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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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天,我们又见面了,哼哼。”
那个自称宋江的青年,一脸的冷笑,说话的口气亦很冰冷,“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是你那个宝贝外甥‘宋江’,我是宋玉。‘宋玉’这个名字,你老不会记不得罢?”
一听到“宋玉”两个字,秦楚天(秦厨子)的心猛地一颤,目光更显呆滞,随而陷入沉思:是他?真的是他么?他不是已经…天意啊,原来老天还是开眼的。那,那江儿呢?他现在又会在哪?啊——江儿,他不会…嘿,嘿,难道这就是天命吗?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秦楚天身上,而秦楚天却依旧沉思着。
沉寂片刻,宋玉走到秦楚天面前,提起右手,啪的,扇了对方一个耳光,众人一片愕然,而后只听宋玉冷笑道:“舅舅,哼,亏你还是我半个舅舅。”
秦楚天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那个扇他耳光的人,呆呆地一言不语。
宋玉看着秦楚天的眼睛,道:“当年,你为了保护自己的亲外甥,竟然让我做替死鬼,甚至还杀了我的奶娘。你,秦楚天,还算是个人么?”
秦楚天不自禁的身子一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一幕幕血腥场面,仍旧历历在目,却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终究还是忘不了那一天。
冷笑一声,宋玉的神情黯然了下来,脸上浮起丝丝哀伤,道:“小时候,我娘死得早,府中只有奶娘一人待我好、把我当少爷看,而我也只有奶娘一个亲人。哼,在外人眼中,我是宋府的大少爷,锦衣玉食,生活富足。然而,也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少爷’有多么的悲惨——
他的后娘一天到晚非打即骂,他的弟弟把他当奴仆使唤,他的父亲对他也是憎恶至极,认为他是个多余的人。可想而知,他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深吸口气,宋玉平复心情,继续道:“在我觉得活着是一种痛苦、想一死了之时,是奶娘救了我,她还告诉我:男孩子要勇敢,要坚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无论生活多么不堪,都要敢于去面对。逃避,决非男人所为。”
提到自己的奶娘,宋玉的脸上却是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那一刻,我就在心底默默下了决心:从此以后,我要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九泉之下的娘亲及那疼我爱我的奶娘。虽然,在府中只有奶娘跟我相依为命,但我还是觉得日子过得好开心,因为有奶娘陪伴与呵护。
然则,就连那么一点点幸福,都让人给剥夺了。而那个人,就是,你,秦楚天。”陡然间,他的目光变得狠毒无比,血红的眼眸中,充斥着令人为之胆寒的杀气。
而在这一刻,忽地,刮起阵阵凉风,不知从何处而来,就这么拂在众人的脸庞上,引得发丝轻舞,让人感到些许寒意。
天地之间,死一般沉寂!
许久之后,宋玉龇着牙,声音陡然增高几分,道:“那一晚,我永远也忘不了,奶娘的血溅了我一身,那殷红的鲜血,是那么的刺眼。就在奶娘倒地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仿佛碎了,同时也在那一瞬间,我暗暗发誓:若能活着,他日必要手刃仇人,无论是那帮强盗还是那个冷血的舅舅,都得死,一个也逃不了。”

森寒杀气,不断地从宋玉身上散发而出,压抑着当场的每一个人。
“苍天有眼啊,我宋玉不仅没有死,而且还遇到了高人。那高人收我为弟子,授我奇术,更如亲生儿子一般地将我抚养**。而我长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手刃当年那些犯下滔天罪孽的畜生。
千寻万觅之下,终于找到了当年那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们就在这黑山为寇。于是,我千方百计混进黑山寨,并一个一个的将那些人找出,而后一个一个灭杀。”
话至此,在场的那些黑山寨人,心中却是有着几分恍然:难怪自从这人(宋玉)来到山寨后,山寨中接二连三出现离奇死亡。
宋玉忽然转身,仰头,重重叹了口气,而后接着道:“遇见宋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自然,你也算是意外的收获。”话间,他再次转身,面对秦楚天,道:“原本是想让你与纪无名先斗个你死我活,而后,我再来个渔翁收利。但是,转念一想,便觉这样不妥,万一你要是死在了纪无名手上,那我岂非报不了仇了。”
“秦楚天,这么多年来,你可曾寝食不安啊?”
这一句话,犹如针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了秦楚天的心,登时,他的心抽搐不止,仿佛还滴着血一般。忽然,他的嘴角掠过一丝自嘲的笑意,而他那空洞的眼眸却变得有神起来。
此刻,秦楚天的目光不再呆滞,而是一片清澈,清澈中透着轻松。
死,也许真的是一种解脱!
这期间,古易已从怀中摸出那粒黑色的霹雳珠,但始终没有掷出去。
“喝,秦楚天,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啊?”宋玉冷冷一笑,笑容中尽透着森寒的杀气。
秦楚天猛然抬起头,直直看向宋玉,却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杀了我吧!”而后,一脸平静的闭上双眼,等着对方出手。
宋玉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秦楚天啊秦楚天,这不像是你,以你的个性,即使是身处绝境,也都会挣扎的。哼,你想死,我当然会成全你,但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易,那样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知道,你对我恨之入骨;无论你怎么处置,我都无话可说,因为这是我罪有应得的。但是,还求你放过我的同门师兄弟,他们是无辜的。”秦楚天依旧闭着眼,缓缓说道。
宋玉哼了一声,冷笑道:“放过他们?你凭什么让我放过他们啊?当年,你可曾想过放过奶娘与我,你想过吗?哼,不过我不是你,我不会像你那么冷血无情。你让我放过他们,可以。但是,你得表现出你的诚意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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