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镜中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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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历史这一科,我的成绩一向平平,经常徘徊在合格(50分)与不合格(49分)的一分之间,所以气死负责帮我温习历史的思秋姐。
其实这都不能怪我,我对历史这科的确是充满兴趣,不过只是对有兴趣的国家民族作深入研究,就好像新西兰的毛里族的历史、摩纳哥的历史。偏偏老师们出题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还有甚么慕尼黑会议、甚么讽刺漫画,于是我才在那一分间徘徊。
而现在,李奥开始长篇大论,讲解他们国家的历史。
我托着头,打着呵欠的望着他。
他的举手投足、语气都十足电视连续剧中充满热诚的热血老师,真想替他换上海浪拍打岩石的背景……如果他日他想退出政界,我想他绝对可以转行做教师。虽然他说的内容很闷,就连基拉也处于钓鱼状态,随时可以钓上一条深海大石斑,不过李奥教授总算是可圈可点。
听着听着,我开始对欧菲纳普斯有点兴趣。
因为我不懂他们的文字,一切只能口述(我想李奥恨不得将书房里的历史书都拿给我看)。由于我内存容量有限,只挑了重点去听。
以下是李奥教授的「欧菲纳普斯与各国」的简略版:
这世界名叫「奥卡纳」,共有五十多个国家在这世界上寻找共存或成为唯一的方法。其中最强的国家是——安尔斯(人类)、欧菲纳普斯(精灵)、伊多利马萨(魔族)、奥汀(只能在水中生存的族类)、巴里克(在天上生活的族类)。其余的都是弱小、不成气候的小国,随时被大国吞并了也不是件出奇的事。
安尔斯是个以炼金术闻名(我惊叫:「钢之炼金术师!?」)、野心极大的国家,不少小国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之下,成为表面是殖民地,实际是安尔斯领土之一。不过安尔斯对于吞并其余四大国的计划经过千百万年始终都不能得逞。
魔族的伊多利马萨,实力跟安尔斯、欧菲纳普斯不相伯仲,不过这两国中间就是由欧菲纳普斯阻隔着。如果先攻欧菲纳普斯,就没有多余兵力去继续进攻,只好慢慢储存兵力。
(「咦,那今次你们两国打仗的原因是甚么?不怕魔族人来个鹬蚌相挣,渔人得利吗?」我问。
「今次的起因,是因为安尔斯想吞并跟我们精灵国定下同盟约的小国。」基拉钓完大鱼回来了。「小国盛产密银矿,对于安尔斯的炼金术来说是极为重要的材料,人类早就想侵占。我们身为盟约者,当然要保护这小国。今次双方派出的兵力不是太强大,只不过国王习惯亲自率兵,于是我们便随军。而其中一面国界就在贝塔斯玛没多远的地方,也跟安尔斯相距很近,有空可以去逛逛,战线并不在那小国内。」
「而且后防还有那班高傲的精灵魔法师守着。」李奥说了这么久,也不见口干的,仍笑说,「他们说败在魔族手上是个耻辱,会遗臭万年,绝对不能让这事发生,所以不用担心的。」
不知用甚么来形容那班魔法师好……我又不自觉冒了三滴冷汗。)
奥汀是水中国,整个世界的海洋都是他们的国土。暂时各国都没能力与奥汀作「友谊」交流,因为奥汀国在深海十万哩的海底,大家都未研究出怎样长时间潜入海底……
巴里克是鸟人国,生活在天空之城。只有他们闲时下来「探望」地上的朋友,没有朋友可以上去探他们的道理。啊——是有「东西」可以上去,是魔族的会飞骷髅,不过会不会中途遇上雷雨云,大风一吹、闪电一击就坠机呢?
总之,人类是最懂得精打细算,不会随便令自己陷入危机当中的。
另外,在这世界上生存着的还有奇形怪状的天然敌人——魔物,据说是受到安尔斯炼金术影响(说穿了即是实验失败的制成品),基因受到严重破坏而成。还有,魔族人死后会化成骷髅魔物,堕落的精灵也会变成魔物。
「魔物?厉害吗?」
「这方面……」李奥想了一会,然后才回答:「就见仁见智。」
「……」中间的停顿是甚么意思?「那基因改造了的魔物是甚么样?史莱姆球?」脑海忽然飘过是这种常在RPG游戏出现的怪物模样。
「那是我们的三岁国民也能轻松搞定的魔物,我想?不会输给三岁小孩当玩具玩的东西吧?」基拉冷笑着。
说话总是带有刺的!我真想把他塞进麻布袋,然后好好的扁他一顿!
他好像看穿我的心思,说:「要打的话,麻烦对准我的右眼挥拳。」
他的建议不错耶!反正他左眼瘀伤这么碍眼,那不如我顺道帮他补一下妆,就像我家阿贵般,做一只可爱的熊猫吧!
「不行!」大声喝止我的行动的是李奥。
我着实被他的语气吓倒,乖乖的收回凑基拉的念头。
「为甚么?」
基拉不断对李奥打眼色,但李奥不为所动,对我解释:「我们国家的求婚方法是打瘀追求者的左眼,但如果想解除婚约的话,就要打瘀追求者的右眼。」
「真的吗?」
这国家的习俗真奇怪……
但莫名其妙的多了个未婚夫,早就教我不爽。本来还想会不会求婚容易退婚难,但没想过是这样容易,不错不错!
「李奥,还解释甚么?你看,她根本就不愿意跟我定下婚约,不如在公布天下前快点解除,我可不想因这个人而留下嫁纹在这明显的地方!」
嫁纹?甚么来的?
李奥好像感觉到我好奇的视线,说:「过几天?就会知道。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定下婚约的消息跟大公主复活的消息一样,早被风精灵散布全国了。」
「耶!?」
「你开玩笑吗?」
我和基拉同时拍桌,指着对方惊呼:「要我和『他/她』结婚?不如一刀杀死我吧!」
李奥露出暧昧的笑容:「你们两个挺合拍呢!」
「谁跟『他/她』合拍!」又再同一时间说同一句话……
「喂!你别跟着我说话!」
「是你不要跟着我说。」
我们叉着腰,互相对峙着。
是李奥当和事佬,说:「你们两个都别说了。基拉,王后能说那番话,你想她会轻易放过你吗?鸣春,?假若不想婚礼真的进行,我看?明天起要快点找到证据了。」

「我找到又怎么样?你忘了吗,娃娃她说回去就『立即』弄个盛大的婚礼。」我刻意提高「立即」的声量。
「娃娃?」基拉愣住,然后说:「?真喜欢帮人起名字。别告诉我娃娃是指王后吧?」
「哈哈。」我以笑代替回答。
「?还替谁改了名字?」
「没啦~~」只有灰熊国王、娃娃王后以及贞子三个,如果勉强要说,不就是多一个恶男毒舌基拉,其它才慢慢再改吧~
「真的?」基拉投以不信任目光。
哎,他那双蓝眼睛明明很美的,但他总是摆出这款表情,将眼睛的美也掩盖了。
「各位,晚餐来了。」拉姆她推着堆满盖上闪亮银盖子的食物的三层手推车回来了。「请问我有错过甚么吗?」
「不就是她——」
「拉姆~~」为了分散基拉在那话题的注意力,我打断他的话,半开玩笑的对拉姆嚷着:「拉姆,我快饿死了~~我今日浪费了很多体力,又跑步,又爬树,又救人,肚子要饿扁了。」
「真的很抱歉,」拉姆对我来个九十度的鞠躬,正经八百的道歉,「拉姆被一些事情耽误了时间,令到小姐饿坏实在不好意思。」
「呃……?、?在干甚么?不、不用抱歉的。」我被她吓傻了。其实我一点也不饿哩!这次为了令拉姆不再有罪恶感,我再一次岔开话题:「啊呀,我们在哪儿用餐?这儿吗?」
「是的。」李奥回答。
「这儿是书房耶!?」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经常在这用餐。」基本上是每天都在这用餐,不过李奥并不打算说出来。
竟然在书房用餐……虽则我试过以大堆书本掩饰,偷偷的在图书馆内吃午餐……不!两者根本不同的!学校图书馆的长桌非常整洁,而眼前的长桌……只有一个字,「乱」!看拉姆拿回来的食物,不用看都知道不是中式餐,这儿根本不够位置吃饭!
李奥笑着运用魔法,长桌上的书自动飞回书柜。注意!不是随便**书柜空位那种,是找出正确的位置再排出空位放回去,好像有很多隐形的图书管理员在整理着。
我对李奥所使出的魔法百看不厌,但我同时发现,为甚么基拉他宁愿无聊的等着,也不出手帮忙呢?
难道他只懂剑法,而不懂魔法?
在他踱步到我附近时,我悄声问:「喂,你不懂用李奥那种魔……不,是精灵的力量吗?」
「哼,」他瞪了我一眼,脸色开始泛红,嘀咕着:「谁说我不懂。只不过我精于攻击型的精灵力量,对于处理家事这方面,我比较不在行。」
不是不在行,是全完不行。不是碗碟撞墙自杀,就是衣服在开舞会,他一动手只会是制造麻烦。
「不擅长做家事有甚么问题?」他无缘无故害羞甚么?不过他的样子也挺可爱。
他一脸惊讶,连忙问:「?不认为男人不擅长做家事是个大问题,是一个无用的人,也是家族的羞耻吗?」
?!?有没有这么严重呀?男人愿意分担家事已经是一等一的好男人,我家的姊姊们(除寒冬姊外)均以嫁到此类型男人作目标。而且街上一大堆男人都不懂得做家事,又不是他们认为自己是无用的人?
「在奥卡纳,大部份家事都是由男性负责。」李奥听到我们的谈话内容,对我解释:「女性是珍贵的宝物,应该捧在手心呵护的,绝不能让女性动手去做粗重的工作。当然,只有一些差劲的男人才会让女性负责全部家事。」
哇~~大新闻耶!!我双眼发亮。原来这世界的女性是活得那么舒服的~假若将这套理论融入我家中……哇哈哈,我家的娘子军肯定舒舒服服等老爸来待候,老爸到时必定会苦不堪言~~
哈哈!一定会是好笑的情景,老爸穿着侍女服——不过,不能笑自己的老爸的——
「我的好公主,要笑就笑吧。?再忍笑,就会变成猩猩的**了。」李奥善意的提点,我就以不淑女的方法大笑。
基拉脸色一时红,一时青。这女人在取笑他吗?可恶!如果处理尸体也算是家事之一,他铁定能在国王无聊时举办的「家事大赛」中取得冠军!
「基拉大人,我想小姐并不是在取笑你。」拉姆一边在桌上摆放三人份的餐具,一边说。
「哈哈,」我笑到眼泪也要流出来了,「哈,我才不是笑你,你在我的世界中是个正常人,哈——我在笑我老爸(季老爸:「哈啾!」)——哈哈——」
「基拉总是改不了多疑的性格。我看他到了老年的时候,就会成为一个脾气臭、心胸狭窄、整天疑神疑鬼、拥有奇怪嗜好的怪老头。」
「你这臭狐狸给我闭嘴!」基拉怒吼,盘起手重重的坐回椅子上。
「拉姆,为甚么只有三套餐具?」我见拉姆已经摆好餐具,在等我们坐好。
「下人不能和主子同桌用餐的。」
「那?何时才用餐?」
「小姐不用担心拉姆,下人有下人作息吃饭的时间。」
基拉粗声粗气的说:「喂,?不是说饿的吗?还不坐好?」
我对基拉扮了一个鬼脸才坐好。说真的,我并不期待这份晚餐,心想着会是可怕的菜肴……
不过看餐具,应该是西餐呢!左手边是餐巾和三种不同类形的叉,右手边是刀和汤匙。好久都没吃过西餐哩~~
「请问需要点酒吗?」
我立即摇头,「不了,我未到合法年龄喝酒。」
「我国十五岁已是**,已经可以喝酒。」
十五岁就是**,思想会不会不够成熟呢?不过,我十五岁时已经思想非常成熟,为「未来」——倒霉侦测器如何收藏——好好计划。
「况且,身为公主,交际应酬上需要喝酒,以示对别国人物的尊敬。这段时间?都要适应一下。」李奥说,「餐前酒的酒精浓度不高,味道比较甜,可以试一试。」
但拉姆倒给我的明显是红酒呢!
浅呷一口,倒是不错的,感觉好像在何处喝过……
我摇摇酒杯,的确是有点印象。
拉姆端上浓汤和前菜。
「……」我狐疑的望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食物,再望望李奥他们的,问:「拉姆……?肯定吃了这些东西不会拉肚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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