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三 马铬的家族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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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铬到刘龙上班地方去等他下班,天气不错,打算去河边骑马。刘龙上班的地方,就在河边,站在工厂大门外,看着刘龙正费力的用手推车拉着零件。看了看旁边没有人注意,忙从裤包里掏出一张卡片顺手贴在了身后的墙上。
天气很热,还有二十几分钟就要下班了,刘龙还在推零件。马伤口突然想走进去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刘龙,门口的保安叫他出示工作证,他心里不由得暗暗发笑,这可能就叫做阴沟里翻船了,还好只是一个工作证,没有就不进去算了。
刘龙的工作虽然累,挣的钱也不多,只能说比外边打工的农民大哥们好一点,但至少也是见得光的。马铬想到这里突然有一点自卑,不自然的抓了一下裤包里的卡片,其实他不用出来贴卡的,只是这阵时间人手不够。
这个社会人是以职业和金钱来区分等级的,如果细分一下,广希是在第一级,虽然现在是个科员,但就她老爸的关系,终是要当官的。刘龙自己算最后几级了,而自己可能就是这个社会的最下层。如果以后小希一直和他们做朋友,还是走得这么近,那可能就是天定的缘分了。想到这里铬子不由得看着河对岸的高楼发呆。
“真幸福啊,这么好的天气,你能出来逛街。你打电话叫脏希希没有?”
“打了,她家里有客呢,不能出来,说是晚上出来。”
“晚上就算了,今天把我累得骨头都快散了,晚上就早点回去睡觉,我要是像你这样多好,每天东游西逛,公子哥似的。”
“毛个公子哥,做着穷人的命,梦着富人的生活方式。”
在刘龙的眼里马铬比他幸福多了,和广希一样也有父母的疼爱,而自己没有。马铬出生在一个‘艺人’家族里边,算命先生说他名字要取带金字旁的才行,全家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的来,于是决定随手打开字典看到第一个带金旁的就是名字,结果一翻就是铬字。
马铬自嘲都是做技术活的。技术这个词用在他这种人的身上可能是最合适不过。不过都要打个引号才对。他父母就是在做技术活时认识的,他妈妈说他爸是一个不易多得的到人才,他爸说你也是精英。马铬第一次对广希和刘龙讲起他爸妈的事,当时差点让他们喷饭。
不过马铬的爸爸真的算是个人才,不管什么锁在他的手里用不了一分钟一定能给你打开,这都是手上活。
俗话说人凭一张嘴,主要还是要嘴上功夫,铬子妈一张嘴口二莲花能把红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嘴上说了还不算再加上煽情的肢体语言,这二样加在一起算得上是准专业级表演演员,可能当时赵本山大叔还没她那水平呢。一早些年还没完全开放时,他妈妈很是挣了不少钱,一天忙着四处‘表演’。
一颗瓶子普通的玻璃珠子在她口中变成了祖传的珍珠,别人的钱到了她的腰包,那人还对她说谢谢。人说皮笑肉不笑,她的功夫却是肉笑皮苦脸,比起肉笑皮不笑的功夫功力算是更上一层楼了。
他妈平时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赵本山来和她演技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可以说是坑蒙骗三样都占了,就是没拐过人,她说拐的人如果卖不出去还得供饭,这生意不好做。其实放到现在她一定会做了,只是没那精力了,21世纪最重要的是啥啊,人才!拐一人到那都能卖出个好价来。
人说小孩的第一个启蒙老师就是父母,在这样的熏陶下,铬子快速成长起来了。
小学三年级时就学会到批发市场上去进几十张2角一张的小贺卡,拿回来放舅舅那里去打几行花花绿绿的字。拿到学校去说是亲戚从外边国带回来的贺卡,卖给同学一块钱一张还纯真的说太多了我不想要了就便宜卖你们玩了,伙伴看着他看似真诚的眼神,你一张我一张的买了,连老师也蒙了,不过纸是终究包不了火的,为此付出了上小学就转了二次学的代价。
挨了他爸爸几记大力神掌,记下了一句名言,叫什么什么不吃窝什么草,马铬当时理解的意思就是要做坏事就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做,小样,还算理解对了啊!
他妈妈和爸爸的‘本领’马铬很小就学会了,时间一长就没了兴趣,过来去老是那么几样功夫。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舅舅的技术,一时半会学不完,用他舅舅的话来说叫做到老学到老,还要随时把握市场动向,关心国家政策,为此家里大小报纸订了好几份,送报纸的以为他是文化人都称他为老师。
其实他是另有目的地,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看一看国家对各种大小证件要求这方面的新闻,其他管他是美国的911还是宇宙大爆炸都不看,他说他唯一从报上得到的其它好处就是学到了一句名言,那就是时间就是金钱。虽然进了二次宫,可一出来马上重操旧业,当然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已经修练成老江湖了最近有十好几年没让警察盯上了。

作为马铬的老家当地这个行业的开山祖师爷,铬子舅舅家可是很有面子的。高中没毕业时就开研究怎么做一个高中毕业证,因为他知道就他那成绩是拿不到毕业证的。
于是想到了自己做一个,可能就像有些书里边说的那样有天赋,人才!。做的第一个证就成功了,不过好日子不长,他自己到处炫耀说这是他自己做的,没过几天就传到了他老外公的那里,差点没让打个半死。不过经过皮肉之苦却来了第一件业务,也许就是那笔业务让他下定决心开始搞朝着那个方向开始发家致富。
其实那第一笔业务就是来自于当地的土皇帝,镇长。农村参军入伍只要初中文化就行,镇长为了让他的二个儿子到了部队能当上个官。
可担心那二小子不争气,为了保险一点寻思着当学校去搞两高中毕业证,可那几年那能和现在比,有钱也办不了事啊,那比现在只有你有钱叫开什么毕业证都行只要他有。左想右想还是走下层路线试一下,找到他舅舅拿他自己做的假高中毕业证和真的一比对,他妈妈的还真看不出来。
结果是拿着他舅做的二张假高中毕业证,镇长两儿子到了部队没几年还真提升了,虽然官不大,不过在农村可是光宗什么祖的事儿。这事一过,镇里做什么都给他外公家一点好处,外公家也算是响应号召‘先富起来了’。下边有人提意见,镇长振振有词:“上边不是说了吗,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可是国家的政策!”镇里没人再说什么话了。。。。。。
面对做假证带来的风光,马铬的外公也不再说舅舅的事了。但毕竟农村做假证是没有多少市场的,舅舅就带着铬子妈妈进城找业务。不过他妈妈对他哥的事业没有什么大的兴趣,倒是自从看街上看过几次别人‘表演’后下定决心专攻‘表演系’了。
马铬的舅很快在城里打开了局面,那几年刚开始改革开放,做什么都要证,生意好得不得了,几年下来就把老家的房子拆了重新修了一座农村土别墅。后来挣的钱越来越多了就在城里买了房子,一家大小十来口人全接到城里,户口什么的那镇长一律包办了迁到城里,没要一分钱,那几年农村户口到城里不好办,那里都要钱,相当于镇长为他们家节约了几万块钱。马铬给刘龙说的时候,广希在一边说那是人家知道报恩啦,农民伯伯还是好,人情味重。
马铬接过话,你爸如果不是当知青时扔过几个镘头给当地的一家村民,我想你老爸也不会有今天的风光了。我想这个秘密除了他老爸自已没几个人知道,当时广希给刘龙和马铬二两小子说的时候,三人都还小,等到稍大一点后,明白了这件事的秘密性质,其实就是面子问题。
他父母的发财其实很大程度上都是有他舅舅的支持,开门弄锁,小偷小摸的也找不了几个钱,铬子妈妈的‘表演’时间长了,看的人也多了慢慢的就不好做了。请刘龙和广希到马铬家里听到他妈妈开口讲的第一句就是:“老子最恨改革开放。”二人听了以后当时还不明白,慢慢一想,总算明白一点了,开放了人们长见识了,没有好多人上他们的当了,挣不钱当然不爽。
他舅舅的业务越做越大了,从农村叫了几个堂兄弟忙还是忙不过来。马铬的妈妈和爸爸一天在外也就挣的钱也就能保持温饱,没有什么发展空间可言,他妈妈的戏演得再好也不可能当上演员,就算当上了也就是个草台班子类型的,不知道草如班子讲不讲什么潜规则,如果是可能多半铬子妈不会同意。
他妈妈怀上马铬时,十月不胎啊!他爸爸私人问题一时解决不了,跑到镇上去找了一个鸡来泄一下火,还没成功泄火,马铬的妈妈就拖着一个大肚子手拿一把大号剪刀跑起来了,一心要把铬子老爸下面那家伙给剪了,还好刀法不好没剪到。。。。。。
马铬舅舅的工厂在一个门口到处是蜘蛛网的小院里,门口的蜘蛛网是故意从其它地方找来放上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人不会注意到这个小院。平时进都得小心点不能把蜘蛛网给破坏了,哎!刘龙不得不让人佩服铬子舅舅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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