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船到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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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小寒山的两条道上,马匹疾驰,三个蓝衣女子刚刚纵马过去,四个一模一样的俏丽女子骑着马也是一路飞奔而过。
小寒山风景颇美,深秋的枫树将道路染成深红一片,可惜已没有多少人会欣赏这美轮美奂的景致。
“停!”随着小乞丐一声翠鸟般的叫声,韦夷中率先勒住了马缰绳“吁。。。吁。”
“又怎么了?”皇甫韬玉不耐烦道,一路上这小乞丐状况不断,出人意外的点子层出不穷,只要听到她的声音,皇甫韬玉就会觉得呼吸不畅,神经紧张。
“这么美的景致,你没看到吗?这样的景色咱们应该停下拍拍照,游览游览,欣赏欣赏。”小丸子第一个跳下马,将缰绳扔给叶儿,自己冲最近的几棵枫树跑去,到了树下,垫着脚尖摘树上的枫叶。
叶儿将缰绳狠狠的拽在手里,眼里让人不察觉的闪出恶绝的目光。
皇甫韬玉气得大叫:“这枫叶,有什么好看的,什么?什么?游览?拍照?你这小乞儿,说的什么鬼话!”
“远上寒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小丸子信口念叨,全然不顾皇甫韬玉的火气,自顾自的在枫树林里流连忘返。
听到小丸子吟的诗,韦夷中眼睛一亮,甩镫下马,朗笑道:“好一个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样的景致实在应该好好的欣赏。”
看韦夷中也兴致高昂的样子,皇甫韬玉莫奈何的下了马,在路边的石头上坐着生闷气。
“公子,这小乞丐会跟咱们到什么时候啊?”叶儿不耐烦的看着林里的两个人,哀怨的问道。
“可恶!”皇甫韬玉用马鞭击打着地面,心里似有一团火在滚动。
“要不,咱们,咱们想法子将他赶走吧!”叶儿道,秀气的脸上狰狞着。
“不行!”皇甫韬玉粗声粗气道,虽然这小乞丐处处让自己不高兴,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不对在先。
“公子!”叶儿的声音再起,除了哀怨又多了些催促的意味。
“不行,我说了不行!”皇甫韬玉象很生自己的气,徒得一起身,双掌一错,击在身旁的树上,只听哗啦啦的一阵乱响,树叶落了一地,不一会,咔嚓一声,树也从中折断开来。
叶儿看到皇甫韬玉这一手,脸色微变,立时禁住了声,不再言语。
皇甫韬玉怔了半会儿,看了看枫林里的两个人,突然展颜一笑,一个箭步跳上马道:“夷中兄,小丸子就摆脱你照顾了,我和叶儿先行一步,咱们前面客栈见吧。”
“哎,哎!皇甫韬玉。。。”韦夷中和小丸子听到声音从枫林里跑出来,皇甫韬玉和叶儿的马已经没有了踪影。
“这个皇甫啊!”韦夷中摇摇头,从马上腾出个小布袋,将小丸子手里的枫叶放了进去。
小丸子怔怔的看看这个俊美如玉的男人,这一刻他脸部的线条说不出的柔美,她有短时间的恍惚失神,这样的感觉真的好亲切好温和,这样的感觉在竞争激烈的前世就少有,在转世的今生也是那样的缺憾,今天,在这个陌生的男人身上居然有这么多让自己不舍的感受。
小丸子眨了眨眼睛,将那温热的气息逼回眼眶,吸了吸气翁声道:“如果。。。。如果我是。。。。你会不会。。。。”
“什么?小丸子,你想说什么?”韦夷中淡然一笑,拉着小丸子的手,将她扶上马。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感觉,感觉。。。。”小丸子喃喃道。
“我,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亲切吧。。。。”韦夷中困惑的摇摇头,从见到这小乞丐的第一眼起他就有很奇怪的感觉,有点象对姑姑的感觉,但似乎还要强烈得多。
“走吧!”韦夷中在马**上轻轻拍了拍,自己也一跃上马,二人很有默契的一扬鞭子,一时马蹄翻飞,尘土飞扬。
“我要单独一间屋!”最邋遢的小丸子嗓门最大,客栈里的人都一侧头,看见小丸子的样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被韦夷中冷冽的眼神扫过后都乖乖的闭上了嘴,但还是好奇的看着这几个人。
皇甫韬玉懒得与小丸子纠缠,知道在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乞丐身上上讨不了好,也讲不了价,奇怪的是,就那么短的时间分开了一会儿,居然心生想念。想念一个脏里吧唧的小乞儿,自己真是疯了。他心里自嘲着,扔了两锭银子在柜台上:“给我们四个房间!四盘小菜六个馒头,尽快送上来吧。”
小丸子做了个滑稽的表情,和其他三个人不吭气的上了楼,皇甫韬玉、韦夷中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一向看小丸子不顺眼的叶儿也只是闷着头吃饭。大伙将就着用了餐,各自回了屋休息。
小丸子躺在床上,手枕着头,望着开着的窗户外的黑色天空,云层很稀松,弱弱的星光将云影投射出各式的形象出来,让人很想窥一窥那些厚重的云层后所隐匿的到底是什么。
楼道有猫一样的脚步传来,脚步很轻,不是刻意隐藏的轻,只是走路人的一种习惯,一种习惯在黑夜中走路的习惯,脚步在小丸子的门前停住了,一只细长的手指将窗户戳了一个小圆洞,一根细小的针直接射在被衾上。暗夜里一双阴冷的眼睛露出自负的冷笑,眼睛隐去,黑夜之光从小洞中挤了进来,屋里亮了许多。
床上没人,屋里也没人。
“小丸子呢?”看着空空如已的屋子,皇甫韬玉问叶儿。
“我也不知道,刚才叫她吃饭就没人应。”叶儿怯怯的回答,皇甫韬玉莫名的气氛让她很是不安。
韦夷中一反淡冷的摸样,神情有些许的焦虑。
“公子,咱们等那个小乞丐吗?”
“算了,咱们走吧。”皇甫韬玉甩下话先下了楼,那个令人头痛的小丸子消失了自己该高兴的,怎么,怎么是如此怪的感觉。
叶儿冷冷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看空着的屋子,也跟着下了楼。
一路上安静的叶儿突然话多了起来,不仅喋喋不休,还讲了好多的笑话。
皇甫韬玉一反常态的沉默着,韦夷中还是浅浅笑笑的样子,也不怎么答叶儿的话,说得累了,叶儿也自动住了嘴,三个人沉闷的在路上走着。
从徐州往小寒山必须过玉盘河,皇甫三人走得慢,等踱到河边已经没有了船只,
皇甫韬玉和韦夷中呆呆的站在河边,看着河边一排排的柳树,一时没了主意。
这时忽喇喇一声响,河边飞起数只水鸟,一个女子持桨荡舟远远而来,看她长发垂腰,束发的紫色带子迎风飘荡,待近了,居然是个波光如水,顾盼柔美的绝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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