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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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忍!我忍!我忍无可忍!
我不是白痴不是懒虫不是有这方面那方面的精神障碍,我也努力我也认真我甚至还算得上天资聪颖,自由尊严都没了只想凭劳动换份稳定工作难道都不行么!
我努力克服所有反感,从基本功开始,遵循老师指导加上昼夜勤奋阅读各类专业知识有关书籍图画,当小倌当成我这样勤奋这样好学这样具有丰富理论经验的人不多吧?
在**馆的生活实在和我预计得差别太大。
从我第一天挂牌上阵,压下满腹怨愁斜倚画楼凄苦无言地等待随便哪个粗鲁凶残健壮性感强势的男人把我领到后面的睡房里翻来覆去折磨摧残——
结果从华灯初上绮夜未央一直到月上柳稍夜深人静,再到良宵苦短东方发白,双腿麻痹的我,职业笑容已经僵化在嘴角的我……居然在一晚上客流量超过上海地铁人民广场站的**馆最显眼的位置,头顶着清倌初夜的大牌子……就那么……就那么的站了一个晚上也无人问津?
那些饥渴如豺狼虎豹的男人们,那些欲求不满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们……居然见我就绕道走!
不要就不要,你们翻什么白眼打什么哆嗦跑那么快做什么!难道我这个被逼良为娼被强扭的苦西瓜我这只等待屠宰的小羊羔还会扑上去咬你们这群大色狼么!
更可恶的是那些小倌,大家天涯同是沦落人山不亲水亲水不亲乡亲的以后还要一起工作,吃饭睡觉也都在这地方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至于吓得小脸发白手脚发软么?还装晕倒?真晕倒不会倒地上倒旁边那个挂一身叮叮当当金金银银圣诞树似的秃老头怀里干吗?
美女婶婶居然也不管教管教他们,还莫名其妙对我说句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我当然已经努力了啊,但是不代表他们吐我一身口水就没关系!
天亮收工回到房间,洗脸就又花了我半小时。
帮我来回端洗脸水的小厮叫喇叭只有八岁就被狠心地卖到妓院了,看着他那么小小细细嫩嫩的手端着比他胸膛都大的脸盆来回换水,善良的我,不懂人心险恶的我,居然会好心的对他说:“喇叭,端一次水就够了哦……”
“不行”稚嫩的童音带着小小的倔强,好可爱,“不洗干净我害怕,你脸上的石灰好恐怖,我不才要和鬼呆在一个房间里……”
他喵的死小孩!
总算第四盆水的颜色不再象刷锅水,喇叭这才满意地停止用刷子在我脸上的肆虐,看着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温润洗铅华素面可朝天的我,他小小白白的脸涨得通红,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舍不得离开我的脸,好半晌,才小声呢喃着说,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那么过份的……”
“没关系的啦~”唉,原谅你了啦,被这么小的孩子用这么仰慕的眼光盯着看我也会困扰的……
“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水汪汪的大眼睛居然在一听到我温柔的话就变成水淋淋的金鱼眼,“原来洗了脸的你更恐怖!”
昏!信不信我也会虐待儿童?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我创造了**馆的新记录——挂牌坐场初夜标的了半个月还是白玉无暇含苞未放。
以前的记录是目前馆里最红头牌外号雪娃娃的柔冉公子保持的,我并没笨到以为自己破了他的记录就会比他红——因为当初他是被四面八方慕名而来的达官贵人皇族贵胄竞标了七天后才被某王爷天价抢下第一晚。

本来这样也好,我根本就不想做小倌,可是他喵的古代就是落后!
居然不知道**按需分配是多么伟大的理论,而是贯彻着按劳分配这一社会主义发展初期阶段的理论,要求所有小倌的收益和效益挂钩——简单的说,就是没的卖就没的吃。
于是年轻力壮的我,生猛英勇的我,还有饥肠辘辘的我只好靠着喇叭嘴里省下的粮食过活,开始了以伺候小厮为主要工作的小倌生活,偶尔还会去青春少年玉郎哥哥那里要点吃的,不过他一直惦记着我曾经叫过他两声大叔,老是不理我。
可是喇叭是孩子,每次的饭本来就不多,再被我一分,他本来鼓鼓的小脸开始凹下去,皮肤也开始黄黄的。
呜,我痛恨自己不是厚脸皮的懒鬼米虫,只好跑去找美女婶婶商量下能不能换个职业发挥我对菜肴的特长,免得我这样一天到晚吓人饿己。
美女婶婶歪歪她那颗可爱的硕大的脑袋,问我除了人体盛还知道什么菜?
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从地方小吃驴打滚讲到法国蜗牛鹅肝酱,在我准备描述蛋抄饭先放蛋好吃还是先放饭好吃的时候,被美女婶婶打断了,她白白眼睛说对那些吃的没兴趣,直截了当点,就问我还知道不知道别的类似“人体盛”的适合色情行业的菜。
纯洁如天使的我,不染尘埃不谙男欢女爱的我痛哭流涕,对我以前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数理化英语电脑上荒唐颓废岁月悔之不及,要是当时多观摩一些日本文化美国性解放运动,要是多注意点网上丰富广博的文化资源……(=。=好象观摩了也学不到这种东西吧?)
美女婶婶看着我梨花暴雨的脸说如果不会的话那她也没办法,她是管事的不是东家馆里规矩谁破坏谁倒霉,让我忍忍先,她会想办法帮我的,临走还好心的塞给我一个苹果,虽然已经被咬过几口,但还是温暖了我的心。
今天喇叭也没晚饭,我把苹果给喇叭吃了。
喇叭问我怎么不吃,我说那上面的几口就是我咬的。
这天晚上天特别冷,我床上的已经连被子都换成前天的糯米饼了,我和喇叭一起缩在他那床明显是儿童尺码的被子里抖成一团,喇叭的鼻子冻得红红的脸也青青的皱着小眉头团在我瘦骨嶙峋的怀里努力想睡着。
是不是连对我好的人都要这么倒霉啊?
很想有骨气的我,很想耍酷玩傲寒松梅的我实在冷得离不了这点温暖,只好试图用语言补偿喇叭:“等我以后大红大紫有钱了,我一定给你好吃的,苹果一买买两个,一个啃着吃,一个削着吃……我还要给你买棉被,一买买两套,一套睡觉盖一套睡醒了继续盖……”
“等有瞎子来光临再说吧……”
“……”
“还有……”
“什么?”
“你流口水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咬着我的耳朵!”
“……”
第二天早上,喇叭的早饭来了是个馒头,他分给我吃,我坚决不要!结果那个死小孩居然也学美女婶婶那样对我白眼睛,说:“你确定不要?昨天晚上你可什么都没吃”
“我咬过苹果了!”我不能当个靠占八岁小孩子的便宜才能活下去的米虫!
“我知道你没咬”
“你怎么会知道?”呜,喇叭原来你那么关心我……
“你少了颗门牙,能咬出这么整齐好看的牙印么?”
“……”
死小孩就是死小孩!十五岁换牙很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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