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清已经教栀砚三年有余，对她的进步全部都看在眼里，也鉴证了栀砚的成长。三年的时间，足以把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磨砺成有思维、有感情的小女人。
说起这乐师凡清，每个人都对他敬慕不已。在齐国国君刚当皇帝的时候，喜欢吃喝玩乐，不问世事，宫里更是美女如云。为了享乐，皇帝命官吏们呈报最好的乐师给他的舞技伴乐。在京城教坊已小有名气的凡清，被推荐了出去。其实比他有名气的乐师还有很多，可是因为每个人的背后都有属于自己的靠山与人脉，所以他们都把自己‘埋没’起来，因为皇帝喜怒无常，他们怕丢了自己的小命。而孤家寡人的凡清，很‘幸运’地站到了皇帝面前。
“你会弹奏什么曲子”皇帝问。
“回皇上，草民只会伴乐。”
“哦，那朕到要看看你的能耐，不然，你的命就是朕的了！”
击掌两声，身着艳丽服装的舞技缓缓而至。凡清坐在古琴旁边，修长的手指划过琴弦，美妙的乐声随之响起。
皇帝看着眼前妩媚的舞技，再看看伴乐的乐师，觉得一切太过渺茫，想起为争夺皇位而手足相残、你争我夺的日子，现在的一切，似乎太过平静，太过安逸。血腥的厮杀与眼前的歌舞升平，似乎是极大的反差。好似一个天堂，一个地域。
那时的他还不够成熟，只是懂得，如果不杀死对方，那麽，死的就是自己。即使面对自己的亲兄弟，也要下手。
舞毕，舞技安静的退下。乐师站起来，走到皇帝面前，他并没有打扰皇帝的沉思，只是静静的等。
“为何你弹奏的曲子可以使我想起以前的事，一样的舞，被你配上不一样的曲子，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欢快，反而会使人难受，这是为何？”皇帝清醒过来问。
“不知皇上有没有兴趣听草民讲一个故事。
“你说。”
曾经有一个人，家里很穷，所以很小的时候，他就被母亲送到山上拜师学艺。师傅是个武功很强的人，也是一个很残酷的人。他收了很多像他这样的穷人家小孩，教他们武功。但是，所不同的是，当这些孩子学完所有武功秘籍的时候，师傅就会举行一场比赛。这个比赛的规则是，只有最后的胜利者，才有资格活着。于是这个小孩就努力的练习、甚至折磨自己，以达到武功的最高境界。终于，平日里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他面前，现在轮到他了。对手是和他同时拜师进门的师兄，平日里，他们一起习武，一起生活，因为是一起拜师的，所以感情深厚。当双方的剑都指向对方的时候，他们互相望了对方一眼，那眼神里有离别，有无奈，也有来世的约定。但是眼前的情况，不允许他们对对方手软，因为，命，只属于自己。
这次比武很激烈，双方的武功都很强，一时间难分胜负。慢慢的，两个人都累了，身体上、心理上。最后两个人都躺在地上，任凭身上的伤口不停地流血。如果可以，他们想这样死去，而不是亲手刺死对方。师傅走上前来，看着他俩。手里亮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说：这是毒药，你们谁吃。他俩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去强那致命的毒药。只是，师兄在他要起身的时刻，给了他一掌，然后抢过毒药，吞了进去。
一切都晚了，他看着师兄的嘴慢慢变黑，身体开始往下滑。他爬过去，把师兄抱在胸前，却哭不出来。只是说了一句：下辈子，我们再做兄弟。
从那以后，他像行尸走肉一般，成为师傅的杀人工具。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一个任务，去杀一个人。
那个人的武功很强，双方都使出了绝命招式，可是就是不能致对方于死地。这种情形让他想起了和师兄决战的场景。于是他把剑冲向自己，在要刺到自己胸膛的时候，剑锋一转，顺利地刺进了对方的腹部。因为他知道，高手之间较量，更多的是挖掘对方潜能，那样会更有挑战性，更有新鲜感。
他走到那人面前，扯下对方的面纱，顿时，他惊呆了。原来，那是自己的师傅。
他机械地问了句：为什么。
“我的仇人都已经死了，我可以安心地和我的家人团聚了。你自由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他自由了，想到自己的过去竟是为了师傅的仇恨而活，再想想以前的同门师兄。觉得很可笑，是笑自己的命运呢？还是笑那些被利用而丧命的人呢？他不知道。只是知道，太多的杀戮早已对这个世界麻木。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参与江湖之间的杀戮，而一身的武艺也被他深深地掩埋。于是他开始游历，直到他在一个茶楼里，听见了一首凄美的曲子，这首曲子，给他太多回忆。后来他来到京城一所普通的乐坊，开始学习乐器。慢慢地，他开始沉浸在这个不同于现实的世界里，直到现在。
“这个人就是你吧！”皇帝听完后问。
“是的，就是草民。而这首曲子，正式草民在茶楼听见的那首。”
“怪不得朕会觉得特别，你以后就留在宫里吧！”
“是，皇上。但是草民有几句话想说：皇上能登上今时今日的帝位，其中的无奈与规则自不必草民多说，如今宫外百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怨声载道。如果皇上再这样下去，那国将有难。草民从皇上的神色中可以看出，陛下并不是贪图安逸之人，只是在保护自己，而故作冷漠。如果陛下可以亲民爱民，那像草民小时候的事就不会发生，还有更多的黎民百姓会感激皇上。草民是个该死之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早已不怕死，所以草民恳请皇上不要再这样下去。”
凡清被留在宫中当乐师，每隔几日，皇帝就会招来他来，询问他一些江湖上的事情，而凡清则多讲一些有关百姓疾苦的事情。有时遇见紧急奏折，皇帝还会问他的意见，时间久了，凡清成为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近日，凡清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在逐渐的改变。
也许是凡清的谏言，也许是皇帝的本意。百姓只是知道，他们的国君变了，而这功劳，则要归功于这位与众不同的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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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至扶风界见梅花
李商隐
匝路亭亭艳，非时袅袅香。素娥惟与月，青女不饶霜。
赠远虚盈手，伤离适断肠。为谁成早秀？不待作年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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