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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童年很漫长亦很短暂,它总是跟随你看待事物的态度而恣意改变。有了桥的存在,这日子无端变得短了。想必是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的缘故,没有新事物源源不断的充实而总是面对着旧的,人难免生出烦乱的情绪来。
距离产生美。我想我应该同桥分开来,然而无论从何时的角度来看,都异乎寻常的艰难,我们仿佛已经暂时性的融为了一体,各自变成了对方的影子。
记忆的留白里总是不断穿插着这样几个人的身影,桥,父亲,母亲,王若枫。桥是我哥们,肝胆相照。父亲酗酒,恶狠狠的动手打我和母亲,还有他绝望的眼神,探到我心底的寒意,我发誓,或许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母亲是一个柔弱无辜的流泪女人,逆来顺受。而王若枫,是我哥。
我本不愿提及王若枫这个人,但是我现今的生活状态基本都是由他造成的。他混迹社会,并最终走上一条不归路,这直接导致对他给予莫大厚望的父亲的堕落。父亲从一个温文尔雅的人突然变得脾气暴躁,绝望,酗酒,终于被革职了。我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一个人犯下的罪过而要许多人来承担。这是王若枫欠我的,我有些莫名的恨意。
9.
上了小学,桥的身体长势出现明显变化,如同竹笋拔节般笔直往上冲。看到桥骤然的变化我感觉很不自在。
在狭小的空间中长大的我们对于世界的纷繁异常向往,对周遭生活的乏味很是不满,然而我们将这种叛逆掩饰得很深。现实残酷,我们在它的压迫下安守本分不哭不闹,偶尔逃课翻墙打架。
想当初语文老师在课堂上**洋溢地问大家:同学们,你们为什么读书?只有一傻鸟特牛气的说“为中华崛起而读书”。感情丫是合计着自己回到了周总理读书的年代抑或是认为当今的中华名族还不够强大。孰不知就连同小日本见了中国人都要说,哟唏,中国人的干活,厉害厉害的。八嘎,我们的惹不起,快快的逃。这话原版是我高中时的政治老师课上说的。政治老师名字叫做黄谷川,身材矮小微胖,鼻子下面一小撮胡子——自己也认为和日本人脱不了干系。恰逢当时小泉纯一郎参拜靖国神社在国内闹得沸沸扬扬风声鹤唳,黄老师果断而迅速的到当地公安局要求把户籍薄上的名字改为“黄川”。他解释是害怕莫名其妙被黑了。改了名字黄川老师走路腿脚利索腰板有力,娶了娇妻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黄川老师曾在给我们上《时事与政治》一章一章时,对国家法制的不健全扼腕痛惜,并例举了一个夫妻在家看黄碟被抓的典型案例,在叙述中黄老师表现得无比愤慨,大有热血青年振臂一呼的气概:我说这算什么事。别说别人在家看黄碟,就是别人在家演黄碟你也管不着。此语一出,满座皆惊,掌声直上九霄。

老师又问:同学们长大后要做什么(职业)?有百分之九十的同学立志要成为医生,教师,科学家,警察之类的人民公仆。也有人要当大老板高层领导,敢情丫们认为这样方便包养二奶小白脸。又是刚才那位傻鸟,手举得老高。老师,老师,我要当乞丐。一时间唾沫横飞谩骂声不绝于教室,老师也为之语塞。我就弄不明白,当个乞丐还能让中华崛起?顶多是拖人民奔小康的后腿。桥说,我要做个有钱人。瞧瞧,真不简单,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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