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团浆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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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蔓蔓带着厚厚一沓钱,坐到匡吾同面前。一向干净利落的匡吾同,明显失魂落魄。“想不到那个小丫头当真了。干得不错。就是后期收尾工作太拖沓,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不会跟她以假乱真,真的结婚吧?”滕蔓蔓面带讥笑。匡吾同盯着眼前的杯子,仰脖又是一杯。匡吾同问:“你为什么这么恨她?”滕蔓蔓嘴角微微上翘:“你错啦!是她恨我,才想起跟我三叔接近的。三叔最疼的是我,我不想三叔的婚姻遭到威胁。”匡吾同又是一杯:“那你胜利了吗?”滕蔓蔓一怔:“这阵子她不是一直没找我三叔吗?”匡吾同痛心地:“可是你这一搅,她不会再度跑到你三叔身边?”滕蔓蔓不安起来:“那怎么办?”匡吾同站起身:“你就没想过,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让她永远和我在一起?”滕蔓蔓看着匡吾同,瞪大了眼睛。“对啊,她要真正有了心上人,我的秦游,我的三叔,她不是都不会放在心上啦?”滕蔓蔓把钱往匡吾同怀里一推:“那你就跟她以假成真呀!”匡吾同拿着大把的钱往空中一撒,摇摇晃晃地起身:“可是我们用这样的方式开头,她还会相信我吗?”
匡吾同顾自走出茶座。滕蔓蔓把钱一张张地捡起,又气急败坏地砸在地上,原本简单的问题,怎么越搞越复杂了?滕蔓蔓刚想抬头去追匡吾同,秦游走了进来。一拳砸在滕蔓蔓面前,桌上的咖啡杯跳了一下。“蔓蔓,你太让我失望了。凌霄做任何事,我都认为她是小孩子脾气闹着玩。可是你却在我的背后玩这样的阴谋。你有钱?对吧?你有钱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凌霄还小的时候,是我误导了她,我让她有了爱的错觉,却不负责任地拔腿就跑。把疗伤的担子扔给她一个人。我总以为她是小孩子脾气,哭一场闹一场便会完事。可你这么一搅,让她以后还怎么相信爱情,相信真情?”
滕蔓蔓第一次看到秦游发那么大火。邻桌许多人朝他们看。滕蔓蔓息事宁人:“好啦,有话回家再说。”秦游火气正旺:“你现在知错啦?不可理喻!”滕蔓蔓事没办妥心里本来就窝囊,又遭滕蔓蔓这顿抢白,火也腾地上来了:“就知道跟我吵?就没替我想过。凌霄长得比我漂亮。凌霄性格比我活泼。凌霄小时候又最粘你。她在我们身边一日,就是定时炸弹一枚。我有架不敢吵,生怕一有得罪,就会把你主动送到她的怀抱。有气不敢出,只怕我这边一来气,那边她一煽风点火,就没得救了。”秦游恶狠狠地剜她一眼:“凌霄有这么多优点,我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
秦游只是气头上的一句话,滕蔓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滕蔓蔓回到家时,冷锅冷灶,秦游也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滕蔓蔓上自己常去的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子。“老公跟我吵架怎么办?是不是男人都如张爱玲说的,娶了白玫瑰,红玫瑰就是墙上的一抹蚊子血。娶了红玫瑰,白玫瑰就是襟前的一颗饭米粒?”

跟帖的人很多。多数人认为这太正常,婚姻死于审美疲劳。有人倒不这么看:“你时时面临这样一个强大的劲敌,倒能刺激你更好地完美自己,扎紧自家的篱笆,外人哪能轻易进得来?滕蔓蔓对着屏幕,发了好一阵子愣。
这边滕蔓蔓刚刚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想秦游回来,两人好好沟通,一致对外。可又撞上了秦游和凌霄一块儿从外面喝醉了回家。
跟滕蔓蔓大吵一顿的秦游,一口气跑到凌霄面前,真诚地道歉:“霄霄,我们对不住你……”凌霄看到秦游,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就出来了。“那个时候,你用梳子帮我在头上分缝,我妈说,秦游,你那么喜欢小妹妹,小妹妹给你做媳妇好不好?你想也不想,脆生生地答,好!”秦游也想起来了。挠着头:“那个不算嘛,那时还小,少不更事嘛。”凌霄撅着嘴:“我可一直记着呀。”秦游还当她六岁的小丫头,习惯性地又要伸手揉她的发,想想不合适,又放下手来。“其实我跟蔓蔓心里一直对你内疚着呢。凌霄,你还小,世上比我好的男人多的是。”凌霄嘻嘻笑着:“我要是非得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呢?”秦游一吓:“凌霄你是聪明丫头,可不兴吓人呀。”凌霄坏坏地笑:“要是这感情像酒多好,一口下去,说没就没了。给我一杯忘情水,还我一夜不流泪……”秦游不敢再招惹她说话,只埋下头去狠狠地喝酒。凌霄和秦游两个人摇摇晃晃地相互搀扶着:“好孩子、好孩子顶呱呱,坏孩子、坏孩子打嘴巴”两人手在空中挥舞,嘴里叭叭有声。到了自家楼道了,秦游跟凌霄挥手再见,凌霄嘻嘻哈哈地继续前行。
这边滕蔓蔓气得肺都快炸了。秦游七倒八歪地进了屋,滕蔓蔓一脸怒色跟进了屋,秦游顾自进里屋,看都不看滕蔓蔓一眼。滕蔓蔓尖着嗓门:“秦游!你太过分。”秦游勉强睁开了眼:“滕蔓蔓,人不要太贪心啊。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想怎么样?”滕蔓蔓肺都气炸了:“你后悔啦?你人是我的?心是她的?所以你一个有妇之夫半夜三更跟一个毛丫头去喝酒?你们俩一同牵着手回来,你眼中还有没有我?”秦游大着舌头:“你可不许逼我。逼急了,我就投奔她去。”滕蔓蔓抄起茶几上的冷茶朝秦游泼去:“狐狸果真露出了尾巴。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果真大有人在啊。”秦游一个激灵,很快又迷糊了:“霄霄,喝!哥买单!从小到大哪次不是哥买单?!”秦游朝空中做了个碰杯的动作:“喝!”
这个凌霄,一日不嫁,敢情一日就是秦游的大后方呀,想起自己搅黄了凌霄和匡吾同的婚事,滕蔓蔓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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