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见郭黄,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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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老人家的洞悉世情和观人于微,怕早已经觉察出些许蛛丝马迹,发现自己与同龄少年有很多不同之处吧!
幸好自己拜师的不是那个聪明绝顶的师姊黄蓉,要不然其指不定怎么小心翼翼,疑神疑鬼呢!
孤身老头子就是好,不会似家庭主妇那样总是担心这儿、忧心那儿的。可怜的杨过,估计正眼巴巴的看着郭芙和大、小武在跟着郭靖习武,自己却只能随着他的郭伯母终日之乎者也。
乐凭栏躺在床上,脑海中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儿,才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随着程瑛的到来,他的角色又有改变。譬如已往只需要一门心思修习诸般技艺既可,现在却还要兼职担任助教,替代恩师指点小师妹一些基础的东西,帮助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待到黄药师独自出去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他又要升格成为临时主人,肩负起照顾一大、一小的责任和义务。
所幸程瑛极为乖巧懂事,本来是个生长在富贵人家的表小姐,各种家务事全然不沾边,身份转变后,每每总会自觉的去适应新的角色定位,从不懂、不会,到用心学习,再到抢着做饭,洗衣.....很多时候,乐凭栏都感到心中不忍,她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啊!
大多时候,黄药师浪迹江湖都会将几人带在身边,各处走走看看,讲述诸般风土人情,典故传说。若是寻到机会,还会让弟子与江湖中人对战,有他老人家做大靠山,乐、程二人自然不会有伤残殒命的可能。
常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两小在不断增长见识、阅历的同时,也不由得对恩师愈加景仰、钦佩起来。
世间有很多人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可是并不表明他们就会教徒弟,譬如身兼数家之长的郭靖郭大侠,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例子。是以对能够拜入黄药师门下,尤其是人到老年的他,乐凭栏由衷感到庆幸。
时光悠悠,转眼已过两载时间,乐凭栏十二岁,程瑛十一岁。
这一日,黄药师做出决定,要带两个弟子,以及一个孙女兼徒儿回去东海桃花岛。
程瑛明显很兴奋,知道恩师又号桃花岛主,小小的心灵中早对那片美丽的岛屿生出无限向往。
乐凭栏想的要多些,他在心底下对能见到黄蓉有着期待,又有着抵触。后来略一转念,才算释然,自己又没做错事,也没什么不好的心思,见就见呗,别人会怎样去想,那是她的事,与己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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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岛,乐凭栏终于见到了闻名久已,耳熟能详的郭、黄二人。
郭靖生的浓眉大眼,肤色略黑,只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就有种可令人自然而然生出可靠,稳重的直观感觉。乐凭栏对其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很正直,也很老实,属性格与形象极为匹配的一类存在。不过单看外表,尚瞧不出那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英雄气概。
黄蓉看上去也就二十许间,似乎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生的眉目如画,肤色胜雪,一对美眸流光异彩,熠熠生辉,直是美的不能再美的......已婚丽人。
爹爹向来行踪不定,已是经年没有音讯,如今飘然归来,还带回两个小弟子,黄蓉自是喜不自胜。
郭靖同样开心,只是他为人敦实厚重,并不善表达情感,心中所思所想一律体现在行动上,于是对岳父执礼甚恭,郑重叩拜。
见到女儿、女婿,黄药师一如平常,仍是那般潇洒自若。乐凭栏不需看就知道,恩师其实很不喜欢这些个繁文缛节,尤其是郭靖的循规蹈矩。

不是有那么一个笑话吗,黄蓉问父亲:“爹爹,你喜欢靖哥哥吗?”
黄药师说道:“当然喜欢......你梅师姊她是个瞎子,陆师哥是个残废,岛上的仆从都是聋子和哑子,为父找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来了个傻子。”
说起来桃花岛门人还真是命运坎坷,郭靖只是鲁顿些,然而傻姑,确是根红苗正的东邪门下。
黄蓉将喜悦的目光由爹爹身上收回,大感兴趣的打量起身前两小。但见少年满脸青涩,身着农家孩子贯穿的粗布短打,明明年纪不大,却隐隐具有一股成熟稳重的味道。容貌中上,尚比不得自家大、小武俊朗,不过一对眼睛极为有神,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特别,大致是崇敬、亲切的意味。
少女年纪与女儿郭芙彷佛,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儿,很容易瞧出也是个美人胚子。神情腼腆稚嫩,微显羞意,似乎不敢与自己对视。
旁边郭芙同武敦儒、武修文三人都在盯着乐凭栏和程瑛看,满脸都是好奇和兴奋。岛上又来了适龄玩伴,小家伙们当然高兴。
轮到她们过来见礼时,三小却又扭扭捏捏起来,似乎百般的不愿意。也不奇怪,乐凭栏比武修文还要小上一岁,程瑛也只与郭芙同龄,小孩子家家,自然不愿认作长辈。
未等郭靖看不过眼开口斥责,黄药师已然不耐烦的说道:“算啦,你们几个娃儿自己下去熟识吧!”
目送着小辈们离去,黄蓉转首笑道:“恭喜爹爹收得佳徒,那少年看上去稳重端凝,倒有些似靖哥哥小时候的样子。”
郭靖道:“我这般年纪时,恐怕比他不过。”这话一点不夸张,郭大侠那会儿还在蒙古跟着江南七怪学艺。
黄药师瞥了自家女婿一眼,哈哈大笑,道:“容儿可是看走眼了,我这个徒儿资质虽然勉强算过得去,悟性却是极高的。你在他这么大时,绝然比他不过。”
黄蓉的性子一向好胜要强,这下真的起了兴趣,笑道:“那感情好,赶眀儿个我倒要好好会会这个小师弟!”
某人的麻烦来了。
先前乐凭栏不怎么愿意来桃花岛,这也是原因之一。
要说聪明灵慧,他比不过黄蓉正常。不过在对世事的分析,把握方面,以他前后两世近四十年的人生阅历,再比不过十二岁时的黄蓉,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大家也都认识了,我们一起去玩吧!”郭芙眉开眼笑,跃跃欲试道。
武敦儒和武修文唯美丽小师妹马首是瞻,内心也同样满怀期待。
程瑛将目光望向自家师兄,乐凭栏对她一笑,说道:“你和大家一起去玩吧。”见她有些犹豫,摸摸她的头,又道:“去玩吧,难得有这么多的小伙伴,呃......要是缺人就叫上傻姑,师兄独自走走看看!”
四小离去的路上,武修文贴近郭芙小耳,轻声道:“那个乐凭栏有点似杨过,好像都不大瞧的起人。”
武敦儒比弟弟年长一岁,今年十四,闻言轻斥道:“修文不要乱说话。”
郭芙小嘴儿扁了一扁,也觉得是这么回事,顿时不大高兴,直接质问道:“你师兄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讨厌和我们一起玩?”
“不——不是的,师兄他,他只是比较喜欢练武,不喜欢玩耍的。”程瑛觉得师兄不是这个心思,赶忙作出分辨。
武修文眼珠一转,立时接口道:“我们都是桃花岛一脉,不如,明天找个时间,大家比试几场,怎么样?”
郭芙是爱玩爱闹的性子,登时便大声赞同,武敦儒虽然较弟弟稳重些,却也是少年心性,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某人的小麻烦,又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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