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有钱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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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部家的菜地不算大,也不算多,周围几家的菜地都比他的广阔。但他很会盘算,三池菲菜,三池芹菜,三池豆角,三池小白菜,只要有巴掌大的地方他都要种几样小菜,这也是他见缝插针,将几棚菜地莳弄得一片葱绿。
望着油油嫩嫩的菜地,点长似乎看出了点门道,也看出了那干部一家人所付出的汗水,想起往日对那干部过分批判的时候他有些内疚,很难为情地握住那干部的手说:“这几年对你管理得太严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身为知青和领导者不这样不行。”
闻此,那干部老泪纵横,他激动地说:“这些怪不得你,谁让我错生了时代,你们没有错,当干部的哪有不听上面的?我只不过是吃点苦头受点皮肉之苦,真正难心的是你们。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也赚到了钱,而且赚钱的水平和手段越来越高。我这辈子没别的长进眼睛总是盯在钱上,谁怕钱咬手啊?”点长听后乐了,他见那干部说跑了题忙帮助他扭转话题,他说:“人活着应该向前看,人穷志不穷,人穷心不穷,钱财多也好钱财少也罢都不如人的良心好。有良心没有钱也能过日子,没良心有多少钱也不能支援国家建设。我们现在是一穷二白,应该多为国家着想,将钱用在刀刃上。你说是这理吗?”
“理儿是这个理,事儿是这个事,这是人所共知的大道理。但外面的世界在变,农民要求搞土地承包,如果再不从地里抓钱农民真的要喝西北风了。我建议公社党委考虑我的方案,开展土地承包活动,这是农民最关心的大事了。”那干部见闻多,话也挺尖锐,本来他就是一名乡土医生,可是因为他成份高就不让他行医,这就是不公平,现在地种得好,他还是不满足,非要干出一番业绩以示乡土。
然而,那干部这些话让点长心有余悸,他深思熟虑后对那干部说:“现在是宁喝社会主义的西北风也不吃资本主义的洋面包,我可提醒你,千万别把外面的歪风邪气带到山里来,一旦出事我可保不了你。何去何从你要当心,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那干部眨眨眼睛,不再说话,他不敢反驳点长,但点长的话如针似的扎在心上,疼痛极了。沉静了一会儿,他说:“你讲的对,当干部的就是比百姓有水平想得周到和长远,但家庭副业必须要搞活经济。”
点长忽然感到话不投机,再谈下去没啥意思就扔掉手中的黄瓜尾巴,与那干部讪笑着离开了。望着他的背影,那干部吩咐那七和杏花出门办事要注意,多加小心,那七便骂点长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良心是打杏花的主意,那孩子至今是个谜。
那干部一听,眼一瞪:“住嘴,人家来串门是看得起咱们,是领导关心,当领导的对政策掌握得比咱们透彻,咱们的眼光只不过是望三步,而人家望得远,望得透,你要多学他们知青的长处。城里人与乡下人就是不一样,他们有种,也有志气,又很聪明,你不服不行。”
“城里人怎么样,也是两肩膀一个脑袋,除了玩女人他们还会啥?”那七恨恨地说着,头一甩匆忙离开,对于点长的行为他是有所耳闻的,这也是他不服知青们的主要原因。“你想气死我呀?现在运动这样紧迫,如果你们不注意肯定会吃亏,要学会忍耐,学会观察政治形势,否则我们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那干部气哼哼地坐在地头,寻思着点长突然来找自己的意图,他觉得儿子说的有理,对于点长他们不能不防。就这样,那干部又开始提心吊胆过日子,每天总要往点长家望几次。不望他心里不踏实,可是望了心里还是不踏实,他害怕以往的旧事重来将他的心血化为乌有。
那干部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在村子里没有他可以,没有阶级斗争不行。
随着形势的发展,事情果然被那干部不幸言中。
点长通过与那干部在地里的谈话,从中分析出许多重要信息,凭着他的政治嗅觉他感到这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真正较量。别看那干部有钱了,可他骨子里仍旧流着反革命的血液,他们时刻想进行反攻倒算,如果不及时铲除必生后患。于是,点长连夜召开党委会,将阶级斗争新动向作了精彩演说,征得党委同意,第二天就派遣工作组进驻湾家村。
二愣子是工作组的负责人,他一进村不找别人先找杏花,说是来调查那干部的事,可是眼神总往杏花怀里瞅。杏花知道他不安好心,直截了当告诉他:“这事我不清楚,你问我公公。”
可是她怀里的两只白白的像有一种魔术一样,吸引着二愣子好一阵痴心妄想,盯着杏花的胸部就是不肯离开。他的行为让杏花反感,于是,她叫来丈夫那七,轻轻说:“这小子来不干别的,专门看我的胸部,你要小心啊。”
杏花的话提醒了那七,这家伙比点长还不是东西,这种人怎能当干部呢?气得他当即去找老支书谈了这种事。“这还得了?分明是欺人之谈,不能让他们在此胡作非为。”
老支书听了那七的话当即就火了,他找到二愣子当面通知他:“我不同意批判那干部,现阶段村里经济形势喜人,是他起的好作用。这样的人只能表扬不能批判,他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很不容易,吃苦头汗珠子掉地摔八瓣费尽心机挣几个钱,如果批判他有些不尽人情,请你们退出湾家村。”
老支书斩钉截铁,下令驱逐工作组。“这是公社决定,是党委决定,你敢抗拒吗?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二愣子不服,可是受不了老支书的包围,只好率领工作组匆匆返回公社忙找点长汇报情况。点长闻此恼羞成怒,扬言:“如果老支书不配合就撤他的职,再不配合连他也一块批判。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二愣子第二次来闯湾家村,带来点长的重要文件,以上压下逼着老支书上梁山。
然而,老支书也不是好对付的,他一面与二愣子周旋,一面派人保护那干部。只要有他在,就不许再随意批判人!就在这节骨眼上湾家村又出事了,那七与闲事主任的女儿五花私通被工作组抓住了,这一下成了轰动一时的特号新闻。为此老支书受到沉重打击,他与点长的较量也达到。五花初中毕业不愿干农活,终日与闲事主任闲在家里坐吃山空,气得五花娘生病躺在床上又无钱治。五花就想入非非找那七,结果那七看上了五花当即答应愿掏一万元救五花娘,然后就是他得到五花的故事了。就这样,有钱才能有女人成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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