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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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林枫没有睡好。她翻出赵一晨那天在机场塞给她东西,一瓶香水还有CD珍珠耳环。其实在机场的时候,她就知道赵一晨塞给她这个珍珠耳环,而且当时她挺诧异的,不过那时赵一晨已经跟许未来走开了。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记住,那只是她在同他有一次两人在外面吃饭时的闲聊,他问她喜欢什么东西,当时她很喜欢CD那款珍珠耳环,准备存钱去买,所以就说了这个东西,李奕兰来之前她已经把它收好在抽屉里。而那个香水是有一天她问他是不是刚洗过澡,怎么味道这么清新好闻,而他告诉她是香水,今天她妹妹淘气地把香水喷到他身上。她当时告诉他这个香水真好闻,她好喜欢,而她记得他当时说这个香水是Philosophy的。
其实她想相信赵一晨是喜欢她的,毕竟像他这么优秀的人,林枫这种单身女子难免不动心。可是Anderson这个事情让她已经没有信心了,她当时之所以相信Anderson可能会喜欢她,除了那天晚上,他力排众议让她去美国也是一个证据啊。在玛信,比她有资格去美国参展的人不少,而且就算不多,最有可能的也应该是刘蔚。但是Anderson在经理会议中一定要让她去,还举了很多原因。虽然事后没有人说什么,但是林枫却一厢情愿地相信Anderson对她有好感,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是南柯一梦。同样的,赵一晨也是这么对她,她也想相信,但是想让一个被蛇咬过的人再去跟蛇接触,应该很难吧,何况赵一晨旁边还有个这么优秀的许未来。
那天晚上,林枫一直看着那瓶香水和那对耳环,在心里问自己:应该相信吗?然后一夜无眠。
自那件事,赵一晨来玛信的次数明显减少,大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刚好大家都忙,也不去追究,也许赵一晨又开始其他生意的吧。毕竟来得勤是突然的事,不常来也可以是突然的事。倒是林枫,一直在问自己那个问题,也没有个答案出来,这时赵一晨的放弃更让她相信自己还是不要相信得好。
不过还是有让林枫高兴的事,那就是她终于升为他们部门开发组的组长了,薪水也涨了15%。这时的林枫,更加相信自己虽然没有爱情,但是能在事业上成功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有人升职肯定有饭局。在组里其他成员的嚷嚷一定要去大饭店吃饭后,林枫终于答应他们去江南春吃饭,还好只有三个人,林枫是这么想的,不然肯定会被吃穷。
下了班后,四个人直接杀到江南春,看着他们拿着菜牌,熟练地点着菜的样子,林枫有些怀疑这三个人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吃饭。看到大家吃饭吃得闹闹哄哄的开心样子,林枫的心情也开始愉悦起来,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天赵一晨表白的那件事,好好工作。
"Farrah,要不要叫你男朋友也过来啊?"正在吃得很开心的Sally问道。
"我没有男朋友啊。"林枫最讨厌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又不得不答,有时她甚至想撒谎说我同我男朋友刚分手,这样就不会看起来那么惨。
"啊"Sally突然挺住,然后说:"哦,不好意思哦。"
看到Sally这么愧疚的样子,林枫有些不忍又觉得有些好笑:"傻瓜,我没有男朋友又不是你的原因,你不好意思什么?难道我看起来太老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没有?"Sally忙解释。
优秀,多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记得读高中时,从老师到同学每个人都说林枫是最优秀的孩子,可是到了大学,然后出了社会,她已经不知道什么叫优秀了。是的,即使在玛信,她的大学学校也是最硬的,甚至李奕兰也不明白当年她为什么要去玛信当个小跟单,她们的学校毕竟很牛啊。
林枫没有回答Sally的问题,反而叫大家多吃点,早点回去休息。
买完单后,他们一行四人便走出门口,突然,林枫听到Sally招手呼道:"赵老板。"
电光火石之间,林枫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然而,她看到的是许未来正亲密地站在赵一晨旁边。不知怎地,她突然觉得很难过,他不是说喜欢她吗?他怎么可以在说喜欢她几天之后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呢?林枫觉得很委屈,Anderson跟王晴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这么难过,毕竟Anderson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她,可是赵一晨不一样啊?越想林枫觉得越生气,然后没有等赵一晨走过来,直接跟其他三个人说有急事便上一辆的士走了,也不管其他人诧异的眼神。
"师傅,美心小区。"一上车林枫便说出目的地。坐在车上,想到刚才的场景,林枫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此时她好需要一个肩膀或者一个人来靠,她不想回到家,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想在那里孤单单地垂泪,所以她又跟司机说:"师傅,去省电台吧。"
如林枫所料,李奕兰刚刚结束节目。看到林枫刚刚哭过的样子,她很心疼,忙问怎么回事。林枫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副伤心的样子。李奕兰知道可能是她现在过于伤心,不想讲话,所以也没说什么。李奕兰去买了几听啤酒,然后带着林枫到省电台的天台处。也许是因为天台没有人,也许是月亮和星星影响了林枫,在天台上的林枫哭出声来,而一旁的李奕兰刚开始是安慰,接下来也忍不住,然后两个人抱着痛哭。大概哭了半个多小时,俩人哭累了,也口渴了,就拿起啤酒来灌。期中林枫的电话响了很多次,她都是直接摁掉。李奕兰问她说为什么不直接关机,她回答说不想让打电话的那个人担心,如果她挂断的话,起码那个人还知道她可能只是生气而已。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林枫和李奕兰就打的回去了。对他们而言,一时的疯狂或发泄是可以的,但是她们决不喝醉,因为那是女人最不雅的时候。
当林枫在小区门口同李奕兰挥别之后往自己所住的地方走时,突然看到有人从旁边的车走出来。她看了看对方,继续往前走,然后对方却用力地抓住她的手,然后声音沙哑地问:"你刚才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
林枫很生气,大力地甩开对方的手,吼道:"关你什么事,赵先生?"
"林枫,你怎么了,刚才在饭店门口看到你好象不高兴,我就马上过来了。"
"我不高兴关你什么事?"林枫的语气很冲,这个让赵一晨很不高兴。
"林枫,不要这样子,你知道我喜欢你的。不要这样子对我说话,我会很难过的。"说完,拉过林枫的手,企图拥抱她。
听到这话,林枫更不高兴,狠狠地推开他,然后很生气地用手指着他说:"赵一晨,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你怎么能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而却跟许未来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赵一晨突然明白了发生什么事,然后解释:"那是个误会,刚才我是同未来,夕之还有许愿去吃饭啊。他们今天跑到我办公室说一起吃饭的。"
林枫根本就不想相信,只是转过身准备回家。赵一晨看到这个样子,很急,又抓住她的手,说:"林枫,不要这样子。"这时,林枫火更大了,然后说:"那你要我什么样子?你跑过来跟我说喜欢我,掀起了一江春水,然后突然闹消失,最后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你要我怎么样?我现在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一样,每天还在想是不是要跟你交往。"

"不是的,我最近没有去你们公司是因为我觉得应该给你时间的。我不想逼你,这几天我也想见到你,可是我怕会影响到你。"听到林枫的话后,赵一晨知道来龙去脉了,然后很欣喜林枫的反应只是因为他这几天没有去找她和许未来。想到这,他拉过林枫,然后抱住她,轻轻地在耳边说:"我知道错了,你会原谅我吗?"
此时的林枫也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也不推开赵一晨,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她觉得很舒服也踏实。
"我要考虑一下,可能需要几天。"林枫幽幽地说。
"还要几天啊,可是我很抢手的哦,你不怕被别人抢去嘛。"
"是我的别人怎么抢也抢不过去,再说了,这个货都自动上门了,我还怕它飞吗?"
"你这个自恋狂。"赵一晨轻轻地捏着林枫的鼻子,宠溺地说。
如果说升职对林枫来说是事业生涯上的一个大转折的话,那么和赵一晨在一起应该是她情场上的一个大跃进了。由于这是林枫第一次恋爱,她根本一点经验都没有,所以事事都去问李奕兰,比如说第一次约会应该怎么样等等,可是每次都被李奕兰打趣。因为恋爱,林枫衣柜里的裙子越来越多,冰箱里的食物越来越少,还有电话费越来越高。
热恋中的情人总是想尽可能地多待在一起,可是林枫升了组长,事情比以前更多了,加班的情况也比以前更严重了。几次约会下来,不是迟到就是取消,这个让赵一晨有些不满意,所以为了补偿,林枫总是尽可能去满足他的无理要求,比如星期六陪他去打网球,星期天给他做饭,也因为这样,林枫同李奕兰的见面时间比以前少了很多,而李奕兰也恨恨地把赵一晨列为仇人之一,说他有虐妻症。
因为林枫很忙,有时候晚上一下班就不得不回去睡觉了,所以这时赵一晨老在中午时间跑去见林枫,所以他们两人的关系在玛信也算公开了。初始很多人都不相信,毕竟赵一晨的条件这么好,而作为男生,条件好的太少了。而林枫,反观一下玛信,这种水准地并不少。不过后来看到赵一晨管接管送地,不得不相信,闲言闲语也就出来了,比如林枫能当上组长是因为赵一晨的关系等等。刚开始林枫是不相信的,也很讨厌这种类型的话,可是她发现不仅他们建材部门这样说,好象玛信50-52楼都有人在讲。
她很生气,去找人事部投诉,人事部的杨太婆跟她说不要太介意,当一个人运气过好时,肯定会有人说话。林枫不明白,然后说赵一晨只不过是一个小广告公司的老板,自身条件好而已,可能碰巧认识老板的女儿,同她升职有什么关系。杨太婆直笑不已,末了跟林枫说她的升职是同赵一晨没有关系,但是这个公司同赵一晨有很大的关系,因为赵一晨是公司最大股东赵平的儿子。这时林枫突然想起为什么第一次她见到赵一晨时Anderson说的那句话了:得益的还不是你?
晚上林枫同赵一晨吃饭时,赵一晨发现她好象心不在焉地,关心地问:
"枫枫,怎么了,不舒服啊?"
"赵一晨,你们家是做什么的?"林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怎么突然问这个?调查户口起来?不是想要跟我求婚吧?"赵一晨开玩笑地说。
"你在做梦嘛?"林枫给赵一晨一个不屑的表情,然后说:"可惜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看到这,赵一晨只有笑,然后说:"那你愿不愿意帮我实现呢?"说完了夹起一块牛肉,放到林枫的碗里,说:"多吃点,这么瘦,人家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本来就是嘛。"林枫呼呼说道:"每个礼拜都要给你做饭,我自己都没这个待遇。"不过还是把那块牛肉吃掉了。
"赵一晨,快点回答我啊,你们家是做什么的?"林枫并没有放弃刚才的问题。
"我爸爸是经商的啊,妈妈是也是经商的,我也是经商的,我妹妹也即将经商啊。"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林枫有些不满地说,后来觉得还是直接进入主题:"你爸爸是不是公司里的大股东?"
看到林枫这么严肃,赵一晨也觉得没必要隐瞒下去,点了头。
"那我的升职是不是同你有关系?"看到赵一晨的点头,林枫突然有些慌了,她现在很喜欢她的工作,但是她不想靠关系。
"怎么会呢?我们家不管玛信那些事的。我们只是投资了一点钱。"看到林枫这样子,赵一晨忙澄清。
"可是他们是这么觉得的。怎么办,我是不是要辞职啊?"林枫有些乱了分寸。
"好啊,那你就不用加班了,天天陪我,我来养你。"听到林枫说要辞职,赵一晨竟然有些高兴。看到赵一晨这样幸灾乐祸,林枫下定决心不辞了,因为她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而且杨太婆也说得很对,竟然她这么幸运了,给别人说一下又怎样,能平衡别人的心理也好啊?何必太过计较呢?
"赵一晨,你怎么最近老做梦啊?"林枫取笑道。
"如果你以后不叫我赵一晨,叫我做多少梦都可以。"
其实林枫也想过如何称呼赵一晨才能体现出他们情人之间的亲昵,比如晨晨。可是每当林枫想起许未来亲昵地叫着赵一晨晨晨的样子,她马上否决了这个名字,她不会跟别人分享对自己男人的称呼。她也想过叫一晨,可是这个叫起来不如赵一晨顺口,加上有时叫起来像叫英文名Eason,而赵一晨是最反感中国人起英文名的人,而林枫也是在怀疑他怎么在国外混的。根据她的经验,老外绝对会把他叫成EasonZhao。关于这个问题,她有问过赵一晨,对方跟她说国外的老师和朋友都是叫他MrZhao,而林枫听到当场大笑不止。
后来有一次林枫在看机器猫的时候,看到大雄和小静,心想不如他们叫大晨小枫,多有感觉啊,可是落实下来时发现太别扭了,大晨大晨,怎么听都像大臣大臣。当时她把这个想法告诉赵一晨,赵一晨立马说:"女王,你终于知道大臣的不容易了。真不容易啊!"
所以被这个称呼折腾了好几天,林枫还是觉得叫赵一晨最好,而且她也研究过,除了他,没有人叫赵一晨赵一晨。都是赵总,晨晨,赵赵,赵老板等等,想到这,林枫就喜滋滋的,很有占领者的感觉。
那天,她打电话给李奕兰时就随口说到这个话题。
"林枫,你还真的是一找到个主马上插棋宣布主权了。"
"那是,从小老师就叫我们我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我当时就铭记心里,所以我从来都不用日货的。所以对于我家男人的领土权,我也要捍卫啊。"
"你家男人,进展可真快,那天是谁跟我哭诉来着?害的我掉了几斤眼泪。这就不算了,某些人重色轻友就让人心酸了。"
"兰兰,不要伤心,姐姐我今天出来跟你聚聚。赵一晨这几天出差了,我可是available哦。"林枫故意加重后面那句的语气。
"可惜我没空啊,这两天要出外景,好象搞个什么中美友好城市的节目。你就趁这几天空闲,想象怎么补偿我吧。"
"遵命,大人。到时再打电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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