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笺风雨江南路第七章陈近南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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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子时刚过,三条人影敏捷的穿过一条条小巷,迅速的来到兴安客栈对门的一栋大屋顶上,只见他们打量了一下这个开张没多久的客栈,迅速将客栈的布局印入了脑海中,他们微一停顿后,立即就向客栈的后院方向飞速窜去,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李峪他们所住的小院子,几人飞身一跃就轻盈的落到院子中央。突然,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向身后的两个同伴轻轻一摆手,向四周看了几眼,转向暗处藏匿的几个侍卫朗声说道:“在下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冒昧携友求见贵主人,还请几位引见。”,显然他早已经发现了在暗中保护李峪的钟进他们,钟进见对方已经发现,就和两个属下从暗中走了出来,惊疑不定的打量对方一会儿,才回道:“我家少爷已经就寝,我们与阁下从未来往过,不知阁下为何莫名求见我家少爷?”“大胆,竟敢对军师无礼!”这时那叫阿兴的人喝骂道。钟进也不是善茬,一听对方无礼也是大为光火“他是你家军师又不是我什么人,再者说,你们莫名其妙来就要见少爷,还不准问一下,真是......,哼!”那阿兴却是大怒,一伸手就要拿家伙,那书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也没阻止,眼看着钟进就要吃亏。
“碰”的一声巨响,只见阿兴浑身一颤,“当啷”一声,手中的家伙已经掉到地上,原来在钟进和几人问话的时候,李峪就已经起来了,他把短枪拿在手中,对方既然挑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恐怕也没安什么好心,要不就不会半夜来访了。他知道对方是天地会的人,来这里肯定是因为自己白天用火枪惹的,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因为他虽然同情这些反清的人,但也没什么与之交结的打算,只要不来惹到自己,自己也不会去招惹他们。偏偏他们来了,而且目的还不明。再一看对方的态度,那一小点同情也被扔到爪哇国去了。所以当钟进遇到麻烦的时候,李峪毫不犹豫的抬手就是一枪,要不是怕将来麻烦,李峪早把这叫阿兴的送去见阎罗王了。
“哼,天地会好大的气派,是不是你要我们死,也要把头一伸那才叫有礼。你们半夜三更莫名来我这儿,居然还不许盘问,真是好威风啊!”李峪上好子弹后,来到钟进身后,冷冷的看着这几人说道。钟进几人自然将他护在身后,同时暗里的几个侍卫也把枪掏了出来,对准了来人。
“李峪兄弟不要误会,我没阻止阿兴无礼,在这里代他向你赔不是了,还请你不要与他计较。”那书生向李峪告罪道。没等李峪答话他又接着说道:“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更加可以肯定,李峪兄弟你就是那个救了数万民众的人,我对李峪兄弟你的侠义心肠甚为佩服,故而冒昧来访,还请恕我等冒昧打扰之过。”那书生从容的向李峪躬身一礼道。
李峪也不想同对方闹得太僵,也还了一礼,问道“请恕小子无礼,还没请教各位名讳,只是不知各位来访有何要事?”
那中年书生也不计较李峪的无礼,只是微微一笑“在下本名陈永华,本在台湾辅佐郑王爷,来到中原则化名陈近南。”他又指着受伤的阿兴介绍道:“这是陆开方,字义兴,当年曾追随我和先主郑王爷一块打过红毛鬼子,端的是一条好汉。”陆义兴只是哼了一声没说话,随后陈近南指着另一人说道:“这位是我天地会顺义堂堂主李国全,是我天地会江南分堂的负责人。”李国全微笑着向李峪一作揖:“还请李兄弟多看顾我江南堂!”
“哪里,哪里,诸位请屋里坐。”李峪一边笑着向陈近南三人作揖,一边延请三人入屋,钟进去叫店伙计弄了一壶茶送了进来,等几人分宾主坐下奉完茶后,陈近南先向李峪拱手说道:“李峪兄弟,在下有一疑问,还请李峪小兄弟为我等解惑。最近一段时间有一伙神秘人在朝鲜与日本海域抢劫商船,还对朝鲜沿岸城镇肆意劫掠,所过之处几乎鸡犬不留,一片白地,不知道李峪兄弟是否听说哪里的海匪作案手法与此类似?”
听到这里,李峪就知道这是朱泽绍在执行自己制定的以战养战策略,让天安海军先拿那些没什么阻力的商船练练手,在熟悉海上生活、手上粘了血后,再去找朝鲜水师的麻烦,只有先打掉朝鲜水师,以后夺取朝鲜才可以游刃有余。他也没想到朱泽绍居然动静那么大,弄得陈近南和台湾都知道了,没理由朝鲜、日本、和大清不知道,荷兰、西班牙还有英国那就更瞒不了他们了,一想到各方会有的反应,李峪就头都大了。“哎,早知道就不应该来江南了,看起来我要加快行程,找到戴梓,赶快回去,准备应对各方可能的发难。”想到这里李峪皱了皱眉头,说道“陈总舵主,请恕小子孤陋寡闻,这些人行事与我中原人所为大相径庭,小子对此确不知情。不知道总舵主又有何高见呢?”李峪如何能够承认这是天安军所为,要不然以后天安军进军中原恐怕会增加偌大的阻力。

陈近南听李峪断然否认此事,也没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转了个话题“小兄弟手中火器精良,请恕陈某孤陋寡闻,我至今还没见过似此威力的火器,不知小兄弟从何得来,可否告知陈某,我也好让郑王爷买上一些,那对反清大业恢复我大明江山将大有帮助。”
李峪一愕,没想到对方来既然是这个目的,李峪不禁暗想“那以后等天安军换装的时候,老旧的倒是可以卖些给他们,为天安军也捞点钱。”于是他就半真半假的回答道:“具体来历我也不知,是我的助手孙泰从洋人朋友那里购买来的。我们也只有五六支,这次我离开朝鲜半岛,孙泰拿给我防身之用。我也没想到一拿出枪,那吴鼎昌就把我当作满清贵胄,怕的要死,哈哈,真是好笑之极。”
陈近南自然知道孙泰是前明孙元化嫡孙,与孙元化交好的洋人有好几个,孙泰能从洋人那购买到几支火枪也很正常,当下微感失望,他已经不再把李峪当作敌人,自然就惋惜的说道:“哎,这种火器不但威力惊人,而且携带方便,假如我没看错的话,它用的子弹与传统弹丸大不相同。不知道李峪兄弟你可不可以让我等一观?”
李峪对陈近南也大为心折,这人的确如《鹿鼎记》上描写的一般,敌我分明,一旦认定你是敌人就会下手不容情,但反之则光明磊落,从前面的替兄弟认错,到后面的坦诚相待,到现在更是一句也没追究自己打伤陆开方的事,如此胸襟,如此磊落行事难怪最后会落得个郁郁而终,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李峪自然知道《鹿鼎记》上的那句名言‘为人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这是小说自然夸张的居多。但正史上对陈近南也评价不菲,说他建设台湾,以“足民食”为起点。亲往各地,教军屯田,储备粮食;教民煮糖晒盐,以利民生;教匠烧砖,改善民居。同时划定行政区域,励行里甲互保,使民众安居乐业。衣食俱足后,又兴建台湾首座孔庙,奖励教化。同时规划一套完整的教育制度来培育、拔擢人才,连郑成功也将其比为‘当世之诸葛卧龙’,只是后来在郑家诸子争位的过程中,被冯锡范、刘国轩嫉恨排挤,于1680年3月,被冯锡范计诱自请解除兵权,后因忧悒成疾,当年在台湾病逝。看着眼前这个活活生生的陈近南,李峪心中很是复杂,自己明知陈近南是顶尖的人才,但最后却落得个惨淡收场,李峪也没法可想,因为陈近南受过郑成功知遇大恩,纵死也不会出卖台湾郑氏,他的结局是自己没法改变的。再说了,李峪也不可能为自己树一大敌,将来自己和台湾的郑氏之间的战争是无法避免的。所以李峪只是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陈近南几人,从怀中掏出三颗子弹地了过去,看着这几颗铜壳圆头的子弹,陈近南目光复杂,显然他也不认为李峪会自动的来投效台湾郑氏,从目前李峪的表现来看,李峪显然已经是一方霸主了,又如何会臣服任何人,他也没那个必要。只是希望他和台湾为敌的那一天来的晚一点罢了。
看了一会儿,几人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就把子弹还给了李峪,陈近南看看已近深夜,就抱拳向李峪他们一礼后说道“李峪兄弟,今日我们本就是来看看你的身份,现在看来你我目前的目标虽非一致,但李峪兄弟你也不会去相助鞑子,那我就放心了,今日叨扰太过,还望莫怪,‘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但愿我们以后还能再见,李峪兄弟我等告辞!”李峪急忙作揖回礼,并把几人送出院子,直到几人走远,这才对钟进说道“钟进,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要是人家要你的命,你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
钟进赶快立正回道“是,大都督,属下一定改正。”李峪这才和声说道“我只是要你们记住,做任何事都不可掉于轻心,好啦,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儿还得赶往扬州呢。”李峪看几人转身向外走,好似又想起什么来,就把钟进叫了过来“赶明儿,你去打探一下,什么叫‘扬州瘦马’,我今天听周倩说到过,不过我不清楚是啥玩意,后天就要到扬州了,万一要是周倩问起那就糟了。”“是,少爷”钟进含笑答应着走了出去,李峪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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