。
随着那个小小洞口的轰然崩溃,一座城堡从洞下徐徐的升上来,说是城堡却不见一砖一瓦,只是一条条红色的细线如画图一样勾勒出来城堡的形状,而红线之间的空间都是透明的。
随着城堡慢慢的升上来,一个人头也随之浮出洞口,只见他披散着长长的头发,也看不清他的脸,城堡越升越高,渐渐的全部升上来,而城堡之内的情景也一览无余。
原来城堡内只有一根大柱子,而那个披散着头发的人正被几根粗铁链牢牢的绑在柱子上。
天,这个人被绑着压在水底也不知多久了,洞里那么寒冷,他一定早就被冻死了。
我刚想到这儿,突然,那个人晃了晃脑袋,然后抬起头来,他还活着?
我望着那个人,又是惊奇又是害怕,而身边的小怪物突然疯了一样冲过去,拼命拍打着城堡,可是城堡虽然看似透明,却跟我们在阁楼中所见到的大盘子一样,有一层看不见的保护膜阻止我们接近它。
小怪物为什么如此激动呢?莫非它认识这个人?
我盯着那个人苍白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他就是我在大盘中所见的那个小人,塔科尔拉氏的国王,独眼巨蟒的原身,我之所以没立即认出他来,是因为他在盘中谈笑风生神采奕奕,而这时的他却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且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简直与我之前所见判若两人。

而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作为儿子的小怪物当然都能一眼认出自己的父王来。
小怪物还在不停的拍打透明的保护膜,我看见他的爪子已经渗出血来,它的血粘在保护膜上,看起来就像是空中开出了一朵红花。
我忙过去拉过他的爪子想看看它的伤口,可是不小心碰到它坚硬的鳞甲,我手指刚才受伤的地方又渗出血来,我甩了甩手指,我手上的血便也挂在空中的那朵花儿上。
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撕下我裙摆的一角,因为有了红花的关系,保护膜就像一堵墙一样给了我真实的存在感,我背靠着保护膜,正想给它包扎,身后突然靠了个空,我直直的朝后摔过去。
小怪物见保护膜已经消失,也顾不得我了,急急的跑进去,而随着保护膜的消失,那人身上的铁链也自动解了开来,那人一下子如烂泥一样滩在地上,小怪物抱起父王,张大嘴巴又哭又笑,可是国王见到自己的皇子并无欣喜之情,甚至根本就没看它,眼神好像找不到方向一样空洞而迷茫。
我看着眼前痴痴呆呆的国王,想起古墓里那个理智而沉稳的独眼巨蟒,心里隐约明白了一些。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的身体和魂魄是合而为一的,如果人死了,肉身腐烂消失,魂魄无所寄托,要么转世投胎重新找人或者动物的身体寄托,要么就成为孤魂野鬼,而塔科尔拉氏国王的魂魄和身体都存在,却被分离开来,他的魂魄寄托在独眼巨蟒的身体上,而肉身却在这冰冷的洞底。
我刚才用招魂术并未从洞底唤出冤魂来也是这个原因,洞底困的只是一具身体,没有魂魄的身体。
可是,那人为什么要将国王的身体困在这深寒不见底的洞中?如此寒冷的环境里他又是如何能保住生命?还有那层保护膜,到底又是什么东西凝聚而成呢?
正当我苦苦思索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笑声低沉浑厚,又有些苍老,感觉就在耳边,可是一忽又远远的跑到了天边。
我转头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声音来源,心里有些惊恐:我和小怪物不会是又被什么怪物吞到肚子里面了吧?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小怪物,它也正茫然的四处望着,而它怀里的老国王,依然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
我壮起胆子,大声喊道:
“老人家,您是什么人?能否现身一见?”
那个声音停止了大笑:
“你抬起头来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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