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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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人马日夜兼程,终于平安到达北平英国公府邸。

见过各房长辈,倾城带着玉儿在彭城伯夫人给自己的小院——兰心苑安顿下来。

安排好倾城后,彭城伯夫人竟去了宫中,说是要到张太子妃处暂住几日。倾城则留在府中学习彭城伯夫人安排的课程。因事先有彭城伯夫人的交代,除了几个授课的师傅经常来兰心苑外,并没人来打扰倾城。

某日,倾城在玉儿侍候下沐浴更衣,焚上香,来得筝前,忆起前尘往事,便奏起了那首《女儿情》:

鸳鸯双栖蝶**,

满园春色惹人醉.

悄悄问良人,

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
说什么王权富贵,

怕什么戒律清规.

只愿天长地久,
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

愿今生常相随

常相随
——《西游记之女儿情》稍作改动

歌声止处,心中便满是小呆瓜的影子。忆起前尘恩爱,思及小呆瓜此时不知身在何处,泪便顺着颊儿滑落。

忽听得一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好词!好曲!好嗓音!”一回神,才发现兰心苑里站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儿,方才那赞叹,正是此人所发。一时好奇,不由打量起来。只见那男孩儿一身白裳,面貌俊秀,气质儒雅。倾城心思一晃:这男孩儿,倒有几分像小呆瓜,尤其是那份儒雅。会是他吗?

心思正晃着,那小男孩儿却开了口:“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你便是那孙倾城?”

听得这话,倾城一愣,思及前缘,似乎小呆瓜也曾如此赞过。眼前的“他”会是心中的那个“他”吗?如此想着,竟脱口而出:“小呆瓜!”

“小生姓张名儒俊,是英国公的小儿子。前几日进宫伴读,今日才回。你怎么哭了?看你样子,应该比我小吧?不如叫我儒俊哥哥?”听得倾城唤自己小呆瓜,不免有些不快,忙表明身份。见到梨花带雨的倾城,心中又不忍责备语气,满是怜惜。

闻得此言,忙拭过泪,施了礼“张儒俊?张公子。真是人如其名,儒雅而俊秀!可你凭什么认为我比你小?”倾城有点点不服气。


“那你倒说说你是何年月出生,免得说我诓你。”张儒俊一副认真的样子。

“不行,待会儿我说出来,你便编个比我大的年月唬我。”倾城偏不服小。

“呵呵,你倒是机灵得很。这样吧,你我各自把出生年月写在纸上,交换来看,如何?”不达目的不罢休。

“如此盛好!”

当下倾城唤得玉儿拿来纸笔,二人背过身子写了出生年月,交换过来。

那两张纸上,赫然写着同一日期:永乐二年八月十六!

孙倾城石化,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代表什么?是他吗?方才脱口而出的诗句、那有几分相似的容貌、以及那儒雅的气质,不是他还会是谁?他还记得前事吗?

张儒俊石化,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代表什么?有缘吗?她会是我将来的新娘吗?啊,我想哪去了?

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声。

还是张儒俊打破了沉静以后可以叫你倾城吗?”顿了顿又到“你也可以叫我儒俊。”

“儒俊未出口,脸先红了。那感觉,真如站在面前的就是小呆瓜!

远远地见一家丁跑向这边,到得面前,已是气喘嘘嘘:“见过小公子、倾城小姐。老夫人回府了,让小人请倾城小姐过去。”

“知道了。你去回过老夫人,倾城小姐一会儿就过去。”祖母这会儿请倾城过去,张儒俊心中竟有些不舍了。

“儒俊,彭城伯夫人此时找我想是有事,还是快去吧。”

“也好,我陪你过去。”刚聊得兴起,张儒俊不想这么快就分开。拉着倾城的小手便向彭城伯夫人的茹庭而去。

倾城满心欢喜。那眉眼间的淡淡忧愁此时已然不见。

玉儿也开心地跟着二人而去。心中也为小姐开心。小姐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玉儿再笨也看得出,这开心,是发自心底的。

看来这北平,是来对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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