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混乱的休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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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朝,汴京城,护城河,城墙上有成片站岗的铁甲兵士,城墙下有收入城税的,河里有鱼,树上有鸟,路边上还有个瘸子,是要饭的•••
但是,这一切•••
都,
跟我无关~~~~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本来只有三个生物在我眼里,当然我并不是个目中无人哦,而过往的人群又有谁会对一个穿着普通,头扎短辫,一幅家奴模样的人回头一顾呢,人家说“曲有误周郎顾”,人家顾得是周郎,但这个姓周的帅哥却不是我,而是周瑜,我也是周郎,不过我是只是周子游而已。
奉天承运,老爷诏曰,今天鄙人带着家里的三位大少爷,上街买菜。
“柚子,你背我•••今天没马车坐,我累了!”
“凌少爷,你十八了吧,比我还高一头,你觉得路上的人看见我背着你会怎么想?”我抬头仰望这个比鄙人高出一个脑袋,一脸臭屁的大少爷相的凌,抗议道。
“他们会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能看见背着美人乱跑的**贼,真不容易!”
“您别太抬举自己了!”
“那你让我自己走•••”凌摇摇被绑着的左手,示意道。
“不行•••”我坚决道。
“为啥?”
“因为,少爷你比较危险•••”我含糊其词道,眼睛开始发花。
“你比我更危险•••”凌警惕地看看四周,背后升起一团黑气。
“啥?”我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柚子,你看,隔壁三婶家的阿黑•••”
“啊,在哪,哪呢?”我立刻踮脚准备逃窜,这个阿黑的确是鄙人的克星。
“在三婶家的狗圈里•••”
“少爷!”
明明知道我怕狗怕得要死,还要吓我,韩烟凌,我教了你十年,你就这幅德行!
“柚子,你知道最近流行谁的词吗?”
“二少爷,你真是越来越博学了,你颂给柚子听好不好?”我瞪着眼睛望望一脸思考状的烟绮,这个孩子,平时还是满听话的。
“那你先松开我?”烟绮试探着摇摇被绑着的手。
“不行!”
“那好,我给你唱一首‘小尼姑思凡’怎么样?”
“少爷?!”
“要么,‘小寡妇出墙’?”
“不要!”
“小柚子露菜?!”
“我穿的整整齐齐哪有露菜呀!?”
韩烟绮,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柚子,咱们赌一把怎么样,我赢了你就放了我,好不好?!”
“三少爷,你死心吧,柚子不会上当的,你出老千的本事能气死赌神,柚子笨,才没那么大本事!”看看身边的第三头,十六岁的韩烟栩,我摇头不去理会这个花样百出的小恶党。
“你听我说嘛,只要你应声,我保你一定赢的,你赌吗?”
“嗯•••”我不置可否,也不理睬他,继续挽着篮子,紧紧抓着手里那根绑着这三个低级生物的绳子,仿佛抓着我小命儿一般,没错,一想到,韩鸢那张带着贼笑的老脸,我迅速握紧了手中的绳子。
“那好,我赢了你可别后悔•••”某人失望道。
哼,任你浮云几变,我自岿然如山,韩烟栩,我看你还耍什么花样!
“柚子,我赌•••”
“我赌你是个男的•••”
“啊?!”韩烟栩,你废话,鄙人虽然长的比较矮,但也是堂堂大好男儿,虽然沦落在你韩家这个狼窝里,可心灵依旧纯洁无暇,你少拿老子寻开心!
“你说,你是不是?”
“少爷?!”
“你不是?!”
“难道你是女的?!”一双亮眼冲着我的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通乱看,边看还一边自言自语呢,“我说柚子,从我来韩府的那天起,我就一直觉得你秀气的简直不像男人,原来你真的是女的•••”
“少爷,别忘了,小的时候我可是带你洗过澡的•••你是瞎子吗?!”看着某人冲着我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的一双美目,我气结•••
“哦,我想起来了•••”
哼,韩烟栩,任你再聪明伶俐,能说会道,这下事实摆在眼前,我看你还能说啥?
“你还是这么不男不女呀•••”
“三少爷!”我不禁仰天垂泪大叹,老爷,韩鸢,你给我滚出来,老子要辞职,老子不干了!
没错,这就是鄙人的已然过了十年的悲惨生活,韩府的首席奴仆就是我,周子游,韩府上下统称柚子,而我们家的家长就是那位汴京城大名鼎鼎的翰林院士,韩鸢。
此外,还有我手里正牵着的三位,他们是我家的大少爷,烟凌;二少爷,烟绮;还有,小三,烟栩。
而这三个家伙,外加上他们那个不到三十岁的挂名老爹,韩鸢,也许我实在不该说自己家人的不是,他们好像也不是坏人•••
但,
他们也绝不是啥好鸟!
城东菜市场,
车马喧嚣,三教九流,
还有蹲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一筐白菜的,我们四个•••
“柚子,我要吃白菜肉卷•••”烟凌少爷吩咐道。
“好•••”
“柚子,你听过以白菜为题目的辞歌吗?”烟绮问道。
“啊?”
“柚子,我跟你赌这筐白菜到底有几颗烂的?!”烟栩开始掏骰子。
“我不赌!”
我无奈地看着和我一起蹲在地上的其他三头天下第一异种生物们,这三个家伙,虽然被我这个自称纯良的人一手带大,但是为啥会出现现在这种奇怪的局面,烟凌,一个严重自闭的少年,唉,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翰林院史上最年轻的学士是怎么当的,听老爷说,翰林院的一大票对他仰慕不已,想接近他的太学生们,竟然被这小子统统踢飞,我好像一直都是与人为善的呀,到底是谁教你这么怪的!
还有烟绮,这个小子刚来的时候,我还没发现,直到一个月之后,这个小子开始扒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大念情诗,一个七岁的毛孩子,甜言蜜语竟然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流利的像与生俱来,唉,直到现在,他写的乱七八糟的情诗,在汴京城的千门万户,大街小巷,闺阁青楼,到处飞扬,满城风雨,连皇帝老子也破格将还未成年的他从太学生提升为翰林供奉,这种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我好像也没有!
烟栩,这个可恶的小赌棍,那年,老爷和我去接他回来,后来我们在巷口的赌坊找到了这位六岁的太爷,那时他在和这条街上最恶毒的赌棍吴麻子火拼,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吴麻子已然输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的地步,我急忙抱起小三,就要撤退,这孩子竟然说了句让我至今还记忆犹新的话。
“少爷,咱们走吧•••”
“等等,那个长麻子的哥哥说要跟我赌他脸上的麻子有多少颗•••我不说他不让我走!”
“啊?”
“那怎么办?”我无奈,看来今天我们想脱身还真不容易。
一旁的老爷竟然伸手挠挠这小子那毛茸茸的小脑袋,笑问道,“那你怎么说?”
“我说,你的麻子跟我的头发一样多,让我数你的麻子,那你来数我的头发吧,不然多不公平呀,我不能亏本的!”
这就是这位六岁的太爷说的话,而十年后,这个小子竟然从韩府所在的胧月巷一路赌进了皇家的上林苑,皇上的近卫军,羽林骑郎,战场上何等风神俊秀,可到了我们的韩校尉这,立即统统卸甲,银钱落地。
我们家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现在恐怕正在家里摇着扇子,得意的不得了呢!
今天是官家休沐的日子,大宋开国时,因为政务繁忙,百废待兴,所以每月规定一日,留给皇宫中当值的官员回家洗澡更衣,久而久之,到了当今皇上这儿,因为国家兴旺发达。这休沐的内容也就不是仅限于洗澡之类,转而成了官员们悠游游乐的日子,而我们家的这几位大人,也就很不好意思的,集体回家折磨我来了。
“子游,你去哪?”那个拿着扇子的家伙,一大早便游手好闲地到处游逛。
“回老爷,我上街买菜!”我拿过菜篮,回应道。
“不许去•••陪我玩!”
“老爷,不买菜,你喝风吗?!”
“我喝茶,不喝风,子游,你知道的!”
“少装蒜!”
“那我跟你去买菜!”
“老爷,那不是你去的地方•••”
“为什么,子游,你竟然背着我去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我好伤心呀!”某人开始以扇遮颜,淌眼抹泪。
“我没有见不得人!”我开始气急败坏。
“那我也去•••”一双臂膀,依旧带着熟悉的柳叶香,揽上我的肩头,那绘有枫叶秋景的折扇,也在面前一张一合。
“老爷,放手!”我郁闷。
“子游,我一直想请教你个事?”
“您说•••”
“我有一个恋人•••”
“您一向滥情•••”
“但他喜欢我却没有我喜欢他那么多•••”
“您的确不怎么招人待见•••”
“你说,怎么才能让他喜欢我更多一点呢?”韩鸢的鼻息在脖颈间萦绕着,越来越近,我胆怯地挣扎着,抗议道,“好啦,老爷,不要闹了,这种事你应该去请教二少爷,就连宫廷命妇们都被他迷的颠三倒四的!”
“老爷,你再不放手,我就回家养老!”我立即拿出了这十年来对这位无良人士的最有效威胁。
“子游,你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我二十九,你比我还小,说什么养老•••”
“老爷,请给我这个月的月钱,我要雇车回老家!”我无视某人的挑衅,继续贯彻威胁政策。
“好好,那换一个问题好了?”
“啥?”
“你啥时候洗澡?”
“你管不着!”
“那隔壁家的阿黑为什么总是追着你乱咬,它见了我们总是挺亲的?!”
“那是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都是只会欺负老实人的坏蛋!”我怏怏不悦道。
“哈•••哈哈•••”某人开始把头顶在我的后背上,一阵傻笑。
“子游,你还是那么怕狗啊•••哈哈•••”
“笑屁呀!”我恶毒道。
“没有,只是很可爱而已•••”韩鸢的手有力地顶上我的下巴,我的脸不由自主地转向他,对上了那迷离的深黑色双眸。
韩鸢鼻尖迷醉的气息,如同酒香,渐进着,是蛊惑人心的危险•••
“我•••我带你去就是了•••老爷你饶了小的吧!”韩鸢的脸在我眼前越放越大,越来越近,我紧忙求饶躲避道。

“子游,难道我比隔壁的阿黑还可怕吗?”某人突然低下头,黯然道。
看着老爷一幅低头灰心的傻样子,我立即同情心泛滥道,“不是,你比狗强•••”
“子游?!”备受打击的某人头顶上开始飘起乌云•••
“不是,不是的,我是说•••你•••你不如狗•••”
“••••”某人的头顶上开始闪电•••
“那个•••好像也不对•••”我挠挠头,仔细思考道。
“子游•••”背后突然泛起一阵见鬼的恶寒•••
“啊•••啊,狗不如你,这下对了吧!”我突然拍拍手,终于想出了这句足以使韩鸢头顶上炸雷的话。
“小子,你今天惹怒了老爷,时辰到了,你认命吧!”某人看着我的眼睛开始冒绿光•••
“啊•••老爷饶命吧•••小的一不小心说了冒犯老爷你的话•••还请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能像隔壁那个阿黑那么小气呀!”被某人拦腰抱起的我,不禁暗想,这个家里为什么除了我,每个人都这么高!
我挣扎•••
“子游,我要你用身体来偿还•••”
“我绝对不同意!”
菜筐落地,没错,要是比蛮力,我的确比这个曾经当过将官的韩鸢差的远•••
“老爷•••别闹了!”
“铛•••”一声巨大的锣声,震得正在韩鸢怀里跟他拼命搞拉锯战的我耳根发麻,今天汴京城里好像没有庙会吧,哪来的大锣呀。
我和老爷一起回头遥望•••
“爹,你们在干吗?”没有锣,只有靠在一边不远处柱子上的烟栩,冷冷地看着相互拉扯的我们。
“三少爷•••?!哈,哈哈•••”我傻笑。
“玩扯大锯,拉大锯•••”老爷似笑非笑地看看一脸蔑视状的烟栩,悠然道。
“爹,我是你儿子吗?!”
“好像是吧•••”某人慢慢地放开我,挠头莫名其妙道。
“那你跟个下人玩儿,还不如跟你儿子玩得啦,我也要玩!”说着烟栩一**,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我和老爷之间,伸开两只魔爪,直冲韩鸢的脖子而去。
“放开•••你个臭小子!”老家伙开始恼羞成怒,而我则安心地躲在烟栩的身后使劲幸灾乐祸。
“爹,我跟你赌哦,你这个曾经的中郎将,一定敌不过我这个现在的校尉官的•••”
“爹?!”
“啊•••?!”韩鸢在烟栩的手中无奈地挣扎,我终于知道刚才那锣声的来源了•••
此时的烟绮手持一面大锣,站在厮打在一起的我们身后,“铛铛•••”地一阵猛敲,好想生怕我们听不见这恶劣的噪音••••
“爹爹•••”某个人突然满嘴摸蜜地冲着韩鸢的耳朵,吹起一阵香艳的“爹爹”声。
“烟•••烟绮•••?!”韩鸢继续一边挣脱烟栩的纠缠,一边再来应付这边这个敲锣的,真是忙的不亦乐乎。
“爹爹,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切磋音律了•••”烟绮突然低眉顺眼的委屈道。
“是,是呀•••公务繁忙,你爹我是好久不弹琴了•••”
“弹琴?孩儿我早已在爹爹的指导下滚瓜烂熟了•••”烟绮得意道。
“那你要干嘛?”韩鸢莫名询问道。
“儿子最近在练锣鼓!”
“啥?”纠缠在一起的我们三个齐齐抬头。
“儿子最近经过城里庙会卖刀削面的老伯的详细指点,突然觉得那“春江花月夜”实在与这刀削面锣鼓点有异曲同工之妙,爹你一定要鉴赏一下!”某人兴高采烈地提着锣大声道。
“阿三呐,你们校尉营不是也有练武锣吗,帮二哥鉴赏一下哦!”
“还有柚子也是•••”烟绮认真地嘱咐着。
还没等我们三个回过神来,那刺耳的“当理当啷”再次在耳边爆炸开来•••
“王八蛋,臭小子,你这是‘春江花月夜’吗,你这是‘耍猴’!”老爷今天第二次暴跳。
哼,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堵着耳朵,看着气急败坏的韩鸢,独自偷着乐•••
谁叫你养了这么“可耐”地老儿子呢!
“哈,哈哈•••二少爷•••你别敲了•••”我一面笑,一面看着恶作剧的烟绮,求饶道。
“是呀,二哥,你快停停吧,你再敲,爹就要翘着尾巴,就地打转了!”烟栩捂着耳朵也不忘嘴上逞些毒舌。
“阿三,你个臭小子,竟敢拿老子打趣!”某人依旧处于气急败坏中。
“没有了,爹•••唔•••”老爷开始扯着烟栩那白净的两腮,向东西两个方向,反向拉扯。
“那个,二哥,你看你把老爷子气的,唔•••脸都红成猴**了!”
我看着可怜的烟栩,他,还真是个耐得住掐的孩子•••
“哈哈•••”我看着这厮闹不已、将近而立的大叔和如同春光般明媚的少年,在乱七八糟的锣鼓点中,知道韩家这鸡飞狗跳的一天终于在这四位大人,三缺一的情况下,隆重开场•••
“啊•••?!”
“走了!”突然被一只手拉着离开了眼前的喧嚣。
“凌少爷?!”
“柚子,我陪你上街吧•••”
“啊?!”突然碰见一说人话的主儿,我有点不太习惯。
“你呀•••”被一个十八岁的小毛孩宠溺般地挠头,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烟凌,二十浪荡岁的大叔我,实在很“欣慰”•••
“不过,我不太习惯走路,我累了你可要背我哦!”
我收回刚才的想法,韩家果然没有一个说人话的!
“少爷?!”
“那个庙会上的人好像都是这样的,一个玩累了,就叫另一个背嘛!”某人振振有辞道。
“你看见的那个是五岁的小孩吧!”
“柚子•••”
“又怎么了,少爷?!”我无奈道。
“我是绝对不会把你让给爹的!”
“啊,呵呵•••”某人的眼睛看我的光好像不太对!
“我们也不会把柚子让给大哥你的!”耳边烟绮和烟栩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有气急败坏的某老爷,“你们三个太过分了,你们把子游当什么呀!”
“玩具!”三个人异口同声。
“嗯•••”我的脑袋上开始有亮亮的火苗上下乱窜。
“老爷,你介不介意,我把这三个兔崽子,插上草标,拉到集市上卖了?!”我恶毒道。
“好!老大卖给怡红院,老二卖给飘香馆,至于那个韩校尉嘛,卖给赌场当陪客吧!”某老爷终于跟我站到了同一战线上,恶毒道。
“爹,我还有新曲子你没听呢?!比如说,高山流猴呀,霓裳羽衣猴,凤求猴呀,我马上敲给你听啊!”
“爹,我们继续玩扯大锯,拉大锯吧,单这么玩没意思,大哥,麻烦你去找个根锯条来,斧子也行!”
“阿三,你要谋爹害命呀!”
“啊,烟栩,你等等,街口的姚木匠今天来给咱们家修门,他那里刀枪剑戟,斧钺勾叉,什么带尖儿的,带刺儿的,带棱儿的,带刃儿的全的很•••爹,你放心吧!”烟绮一本正经地开始扳指头。
“老二,你嫌老子死的慢吗?!”
“爹,你死了我一定不把你卖给怡红院!”烟凌郑重其事,一脸正气地看着老爷道。
“还是烟凌懂事?!”老爷两眼放光,充满希望地回望大少爷。
“卖给市场的刘屠户就行啦•••”
“•••”
“子游,拜托,赶快把这三位大哥给我领走吧•••”
“老爷•••”看着老爷实在敌不过他这三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毒舌弟子的轮番夹击,我再次同情心泛滥。
“爹,我们不是你大哥•••”三个人再次异口同声道。
“哼!”看着三张得意的脸,老爷冷哼。
“我们是你儿!”
“柚子,走了,买菜去,当儿的不能让老太爷喝风!”烟栩有力的臂弯,从后面揽过我的颈子,冲老爷得意地摇摇手,似乎是摇旗凯旋。
“柚子,过来,我累了你还得背我呢!”
“柚子,菜市场有赌坊吗?!”
“柚子,帮我提着锣•••”
“子游,带着这三个惹是生非,没事皮痒的家伙你可要小心哟!出啦啥事,就用你的身体来补偿吧!”
“老爷!”
“柚子,拉着我•••”
“凌少爷?!”
“还有我•••”
“绮少爷?!”
“柚子,你可以拉他们两个,但是你要抱着我!”
“栩少爷!”
“柚子,我们有三个人,可你只有两只手,你怎么不多长只手呢?!”烟绮立刻异想天开道。
“二哥你是说柚子是三只手吗?!”烟栩随声附和道。
“柚子,咱们走吧,你可以两只手都拉着我•••”烟凌眨眨眼,拉起我就走。
“少爷,你们不要太过分哦!”我的脑袋上此时黑线密布,“从小欺负你们的是老爷,可不是小的哟,要报仇也不用找我吧!”
“谁让你今天随便让他抱呢!”三个人异口同声。
“管你们屁事!”我郁闷,明明我是受害者,啥时候变成被告啦!
“柚子,你说你到底拉我们那个?!”
“我拉•••你们自己一边拉去吧,兔崽子,你们仨就是拉死在一起,也不管我的事!”
“那不行•••”
“为啥•••”
“爹在家等着你用身体还债呢!”
我晕!
于是,汴京城喧闹的街巷中,韩家的家仆周子游,左手挂着菜篮子,右手上拉着一根麻绳,绳上拴着翰林学士,翰林供奉,羽林校尉这三只蚂蚱,不对,是三位大人,勇敢的向菜市场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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