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念念好似行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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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无痕杀人之前,总会细心的观察对手。虽然他的武功已可独步武林。但幽灵教导他,杀每一个人,就算你知道稳操胜券,还是万分小心。正所谓兵无常势,战无常道。生死的一刹那,会发生好多意想不多的事。
第二天的酉时,太阳渐渐变红,通向山顶的小道上,不断有人从山上下来。薛无痕躺在路旁的草坪上,闭着眼睛,好似睡着啦!
幽灵要他杀的人,绝不是凡夫俗子。这时有脚步声传来。他的脚步声很轻,绝不是凡人。
薛无痕的耳朵动了一下。那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近。突然那人唱起歌来。
苟延残喘五十六,酸甜苦辣在心头,劝君莫作轻生念,上山拾柴可沽酒。虽然这人的嗓子很干涩,却也有种悲怆寂寥之感。
这时那人路过薛无痕身旁,薛无痕没有招呼他,他却自个停了下来,放下柴禾。坐在薛无痕身旁。笑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他希望有人接他的话茬,可是偏偏薛无痕是个不识趣的人。连眼睛也没睁开。
“小兄弟,在等人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当然是在和你说话。”他似乎料到薛无痕不会理他。所以在后面又加了一句。
薛无痕喃喃道:“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人在唱歌。”
那人道:“唱的可好?”
薛无痕道:“不是一般的不好。”说时坐起来。只听那人道:“王兄,原来是你?”
薛无痕这才看清,这人竟是那晚从自己嘴里抢走了一大桌酒菜的王药师。人家毕竟救过自己的命。薛无痕站起来,向他一拱手说道:“王兄,是你。”
王药师道:“那晚我也是举手之劳,你大可不必跑到这儿来谢我啊!”说完从腰间解下酒壶,仰头就是一口。薛无痕道:“我不是来谢你的,我是来帮一个人戒酒的。”

王药师笑道:“你有戒酒之法?”
薛无痕道:“有,而且屡试不爽。”
王药师道:“还好,我从来不想戒酒,不然可要劳烦王兄啦!”
薛无痕道:“你也该戒酒啦!”
王药师道:“绝不。”
薛无痕道:“可是有个人非要让你戒酒呢。”
王药师道:“除非他杀了我。”
薛无痕道:“看来王兄还是能戒掉酒。”
王药师叹道:“可惜有酒无肉不成席啊。”
便在这时,静静的河面上,有一叶扁舟飘来。一个老人弓着背立在舟上,手里拿着鱼叉,作势欲叉。
王药师道:“不知这个老头是不是酒君子,如果是的话,倒有肉吃啦!”
这时那小舟飘到二人身旁的河面上。突听那老人道:“等了你半天,总算来啦!”突然扑的一声,水花四射。那老人的叉上又多了一条少说也有五斤的大鱼。他哈哈大笑道:“今晚可以打牙祭啦,唉!可惜,有肉无酒不能痛饮。”说完提着鱼,轻轻跳上岸来。径直向二人走来。也不等两人招呼,大模大样的坐了下来。自言自语道:“这么大的一条鱼,让我如何消受得了呢?”说完了瞅了一眼王药师笑道:“老兄,我有肉无酒,你有酒无肉,你说该怎么办呢?”
王药师道:“当然是你喝我的酒,我吃你的肉啦!”
那人道:“好注意。”说完从身上摸出一对火石,又叹道:“我有火无柴,你有柴无火,你说怎么办呢?”
王药师道:“当然是用你的火来点我的柴,再烤你的鱼,最后喝我的酒啦!”那人道:“天下间,能想这个主意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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