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先小人后君子契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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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间充满书卷味的书房啊!楼底起码十米高,很有压迫感。而书房有六面墙,大书柜已占据了三整面墙壁,全都排列着一本本又厚又重的硬皮书藉,还有装有滑轮的长长木梯,方便拿最顶端的书,实在很有古典的味道。覆盖整个房间的厚毛红地毯,走上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哩!
當抬头一看,哗~圆顶形的玻璃天花,可以看到美丽的星空~
有大部份常用的书本就这样摊在地上,还有很多羊皮纸、羽毛笔。房中央放了桃木色的长桌,大半的位置也是被书占据着。看来书房的主人非常善用书房。
其余三面墙除了刚才的出入口外,一面有另一道门,但不知通往哪,剩下的一面墙有个砖头堆成的壁炉,壁炉上有一个瘦小的干木乃伊……
…………木乃伊!?
「那是这行宫的前代主人,当贵族死后,大多都会制成木乃伊,让后人膜拜。」李奥说。我又发现基拉对那木乃伊投出依恋的目光……
房间有点幽暗,但非常适合阅读。我随便翻开一本书,不禁皱眉。
全都是古怪的文字,有点像阿拉伯文,亦有点泰文的影子。
拉姆不知从何处找来四张高背椅,我们便围坐在长桌旁。李奥挥一挥手,书房内的壁炉「啪」一声燃烧着,为微寒的房间添一丝暖意。
「是魔法吗?」我问。
李奥回答,「差不多,人类叫魔法,而我们称呼为精灵力量。」这……有分别吗?我听得一头雾水……
「虽然有点迟,不如我们先自我介绍吧。」李奥说道。
三人一致的望着我。
「呃……由我开始?」
李奥以微笑鼓励我。
「我可以先问几个问题吗?」
「嗯嗯。」
「这儿是哪?」
「我们身处的地方是欧菲纳普斯的边境城市——贝塔斯玛的王族行宫。」
「你们那个灰熊国王,不……」我连忙想改说,但两个大男人已经捧腹大笑着,而拉姆也掩嘴轻笑。
「灰熊,好!」基拉笑到眼泪也流出来。
每个人都知道国王像种动物,不过从来都没有人形容国王做灰熊。
实在太合切了!
「我、我去泡壶茶。」拉姆决定到书房内的一间茶水室才大笑。
「不要笑吧!」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我感到不好意思,连忙问:「他说前线……你们在战争吗?」
李奥收起笑意,点头,「我们国家正在和人类战争中,国王王后在前线指挥,而我们则作后援。还有问题吗?」
原来国王要亲身上阵……可怕。
「有,你说你们国家是精灵国,即是你们也是精灵,但为何没精灵模样?」还要用这么美的样子,令到人家不敢狠下心去凑他们!
「因为方便行动。」基拉终于笑完,由他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出生时也是人类模样,但当和精灵定下盟约,就会多了个精灵身体。当然,我们可以随时选择以哪个模样走动,不过这世界实在有太多人类,他们非常敌视其它种族,所以其它国家种族为了保护自己,都和我们一样大多以人类外表在这世界走动。妳问够没有?连这种简单的常识也不懂,都不知道妳是从何而来。」
「行了行了。」暂时而已,我干咳两声假装清清喉咙,「嗯,那我说啦。我先前都说过,我叫做季鸣春。唔,你们可以叫我鸣春或者阿鸣。是地球幾十亿万人中,一个十七岁的『普通』女高中生。」
「高中生?学生吗?」基拉不相信的望着我。
「是呀。」这是甚么意思?难道认为我不能读书识字吗?歧视我吗?
李奥解释道:「在我们国家,多数是贵族子女、大商家家庭的孩子和以祭师、高级精灵魔法师作终身职的人才能上学,其它普通平民是没机会读书的。看来妳的家庭背景不俗。」
……地球上任何人都有读书的机会,才没有分甚么阶级呢!
「我只不过出生于一个小康之家。」
「还有,妳刚才说的地球,是甚么东西?」基拉问。
「欸……呵呵呵,对你们来说就是异世界啰。」要解释的话,没一千夜也说不完!这是快快岔开话题:「啊啊,你们……你们是不是很讨厌人类?」
基拉推翻椅子,整个人弹起来,警惕的瞪着我:「妳这样问,难道妳是人类?」
天呀,好可怕呀……如果他手上有武器,必定会……哇!我不能表明我是个人类~~
「基拉,冷静一点。她绝对是精灵。」李奥在翻看一本绿皮厚书,他那双充满笑意的紫罗兰色眼睛跟我对上,「人类大多冷酷无情,自私自利,只会做些损人利已的事。我们国家不断受到人类的侵略,精灵栖息的森林都被他们破坏,所以憎恨他们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不过我相信妳不是人类。」
喂喂,我真的是个人类,是他嘴中所说的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的坏人类的其中一个耶……没理由在地球是个人类,来到异世界就变了其它东西吧……

「你凭甚么说她不是?」基拉非常质疑。
李奥指着他的眼睛,自信满满的说:「因为她的灵魂,我看到她的灵魂和我们精灵一样。而且她能和我定下只有精灵之间才能定立的契约。」
李奥的一双眼睛有看透别人灵魂本质的本领,一切都暪不过他双眼。
咦……我的灵魂……他看到甚么?怎么好像说我没穿衣服,**裸的站在他面前,任他看通透般……
但出奇地,基拉不再说甚么,乖乖的坐下来。
哇哇哇,原来这个李奥说的话这么有说服力,有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妳知道妳是如何来到我们的世界吗?」
「?」我回过神来,默默的想了一会,然后说:「灵魂出窍吧……」
再将我发生「车」祸的事修饰过,简略的告诉他们。
基拉问:「妳说的车是个铁盒子般的吗?」
「呃……是的。」不过撞倒我的不是这种车。「你怎会知道的?」
「因为安尔斯——即是人类,那边亦有类似的东西,据闻是用来代替马在陆走上行走,一次能载很多人。」
……
这儿的人类的科技好像和地球的差不多,会不会也有计算机、电视、MP3之类的东西呢……
沉默了好一会,李奥才缓缓的说,「这么一说,妳的灵魂应该是受到艾卡维和白维安的影响,被引到这个世界,然后不小心跌入这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内。」
「难道先前也有这种事?能找办法送我回去吗?」
「艾卡维和白维安每隔十年才会一起出现,或许有十年前也有类似的事件。不过要翻查记录,就要回王都研究。」
「王都……很远的吗?」
「由这儿回去,大概七天路程。」
这样……我还可以回家吗?虽说「出外」游玩一下也无妨,但我不想永远留在这儿。
「好了,到我介绍自己。我是李安卡比斯奥迪玛斯兰˙S˙奥古兹,是精灵国的第二宰相。」李奥说。
「等等,」我努力都记着他的名字,「李安卡比斯奥——」
「李安卡比斯奥迪玛斯兰。」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高兴。
「李安……李安……里安纳度狄卡比奥?」他的名字太长了,我的脑海不断闪出跟他名字差不多的荷李活明星的名字。
「不是,是李安卡比斯奥迪玛斯兰。」
「李安卡比——哎,太长了!」我决定放弃。
李奥不禁泄气,闷闷不乐的说:「妳还是称呼我李奥罢了。」
又一个不能记住他全名的人……基本上除了父母,全国只有两个人能准确说出他全名。
基拉拍着桌面,非常不客气的哈哈大笑着。
「基拉,不准再笑!」李奥瞇起双眼警告他。
「我有问题。」我像个乖学生举手发问:「甚么是第二宰相?」
「我们国家有三位宰相辅助陛下,我是排列在第二位的宰相。」
厉害!看他的年纪不过才二十出头,竟然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我一脸欣羡的望着他。
「如果不是那只已经一把年纪,仍硬是要霸着高位不肯退位,阻住年轻人发挥潜力的又臭又奸诈又浑蛋又白痴的老狐狸在,我早就成为第一宰相。」一提起第一宰相,李奥就会咬牙切齿的说。
「李奥大人请冷静,大宰相大人会听到的。」拉姆推着厨房用的手推车回来,香郁的茶香味随之溢满全房。
「就是要让他听到!反正是他不对!」
怎么看,李奥他也算是个小家子的人……
「殿下,请。」拉姆倒了一杯红茶给我,并附上一小壶牛奶及砂糖,然后说:「我是拉姆˙莉莉安,是负责殿下的生活的贴身侍女。」
「呃,拉姆……我不是妳的殿下。我看我们的年纪差不多,叫我鸣春吧。」
「嗯——好的,鸣春小姐。」果然是训练一流的侍女,对人必定尊敬有礼。
「拉姆,为甚么妳的名字没有字母?」我忽然留意到这点。
身体的前主人艾莉西娜的姓氏中有「K」字,李奥的姓氏中也有「S」字哩。
拉姆轻轻一笑,「拉姆是个平民,怎可能在姓氏中有贵族的简称。」
「贵族?」
「是呀,欧菲纳普斯的贵族以姓氏中的字母作认证。这些字母都是该家族所专司的简称,如,克尔斯迪玛是王族,K是代表——」
「King,王。」我说。
「没错。」李奥对我投出赞赏的目光。
「那你的『S』是?」
「Sage,贤者。奥古兹家族盛产辅助国家的人。」
这不是英文词语么?我不禁觉得奇怪。
「还有的是,就像基拉的古达家族的『C』,cavalier,代表骑士。」
「骑士!?」我指着跷起二郎腿,喝着茶的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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