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 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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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你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我才十七岁!我的人生才刚刚起步,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张秀雅的尸体突然动了动,她僵硬的翻过身来,残缺不全的头费力的扬着,双手扒着地面,一点一点的爬向陶乐颜。
“你以为我想当金丝雀吗?我家里还有十几口人等着我寄钱回去养活他们!你杀了我,就是杀了我的全家!”黄莉薇的少了颗眼珠的头也一路滚了过去。
“你不但杀了我,还强暴我,还要把你凌辱我的场面做成视频给别人看,你禽兽不如!”第三个受害人刘美美拖着支离破碎的身体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然后就像《生化危机》里的丧尸一样一步三摇的走近陶乐颜,下体流出的鲜血令她走过的地方变成了一条血路。
“……”第四个受害人现在已经还原成了一个**的大美人,但是她在走到陶乐颜面前的时候,瞬间就变成了一堆尸块,那些飞散开去的肢体有序的抽搐着,只有那颗头颅在陶乐颜面前一副怒容,毫无血色的樱唇微张着,似正做出无声的控诉。
陶乐颜被四具死状各异但都凄惨无比的女尸包围着,他恐惧的想要后退,却一头撞到了刘美美的怀中,吓得他又往前跳了两步,但刚好张秀雅就爬到了跟前,惨白的手掌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死……死……死……”四张小嘴同时发出催命的字符,陶乐颜拿着手术刀的手立即不受控制的往自己的喉咙刺去。
陶乐颜用尽自身最大的意志力想要夺回那只手的控制权,但结果只是让抓着手术刀的手在空中停顿了那么一下,下一秒那手术刀还是直奔他的喉间而去。
“不,我没有杀人……”陶乐颜看着那一点不断放大的寒芒,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陶乐颜已经感觉到那柄手术刀散发着的森森寒气切入了他喉间的皮肤,但“叮”的一声脆响,他那不受控制的右手立时一麻,手中紧握着的手术刀瞬间掉落地面然后消失不见了。
“陶乐颜,你找死啊?”马天涯的声音忽然像晴天霹雳般回荡在这个血红的空间里,陶乐颜愣了一愣,然后只听“咔嚓”一声,他身处的这个空间像是被打碎的玻璃般顿时变成了满地的碎片,那四个死状极端恐怖的女尸也在一瞬间消失了影踪。
一道柔和的白光从不知名的远方照了下来,陶乐颜眯着眼站在白光中看着光源的尽头,模糊间好像看到了一双金色和一双闇黑的眼眸。那两双眼眸带来的熟悉感让他一直紧锁着的心脏顿时一松,而随着这一下的放松,他整个人似乎也脱去了全身的力气,接着往后一倒,陷入了彻底的昏睡中。
S市综合医院住院部的顶楼,马天涯小心的将那面蔷薇银镜收好,尔后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对毛默默说:“差一丁点儿他就要魂飞魄散了,真是有够惊险。”
毛默默瞄了一眼马天涯刚才收好镜子的地方,攥紧了手上的两个娃娃。
马天涯拎起化妆箱按了按毛默默的肩膀,金色的眼瞳里流露出了一丝不舍:“默默,这么多年,幼幼都希望你能回忆起人类的七情六欲,但是她几乎用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能让你恢复一个十二岁小女孩该有的样子。可……”
不待马天涯的话说完,毛默默突然转身往天台的楼梯方向走去,夜风带起她一头及腰的乌黑发丝,与夜色一色的背影仿如一道无声无息的影子,孤单,清冷,却又无情……

加护病房,陶乐颜戴着呼吸器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身边正有一个护士在记录着他的心跳、血压等生理状况,等该记录的数据都写好了,陶乐颜的点滴也见底了。那个护士见状马上放下了手中的记录板,转身走到一侧的小推车上拿出另外一瓶生理盐水给他换上。
最后细心的看了看病房,确认没有异状,护士推着小车走出了加护病房。但没等她走远,一道白影已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加护病房的房门闪了进去。
陶乐颜病房里的灯在那个护士出去的时候已经关了,只剩下一盏床头灯散发着温暖的橘黄色光芒。那道白影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黑暗中,只有他手中的一点寒芒在黑暗中熠熠发光。
白影仿佛正指挥着交响乐团似的挥舞着手臂,那点寒芒也就这样忽高忽低的在陶乐颜的颈间和心脏处划过。
“真不想这样杀了你呢,只是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魂飞魄散呢?”低沉的、带着点口音的声音在静寂的病房轻轻响起,近似耳语,只是说话的对象陶乐颜现在还在昏睡中,估计在他耳边大吼大叫他也不会醒来吧?
“很不错的身体,年轻,健康,有活力,嗯,还有很强的灵感力,”白影手中的寒芒自陶乐颜的喉结处轻轻下滑,赫然是一柄手术刀。那手术刀划过陶乐颜穿着的白色病号服,将纽扣一颗一颗的全部划掉。
陶乐颜身上过大的病号服因为失去了纽扣的维系而自动像两边滑落,闪着健康光泽的小麦色胸膛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如此迷人且暧昧。
“嘻嘻嘻,好美的皮肤,不知道切下去的感觉是否也这么的有质感?”无比锋利的手术刀在陶乐颜光裸的胸膛上滑动着,只要来人稍微用点力,就会划破陶乐颜的皮肤,切开他的肌肤,切断其中的血管,然后直接到底,插到心脏上。
“性骚扰,无论是男是女还是鬼魂都一样没有豁免权哟。”调侃的女声突然在病房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小小的火龙直咬白影的手腕而去。
白影没料到火龙的到来这么快,收手不及的后果就是让火龙烧着了衣袖,他忙不迭的脱下了那件外套丢在地上拿脚狠狠踩着着火的地方。
“啪”的一声,病房刹那间大放光明。
马天涯和毛默默一左一右的出现在不知何时被打开的病房门边。
“哟,沈医生,或者,该叫你华特•席格?”马天涯懒洋洋的倚在门边促狭的笑着,手中握着她的那面蔷薇银镜。
陶乐颜病床边站着的人将已经踩熄了火的医生白袍踢到一边,慢慢的直起了身子。
原来那人正是S市妇幼医院的专家医生——沈夜露。她一身手术服的打扮,利落的短发全部被手术帽盖了起来,身上穿着的也是医生在进入手术室时会穿的绿色无菌服。只是她现在的眼神跟平时在女巫栖息所的差太多,或者可以说是完全判若两人,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温柔和淡淡的悲伤,只有冷酷的杀意和嗜血的疯狂。
“阻止我,只有死。”依旧是那低沉的带着点口音的声音,但声音不是从沈夜露的嘴里说出来,而是从她腹部传来。
马天涯把玩着手中的小镜子嫣然一笑:“是么?那就来看看,是你开膛手杰克厉害,还是我这吸血鬼天师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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