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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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的细细的海滩和深蓝色的海水是那种浅黄色小螃蟹的乐园,就象大学于林博士,中国于**,**下的中国于我,那种适应环境的丝丝入扣甭提多舒坦了。
那天早晨我们起得贼早捡了大半篮子螃蟹,尤其是我,象白捡了大便宜似的恨不的马上写出方案来要开餐馆,名日:青蟹,不是有青啤吗?就绑着大哥满世界赚银子吧。不想提到家里,博士家人根本不想看一眼,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感情人家早不稀罕了。就像北京人不稀罕沙尘暴一样,瞧外地人一看满天黄通通的面糊一样,就惊讶得合不拢嘴巴,没见过世面是吧!对于小青蟹咱也是孤陋寡闻的。算了算了,甭提了,没见过世面似的。
但不能轻易放过海滩,到海南玩一次,还得花上万儿八千的呢。尤其晚上,得让博士还帐。
夜晚的黄海一片漆黑,上面有拖着红灯绿灯的飞机慢慢飞过。海水轻吻着沙滩,偶尔有鸟在叫。这种环境太容易让人误入歧途了。我感觉到需要,轻轻把手从他裤管里探进去,他肌肉紧紧的,在沙子上坐着一动不动,若动就象歪倒的瓶子一发不可收拾喷涌而出般。便故意搔扰——不,是骚动他。这种词用在办公室和公共汽车上才有意思。他的手指也在有目的地加力,脑袋在慢慢靠过来。
“禁止接吻!其他均可。”
“吻你怎么了?”
“吻脸吧,但口水不许交换,细菌交叉繁殖,有心理障碍。”
于是他的唇从脸部游移到脖子以下,象水蛇那样让人上火。
“可以吧?”
“是你主动?”
“嗯。”他的语气象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主动就可以不动我那20次的权力,若不然就只有19次了。
在沙滩上**简直太棒了,比在车上还舒服,头枕大地,身覆夜空,面对太平洋,还有大海源源不断的小夜曲,只羡鸳鸯不羡仙了。所以咱庄重呼吁:那些懒惰或习惯了卦闭的床第之欢的夫妻或情人们,离开那轻塌塌熟悉得不成样子的卧室环境吧,你就不厌烦啊!?一年三年五年八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如一日,怎么受得了啊!中国这么大,哪儿舒服去哪里**去!**10秒就可以了,破地方就破地方吧,可**是享受温情和艺术啊,怎么可以老呆在一个烂地方呢!给生活一点新鲜感,拯救拯救你自己吧。
“你也真是,嫁给我多好!”他低喟,“我在心里早不把你当外人了,自家媳妇。”
“脑袋有毛病啊,你怎么要得起我!”
“你也不过是自恃有点清高的女人,终有一日还是落到大众化里,将来再随意找一个男的,还不如现在就跟了我。我跟了你怎样?”
空气里有一种淡淡的精子气息,一阵海风拂过又淡化了。
“一个男人太单一了,我又不想破坏爱情。”
“好象只有男人才这样对待感情和女人。”
“我也想。你只是苹果,我还想品尝葡萄和梨。”
他吁了口气,推进——然后下来,躺在旁边。“你让我感到沮丧。和你逢场作戏才不受伤害。”
“错。我的第N条备忘录中这么说:爱情是永恒的,一夜也永恒,一秒钟也永恒,让它在记忆中备份着就足够了。逢场作戏算什么呀,太劣质了。我爱你一分钟一秒钟也是永恒的,在心里备份着呢!”
博士无语。半天才说:“珊,我再等你几天?等你玩够,哪怕尝尝葡萄梨后你会选择苹果吗?”
“你是又红又大的富士还是小但口感不错的国光呢?”
“说真的。”
“说不好。”
“你都马上三十了!”
“又怎样?还不打折,照样是钻石王老五!”
“怎么要小孩?”
“怎么不能要?男人有的是,找个年轻英俊智商又高的家伙易如反掌,比如林正平博士……”
“我当爸爸时我得结婚,也给孩子一个安全感。”
“臭美什么呀,举个例子而已。备忘录第N+1条:孩子都是自己的,老公都是别人的。”
“你不要。你要了就是你的。”
“感觉不那么可靠。”
“因为你对爱情缺乏信仰,也缺信心,是你不相信,所以觉得不可靠。”

“说的对。也许我需要一个能做饭能做家务不会抱怨又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并没安装背叛程序的高仿真机器人,我不高兴时他就躲到门后站着去了。”不撒谎,这样的男人是我的梦想。
“嗯,不可救药。”
“不是你的错。人格有志。爱情的胳膊怎么拧过性和命运的大腿?今天天气这么好,能见度真大,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星星。月亮怎么这么细呀,好长时间没瞅见了,早忘了它的存在了。哇,瞧瞧,风一吹,我的身体凸凹全出来了!”
他的手环过来,“咱们去月亮上生活得了,没有其他人,也没有诱惑。”
“不去,月亮上有嫦娥!”
“还有吴刚。”
“好吧,你去找嫦娥,我去会吴刚。哪一天回来,你撰写嫦娥奔月通史,我做大中华区桂花酒总代理。”
“哦,三句不离本行。你这人——不提月亮了。”
“那给我唱支歌吧,不许唱老掉牙又没人情味的革命歌曲。来支超低俗的,这种环境下咱就爱看A片听低俗歌曲,谁要唱什么《党啊亲爱的妈妈》之类,咱就一跃跳进太平洋里不上来了。”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个好姑姑……”
这歌还行,利于催眠。
我轻轻地唱下一支,从网上学来的,“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那妹妹,拿着存折和珠宝开着宝马来……”
一束灯火刷一下从后方照过来。博士忙坐起来回头看,我则慌忙整理衣服,心道:kao,搞什么搞,捣什么乱?象校园里那些大龄恋爱失败分子和伪道士似的整天棒打鸳鸯。
“正平?”有个声音小心翼翼试探地叫。灯束又扫了过来。
“我父亲。”博士说。
“你老爸干嘛呀!捉奸啊?这么不声不响地摸来成何体统?还公公呢,真是的!”
“说什么呢?”博士捅了我一下。
我可以坐起来了,向那束灯光看,人呢?怎么不过来?怕羞?
博士走过去,从地上捡了个手电筒回来,说没看到他父亲,可能回去了。我们呆得地方离家有些远,路不好走,老头有些担心了。怪不得家长们都活得累呢。
“罪过!你怎么这么不孝顺呢!噢,你拿着手电筒给北京骗子照着,你老爸摸着黑走,象话吗?”
茫然四顾,黑黢黢中没看到一个人影。
“我爸就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要是我自己,他才不来送电筒。”
“真叫累。碰着的老爹老妈们全一个德行。我要为人父母了,我就不这样,养到18岁就放飞出去,死活不管了。”
有一度差点被感化了,想想做这样人家的媳妇也是不错的,被一家人当宝贝疙瘩疼着,就此做个贤妻良母算了。转念心又不甘,把自由和轻松置换成婚姻和后续无边无际的家务,说不定将来后悔,将来后悔不如现在后悔。再说了,凭自己的性情恐怕也贤慧不起来,闲着没事良性吵吵架倒也罢了,要是恶性吵伤了人家本和和睦睦的家庭气氛,罪过就大了。自家的老妈气气也就是了,转过脸去再去气人家朴素又一门心思当好婆婆的老太太,是不是巨讨厌?算了,甭祸国殃民了。
本打算周六周日过完就打道回府,博士周三才有课,因此还可以续呆两天。他希望我和他一同回。不用我着急,公司里的兄弟们就把电话打爆了,他们当然不知道头儿正在青岛海滨当贵宾被好吃好喝招待着度假。每个周末都被打扰,这个尤其令人着恼:时间是不是过得贼快?
与眼含热望恋恋不舍的婆家人道别后,乘当晚红眼飞机飞回了北京。路上睡多了还是怎地,下飞机时摔了一跤,爬起来时忽然想起换过的内裤放在了枕头底下,上面有博士的精子,忘了洗,也忘了带回,更忘了扔。他家人翻出来会怎么想?老头第一次看见肯定会沉默地走开,装着什么也不知道;老太太知道了,说不定不声不响地给洗了,珍藏起来下次奉还;博士发现最好,怎么处理都可以。若是男性亲戚发现了,再用一个小指头挑出来……
哇,这么晕菜!妈妈妈妈妈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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