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一心一意奔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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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时候,人是最寂寞的。一日,闲事主任闲得无聊,顺藤摸瓜翻看了专案组留下的几本书籍从一本法律书上了解到法律条文和一些基础理论。想起湾家村多年的风俗习惯,他禁不住地为老支书捏了把一汗。当他将自己的担心向老支书一说时,老支书大言不惭地说,法不责众嘛。
果然,从打专案组撤离后再没有人来找老支书的麻烦了,闲事主任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可是又一个严重问题出现了,湾家村经历过十几年的政治运动,历尽坎坷已没有经济能力再穷折腾了。家家土地荒芜,户户粮食靠返销,这样的穷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湾家村早已名存实亡,若想在短时间内重新致富显然是不可能的,同时也力不从心。怎么办?湾家村的人又将希望寄予老支书身上。然而经历了各式各样的政治风雨后,老支书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他经过短暂调整又显威力。
连日来,老支书召开各种支委会将他的心思讲出来,最后确定目标,将湾家村的希望放在春花身上。于是,老支书找春花,与她在一起研究织袜子。虽然春花两胸裸露,白白的鼓鼓的在胸里滚来滚去,但老支书瞅都不敢瞅。他是不甘落后,也不愿意再犯以前的错误,湾家村应该有一个美好的风俗,有一个最优胜的归宿。然而织袜子也不是一帆风顺,需要办执照,需要审批,老支书为这事一趟趟朝城里跑。买机器,购材料,经历过几段艰苦奋斗的冲剌,春花不负众望,袜子织得十分精细。
那七将袜子运到城里卖货俏得很,湾家村的父老乡亲看见了袜子也能赚钱,纷至沓来来找春花学习织袜技术。老支书见希望来了,便建成一个织袜厂。由常氏兄弟挑头,乡亲入伙,不到两个月春花织袜厂成立,湾家村有了第一个小工厂。
春花自然是织袜厂的第一任厂长,这是她用自己的苦难换来的荣誉,也是她利用职权换来的发展机会。接下来,她带动所有职工日夜苦战,加班加点,终于生产出一双双精美的袜子,她们把这些袜子送到城里商店成为最好的畅销货。于是职工有钱了,可以开工资了,她们乐得合不上嘴,每天也像城里人一样按劳取酬按时完成任务,也按时上下班了。
有了小工厂,湾家村人确实高兴了好几天,他们总算是可以当工人了,但也苦了那些不能上班的庄稼人,他们每天流汗不止,付出巨大劳动和辛苦,得到报酬却不多。怎么办?有人找到村里要求承包土地,这可是天大事情,老支书不敢做主,与村委们商量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还是由老支书做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土地分给众乡亲个人承包。于是他找到村里其他人秘密签了协议定书,并画上押按手印,规定任何人不许向外泄露天机。那干部第一个带头承包,他盼望了一辈子的理想算是实现了,他含着泪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当他捧着协议定书走出队部时他放声痛哭,如果早些这样湾家村乡亲们何愁不富哇!
路在脚下延伸,那干部艰难地挪动双腿,想起往事他更是心潮起伏泪水涟涟。湾家村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奋战一生才盼来今天的出头之日。正当他痛哭时,那七婶来了,她为湾家村也付出了代价。老两口你扶我,我挽你,共同走向村子最宽大路。从此,那干部按亩产上交公粮,即使不交公粮他可以交钱。山里人激动了,过去三自一包不让搞,现在四通八达搞活经济,乡亲们纷纷向那干部学习承包责任田。转眼,又是一个丰收年,老支书不再象往常一样走东家串西家动员家家户户进池塘里洗澡沾染地气,而是带着会计和账本挨家挨户收公粮。

细算下来不仅交足公粮还有余粮,家家有仓库,户户有砖瓦房。仅织袜厂一项收入就是湾家村过去几十年的收入总和,老支书高兴万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乡亲们就会富得流油。他一高兴,当即免掉几家困难户历年欠下的粮款,山里人高兴得泪流满面,几个小青年将老支书举了又举。湾家村第一次成为当地首富,名声响亮,方圆百里都知道湾家村的三大能工巧匠,他们分别是春花,那干部,老支书。
与此同时,在他们带动下,年轻人不断学习,又涌现出一大批发家致富的能手,湾家村更上一层楼。
这年冬天,大雪封山,乡亲们无事可做,但湾家村人看了一冬大戏。而且成立了自己的二人转剧团,秋月率领一群娘子军自编自导自演许多精彩节目,湾家村人乐得喜上眉稍,从此干劲更足。那干部更是走在别人前面,率先买回一台小电视。虽然是黑白的,但精彩的节目也让其他山里人喜出望外,对那干部很羡慕。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湾家村搞黑包工的事被人又告到上面去了,这一次市里派来一个更大的工作队进驻湾家村,开展打击资本主义投机捣把的专项运动。
巧的是,这次进来的工作队长竟是小知青,山里人以为有了靠山,纷纷将希望寄予小知青身上。然而,新官上任三把火,小知青进村当天就宣布一个决定,分别撤销老支书与春花的职务,接下来就是一连串无休无止的残酷批判。那干部也不例外,他早做好准备,工作组一进村他就向小知青汇报,说他这几年阶级觉悟不高见钱眼花缭乱搞活经济走了资本主义道路,还将自己在山上采的榛子送给小知青一包,并说他愿意将自己这几年所得钱财统统交公。小知青见他是诚心诚意,又送来榛子,简单扼要批评几句就算了事,喜得那干部怀疑这是假面具,后悔以前为何不这样搞?
其实,小知青这样做是有目的要这样做的,他发现历年批斗都是那干部受苦,所以这次他要换一个人。换谁呢?当然是春花,她是女支书重点定的打击对象,她不仅有私瞒成份的嫌疑,也有里通外国的特务活动,因为通过内查外调,春花的爷爷是资本家,现居外国;父母是大学教授,两个姐姐都是现行反革命分子。所以春花的问题最严重,她与妹子银花潜逃更成为主要罪恶之一,加上她与那七的关系说不清,她很快就被隔离审查。
子每天春花要参加各式各样的批斗会,脖子上挂了一只破鞋,一块沉重的木板坠得她昏迷了一次又一次。春花不服,她找了许多人请他们帮助自己,可是他们没有肯帮助她。迫在眉睫她去找点长,为了儿子他不能不管自己,可是当春花来到点长的办公室时,点长却让她脱光衣服就在他的办公室与她重温旧梦。
春花一看点长这样对自己,她恼怒地说:“你也太没有人味了,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你安的是什么心?”
点长说:“这有什么,女人就是为男人活着,你越是这样男人们越喜欢,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干了说明你这女人当到头了。”
点长劝春花留下来与他同甘共苦,可是春花却说:“你别做梦了,我有困难你不肯帮助,你也别想占我便宜。实话告诉你这的事如果你不管我就往上找,总有一个人会帮助我,到时你别后悔。”
春花就这样恨恨回来了,她知道找谁都白扯,还不如扬长避短与他们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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