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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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外的一个茶棚,此时竟几乎坐满了茶客。老板老李头正和他妻子乐呵呵地招呼着客人。平时一日难得有几人光顾,这些天不知为何过往路人竟络绎不绝。
只听马蹄得得由远而近,老李头笑着对妻子说:“又来客人了,咱手脚得俐落些了。”
一马二人在茶棚外停了下来,众人眼前一亮,马骏人也俊。黑马毛发油光滑亮,精神抖擞;两位少年俊美絶纶,淡紫衣衫飘逸清雅;还有一只小白猴立在其中一个少年肩头,逗趣可爱。惹得在座客人不免瞧多几眼。
这二人自然是宝宝和卫紫衣了。
老李头笑眯眯地招呼他们坐下了,再端上两碗茶:“客官要再吃点东西吗?”
宝宝问道:“有桂花糕吗?”
老李头赔笑道:“小店简陋,平时客人也少,就只有馒头和肉包子。”
卫紫衣道:“那两样都来几个吧。”喝了口茶,再打量周围的茶客,发现多数都是江湖中人,都带刀佩剑,或持戟缠鞭。想起老李头说平时客人少,心中有些奇怪,等他端上馒头时便问道:“老板,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怎么这么多客人?”
老李头道:“不知道啊。从两天前这条道上就多了人来往。”
宝宝也瞧出了有点不寻常,等老李头走开了才悄声问卫紫衣:“大哥,是不是有热闹看?”
卫紫衣轻弹一下她额头,悄声笑道:“整天都想着瞧热闹,你多大了?”
宝宝吐吐舌头,扮个鬼脸。
这时邻桌一个浓眉大眼的黝黑青年突然站起用力拍桌,愤愤地大声对同伴道:“这火云教的张枫简直猪狗不如,接连杀害了许多正派人士,现在竟还毒死了洞庭门门下十名弟子。”
茶棚里的茶客都静静坐着喝茶,不妨他会拍桌大声呼喝,均吓了一跳。乐乐正抓起馒头一块块地掰着玩,被他一吓,手一抖,馒头直往地下跌去。卫紫衣伸手接过再塞到它手里,心中却对那青年的话愕然莫名。
宝宝大大皱眉,心里暗骂:混蛋,竟敢辱骂大哥,看我不整整你。从袋中取出两块乐乐在山上采的峰胶,再在乐乐耳边嘀咕一句。乐乐接过峰胶,悄悄潜下地,爬到那青年的凳子下,伸手放下峰胶按了按,又悄悄潜回。
众人都望向那青年,没人留意地下的动静。
黝黑青年的同伴愤声接口道:“连少林寺的悟性师父这样的方外之人他也不放过,当真心狠手辣。这次声讨大会,大伙儿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黝黑青年再大力拍了一下桌子道了声“对,絶不能放过。”,这才坐下继续喝茶。
卫紫衣心中疑惑更甚,上前抱拳道:“这位兄台,你刚才说的声讨大会是怎幺回事?”
青年怔了怔,才道:“你竟然不知?”
卫紫衣道:“不瞒您说,我们是从南方来的外地人。”
青年道:“哦,那倒怪不得。是这样的,火云教是近几年刚刚在武林中崛起的帮派,教主张枫虽说不是什么正派人物,但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可这个月却突然杀害了少林的悟性大师,武当的清风道长,白玉山庄的少庄主,还有洞庭门的十名弟子。”
卫紫衣奇道:“怎么知道是张枫做的?”
青年答道:“因为前面三人都是死于幽冥大九式的剑法之下,后面那十人均是被火云教的独门秘药‘红渺’毒死的。”
听了这话,卫紫衣想到了张泛仁,宝宝则想到了蓝白。
卫紫衣于是再问:“可听说青龙教也有人会使这幽冥大九式,怎么就一口咬定是张枫呢?”
青年哈哈大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青龙教的张泛仁只会使前面四式,可那三人却是被后面的几式杀死的。这次的声讨大会便是由张泛仁发起,号召武林中的正义之士一起上青龙教商讨如何诛了那张枫。”
宝宝冷笑道:“若说张枫不是好人,那张泛仁也不见得就是什么正义之士。”
青年接口道:“张泛仁平时虽没做过什么好事,但这次却仗义去信给这四个门派,说张枫原来是前教主夫人私通旁人生的私生子,偷了幽冥大九式的秘籍,练成后,到处戮害正派人士,狼子野心妄想称霸武林,所以这次事件青龙教责无旁贷,也应当负一分责任,所以定于这个月廿八邀请大伙儿上青龙教总坛开声讨大会商量如何剿灭火云教。”
宝宝听了大怒,就待发作,卫紫衣忙使个眼色,再转头向青年道:“谢谢兄台告知。”
青年抱拳道:“不用客气。”瞧了瞧他和宝宝,又道:“你们也要去声讨大会吗?”
卫紫衣摇头:“我们又不会武功,刀光剑影的,可不是闹着玩的。”回到座位,默默吃完,叫过老板结帐。刚与宝宝跨上黑仔,就听后面那青年怒吼一声:“是谁在老子凳子下放了这鬼东西?有种的给老子跳出来。”要是在平时宝宝早就拍手称快了,可这时心情沉重,竟展不开笑颜。
卫紫衣见宝宝一脸苦瓜相,便拍拍她脸蛋,安慰道:“宝宝,别担心。大哥自有办法应付。”
宝宝忿忿道:“又是张泛仁这混蛋。大哥,我们不如去抓张泛仁过来,逼他承认他做的坏事。”
卫紫衣苦笑道:“张泛仁并非泛泛之辈,要抓他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这声讨大会还是要去的。”
宝宝眼睛一亮:“这就去吗?”
卫紫衣想了想才道:“不急,咱们先去一个地方。”
到了新丰镇,卫紫衣带宝宝去的地方是一间酒楼。卫紫衣一进去就叫小二请来掌柜,而掌柜的一见卫紫衣就请入内叙茶。
到得内室,那掌柜立即跪下禀道:“属下李祥见过教主。昨天刚接到总坛传书,青龙教已发出挑战书,要教主亲上青龙教出席声讨大会。”
叫人传书给总坛,请风长老和东方长老带上两位护法立刻动身前往青龙教。其它人一概在原地待命。”
李祥忧心仲仲道:“但是青龙教高手如云,只有两位长老和护法,恐怕……”
卫紫衣摆手道:“人多了也不济事,别说青龙教高手如云,就是少林武当哪个不是一流高手。”沉吟一下,才吩咐道:“你去帮我准备一匹快马。”等李祥出去了,宝宝道:“大哥是怕黑仔被人认出吗?”
卫紫衣笑道:“宝宝可真聪明。”顿了顿,柔声道:“宝宝,你呆在这里等大哥来接你,好吗?”
宝宝眼圈一红,委屈地道:“我就知道大哥又要撇下我。”
卫紫衣神色凝重地道:“宝宝,这次比之上次在烟红楼更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宝宝这下连鼻子也红了,声音哽咽:“我不怕。大哥要是不让我跟,我就自己一个人去。”
卫紫衣头痛得很,青龙教虽不至于是龙潭虎**,但此次要面对的并不只有青龙教,还有江湖上的其它各门各派,可说是凶险万分。但若放宝宝一人在此,他又委实不放心,保不准她又像上次一样偷偷跑出去。
宝宝见他还在思考,急得滚下两颗斗大的泪珠,嘴一扁,就要哭给他看。
卫紫衣叹了口气,心软了,伸手帮她拭去眼泪,柔声道:“宝宝,别哭啊,大哥带你去。”
宝宝听了,立刻破涕为笑。
卫紫衣食指刮她脸颊,羞她道:“又哭又笑,猫儿撒尿。”
宝宝不依地捶他一下,又正色道:“大哥,以后不许擜下我一个人,也不许因为危险就不让宝宝跟,大哥的生命就等于宝宝的生命。宝宝武功虽然不济,但遇着危险时,起码也可以帮大哥挡上一刀半剑。”
卫紫衣感动地拥她入怀:“大哥不要你挡刀挡剑,宝宝的命可比大哥的命重要多了。大哥只要你乖乖的,遇有危险时,赶快施展你那天下第一的轻功逃命要紧。”前两句语气认真,到后面讲到她的轻功,可就不免语带调侃了。
宝宝噗哧笑了,又捶他一下。
这边厢,两人相拥互诉,温情暖暖;那边厢,李祥傻眼立在门口,进退不得,不得已咳嗽一声:“教主,马已准备好了。”
一个时辰后,一个满脸胡茬的黑衣大汉和一个塌鼻矮小的青衣少年从酒楼后门闪出。不消说,那大汉就是卫紫衣,而少年自然就是宝宝了。
四天后,他们来到青龙教总坛所在的麒麟峰百里外的一个小镇。卫紫衣看看阴霾的天色,怕是不久就要有一场大雨倾盆而下,便寻了间茶楼,吩咐小二照看马匹后,就与宝宝踱了进去。茶楼有两层,楼下业已坐满了客人,只好上去二楼。
一个白衣女子依墙而坐,在周围一众粗豪茶客的烘托下格外注目。卫紫衣心下打了个突,蓝白竟也在这。感觉到宝宝扯了扯他的衣袖,便反手握住她的手,轻捏一下,示意她别担心。蓝白正低着头,似乎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出现。
只是宝宝怀中的乐乐一身纯白毛色实在太引人注目了,不一会蓝白便频频瞟向乐乐,大有上前一摸的**。宝宝正寻思要不要叫大哥换个地方,突听一猥亵声音笑道:“小娘子,就你一个人吗?”转头一看,却原来是向蓝白调戏来着。
宝宝来兴趣了,敢调戏毒祖教教主,当真不要命了。
哪知蓝白只撩了下眼皮,冷冷地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喝茶。
出口调戏的汉子见她不理,以为怕事,愈发来劲了,边向她走去,口中边道:“小娘子,一个人喝茶多没意思。”
宝宝看他一步步走向蓝白,心中不禁为他默哀。
眼看那汉子就要在蓝白的身旁坐下。梯口突如其来响起一声音道:“川西的‘快刀’王雄什幺时候变成了调戏良家妇女的痞子了。”
声音清脆悦耳如清泉流过山石,却又懒慵无力如猫儿咪咪撒娇。如此极端的两种语调由他道出竟是这般的恊调好听。
再看那人的长相,不只宝宝,楼上的其它茶客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
如果说卫紫衣俊美得如松如竹,东方泰妖娆得如牡丹似月季,那这人便是在那澄澈蓝天中的一朵白云了。宝宝在脑中搜括出赞美男子的一些语句,譬如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等等,又觉得这些普通的字句都不足以形容这男子的美丽,到最后终于在心中以一句话来总结:这人除了大哥,再没人比得上。

如此美的一个男子,蓝白却只抬头瞟了一眼,冷冷道:“唐大掌门的仗义执言,小女子在此多谢了。”口说多谢,却又语带讥诮,任谁也听得出。男子这才看清她的脸,怔了怔,轻笑道:“如此倒是我多事了。”
卫紫衣心中一动:唐大掌门,莫非是唐门的唐卓?
王雄似对唐掌门颇为忌惮,立刻走到他身边,满脸堆笑道:“唐掌门也来参加声讨大会?”
唐掌门却只微微一笑,悠闲地踱到一空位上坐下,才开口道:“‘快刀’王雄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怎么今天却眼拙了,连蓝教主也认不出?”
“蓝教主?”王雄喃喃自语,突地面如土色,走向蓝白,又不敢走得太近,遥遥面向蓝白,抖着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两巴,口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蓝教主大人有大量,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
蓝白斜睨了眼唐掌门:“唐卓,你忒也多事。”再冷冷地对王雄吐出一个字:“滚!”王雄如奉纶音,跌跌撞撞地“滚”下茶楼。
这时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是毒祖教的蓝白和四川唐门的唐卓。”
一时间,楼上的茶客都噤若寒蝉,唯恐说错一句话就会惹毒上身。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划过苍穹,轰隆隆的巨雷骤然迸响,哗哗的大雨也随之而下。乐乐嗖地钻入宝宝怀中,宝宝拍了下它脑袋,笑骂:“胆小鬼。”
唐卓瞥了她和乐乐一眼,心道:这少年声音好听得很,只可惜鼻子扁塌,肤色偏黄,不过养的庞物倒也漂亮可爱。
楼上的茶客好不容易等雨停了,便忙不迭地纷纷下楼。卫紫衣和宝宝也跟着离开。
雨后的道路泥泞,赶往麒麟峰的江湖人一拨又一拨,马蹄溅起的泥巴子不分敌我,因此造成的打架斗殴事件也就层出不穷了。一路上看得宝宝津津有味,卫紫衣却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便马头一拨,改往其它小道上山。路越行越窄,最后只好弃马改用步行
行至半山,前方忽传来一阵呼喝声,卫紫衣凝神细听,其中一道声音竟是蓝白的。心念一动:莫非当世两大毒门高手在此较量?悄悄掩近后才发现和蓝白对峙的并非唐卓,而是四个蒙面人。
只听蓝白喝道:“……三番四次阻拦于我。上次因为东方泰的出现放过了你们,这次就没那么容易了。”说完白绫也同时抖了出去。
斗了几个回合,蓝白渐不耐烦,正想施放毒粉,一股阴寒之气忽至,同时耳边响起一阴森笑声:“蓝教主,让我来帮你打发吧。”
蓝白一听声音已知是谁,忙收回白绫,退至一边。等她将白绫收好,抬眼望去,只见四个蒙面人已全数倒下,脸结寒霜,簌簌发抖,不由心惊:钟老儿的寒冰掌竟厉害至斯。勉强向来人笑道:“钟老,好厉害的寒冰掌啊!”
:“哪里及得上蓝教主的使毒功夫呢?”
蓝白听得出他语中的讽刺之意,心中恼怒,却又忌惮他的寒冰掌,便岔开话题问道:“钟老可知这四个人的来历?”
钟迅还没回答,已有人代他说道:“我猜是二皇子的人。”声至人至,一鹰鼻老者从天而降,之后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蓝白。却是“冰火二雄”的老二钟安。
蓝白厌恶地别开脸。
钟安笑嘻嘻地续道:“这些家伙忒也大胆,竟敢跟踪蓝教主,被我兄弟发现了,岂能不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走过去在一个蒙面人脸上打了一巴掌,“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那人白眼一翻,竟是死了。“好家伙,自行了断了。”伸手搜向他怀中,果然搜出一块令牌。“被我猜中了,当真是二皇子的人。”将令牌递给蓝白。
蓝白见令牌上写了个“烨”字,不解地道:“二皇子向来做事慎密,他的人怎会将他的令牌随便放在身上呢?”不等二老回答,又道:“我今天碰到唐卓了,不管他来的目的是什么,明天可得小心了。”说完转身向山上方向走去。
冰火二雄清理了四具尸首后也离开了。
宝宝吁了口气。“大哥,那老儿的掌法好象蛮厉害的,是什么来头?”
卫紫衣神色凝重:“是冰火二雄。两人既是亲兄弟,又是师兄弟。哥哥钟迅使的是寒冰掌,弟弟则使火阳掌。中了寒冰掌,全身如置冰窖,而中了火阳掌,则如受火烤。”
宝宝想了想道:“那要是两种掌法都被打中,是不是就会忽冷忽热,难受异常?而且单用药物也无法治愈,还得分别用纯阴纯阳的内力辅助?”
卫紫衣叹气道:“正是。这两人挺棘手的。”
宝宝奇道:“难道还会厉害过大哥?”在她心中,卫紫衣便如天神一般,无所不能。
卫紫衣笑道:“你真当大哥是天下无敌了?”
宝宝重重点了下头:“大哥不但天下无敌,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絶后絶无仅有人见人爱车见车载俊美絶伦风流倜傥的盖世英雄青年才杰。”蹲在卫紫衣肩头的乐乐也跟着点了下头以示她所讲的可信度。
宝宝再笑嘻嘻地问:“大哥,我帮你取的这外号是不是很特别?”
卫紫衣好笑:“这外号要真讲了出去,怕以后天天都会有人到薄扶林山下叫阵了。”随即又正色道:“宝宝,我们今晚去青龙教探探虚实。你记住了,好奇心不要太重,最要紧的是跟在大哥身边别离开。”宝宝再重重点了下头,郑重保证。
只可惜要宝宝没有好奇心简直比那老鼠吞死大象还稀奇。
云淡风轻星稀疏,正是夜探的好时机。避过了外面森严的守卫,卫紫衣再凭着二位师父所描述的方位,很快就和宝宝寻到了张泛仁的房间。不过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室内此时正春光一片,地上衣衫狼藉,床上一对鸳鸯交颈缠绵着,奇怪的是这对鸳鸯居然是同性的。
卫紫衣虽是第二次见识到这种场面了,还是臊得扭头就走:“宝宝,先避避吧。”
宝宝攀在窗纸的窟窿眼,好奇心正熊熊旺着,没听到卫紫衣的讲话。奇怪,张泛仁的男宠眉眼怎么和大哥有点像?张泛仁口中猛叫着“云”,那男宠名字叫云吗?
等她瞧得差不多了,回头却找不到大哥了。想想大哥可能往来路走了,便沿来时方向赶去,走了半天,除了巡卫却连个人影都未见到。正心焦,前方一条人影闪过,依稀是穿黑衣,心下一喜,緃身跟去。跟近了正欲喊声“大哥”,转角忽现出一片火光,脚步声也随之传来。
黑衣人快速闪进旁边的一间房内,宝宝忙也跟进。刚一进去,便被一只手捂住嘴巴,手上命门也被扣住。耳边一男声轻道:“别动!”声音悦耳动听,宝宝认出是白天茶楼里的那个美男,忙点了点头。
从宝宝一开始跟着,唐卓已然察觉,以为是青龙教的人,此时逮着了她,心下却有点奇怪,只因靠在胸前的人身材矮小,头发幽香,而且触手肌肤柔嫩,显然是个女的。
借着门前晃过的那片火光,唐卓终于看到了猎物的脸,原来是他,随即嘴角又浮出一丝微笑,眼前的“他”鼻子微有皱褶,旁边肌肤却很光滑,不由涌上一股恶作剧的念头。
脚步声去远了,唐卓才放开宝宝,却又点住了她的**道,让她下半身动弹不得,然后燃起火折子,撕了她脸上的易容。
宝宝双眼乍见光线,有些不适应,眨了几下。唐卓趁她眨眼的空档,将她瞧了个饱。尽管自己相貌经常被人赞成天下无双,唐卓这时还是和萧傲云初见宝宝时一样,被眩住了。
宝宝等适应了光线,定睛一看,只见唐卓正定定望着自己,不由恼了:“喂,唐八股,快放开我。”
唐八股?唐卓搓搓下巴,有趣地再打量她。
宝宝更怒了:“瞧够了没?还不放开我!”
唐卓却悠哉游哉地道:“你再大声点,没关系,反正把人引来了,我拍拍**就走,你**道被点,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宝宝差点没气炸,大哥不见了自己,现在一定找得心急。无计可施,只好深吸口气,平了怒火,小声道:“你快放了我,我还要去找人呢。”
唐卓将脸凑近她:“行啊,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要找什么人?”
宝宝好不容易息下去的怒火又被点旺了,正在考虑要不要在他漂亮的脸上轰上一拳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回是冲着这房间而来。
唐卓迅速解了宝宝的**道,要退出去已来不及了,四周又无处可避,唯有拖着她的手,钻入床底。
门吱呀一声开了,来人点了灯后就直向床的方向奔来。
宝宝心底吸了口凉气:被发现了?
哪知来人竟是脱鞋上床。从床底望去,是一双黑色男鞋和一双绣花女鞋。再接下来,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唔…。。嗯……啊……钟爷……您,您慢点……啊……”
宝宝脸烧得通红,明天不就是声讨大会了吗?怎么青龙教的人专拣在这会儿做这档子事?感觉手还被唐卓拖着,便想挣脱,唐卓却在她手上一捏,示意她别出声。
上面粗重的呼吸声交杂着吁吁的娇喘声,清晰可闻,到后来,再加入了令人心跳耳热的水渍声。
宝宝感到唐卓的手越来越湿热,喷出的气息灼灼入耳,实在忍不住了,便使力挣开他的手。
“什么人?”床上的人警觉了。
唐卓拉住宝宝钻出床底,迅即破窗而出。身后传来一声呼喝:“有刺客,快来人。”不一会,身后已多了些追兵。
唐卓在黑暗中一时辨不明方向,竟朝着张泛仁房间的方向而去,张泛仁房门前居然已暗中布下了埋伏。唐卓在进退两难下,入了张泛仁的房间。
宝宝被唐卓拉住东跑西窜的,有点晕头转向了,但甫进入房间,看到的一幕却令她一激灵清醒了,只见张泛仁和钟迅立于一张桌子前,而卫紫衣却站在床前,在宝宝进来的那一刻卫紫衣还好好地站在那里,下一刻他足下的地面轰地打开,人也跌了下去。
“大哥。”宝宝不及多想,跟着跃下。唐卓要拉时,已是来不及。
就在地面要合上的那一瞬,一团白影抛向唐卓。宝宝的声音道:“帮我照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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