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涅磐?还是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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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西门圣玄醒来的时候正**裸地躺在一矮塌上,准确地说是在一辆正以40码速度前行的马车里的一矮塌上躺着,当然,他身上有盖着被子,灰色的,很薄,所以盖在身上并不觉得热,而且很舒服,仿佛最近电视上播得很火的那种天蚕丝棉被。这种柔滑似水的感觉让西门圣玄觉得很温馨,很舒服,因为他家的被子盖着也很舒服。
马车行驶得并不平稳,一跛一跛地,高低起伏,且毫无规则可言,很快便让西门圣玄回到了现实。
一满头青丝的老头儿正跟他身旁坐着,借着窗外渗进的日光正聚精会神地捧着一竹简看着,目不斜视,就连一旁的西门圣玄醒了过来他也不曾发现。
再看老者,满头的银发高高盘起,用一锦缎扎住,一根簪子固定,显得甚为干净洒脱,与他一身的青色长衫相得益彰,将自身性情写意到了极致。
见老头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什么,西门圣玄本不想打搅,可是换个角度,设身处地地想想,他一个自杀的人,本已坠身崖底,可如今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陌生人的车里,全身**暂且不说,因为他并没感觉后门有何不妥之处,但面前这老头穿着实在古怪了些,难道老头也非主流!?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老头,嘿,老头——”
老者被西门圣玄这一惊扰吓了一跳,脸上掠过一丝痉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微微笑道,“这位公子,你醒了啊。”
我都跟你说话了还能算作没醒么?西门圣玄心里一阵不舒服,但此刻这些情素在真相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想知道的才是大事情。西门圣玄见老头答话,而且说的自己都能听懂,先前的恐慌与迷茫顿时减轻了许多,他脸上陪着笑,问老者道,“对啊,醒了,老头,我怎么在这儿,我记得——”
西门圣玄突然想起自己是开着一辆挺新的MG坠下山崖的,按照他所掌握的知识来看,他是必死无疑了,可怎地当他醒来时看自己身体并无一处伤痕,光这些也就罢了,更奇怪的是他居然还活着,真真切切地活在这世上,他狠狠地呼吸了一口车内的空气,并无异样,跟自己自杀前那世界一模一样,若真要找些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这里的空气好太多,清新自然,仿佛还有淡淡的香。他想问自己自杀为什么没死,可想到老头一把年纪了,万一被我这么一吓一不留神死翘翘了他可能还得背负一个杀人恶名,实在有些不值,又将话咽下去。还是先不说得好,听听老头怎么说吧。
老者和蔼地笑笑,道,“老朽十日前过蜀中山路时发现的公子,当时公子衣衫缕滥,面色苍白,正处于昏迷之中,想必公子是过往商客,路遇劫匪,才落得如此境地,老朽就擅做主张将公子带上了车,这正往姑苏驶去——”
西门圣玄一听老头满嘴的古调,又说蜀中,姑苏,还衣衫缕滥,还昏迷不醒,顿时想到了什么,也不顾老头说完没有,直接打断道,“你说什么?蜀中?姑苏?今天几月几号了,老大,你别玩儿我啊,What‘s_the_time?Tell_me,OK?大哥,拍戏是吧?卡——你别玩儿我啊,我死了!?我还活着!?”
老者听他说话一脸的茫然,想了半天也没能明白西门圣玄的意思,尤其是那句英语,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见西门圣玄一脸的激荡、错愕,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尴尬道,“公子,你冷静冷静,慢慢与老朽道来,老朽年岁大了,实在没听得清楚公子方才说了些什么。”
我靠,我说得慢了你就能听得懂了还是怎样?西门圣玄没再理会老头,只看这马车的格局,这老头的衣素,自己也猜到了几分,想必自己是已经死了的人了,只是莫名其妙地在这个世界里复活了。我靠,还真是神奇,更神奇的是他发现自己也变年轻了,也就十**岁的模样。我靠,还有没天理了,死了都不让人省心。
西门圣玄思索了半天,终才下定决心胆战心惊地去问老者,“老头,今天多少号,不,现在什么时间,不,哎呀,现在多少年?哪一年?什么年份?知道吗?Understand?”

老者疑虑片刻,道,“今时建功7年,公子岂能不知?”
建功7年?这是哪朝哪代,我怎么没听说过?再一问过,西门圣玄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所处的这个朝代为夏,大概年份应该就在唐宋之间。这个世界并非如西门圣玄所了解的历史那样发展,同样经历了上下几千年的历史过程,朝代更换无数,只是名字不尽相同罢了。从老者所说的各代历史来看,似乎从先秦开始就出了岔子,秦王残酷地镇压了暴乱,又苟延残喘了几代,最终在子牧(秦六世)4年(大约公元前183年左右)灭亡,反政的也是霸王与刘邦,只是两人并未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而是选择了以长江为界,南为汉,北为楚,待到楚王过世,其子年幼,政权不稳,汉王刘邦瞧准时机大肆进攻楚国,终统一了中原一带,改国号为汉,自封高帝…
西门圣玄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老天让我来了这儿,就必定是不想让我就这么结果了自己的性命,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苦我心志,劳我筋骨,饿我体肤这种事就算了,可我跟这儿又能做些什么呢。
老者见西门圣玄许久没有说话,小心问道,“公子,公子,敢问公子高姓大名,何地人氏,怎会孤身一人昏厥于蜀地山中?”
西门圣玄白了老头一眼,他听得这种文皱皱的言辞就有些反胃,纵使他肚子空空如也,也要吐他几两酸水出来。是的,他自小就很厌恶这种说辞,个中原因有关他悲惨的童年,他是厌恶学习的,尤其是古文,而小时的老师动不动就是让背诵全文,天呐,这不要人命么?反正他是背不上来的,所以最终的结果是他经常性地被老师留堂,而不得不去背那些早已过时的文字,不过现在看来总算有些用,至少自己还能随口说出几句颇有古韵的话来。
怎么说老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西门圣玄还是勉强抑制住自己的恶心,答道,“小弟我就是人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支李花压海棠的奇男子西门庆了。”
刚说到西门庆,西门圣玄不自觉地寒了一个,西门庆可不是什么好鸟,瞧老头看书的姿势想必也是个学者之类的人物,但凡学者必定以饱缆群书为乐,那《金瓶梅》这类经典书物必定也读得不少,怕是也应该知道西门庆的大名吧。想到这些西门圣玄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他忽略了一个重点,《金瓶梅》乃明朝书物,身为前朝之人的老头又岂能知道这些呢。其实这套说辞是他在酒吧里泡妞常用的自我介绍,他早已说得滚瓜烂熟,一字不顿,一气呵成,也忘了在老头面前改改。
老头听得黏糊,微微一笑,道,“西门庆?老朽未曾听闻,不过西门豹、西门君惠二人之名倒是如雷贯耳,原来公子乃西门氏族后人,可敬,可敬。”
呸——
狗屁,什么西门庆,什么西门豹、西门君惠,我叫西门圣玄,西门圣玄正想纠正自己名字,却被老头插话,整得自己还真就是西门庆了,他心里别扭,那套说辞本身就只是他跟MM们套近乎,引起话题时用的,只是老头不懂,不知道西门庆这等人物淫猥,也不好跟老头解释西门庆的事迹,尴尬道,“老头,可能是你听岔了,小姓西门不假,只是字非庆,乃圣玄是也,合起来就是西门圣玄了,应该是蜀中人氏吧。”
老头笑笑,拍马道,“蜀中人氏?不错,不错,蜀地人杰地灵,将相辈出,好一块风水宝地啊,众观蜀地地理,山川都会,东临都城,有险峰重叠,南面云南,以金沙江为界,高原拱卫,西方山脉阻断,接吐蕃之国,北有巴山秦岭屏障,四面皆进可攻,退可守,自古乃是兵家必挣之地,倘若蜀地沦陷,国乃危矣——”
说着老头先前的振奋之色渐失,有些黯然下来。西门圣玄先还听得爽快,后听他的地势分析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莫不是老头乃一世外高人,属诸葛一类的人物,今天倒是撞大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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