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苏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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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圣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那小厮,他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我靠,既然萧老头勾引我去做官,又让我来寻他,定是早做好了安排,想必这知府大人也通知了下人让他们注意一点,而自己又是那么好认,单凭这头“短发”,亦或这身行头,每一处都写着“我就是西门圣玄”。
那小厮见西门圣玄应承,忙将他笑迎了进去,引至大厅里候着,自己便转身报老爷去了。
这知府府邸够大的,至于具体有多大,西门圣玄就说不上来了,他只知道跟着那小厮从大门处行到这里至少用去了四五分钟,而余下他不曾见过去过的地方加在一起应该有一大点儿的设施完善的中学般大小吧,他心里一阵嘀咕,这又不知是多少老百姓的血汗了。
绝对的贪官!
大厅里对称地挂着几幅字画,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写,写得那叫一个龙飞凤舞啊,看都看不清。西门圣玄是不懂字画,他自然是看不出里面的好,于是他无耻地认为此字自是不及他的,鬼画符谁不会啊,就我这艺术细胞,写出来绝对要比他好看得多。
正当西门圣玄望着字画发呆时,大厅内房行出了两男人来,都是朴衣素服,并没显得高贵的地方,却仍能给人一种庄重肃穆的感觉,这或许得益于那两张脸。
两人一胖一瘦,胖瘦却只是相对而言,其实并不真的胖,真的瘦。胖者轮廓圆润,肤红齿白,一身的富态,穿着却与那萧老头颇为接近,素色衣服外挂着青色长衫,颇有文人墨客之感。只见他手抚青须,正细细地打量着西门圣玄。立于他身旁的是一位年纪稍小的男人,同样的山羊胡须,同样的着衣风格,西门圣玄咋一看还以为是两兄弟呢。
偏瘦的男人打量西门圣玄一番,微微笑道,“厅前可是西门圣玄,西门公子?”
西门圣玄忙点点头,笑着作揖,道,“正是小民,先生可是知府大人?久仰,久仰,大人的威名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说着西门圣玄做出一副欣赏状,接着道,“今日得见大人果真是英伟不凡,德沛天地,威震寰宇啊,比起那传言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啊,我想古今天下恐怕是找不出几人能与大人您相比了,简直就是小民终身的偶像啊,小民对大人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小民所言绝对属实,天地可证,日月可见啊。”
久仰个屁久仰,英伟个屁英伟,若不是萧老头跟他说起这人,西门圣玄压根儿就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我又认识几个呢,又听说过几人呢?
他只知道他应该把有限的马屁集中火力拍到一个人的**上。这世上就没有人不喜欢被带高帽子的,反正说说也就费点儿口水而已,也不短人银两,而且大家也都听得高兴,西门圣玄自是不会吝啬这一二两口水的。
知府大人平日里恭维的话听得多了,然而听西门圣玄这一连串的吹嘘心里也难免有些高兴,然而也只是偷着乐,脸上却未表现得出来,谦虚道,“公子快别这般说,老生可承受不起啊。”
我靠,这还承受不起呢,不都照单全收了么。西门圣玄忙道,“大人这般说话就是见外了,谦虚固然是好,只是过于谦虚便成了骄傲,大人便受了这话吧,以小民看来那是实质名归的,从前听得大人事迹,小民还以为只是市井之徒的阿谀奉承而已,今日得见大人风采,那是果真不同凡响啊。”
知府大人老脸一红,再推怕是给人一个骄傲的话柄,其实他一个人的时候认认也无妨,只是今日俯上贵客未走,且就在身旁,先前西门圣玄的话应该一字不落地流入了那贵人的耳里,他这会儿是尴尬至极,是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两头为难着。
一旁稍胖点儿的男人听着两人谈话,似乎感觉到了冷落,再或体会到了知府大人的尴尬,又或是耐不住寂寞,忍不住轻咳了两声。那知府大人这才从尴尬的境地走解脱出来,忙引着西门圣玄见这男人,介绍道,“这位便是两苏总督沈崴沈大人了,西门公子快快见过沈大人,尔后你便是与沈大人同往金陵。”

两苏其实就是指的苏南苏北,也就是西门圣玄前世的江苏的所在,当然,两苏的属地远要比他那个世界的江苏大,而且大得多,至于具体大多少那西门圣玄就不得而知了,他只是听萧老头说起的时候感觉有那么两三个城市似乎是属于他那世界中安徽与浙江的。跟萧老头闲谈时西门圣玄也了解了些夏朝的官制,这总督乃是一区之长,相当于他那个世界的省长,统辖三司,三司又分管军事、行政、监察大权。
西门圣玄一听沈崴沈大人便是那胖子,顿感不妙,先前的马屁全拍在了那知府身上,若是只有知府也倒罢了,可偏偏又让这总督大人给听了去,要知道总督跟知府虽然只是一两级的差别,可这一两级却有着天壤之别,仿佛天堂与地狱般,隔着人间,却相距十万八千里。这完全就是不给人总督大人面子嘛,西门圣玄懊恼着,可是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发生的已经发生,不是一句后悔就能改变现实的。
西门圣玄顿时愣在了那里,想说话却又不知道从何下口,这回是得罪人得罪到家了,以后还指着跟他老人家混呢。突然他又笑了,忙道,“知府大人真会说笑,那两苏总督沈崴沈大人可是圣上钦点大臣,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岂是小民说见就能见着的。”
知府大臣一脸的尴尬,也不知这西门公子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老生有骗你的必要么?他忙道,“西门公子莫要怀疑,这位确实是两苏总督沈大人,几日前因公务驾临下官俯上,后受萧先生所托,在此侯你多时。”
西门圣玄听知府大人这么一说,心里有了些底,看来萧老头的面子还是挺大的,居然能让一总督大人候我一无官无爵之人,不过说起来这萧老头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呢,都怪前些日子在一起时自己不问个清楚,现在他有些后悔了,若是身居高位,他也不必这样低三下四地拍人马屁了。
西门圣玄看知府大人的神色似乎并不像开玩笑,忙严肃了表情,望着沈崴,仔细地打量,其实知府第一次说出沈崴身份的时候他便相信了,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良久西门圣玄停住了打量,轻声道,“果真是沈崴沈大人!?”
沈崴浅浅一笑,没有太多的表情,不冷不热地说道,“难道公子觉得不像?”
西门圣玄听出了点儿意思,忙道,“小民岂能不信,只是前些日子听萧老头讲大人的事迹,那英名神武的俊郎老者形象便在小民脑海子里生了根,我一直以为就大人您的作为怎么说也得有个五六十了吧,哪儿知我是大错特错了,都怪那萧老头误导了我,害我有眼不识泰山啊。不过先前小生进屋时还是有所察觉的,见您风度翩翩,气势不凡,其实我有想过会是如先生您一样的人物,只是我总觉着这年纪还是小了些,也就没做理会,还望大人恕罪。”
西门圣玄这是在暗中夸沈崴年轻,却得如此高官,实乃英雄俊杰也,那沈崴自是听得出来的,心里一乐却不动声色道,“公子未曾开罪本督,又何罪之有啊,我来问你,萧老先生可还与你说过什么?”
西门圣玄知道沈崴还记得自己先前夸知府大人的话,以为他还有些不爽,忙道,“萧老哥还与小人说了很多大人您的英雄事迹,听得小人一阵阵地佩服,自此小民便把大人当作小人膜拜的偶像,暗自发誓一定要追随大人身边,多多地学习,渴望他日能成为大人一样的人物。”
沈崴听得一阵好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就自己那点儿破事哪里儿敢劳烦萧老先生挂念,不过他听得心里仍旧美美的,也不戳穿西门圣玄,其实萧老先生前几日便与他见过,提起过西门圣玄,要让他多多照顾,今后定会有所用。只是这些西门圣玄并不知道,他只是本能地敷衍吹捧沈崴,毕竟日后还得在沈崴这棵大树下乘凉的。
总督,一地的封缰大吏,岂是谁人都可巴结的,搭上了他以后指不定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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