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偶遇路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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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路匪
按照张庶与村中的商定,迁往长安后每户可的一座住宅以及一百贯安家费,并且还有永业的公田由村中分配,但是这“户”也是有规定的,至少是一丁一口,像石生这种上无老下无小的独户倒也好安排,只要马上娶个媳妇儿也就妥了。
可问题在于,没人愿意把姑娘嫁给他这个吃货。
虽说徒手缚虎也是一项绝活,可这石生天生就是一个不会过日子的吃货,只要有了余钱便大吃大喝,他那张嘴就好似无底洞般,村里人受其害之深,不足外人道哉。而不将他登记入户,也是村老们的共同决定,想来这等吃货就算到了长安,怕也是会继续祸害村里人,所以村老们便帮他安排好了后路,将他介绍给张庶做伴当。
“石生,休要放肆!”村老陈狐杵着拐杖急急赶来,先是拱手向张庶告罪,这才向石生喝道:“不予你立户乃是我等的议定,东翁与我陈家村有再造之恩,日后你便代我等随东翁鞍前马后,不可违逆!”
石生闻言却是勃然一怒:“呸!啥叫再造之恩?你又不是某的亲爹,凭啥卖某自身?”
“你……你……你……”陈狐被气得胡子乱抖,恰好瞅见跟在石生后面的小貂儿,便喝道:“陈貂,去家中将你大伯留下的荆条取来。”
陈貂闻言一恁,却也没敢违背,便跑去取了一根三尺来长,手指粗细的荆条来,陈狐接过之后,便抛了拐杖,双手高举荆条眼望苍天,高喝道:“老族长在上,今日陈狐便要代老族长执行家法,老族长若是不允,便落雷劈了陈狐。”
随后,陈狐举着荆条颤颤巍巍的来到石生面前,一脸正气的喝道:“石生,家法在此,你还不跪下。”
这陈狐年逾古稀,身高不过六尺,而那石生却是个身高九尺铁塔般的壮汉,两人一个仰望,一个俯视。却不想,见这陈狐请出家法,任他再是牛逼也做了怂货,噗通一声跪倒,脸上满是惊惧。
陈狐也没客气,待石生跪下后,便转到他身侧,执起荆条便狠狠抽下,口中还喝道:“忤逆不孝,罪当如何?”
“鞭三十!”石生背上吃痛,口中却是瓮声瓮气的答道。
陈狐虽然年老,但用荆条抽人的这点力气还是有,啪啪啪抽完三十下后,陈狐这才答道:“石生,莫要说你,便是老夫家中的貂儿、木儿还有村中一众的小子都已求了东翁收留。”
“当真?”挨了三十荆条面色不变的石生听了,却是眉毛一扬道:“貂儿也卖了?”
“呸!”陈貂急忙唾了一口,插嘴道:“石生哥哥,这咋是卖?咱们是给东翁做伴当,东翁说了,每月管吃管住还给五贯月俸,咱村里也就要了十二个人。”
“五贯?倒是不多,当真管吃?”石生听了脸色一变,原本带着怒色的表情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见他们将球传到了张庶脚下,黄盛倒也不失了这时机,便让许耀开口道:“兀那黑汉,你既然能徒手缚虎,可懂得饲虎之法?我家少主说了,你若能帮他调教老虎,每月给你十贯,酒肉管够。”
石生想了想答道:“饲虎之法?驯狗某倒是懂得一二,想这大虫也是能当做狗来驯养?不知成是不成?”
许耀回望一眼,见黄盛点头,便笑道:“成!”
“那好!某家便卖你了!”石生点点头,却是从拴在腰上的一个小革囊里摸出了几块金饼,恭恭敬敬的交给陈狐道:“狐老,这可是金子,值得三百贯,用作水妹的聘礼可够?”
瞧着手中的金子,陈狐却是猛然一愕,骂道:“荒唐!你要提亲自去寻水儿的爹,老夫可管不着!陈虎,你自个看着办吧!”
一直站在边上看戏的陈虎被陈狐一叫,只得站出来道:“哎!爹,您老的意思是?”
陈狐收了荆条扭头就走,边走还边摇头道:“自个问你闺女去!”
随后陈虎却是拿眼看向了黄盛这边,顺着他的目光却发现适才帮黄盛打洗脸水的一个小女孩儿似乎就是水儿。
这女孩儿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未成年的幼女,瞧着陈虎问询的目光,女孩儿便怯生生的哭了起来:“爹……石生哥……他……呜呜呜……他说要水儿日后给他生大胖儿子,阿母说石生哥长得壮,要是给石生哥儿子,水儿会被孩子给憋死的……就跟木姐姐那样……”
这话一听就让人傻了眼儿,黄盛原先倒也不知道这陈虎就是村老陈狐的儿子,不过既然碰见了这事儿,也就不能不管了。且不说这十几岁的水儿有没有发育好,也就是亚洲人的身板儿里,也很难找出配得上石生的大块头。
所以这事儿黄盛一定要管,又让许耀传话给石生:“这话倒是没错,凭你这身板娶了这位姑娘,日后只怕难产,倒不如日后东翁帮你物色一个身长体胖的女子,你瞧着可好?”
“难产?”石生倒也不笨,听闻难产两字脸色便也冷了,看来他倒也知道难产是怎么一回事儿。
当下想了想便拍拍膝盖起了身,径自走到张庶面前,将手中的金饼往他手中一放,道:“劳烦东翁。”
随后却是又走到了水儿面前,将一块金饼塞进女孩儿手里:“水儿,这是哥哥送你的嫁妆,日后你若寻着了中意的好郎君,可要记得唤哥哥来喝杯喜酒。”
“嗯!”水儿点点头,便俯身抱了一下石生,将脑袋靠在了这货的肚脐上方。
另一边,随着这货的靠近黄盛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且不说黄盛此时的身高只齐这货的裤裆,光是这货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就让他感到压力山大。不由自主的黄盛忙用手捂住鼻子,猖狂退散。
见这石生转脸就从五贯的月俸涨到了十贯,村里被选中的少年们个个都是嫉妒羡慕恨。而接下来的几日也就略微忙碌了些,在达成了协议之后,张庶命人通知了早就准备就绪的手下,用了一个旬日的时间租用了百十辆的大车将准备好的各种物资运进山来,并将村**出山去,跟着这批物资进山的人中,最为重要的两个人却是熟识,正是张禄父子。
另外,这十天的功夫里黄盛也有了更多的发现,那就是陈家坳中的山洞并非是单纯的岩洞,而是一个将煤层掏空后得到的洞穴。仔细查看后黄盛愕然发现,形成山坳的两座山都是断层山,在断层中有着一个厚度至少在十五米的煤层,洞室就是在掏空煤层厚得到,甚至几百来洞穴里的军火黑作坊就是以这些煤作为燃料,直至将可见的煤层全部掏空这才歇火。
黄盛以前干建筑工的时候也曾经帮小煤窑修建过基础设施,对地洞式的掘进小煤窑有着一定的认识,在确定了伴生断层的走向后,便顺着山体走势向山脊后面寻找,还没走出二哩地便发现了一处已经裸露的露天煤层,看起来与山洞里的煤层属于同一个伴生层,虽然煤层厚度也就十几米,但这些煤用于黄盛重启军火作坊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张禄父子到了之后,只是略微修缮了一下,便将洞中的锻炉重启。而黄盛也在深思熟虑之后,将唯一的技能点用在了甲胄专精上。
就算现在能够造出神兵利器,也不是黄盛这小身板能够使用的,再说他已经有了逆天神器震天雷,倒也不虞攻击力不够的问题,还是造出更好的甲胄保命才是硬道理。
在点开了甲胄专精之后,黄盛领悟了一个系列的铁质链甲及铁制马铠的锻造技术,铁甲依然还是八件套,马铠则分身甲、足具和鞍具。
趁着材料工具都趁手,黄盛便在洞中试制,足足化了两天时间才将这套装备打造出来。装备打造成型后自然是成人的尺寸,铁甲八件重达八十余斤,让卢政穿上之后便再也蹦不起来,而马铠的重量更是达到了骇人的一百二十余斤,别说李漼送给黄盛的小马驹驮不动,就是成年的大马装配上这身马铠后也得略显吃力,要是还载上一个体重一二百斤,穿着一身百来斤盔甲,手持几十斤兵器的牛人,只怕步子都迈不开了。
不过,当黄盛给这套盔甲镶嵌了宝石之后,所有问题却都迎刃而解。八十余斤的盔甲一穿在黄盛的身上便自动缩小尺寸不说,重量更是轻到好似普通衣物一般,而马铠在黄盛亲手披上马背之后,也可以自动调整尺寸,分量看似也减轻许多。
不管怎么说,这铁质链甲在唐朝也算是比较先进的装备,就连曾经的军器监制甲大匠陈二也在看过之后赞不绝口。所以黄盛就又花了两天时间,再次打制出了一套不镶嵌宝石的链甲出来,就放在山洞里作为范本,并将陈二从香胰作坊调出,让他督建此地尽快组织生产。
而且为了保密和加快制造进度,黄盛也将流水线作业的模式进行了简单的讲解,反正铠甲本身就是八件套,马铠也是套件,分开制作也是常理,所以陈二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诀窍。
至于张禄则领到了一个新的科研项目,那就是研究铁管铸模生产工艺。虽然黄盛掌握的枪械改装能力每次只需要一个圣光能量点数和一分钟时间就可以给一根铜管开好膛线,但枪械这种消耗品还是早一些进入工业化的制造模式才行。

而陈家坳这个名称自然从此抹去,黄盛大笔一挥给此地起了一个新名字,叫做:铁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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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这铁炉堡不但是黄盛的武器制造基地,也将是他的秘密部队“光明骑士”的训练基地。
经过一年多的准备,此刻在卢政位于晋州的家中,已经集结了差不多一千五百余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这一次将会遴选出其中的一千二百人迁往铁炉堡展开集训。教练方面,个人武艺由卢政直接传授,军旅战技则由龙雷挑选的十几位卸甲老军负责教导,期间还要二舅教授他们文化和传授光明神教的信仰,尤其是外语方面更是准备好了由西域各国东迁的教众来做外教。
黄盛更将这批“光明骑士”的训练期定为三年,并且这批“光明骑士”本身的定位是亲卫,走的是精英路线。此外,日后还将在各地组建训练营,组建光明武士、光明战士部队,海军自然也不能落下,但饭也得得一口一口吃,这都是以后的计划了。
大致安排好了各项工作之后,黄盛这才启程回长安,以便实施立教的行动。至于那只斑斓大虫,却也让人打造了一个铁笼子养在陈家坳中,并且黄盛临走前也悄悄给这大虫用了一个圣光术,只待产下了崽儿后,看看石生能不能调教。
可就在即将启程的时候,石生却是跑来拦着了许耀,直道这大虫最多还有一月就要产子,若是要想将幼虎驯化成黄盛的玩物,必须一出生就得让黄盛亲自调教,否则日后就算石生调教好了,也不见得会听黄盛的话。
黄盛少年时也曾养过土狗,因此倒也听人说过一些有关军犬的训练方法,石生的说法倒也有些道理,便将一辆大车改装后拉着老虎一块儿上路。
这次黄盛要先期回长安坐镇,而张庶和卢政还得在铁炉堡照应,带上石生这个混血猛人上路安全方面看似多了一分保障,结果很快石生这货就有了用武之地。
一行人从铁炉堡出发是在六月的二十八,早晨出发后一路中速行进,天黑时便行至了牛首山下。从牛首山去往长安本就是通衢的驰道,略为歇息之后便打着火把径直往长安赶去,哪知才过沣水便被一伙蒙面的贼人堵在了官道上。
此时黄盛这边共有两部大车和一部装着老虎的便车,以及八个骑马伴当,而贼人看起来似乎有四、五十人,前后合围将一行人堵在道中。
这伙人来得突然,使得随车护卫的许耀等人都没想到有人敢在长安城下的官道上劫道,并且这伙人非但手持刀剑,更张着十多副弓箭,瞧他们的样子绝非是业余选手。
许耀伸手敲了一下黄盛坐车的车厢,便主动上前搭话。
这群劫道的蒙面人既然没有偷袭开打,那就是摆明车马想要谈判,因此许耀便道:“某是东市的许家哥儿,不知诸位好汉此来意欲何为?”
“好说,某等今日欲取一物,便是此车!”蒙面人中走出一人来到车前十步处,却是伸手一指用黑布罩着的老虎车。
许耀听了大奇,不由问道:“这位好汉,可知这车中是何物?”
蒙面人却是冷喝一声:“休要呱噪,某等乃是受人所托,只取车不伤人!”
此时,已经听出端倪的黄盛忙从后厢探出头来,向驾着老虎车的石生打了个手势,却不想石生这莽汉非但没看懂,反倒还瓮声瓮气的开口问道:“少主,要某做甚?”
他这话一说出来,自然叫蒙面人们听见了,与许耀答话的领头人把手一挥,喝道:“动手!”
“咻咻”几声,十数支锥头利矢当即就像许耀等人射来,由于许耀开声对话,自然是被人看成了主要目标,大半的箭矢都是瞄准了他。不过这许耀也不愧是有着游侠称号的强人,见状他伸手一拍马背便腾身而起,竟是直直升起了一丈多高,堪堪避过了射来的羽箭,口中更是喝道:“保护少主!”
而同为护卫的萧家兄弟与另四名游侠护卫也反应不慢,萧家兄弟都是马背豪雄,但见他们犹如大马猴般脱鞍俯身,便将身形藏在了马腹之下,待羽箭过后翻身上马时手中便已经拿着了各自趁手的兵器:萧家老大十一郎手中抓着的是一根双头熟铜齐眉棍,这棍子的特点就是棍子两端铸有拳头大小的实心铜球;而老二萧十五郎的趁手兵器却是一对四尺长的铁锏,也就是唐初名将秦叔宝用的那种兵器;至于老三萧十七郎的兵器就有些另类,乃是一把铁铸的草叉。
这三兄弟在黄盛见着石生之前,都可谓是虎背熊腰的猛人,所用的兵器也走的是力大势猛的路子,当日他们突袭香胰作坊,战力就非常可观。
至于另外四人,黄盛便只记得其中年纪最长的叫做王四,乃是东都洛阳人,已是四十余岁,善使横刀,曾为军中小校,因喝酒闹事惹了官司被开革出唐军;年纪最小的名唤贺云,江南人士,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家传一把好弓,五十步内可以点射铜钱;另外两人一个叫做杜仲,除了使得一手好剑,更是一个懂得医药的大夫,他的结拜义弟张雄则是一个市井屠夫,用的兵器也是一把杀狗用的屠刀,
至于这四位游侠伴当的实力如何,由于他们是新近被卢政安排到黄盛身边,自然不甚了解,眼下倒是一个检验几人武艺的好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前车的许耀等人在遭到蒙面人的弓箭射击后,都各自避闪开来,而蒙面人方面似乎有所打算,这十几支箭都是奔人而去,并没有射马,当即八人除了许耀落马贴近黄盛坐车护卫,其余七人都是策马冲杀而去。
这伙蒙面人一前一后分作两批将车队合围,在车前的那批约有三十来人的样子,堵在车队后面的也有二人来人。在听见了动手的号令之后,车后的二十多人纷纷将手中的火把向马车两边一扔,便高举兵刃冲杀了过来。
而此时,黄盛的坐车居中,前车是辆货车,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从铁炉堡带回的山货,以及黄盛换下的一套铜甲,新打造的铁链甲此刻自然是穿在黄盛身上。而后车就是石生赶着的老虎车,听着后面匪徒的呼喊,石生这货居然咧嘴向探头出来观望的黄盛一笑,瓮声瓮气的喊道:“少主莫惊,待石生去杀了这些贼鸟厮。”
言毕石生探手一抓,就从车辕下掏出了他那根大棒来,起身下车后只见他一个旋身,手中大棒好似筷子一般轻巧的猛然一扫,就听“嘭”一声闷响后便有一个黑影凌空飞起,足足在空中飞行了好几秒钟这才跌下地去。
“嗷呜!”石生口中猛然学起一声虎啸,手持大棒狂舞起来,就听到嘭嘭的闷响不断,惨嚎之声响彻四野。
不得不说,这石生用大棒扫人的手段看起来似乎毫无章法,但黄盛却看出他完全掌握了“快准狠”三字诀窍,每一棒都是避无可避的直接扫到身上,几乎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石生就用大棒扫翻了十来个蒙面人,余下的人见状骇然,当即退散。
见石生这恶汉一个照面就解决了问题,黄盛也不理许耀的阻拦,直接从后厢跳下车来,给石生比划了个大拇哥后,这才转脸看起车前的情况。
车前的战况比起车后可就复杂多了,只见萧家兄弟都落了马被十几个蒙面人围了起来恶斗,王四手持横刀正和一个蒙面人单挑,贺云、杜仲、张雄三人却是策马驱赶着十几个手持弓箭的蒙面人,贺云手中铁胎弓箭如连珠,不时就有人惨嚎着倒下,随后杜仲、张雄两人便会驱马撵上去手起刀落做个了结。
路遇打劫这种事,搁在别人身上肯定是要慌乱的,就连黄盛一开始都觉得心中一惊,怀疑是不是几大教派遣来的杀手。这会见大局已定,便急忙放出感思,以感应的技能很快就探测出有三个人正藏在距离官道不远的一个小山下,忙对许耀道:“快,那山下有三人,应是正主儿。”
又对石生道:“石生,过来护住车子!”
许耀自然不笨,听了黄盛点拨,当即翻身上马向小山扑去,而石生却是起了性子,混没听见黄盛的话,猛虎一般拿了大棒追打那些四散逃遁的蒙面人。
没办法,黄盛只得回身向探出头来观望的露儿道:“你瞧好了,谁要敢靠近,你就用天雷嘣了他。”
露儿闻言连忙点头,忙掏出了改进版的六轮小枪准备起来,这些日子她可是见天的在枪房里操练,二十米内的固定靶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十发九中。
随后黄盛用肩上的披风将身子一围,遮住了内里穿的铁甲,便信步向车前激斗之处走去。
“呯!”
哪知道黄盛才抬脚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黄盛下意识的用眼睛一扫四周,就发现身侧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个原本被石生揍趴下的蒙面人,他的脑袋就好似熟透了的西瓜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爆开了!
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红红白白溅了一地的某种东西,黄盛突然觉得胃中一阵翻腾,不自觉的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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