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胡氏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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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去,转眼已至永乐九年(公元1411年)八月十六,倾城诞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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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兄弟几个早早处理了学业,便来玄女阁为倾城祝兴。玉儿也带了宫女、太监忙里忙外。待得月上柳梢,一切均已安排妥当,大伙欲要入席。皇帝听得风声也带着太子、赵王、汉王赶来,王贵妃与太子妃紧随其后。众人忙行了礼,重按长幼尊卑分配了坐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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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祥听得太监报知,心想:表现的机会来了!忙匆匆梳装,也赶至玄女阁。人未进阁,媚声先至:“倾城妹妹生辰,怎就没人通知我啊,还好来得及。”进了阁门又故作惊慌地向长辈们施礼:“善祥不知皇上、贵妃、太子、太子妃在此,惊了圣驾,还请恕罪!”又忙对赵王与汉王道:“善祥见过赵王爷、汉王爷!”皇帝忙示意免礼,重又站起,轻扭柳腰,走至倾城旁边。拿出一绣品,道:“倾城妹妹,先前并不知你生辰,所以也未曾专门准备什么礼物,这幅‘蝶恋花’是姐姐平时闲来无事时所绣,就送与妹妹吧,绣得不好,妹妹莫要嫌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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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心知,这胡善祥平日与自己并无交道,今天也是来者不善,客气却还是要的,忙笑着接过那礼,递与玉儿,嘱她收好,又看了座,缓缓施礼:“倾城谢过姐姐,小女诞辰何足挂齿,是长辈和兄长们抬爱了。”又淡淡退至瞻基身边,重又坐下。桌下,瞻基悄悄牵住倾城小手,心道:不好!倾城根本不懂刺绣,这胡善祥拿着自己的长处出来送礼,分明是想在皇爷爷面前表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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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墡不耐地朝朱瞻墉瘪了瘪嘴。朱瞻墉不屑地笑了笑,算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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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皇帝要了那幅绣品过去细看,边看边点头微笑:“不错!”又递与倾城,道:“倾城平日可有刺绣些什么?拿来给朕看看。”胡善祥兴灾乐祸地看着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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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心知不妙。只有倾城面不改色,淡淡一笑,回了皇帝:“皇爷爷,倾城平日只是习些书籍,抄写些经文,间或作些诗词,偶有填写歌律,排习舞蹈。却并不曾绣过些什么,看来,日后得向善祥姐姐多多请教了。”倾城一笑,如轻风拂晓,百媚千娇。(这娇媚自是与胡善祥的那种媚不同——倾城之媚,媚得脱俗;善祥之媚,略显狐媚。两种媚不可相提并论。)众人好一阵惊艳。朱瞻基始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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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朱高燧暗自赞叹倾城的急智——能把不利于自己的事情不着痕迹的一语带过。心下更是佩服瞻基眼光独树一帜。有心帮帮这个看似柔弱却内里刚强的小娃娃,忙道:“父皇亲临玄女阁,是倾城无上的光荣,不如请倾城歌舞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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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果然兴致大增,不再理那绣品之事,只道:“久闻倾城歌舞乃人间一绝,朕还未有幸观看过。倾城,速速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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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祥不禁有些气恼,又不便发作,只有按捺住此时有些烦躁的心理,把住脸上强撑的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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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朱高煦自打进了玄女阁,那双深邃的眼瞳便一直追随着倾城。听说倾城欲献歌舞,更是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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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款款而拜,又盈盈而笑,道:“皇爷爷开金口,倾城自当献上歌舞。不过,倾城这歌舞可不是白献的,得有人伴奏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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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准了,在坐的人中,你看中哪个,只管让他伴奏就是!”皇上龙心大悦,倾城所求,全部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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