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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回到北京时,阴着天,偶尔有雨点落下来。机场大巴的玻璃上脏兮兮的累计着每一个雨点齿轮花纹的痕迹。武汉与北京的温差,有七八度吧,刚下车胳膊上的一层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密密麻麻的,象两城市在灰暗平房和大街中穿行的沉默的大多数的人们。走过街天桥时看见隐蔽的角落有人在打架,三四个骄横的身影在一拳一脚地挥向一个干瘦萎缩的男人。
这事太多了,在北京,在上海,在全国各地,贫穷的人永远也改变不了低声下气和受欺负的弱势地位。这个世界的势力范围是划分过了的,虽没明文规定也是不言而喻的,在公平性本有待商榷的明规则的下面,潜规则和暗规则更是象下水道一样到处渗透,象阳光照不到地方的斑斑驳驳的暗影。在角落里潜伏的人只要动一动就会踏入别人的圈地,影响别人发家致富的行情,受暗示受修理是迟早的事。
北京的天空很大程度上是北京人的,圈内人没有多少会愿意让圈外人来分享它里面的温情、安逸、明媚和财富的馨香。所谓的权力是个很自私的东西,也不要过分相信别人许诺下的同甘共苦的种种梦话。在梦境里,别人会吃到大餐,你可能汤都喝不饱。穷人的优点在于当他只有2分钱时也会为未来赌一把而把所有钱当成赌资,而10000万身价的富人连拿出十分之一的勇气都没有,瞻前顾后,斤斤计较地算计着。在新中国成立的那场大豪赌中,所有的穷人都坚决一致地站成一排,为一场盛大赌局的胜利押出了关键筹码;五十年过去了,真正在那场赌局分到了红利的利益既得者,和生活在北京上海广东等那种势力而冷酷的百万富豪,谁还记得要归还曾经当年穷人的每人2分钱的筹码?
在健忘和其它更充足的理由面前,北京这种暴发户的作派是关起城门,不让穷人穷亲戚,穷邻居,穷债主走进来,索性眼不见为净,谁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闹大了,让子弹去说话。
很幸运咱是这个城市的受惠者,本可以装聋作哑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就过去的。本来么,穷人的毛病就很多:都是外地人,脏、乱、差、文化水平低,咋咋呼呼,除了增加城市的就业压力和额外开支,还提高了犯罪率,使原居民没有安全感等等。
如果真有老天爷,或者上帝的话,象我这种人,北京这种城市,中国这种国家,都该下地狱!为了自己不管别人的死活,人生而平等这种全人类的宝贵共识,弱化到有利于我时才平等,无利于我时不平等;也看不到起码的社会公正。可能是中国每一片地,每一个城市都太拥挤了吧,挤没了人性中本应该相互眷顾和扶持的天然脉络。
在下过街天桥之前,打了110。pol。ice再坏,再势力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城市管理者人员把一个外地乞讨人员打死吧?你他妈收了全国人民的税(那都是血汗钱啊!)又不能提供相应的福利和生活保障,还不允许穷人与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同一片天空,你他妈是不是想都把他们撵到下水道和野地里饿死啊?
狗日的狗,和你们不一样,我不认为和乞丐和穷人生活在一个城市、同一片蓝天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有一街穷亲戚怎么了?你他妈天生就富有?做人干嘛这么虚伪?
一帮混蛋,没见过这样没心肝的。
话又说回去,如果遇一帮农民在群殴一个pol。ice或什么官僚,咱可能不会驻足观看,也不会报警,整天受窝囊气,偶尔能解一下心头之恨实在难得。本来大家就缺乏感同身受的相互眷顾精神,出出气也好。这个时候你他妈再提什么法制精神你他妈就很无耻了!现在整个中国都缺法制,你他妈怎么法制啊!?

回到自己的住处,洗了个热水澡,一点也不累不乏了,溜溜达达又去“左岸风景”了,想给老板娘左梅一个惊喜,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几个舍得拿出来愿意换的?一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自己实在英明,在征得同意后去睡别人的老公是多大的成就啊!比原子弹爆裂腾起蘑茹云还震憾!别人的老公都睡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还有什么事能束傅住手脚的?
呵呵,别用那种无耻的样子谴责咱哦,这个社会本来就凹凸不平灰头土脸的,咱这一小件,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一杯红葡萄下肚,心中不由自主升腾起睡遍北京所有已婚男士的念头,数字很壮观嘛,沾沾自喜起来,觉得自己真有点了不起,男人也不过那么回事。他要不愿意,就扇他,然后打上麻醉针什么的,要不就在勃起和拿出一万块钱之间作出选择。哈哈,有一首歌词里这样唱的:我爱钱我爱钱,还爱男人一点点……
恍然间,一个厚重的身影一晃而过,半醉眼神中,那个充满诱惑和魅力的男人又坐在了隔了两排桌子的对面,英姿勃勃的神情,温厚的眼神,不是一流棒的身材气质却迷死人!一个让女人过目不忘的的男人就得这样,稍微庄重高贵一些,让一般女人够不着攀不上的样子。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对魅力的向往都是一样的,都有征服和占为已有的私心,哪怕一刻的**。
就是他!妈妈的,不把他拉到床上来誓不为人!不就是一干金融的,利用信息不对称和动作过快的魔术手法到处圈钱,到处空手套白狼,干点倒卖人民币、美元、欧元股票或其他,也可以说是倒空卖空,没什么了不起。
给左梅打电话,丫臭婆娘干嘛去了?搞没搞掂?不在服务区。继续打,通了,没人接。一会儿,有短信来,曰:正忙着,过会儿打过来。
干嘛呢?**?
悄悄向那人张望一眼,那人正与一个背影在聊着什么,一本正经的样子。早就说过,光线是含有某种能量的,阳光含热量,地球人都知道;但目光里也有成分不明的东东,你看过去,他就会知道!
你看,那人把目光看过来了吧,在三秒钟的停顿里,有若干反应可供选择:1。受宠若惊(没见过世面的样子);2。纯情地浅笑一下(有点无耻);3。冷冷而高傲地扫过头(很出息的样子);4。矜持而尊贵地晗首(就是很优越地装孙子);5。羞忍地低下头(真正地纯情哦可能被猎人捉去)。等等。很可惜,这里面的一个也没选,而是有些傲慢地端起杯子虚碰了一下,起身到吧台上坐着去了。
一会儿一个英国苍白着脸的小男生也坐了过来,要鸡尾酒,那种*%@调法的;说的一口荒野远郊的伦敦腔,还不如印度阿三的口音好听。
“可以借你的打火机吗?”
英语中的打火机咱听不懂,他连着说了三遍,一遍比一遍慢,一遍比遍清晰,咱无情地翻了他三次白眼。旁边一个在手提电脑上玩游戏的小白领马上翻出金山词霸,然后解释给咱听。
“没有。”我说。
还没说完,善解人意的酒保就把一盒样子古典的火柴扔过来了。小伙子皓齿一露,一个漂亮性感的英式微笑。妈妈的,帅呆了,是全世界最具杀伤力的,只不过面部轻轻一弹。
他拿火柴干嘛呢?是烧断系了死扣的运动鞋的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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