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五觉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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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九……剑……”摆着大字睡姿的萧逸尘睡意盎然,而静静伫立在床沿前的蓝灵儿则听到他似乎正念叨着什么虽然萧逸尘的声音无法听清,但她却隐隐觉得对方嘴里叨叨的倒有些像心法一类的东西。
只不过此时蓝灵儿无心理会这个,对着那熟睡的萧逸尘笑了笑,蓝灵儿那大小姐脾气终于爆发了。
“嘭!”蓝灵儿猛地揭掉了萧逸尘身上的被子,而后用手中的剑鞘敲了敲萧逸尘的脑袋,大声吼道,“喂,起来了!”
“嗯……什么……”萧逸尘在床上揉着眼睛,可当他看清脸前的长剑时顿时睡意全无,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而后拉着被子叫道,“你要干嘛。”
“不干嘛。该换人了。”蓝灵儿坐在了床沿上,朝中间的凳子指了指,“这床现在是我的,你,自己找地方。”
“我不……”萧逸尘拉着被子不放,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么大的床……你一个人也睡不完啊……”
“噌!”宝剑出鞘的声音很是犀利,而蓝灵儿那娇美却杀意浓浓的脸则更是让他心惊。
“你的……你的……嘿嘿……”萧逸尘手脚麻利地穿上了鞋,接着便走到厢房正中开始拼凑板凳。
“奶奶的!”萧逸尘此时已是咬牙切齿,一边拾掇一边骂道,“这都是老子自找的,靠!又睡板凳……”
“噗嗤……”
见到萧逸尘那副模样,蓝灵儿也是乐在心中,而直到此刻,他对这萧逸尘这个臭小子也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半点好感。蓝灵儿轻轻的放下了床上的绸布帘子,轻声的说道,“喂!萧逸尘。”
“什么?”
“晚安……”
“嗯?哦……”萧逸尘在那硬实的板凳上直直地躺了下去,而对方那句看似平淡的晚安则成了最好的催眠曲,不一会,他便呼呼睡去……
时间流逝,夜不再深沉,当天微微亮时,客栈二楼的天字二号房内突然地动山摇。三四根板凳‘噼里啪啦’倒了一地,而睡在板凳上的人则摔得满脸发青。
“谁啊!楼上干嘛呢。妈的,拆房是不!”
楼下传来了叫骂声,而这时萧逸尘才一脸苦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啊!老子再也不要睡板凳啦。”
发泄完之后,萧逸尘隔着床上的纱帘静静的注视着睡梦中的蓝灵儿,而曾经自己在客栈内偷望对方的画面也一再在脑海中显现。世事无常,萧逸尘何曾想过会和这个倾慕已久的女子像这般亲近,要是换在以前,哪怕是能和对方说上一句话,也会让他激动莫名。
“哎……”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沉睡的蓝灵儿,萧逸尘突然想起了聂天,接着又想起了那美得一塌糊涂的穆紫菡,默默了摇了摇头后,萧逸尘退回客桌坐了下来,独自说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比那个聂天更出色!”
萧逸尘紧紧的攥住了拳头,心中似有些悲戚,“爱的女人不能去追求,自己的尊严还要别人来保全,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灵山剑宗,我萧逸尘就要在那里扬名!”
“呼……”在那张宽大的床榻上,紧闭双眼的蓝灵儿深深的出了口气,刚才萧逸尘从凳子上摔下本已将她惊醒,此时听到萧逸尘这般言语,她也是颇有感触。脸上微微露出笑意,而后便再次睡去……
晨曦初露,整个柳青镇便忙碌起来,而当疲惫的蓝灵儿醒来时,却已是日上三竿。
“啊。”蓝灵儿在被窝里伸着腰肢,可蓦然间却发现床边一道黑影正随着光线在床幔上闪动。
“啊!”蓝灵儿一声尖叫,拉起被子就往身上裹,“萧……萧逸尘,你要死啊。大清早站床边,你想吓死人啊。”
“没想吓你……”萧逸尘此时已是眼圈发青,对着蓝灵儿嗫嚅道,“差不多了,该换人了。”
“真是的……”蓝灵儿穿好外套走下床来,而萧逸尘则一个闪身躺下就睡。
打开房门,一股清新的空气铺面而来,而这时,昨晚那个伙计也捧着热水走进了房间。
“二位睡得可好啊!呵呵。”那客栈伙计放下梳洗用的热水,接着朝床榻上望了望,打趣道,“咦?还在睡啊,昨晚一定很辛苦吧。”
“辛苦你个头!”萧逸尘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撸开纱帘对那客栈伙计吼道,“你看看我眼睛,这像是睡得好吗?我说你们怎么都不在房间里多放张床呢!?”
“这不是你昨晚要求的么……”那伙计小声的抱怨了下,接着缓步朝房门外走去,并轻声说道,“怪不得楼下一大早就跟掌柜抱怨呢。年轻人,还是多注意点身体……”
“啊?”萧逸尘和蓝灵儿听言都窘迫地僵立在了原地,他们当然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意思。当那伙计离开后,萧逸尘尴尬地对蓝灵儿笑了笑,而蓝灵儿则是羞愤地瞪了他一眼。
经过这么一折腾,萧逸尘当下已无睡意,而且有了那伙计刚才那句话,他自然也不好再躲进被窝任人胡说八道。

梳洗完毕之后,客栈伙计送来了已有些发凉的早点。蓝灵儿望着窗外,默默地与蓝灵儿吃着食物,但她一转头,却发现萧逸尘正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脸颊。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蓝灵儿用手抹了抹,疑惑地说道。
“咦?”听到蓝灵儿的问话,萧逸尘倒是有些意外,这要换在一天前,估计这大小姐早已长剑出鞘,并大喊流氓了。
“没有……”萧逸尘微微一笑后,失神道,“很干净,很完美……”
“你……”在萧逸尘的话中,蓝灵儿听出了一丝轻薄之意。将手中的馍馍一扔,蓝灵儿便欲离开,可这时萧逸尘突然将她拉住,并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其实我是有些事情想请教你。”
“嗯?有什么事?”蓝灵儿再次坐了下来,沉声道。
“是这样。你看,虽然我在名义上是你师叔,而且还是聂天那个小子的师弟。可我却什么都不会。我是怕我这样上灵山,会被别人取笑。你可不可以……教……教教我……至少到时候……”萧逸尘神情发窘,说道最后居然不敢直视蓝灵儿的双眼。
“这个啊,要说我还真是帮不上你。”蓝灵儿拿起一块馍馍,继续说道,“任何一种修行法,都不可能一蹴而就。而这灵山剑宗的五觉修行则更需要长年累月地研习,所以灵山大多都只收年幼的弟子,你啊,还真错过了最佳的修行时间。”
“是么……”萧逸尘神情黯然,一丝酸楚之意渐渐袭上心头。
“其实……”蓝灵儿嚼了嚼馍馍,接着对萧逸尘露出了一个笑脸,说道,“其实你也不要那么悲观啦。我爹爹他当年也是因为年龄过大,才未成为灵山剑宗的正式弟子,你看他现在,不也是一样厉害么。好吧,我现在就传授你五觉修行法,你,闭上双眼……”
蓝灵儿起身关掉了房门和窗户,在萧逸尘旁边静静的坐了下来。此刻的蓝灵儿,心中倒是别有一番滋味。虽然她与这个萧逸尘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她能够看出,对方品性其实并不差,而且就冲着萧逸尘昨晚那几句话,她也因该拉他一把,因为一个有抱负的男人,总是受女性青睐的。
“你听好了。”蓝灵儿负手而立,对盘坐在床上的萧逸尘说道,“五觉修行法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调息冥思之术,第二部分则是需实际演练才能熟练。当然,要想开始演练剑道,则需要在调息冥思上有突破才行。”
“五觉,指的是视觉、嗅觉、听觉、触觉以及味觉。而通过这套心法,则能让你的五觉超越常人,甚至攀升到一个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境界……现在你记好心法……”
蓝灵儿说话间,想起了自己那和蔼可亲的父亲,而她此时对萧逸尘所说的话,也正好是父亲十多年前对自己所说的话。
静静的看着床榻上那波澜不惊的萧逸尘,蓝灵儿会心的笑一下,而后抽出长剑,一边挥舞一边念起了心法……
“你刚开始修行,自然无法做到如水静置。记住,这所传心法只是住你调息,真正的目的则是要让你摒弃一切杂念,无念、无求、不抗拒、不厌恶……”蓝灵儿继续舞剑,在与萧逸尘述说个中道理之时,她自己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启迪,随着那翩跹剑影,蓝灵儿的意识逐渐与周围的空气相融合……
“为什么!为什么!”萧逸尘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呼喊,“为什么我就是无法抛开那些俗世的纷扰?”在长达两个时辰的调息中,虽然萧逸尘也按照五觉心法调息,但依旧思千想转、杂念丛生,而此时的蓝灵儿已舞剑完毕,在传授萧逸尘的同时,她自己的修为也得到了提升。微微运用真元,长剑之上已然出现了流动的剑气,而蓝灵儿知道,她此刻已经达到了她一直追求的后天境界。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萧逸尘依旧盘坐在床上,蓝灵儿进屋后轻轻的带上了房门,而后静静的坐在了他的旁边。
“真是奇怪。这臭小子一盘膝居然能撑到七八个时辰……”蓝灵儿用手顶着下巴,傻傻的说道,“我记得爹爹说过,那个什么剑圣曾经盘膝而坐三年不觉,而后修为大进。难道这小子也跟那家伙一样也是个天才?”
蓝灵儿说话间,只见萧逸尘头上汗如雨下,而且全身更是透出一浪浪滚烫的气息。看到对方的脸已完全被痛苦扭曲,蓝灵儿赶紧找伙计送来的凉水为他冷敷。
“真是的,不会是修炼坏了吧?”蓝灵儿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道,“我给他念的心法有没有念错呢……那个……好像……哎……我懒得管了……”
(PS: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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